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連忙離開了那條小巷,迴到了馬車之前。


    原本還懵在原地的車隊見她終於迴來了,趕緊迎了上來:“王妃!”


    剛剛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紀安便丟下他們自己跑了。此刻的他們心中雖然有好多疑問想要問出口,卻不敢多問,因喻子言曾特意囑咐過,無論王妃想要幹什麽,都隨她而去。


    隻見紀安隻是迴頭看了一眼,見夏芸並沒有跟上來,便急匆匆地上了馬驕,叫了一聲:“快走!”


    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卻隻字不提。


    馬夫見狀,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一旁的侍衛,見侍衛點了點頭,才連忙上了轎子。


    紀安坐上了馬驕後,一直探頭往外查看,慌張的神色就好似被什麽可怕的東西追趕著似的。


    可在等了好久後,紀安卻發現馬驕遲遲沒有前行,不禁皺起了眉頭,對著馬夫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為何馬車還不走?”


    馬夫一臉愧疚地說道:“這馬不知怎麽了,就是不聽話,還請王妃稍等一會兒。”


    他邊說著,便拉著手中的韁神嚐試讓馬兒前行,可馬兒說什麽就是不肯跨出一步。


    就在此時,夏芸已從小巷裏走出,來到了馬車前:“王妃,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說著,也不等紀安的迴應,便上了馬驕。等紀安想要開口阻止之時,為時已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顯然,紀安的逃跑計劃是失敗了。她生氣地瞪了外邊的阿冶一眼,有人突然上了你們王妃的馬車就不會攔著嗎?萬一是壞人這麽辦?是刺客怎麽辦?守衛也就算了,阿冶你居然也如此無作為,要你們到底有何用?


    無奈麵對紀安的怒氣,阿冶卻一臉困惑地歪了頭,完全沒察覺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而就在夏芸坐下的那一刻,馬夫將手中的韁繩一揮,馬兒便開始動了。


    紀安見狀很是無語,啊這。。。難不成是故意的?


    該走的時候打死都不走,這夏芸一來,馬車立刻便啟程了。這擺明的不就是故意的嗎?


    夏芸轉頭見到紀安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怎麽了嗎?”


    紀安看著眼前的夏芸,心中有多少怨言卻無法說出口,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擠出了笑容搖頭道:“沒什麽,就是覺得馬兒辛苦了。”


    說完後,立刻便別過頭去,望向了窗外,故作驚訝的模樣對著窗外感歎:“哇,好熱鬧呀~”


    想要以此獎這個話題給一笑帶過。而夏芸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過了不一會兒,夏芸才再次開口問道:“王妃到安王府已有些時日了,一切可還習慣?之前答應過要常前去探望王妃,奈何最近事情太多了,實在抽不出身子來,還請王妃恕罪。”


    望著窗外的紀安頓時一頓,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本在心中祈禱著夏芸別與自己搭話,但這世間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怪也隻能怪自己多事,前去攪和了自己不該攪和的事情,以至於引麻煩上身。


    於是她隻能再次擠出了笑容,轉頭看向了夏芸迴道:“無礙,無礙。夏司撿作為監察司司撿本就該以監察司的事物為重,何罪之有?若是因為那句話讓你前來看看的話,夏司撿大可不必憂慮,那些也隻不過是些客套話,不必如此當真。夏司撿若真有事忙的話盡管去忙就是了,不必理會我的。要不我現在就讓馬夫停車,夏司撿好能趕緊過去處理手邊的事物?”


    紀安此話一出,頓時讓夏芸有些愣了神:“啊?”


    “嗯?”紀安也愣愣地頓了一下,過一會兒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好似說錯話了,趕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解釋道:“夏司撿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將你趕走的意思!我隻是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夏司撿的公務,讓夏司撿身陷為難的處境而已。絕對絕對不是想要趕走夏司撿,真的。”


    紀安最後再著重重聲了一次,反而讓自己的話顯得無比的心許,有種此地無銀的即視感。


    夏芸聽了,也隻能略帶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迴道:“王妃不必為臣擔憂,這點時間臣還是有的,監察司也已經允了。況且臣既然已經答應了要陪同王妃一同前去參加春日詩會,必不會食言。”


    聽見夏芸仍堅持陪同自己前去參加春日詩會的紀安,一時間沒法藏住自己眼中的失望,讓夏芸盡數看在了眼裏。


    “那。。。就有勞夏司撿了。”紀安苦澀地笑著迴了一句後,便低下了頭。


    看著紀安臉上藏不住的失落,夏芸竟覺得還有些可愛。不過也不由得替她有些擔憂了起來,如此事事都表露在外的一個人,要如何在這艱險的世道上生存。不管如何說,她如今是安王妃,往後必會遇到形色各異之人,那日子可不好過。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紀安看著,眼神緩緩地轉向了紀安的手。紀安似乎也察覺到了夏芸的視線,於是下意識地收迴了手,藏在了袖子之下。


    紀安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她總感覺夏芸一直在用著極度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雖然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露出了什麽破綻,引得夏芸的懷疑,心中還是不免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就在此時,隻聽一旁的夏芸開口打破了沉默問說道:“安王殿下對您可還好?”


    夏芸此話一出,讓紀安心中一顫,連忙迴答道:“當然!王爺溫婉爾雅,對我自是非常的照顧。”


    說完,轉頭看向了夏芸怯怯地反問道:“夏司撿為何會如此問道?”


    隻見夏芸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笑道:“沒什麽,就是擔憂王妃在安王府受了委屈而已。既然王爺王妃感情和睦,臣就放心了。”


    心虛的紀安一聽,立即敏感地追問道:“委屈?夏司撿指的是什麽委屈?我在安王府能受什麽委屈?哈哈哈,絕對沒有,一點委屈都沒有。”


    夏芸也笑著附和道:“王妃莫要誤會,臣不是這個意思。安王爺是個明事理,懂分寸的人,自是不會讓王妃受半點委屈。就是王爺雖平日裏看著處事平穩,但私下裏卻有著喜愛作弄身邊之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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