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要誤會,臣不是這個意思。安王爺是個明事理,懂分寸的人,自是不會讓王妃受半點委屈。就是王爺雖平日裏看著處事平穩,但私下裏卻有著喜愛作弄身邊之人的喜好。”


    夏芸搖著手對著紀安解釋道。


    聽著夏芸的一番話,不禁讓紀安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喻子言在自己的院子前來迴折騰,讓她都有些懷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但無論她有多懷疑,也無法向夏芸提起,畢竟若要追究起此事,還得從她假扮公主嫁入安王府的事情說起。於是她也隻能強撐著笑意,迴道:“沒想到夏司撿對王爺還真是熟悉呀。”


    隻見夏芸笑著搖頭道:“熟悉倒算不上,就是從前曾經共事過一些時日,主要都是聽一位友人說的。”


    “友。。。人?”


    就在此時,夏芸就好似想起了什麽,低下了頭,眼神中也不禁染上了一層憂傷,點了點頭:“嗯,友人。她曾是王爺身邊的一位影衛。當時的王爺很是喜愛作弄於她,於是常聽她抱怨說。。。王爺是個愛折磨人的‘腹黑’男。”


    紀安聽了,陷入了沉思之中,嘴裏呢喃了一句:“簡直就是。”


    “嗯?”夏芸並沒有聽清紀安說的話,好奇地看向了她。


    紀安這才迴過神來,連忙搖了搖手:“沒什麽。”


    紀安剛說完,馬車便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了馬夫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王妃,到了。”


    紀安一聽,立即猶如一溜煙地便下了馬車。


    夏芸見狀,也隻能跟在其後下車。但在她正好下馬車之際,先下車的紀安突然轉過身子來,對她伸出了手。


    夏芸頓時有些一愣,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紀安這是想要幹什麽。


    而另一邊的紀安在見到夏芸驚訝的表情後也才迴過神來,一隻手尷尬地愣在了半空中。糟了,自己一時沒多想,便很自然地做出了想要攙扶夏芸下車的動作,全然忘了自己此刻賀茗蘭的身份。


    作為公主的貼身侍衛,攙扶公主下馬車早已如同刻在骨子裏一般自然。但作為一國公主,這一舉動卻變得尤為怪異。


    兩人就如此這般四目相對地愣在了那裏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夏芸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王妃是因為太緊張了,腿軟了,所以想讓臣攙扶入場?”


    紀安連忙點了點頭:“對!我、我快站不穩了。。。”


    夏芸見狀,趕緊跳下了馬車,接住了紀安的手。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都尷尬地笑了起來。誰心中都明白此事有多牽強,卻都很有默契的不戳破。


    於是,兩人都十分別扭地攜手一同走入宮中。怎知一入場,立即便引來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全都向她們投來奇異的目光。


    大家都非常訝異地看著這對奇怪的組合,一是大家沒料想到安王妃真會前來參加,畢竟李言可是從未前來參與此類的節日。二是訝異安王妃不但來了,陪同一同前來的不是安王爺,而是由監察司大紅人,夏司撿護送而來。


    兩人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諸如此類的疑問頓時湧上了大家的心頭。


    就在此時,一旁的李術見到兩人,便迎了上來:“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說著,轉頭對著夏芸小聲問道:“你不是說你不來了嗎?”


    眼裏盡是藏不住的欣喜。


    夏芸在見到李術的那一刻也立即露出了笑容,道:“路上正巧碰到了王妃,便一同來了。”


    李術看了紀安一眼後,探頭看了看她們的身後,卻不見喻子言的身影:“你是一個人來的?四弟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紀安搖了搖頭,笑道:“王爺不喜此類場所,我就自己來了。”


    李術一聽,皺起了眉頭:“就算如此,這也太不像話了。怎麽能讓你一個人獨自前來呢?”


    臉上寫著滿滿的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果然,喻子言還是沒能放下那人嗎?若是如此,那又為何要答應取賀茗蘭呢?娶了公主,又將人冷落在一旁,簡直太過分了。待迴去的時候,他得要前去好好數落喻子言一番了。


    紀安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怎麽大家見到自己後都在找那人?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與喻子言說什麽,也許喻子言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前來參加春日詩會了。隻可憐了,無端端地挨了一頓數落。


    盡管如此,她也並沒有想要為喻子言解釋的意思,隻是在一旁裝出黯然神傷的模樣。誰讓他之前來迴折騰自己呢,也算是個小小的報複吧。


    隻是她著眼前的兩人,紀安不禁感到兩人還真般配,就連說的話,語氣,表情都是一樣的。


    就在此時,遠處走來了一人,打斷了幾人的對話:“還真是稀客呀,沒想到就連安王妃和夏司撿都來了。”


    幾人轉頭一看,便見到李袞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笑著說道。


    隻見李術和夏芸在見到李袞的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不悅的表情,轉過頭去,不願多看他一眼。唯獨隻有紀安豎起了表情直視著他,心中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麽。


    李袞見狀,也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每年都隻有本王和二弟多無聊,不過安王妃和夏司撿都來了,看來今年的詩會將會是一場熱鬧的盛會。”


    說完,看向了紀安繼續說道:“聽說茗蘭公主在順國時可是數一數二的才女,前順帝可是對公主的才華讚譽有加,這一次本王是否能夠小小期待一下安王妃的表現?”


    紀安一聽,不禁一愣,心虛頓時湧上心頭。正當她苦思到底要如何推辭之時,一旁的夏芸便搶先開口道:“安王妃第一次來,對規則都還不太熟悉,總要些許時間適應吧。厲王殿下如此一說,王妃該是要為難了。”


    被拆了台的李袞臉色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地便有恢複了笑顏道:“夏司撿說的是,是本王思慮不周了。本王也隻是求賢若渴,多有冒犯,還請弟妹見諒。”


    紀安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看自己暫時躲過了一劫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轉頭瞄了身旁的夏芸一眼,沒想到夏芸居然會為自己解圍。不過也多虧了她,不然自己就暴露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炮灰的自我修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鑫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鑫之並收藏論,炮灰的自我修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