“主子,我對不起你。”花蕊聞言,終於放聲哭了出來,還忍不住衝過來,跪倒在申青梅的腳邊。


    “即便申夫人相信這個宮女,但證據確鑿無從抵賴,請皇上嚴肅處置。”韓熙妃自然想削去申青梅的左膀右臂,於是進言道。


    申青梅聞言,連看都不想看她,直接就對宇文晟祈求:“皇上,請您相信我,饒了她吧。”


    “皇上,申夫人這個受害者,都在為她求情了。就算她有罪,也可以寬恕了。要不您就大發慈悲,饒了這宮女?”黃皇後眼睛一轉,微笑道。


    “皇上!”申青梅聞言瞳孔一縮,隻覺得黃皇後這是在故意煽風點火,於是當即喊了一嗓子:


    “就算皇上認定了她有罪,可妾身原諒她,您就看在妾身的麵子上,饒了她這條命吧。”


    宇文晟遲疑了半晌,才點頭答應:“好,朕就法外開恩,饒了她的命。隻是她不得再留在宮裏。”


    “……妾身叩謝皇上聖恩。”申青梅臉色微變,但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暫時同意,等為花蕊平反,就再接她迴來。


    花蕊也跟著行了跪拜大禮。


    她沒死,林慧怡也不再關注,抬首與黃皇後相視一笑。這迴減去申青梅的有力臂膀,是意外之喜。


    審完了這事兒,宇文晟就抬腳迴建章宮處理政務了。沒有處死謀害他兒子的兇手,讓他心情煩躁得很。


    宇文晟走了,一眾後妃們也不多留,紛紛迴去補覺休息。昨晚後半夜才迴去,今天又起了一大早,真是讓人吃不消。


    林慧怡有話要問黃皇後,故而催促女轎夫們趕上她的儀駕。


    黃皇後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早就等著了,便主動開了口:“你是想問為什麽,我要把罪名摁到花蕊頭上,對吧。”


    “嗯。我有些不明白,這件事與我們無關,為何姐姐要大費周章。”林慧怡點頭,疑惑地問。


    “因為我收到消息,真兇可能會把罪名推給你。”黃皇後笑了笑,答道。


    “那姐姐也沒必要這麽做,反正皇上不會信的。”林慧怡笑容一下變得燦爛,挽著她的手臂,道。


    “萬一證據太確鑿,申青梅再死咬著不放。皇上就是有心偏袒也無法。就算治不死你,也是個大麻煩。”黃皇後又道。


    林慧怡也明白,點頭道:“是啊,萬一坐實了是我害她流產,我倆非得鬥個你死我活,說不定都活不到明年。”


    申青梅本就睚眥必報,那樣的話自己可是有無盡的麻煩。現在申青梅還沒花大力氣對付她,就已經讓她感到麻煩。


    若申青梅將自己全身心都投入進來,自己能躲過一次,怕也不能次次都躲過。


    “所以我才不讓你沾上這趟渾水,就算申青梅好懷疑報複,也是針對我。”黃皇後笑道。


    林慧怡立刻皺眉,反駁道:“那可不行。姐姐你還懷著皇嗣,這樣對你太危險了。”


    “不怕,她不敢此時對我下手。現在皇上盯得緊,一旦失手,她就萬劫不複了。”黃皇後自信一笑。


    “好吧。”林慧怡雖然嘴上答應著,但心裏卻在想辦法,準備消除申青梅對黃皇後的懷疑。


    此時的清輝殿內室,隻有申青梅與花蕊兩個人。


    “主子,我對不起你……”花蕊還在哭個不停。


    “好了。你快把話都說清楚,別哭了。明天你就要離宮了,萬一我不成,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申青梅無奈地歎道。


    “不會的。”花蕊趕緊抹了眼淚,又吸了吸鼻子,道:“主子一定會是最後贏家,奴婢會為你日夜祈禱的。”


    “好了好了,說正事。”申青梅輕笑。


    “主子,那個盒子是春香送給我的禮物,因為還挺喜歡,所以藏得比較深。現在裏頭的東西卻變成了馬齒莧汁子。”花蕊簡潔地說道。


    “你是說裏頭的東西,是春香掉包陷害你的?”申青梅皺眉。


    春香是她才提拔上來的常在,平日看著還挺可靠,沒想到也是個居心不良的。


    “對。我收起來的時候隻有她在場,也隻有她知道位置。”花蕊點頭。


    申青梅聞言,立刻對門外喊話:“去把春香叫來,我有事吩咐。”


    “是。”門外的宮女聽見吩咐,立刻動身去找。


    沒一會兒,春香就過來了。她一見到躺在床上一臉陰沉冷肅的主子,又瞥見狠狠瞪著自己的花蕊,趕緊跪倒在二人麵前。


    “怎麽?知道自己犯了錯,這般主動地懺悔?”申青梅冷笑。


    “說!你為什麽要害我,要害主子,我們到底哪裏虧待你了!”花蕊惡狠狠地嗬斥著。


    “主子饒命!不是我!不是我!”春香當即哭了起來。


    “還說不是你!那個裝了馬齒莧汁子的盒子是你送我的,也隻有你知道放在哪兒,你如何抵賴得了!”花蕊怒氣衝天。


    申青梅實在沒力氣,不開口,隻冷冷地看著她。


    春香似是忍不住壓力,苦道:“主子,奴婢不是存心要陷害花蕊姐姐的。是,是雲朵逼我做的!”


    花蕊一怔,雲朵也是主子的常在,她忍不住偏頭和申青梅對視。


    申青梅臉色越發難看,示意花蕊繼續問:“雲朵?她又為何要害我?”


    “她說自己是充妃娘娘的人,要我將那些東西放進姐姐你的房中。不然就想辦法弄死我。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辦法,隻能按她說的去做。主子,求你饒了我吧。”春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真得不行。


    “林氏……”申青梅臉色一沉,想到了一些事,眼神就有些複雜。


    “林充妃還讓你們幹什麽了?是不是動了主子的藥,故意害主子小產的!”花蕊又喝了一聲。


    “沒有沒有。奴婢隻被威脅做了這件事,其他的都不知道。”春香飛快地辯解完,而後遲疑著說:“隻是……”


    “隻是什麽?”申青梅趕忙追問


    “隻是奴婢好像聽見雲朵提到了藥。”春香趕緊迴答。


    “主子,肯定是林充妃讓雲朵害的你!”花蕊恨恨道。


    “不一定。”申青梅卻搖了搖頭,道:“我沒讓雲朵負責飲食部分,她根本碰不到那碗藥。”


    “對了!”春香忽然又說:“主子,我聽雲朵經常說‘她們’,好像還有別人在翠微宮裏。”


    “主子,說不定那幾個煎藥的人裏,就有林充妃的奸細!”花蕊聽了立時怒罵起來。


    “仔細想想,還聽見了什麽。”申青梅沒有著急下定論,又看向春香。


    “沒,應該沒有了。”春香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垂頭思考了片刻,支吾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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