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看著小焉逐漸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再次關上了房門。


    隻見她來到了窗前,在床下的一個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套黑色的衣裳換上,再次戴上了那熟悉的狼麵具。


    紀安換好了衣服後,利落地整理了床榻,佯裝出自己窩在被窩裏的假象,而後打開了窗,翻窗離開了房中。


    紀安獨自一人悄悄地溜出了府外,望了一眼天色。這時辰。。。估計詩會也應該結束了。


    於是,她轉身邁開了腳步便離開了。


    厲王府外,一輛馬車在府門前停了下來。隻見馬車上下來了兩人,李袞和身後一名陌生男子。


    紀安見狀,立刻後退閃躲到了暗處,暗中觀察著兩人。


    李袞身後跟著的大概就是他口中說的‘友人’了吧?她直盯著那人看了好一會兒,她本想前來探究這位‘友人’是否真的來過順國宮中,但在自己的印象中卻從未見過此人。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此人真的見過賀茗蘭嗎?還是說那話隻是李袞說來詐她的?她無法確定。


    眼看著兩人走入了府中後,紀安也隨著翻入了厲王府中,緊跟在暗處。


    兩人一路並肩同行,最後走入了一處房中。而紀安就站在房子的床邊,為掀起了一條縫隙,觀察著房內的一舉一動。


    “文先生今日辛苦了,坐吧,歇歇腿。”李袞笑著說道,伸手指向了身旁的椅子。


    男子聽聞,也順著李袞的話坐了下來,道:“哪有的話,托了王爺的福,老夫才有望當一迴這春日詩會的座上客,再累都值了。隻可惜了,聽說茗蘭公主也來了,還親自彈奏了?文某沒能趕上,再聽一聽茗蘭公主的琴音。”


    說完,還一臉失望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好似是真的惋惜錯失了如此絕佳的機會。


    李袞見狀,微微前傾了身子,開口問道:“從前你說曾在順國的宮裏聽過茗蘭公主的琴音,對吧?”


    文公子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是啊,茗蘭公主的琴音輕柔如水,卻不失堅毅、優雅中不失豪爽,文某至今都難以忘懷呢。”


    李袞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瞧文公子這幅意猶未盡的模樣並不像是在說謊。就是說為了估計順國皇家的麵子,無人敢在外宣揚茗蘭公主的真實琴藝,但文公子既然已知道自己已親眼見識過了茗蘭公主的彈奏,文公子又何必在他麵前繼續如此裝模作樣呢?


    除非。。。


    “當時你可是親眼見到茗蘭公主撫的琴?”


    李袞此話一出,氣氛頓時便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正在窗外窺聽的紀安也默默地握起了手中的匕首,準備隨時出擊。


    “這。。。”


    隻見文公子思考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很遺憾,文某並未有機會一睹茗蘭公主的尊榮。當時文某也隻是正好途徑過茗蘭公主宮殿之外,偶然聽見的而已。”


    紀安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才鬆手放開了手中的匕首。盡管如此,她也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隻是繼續靠在床邊繼續窺聽。


    李袞有些失望地抽迴了身子:“所以說那日在宮殿裏彈奏了也許根本就不是公主本人?”


    文公子頓時有些懷疑了起來:“若要怎麽說。。。確實。。。不過出了公主,又有誰還能在公主的寢殿裏撥琴呢?”


    李袞卻也隻是點了點頭:“按理說,是的。但這也不足以證明那日在茗蘭公主宮殿外聽見的琴音就出自公主之手。”


    “王爺是說。。。那日文某聽見的並不是茗蘭公主彈奏的?那又會是誰?除了茗蘭公主之外,文某並未聽說過順國還有什麽琴藝高手。”文公子好奇地問道。


    “這也正是本王所好奇的。你。。。”


    李袞剛想說什麽,卻突然頓住了。喜歡他忽然猛地迴了頭,叫了一聲:“誰在外邊?!”


    紀安見狀,立刻縮了迴來。完了,被發現了嗎?


    就在她正要轉身離開,突見一道黑影從一旁一閃而過。李袞也隨著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紀安見此,立即委身,躲到了另一側。直到李袞離開了,才緩緩地冒出了身子來,看望了李袞離去的方向。


    原來剛剛除了自己,還有人正在門外窺聽。也得虧了那另藏在門後之人,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迴頭看向了仍滯留在房中文公子,似乎是在籌謀著什麽。


    她邁開了腳步,緩緩地踏入了房中。


    “王爺迴來了?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文公子一聽門外有動靜,立刻抬頭向門口的方向看去,卻驚覺向他走來之人並非李袞。可還沒等他看清來人的模樣,突刮來一陣風,將房中的火燭全都給熄滅了。


    “你是誰?”


    文公子看著麵前的黑衣人,一下便提高了警惕。黑衣人背對著月光,並看不見他的模樣。


    隻見紀安繼續緩緩地向他靠近,嚇得文公子連忙後退。


    就在文公子正好開口喊人之際,紀安這才終於低下了頭,開口說道:“王爺擔憂周圍還有歹人會對文公子不利,故名小的前來護衛。”


    文公子一聽,這才鬆了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是這樣啊。。。嚇死我了。”


    “那。。。歹人抓到了嗎?”


    文公子有些好奇地看向了紀安問道。


    “還未。王爺已親自前去追捕,想必很快就會抓到了。”


    文公子聽了,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將房中的燭火點起來吧,太暗了。”


    怎料卻被紀安給阻止了:“萬萬不可,我們不知附近是否還有歹人,若是尋著燈火尋來,可就不好了。”


    文公子有些擔憂地望了望四周,雖然黑暗的房間讓他感到無比不安,但既然這麽說了,他也隻能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紀安看了文公子擔驚受怕的模樣一眼,緩緩開口道:“文公子不必如此擔憂,王府守衛森嚴,不會放任歹人在王府裏行兇的。”


    “是啊,沒想到王爺居然還如此想著文某,特意派了人在此守候。”文公子也一臉欣慰地笑道。


    “沒辦法,以王爺的身份,必會遭受許多人的嫉妒,有時候一個不慎還會牽連身邊之人。這不。。。前幾日才剛死了一個,是府外遇刺的,死狀特別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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