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充滿迴憶的院子裏,喻子言一人走在無人的路上,感受著夜裏的冷風向他迎麵吹來,心裏也平靜了許多。


    此時,他發現有一道火光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名穿著妖豔的舞姬手裏提著的燈。


    他看著那名舞姬的身影,微微皺起了眉頭。那不是除夕宴上表演的舞姬嗎?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深宮之中?


    “來者何人,在此處幹什麽?”喻子言停下了腳步,對著舞姬冷聲質問道。


    隻見原本還東張西望的舞姬在一見到喻子言後,立刻便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路小跑到了喻子言的麵前,興奮地叫道:“太好了,終於見到人了!”


    喻子言見狀,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用著警惕的眼神打量了舞姬一眼:“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隻見舞姬露出了稍顯羞澀的笑容,微微地低下了頭:“奴家迷路了,這位公子可否為奴家指條路?”


    喻子言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側頭看了一眼四周,偌大的庭院中卻不見一人。


    他將視線再次投向了麵前的舞姬,不禁疑惑道,這麽個大冬夜,此人穿得如此清涼,就不怕冷嗎?


    盡管如此,喻子言也並未開口說些什麽,隻是抬手指向了出口的方向,說道:“往那裏直走,就能見到守門侍衛了,讓他們帶你出去吧。”


    怎料舞姬卻露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對著喻子言哀求道:“公子就不能帶奴家出去嗎?這裏太黑了,奴家害怕。”


    舞姬的一句話,頓時讓喻子言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位熟悉又令人懷念的麵孔。從前的古思簡也曾如此瑟瑟發抖地靠在自己的身邊,反駁著為何殺手不能怕黑。


    也許也是這段迴憶,讓喻子言有些心軟了下來,對著舞姬開口道:“我帶你到侍衛那裏吧。”


    說著,便轉身示意舞姬跟上。


    舞姬見了,也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跟上前去。


    可還沒走幾步路,就不小心絆了一腳,往喻子言的方向摔了過去。


    怎料喻子言身手敏捷,直接側身躲了過去。


    眼看著舞姬就要麵朝地摔下,好在喻子言在最後的關頭伸出了手,抓起了舞姬的手。


    舞姬依靠著喻子言的手,這才勉強地站穩了腳跟,瞬間鬆了一口氣。


    剛剛實在是太可怕了。若喻子言沒伸出手來將自己給接住,估計自己這是要直接摔個底朝天。


    喻子言看著舞姬驚魂未定的模樣,開口問道:“沒事吧?”


    舞姬一聽,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抬頭對著喻子言笑道:“多謝公子,奴家沒事。”


    可話才剛說完,又踉蹌了一下,將喻子言的手抓得更緊了。


    就在舞姬轉頭之際,喻子言仿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心想可能就是舞姬身上的胭脂味,也並未多想。


    隻見舞姬有些尷尬地抬頭對著喻子言說道:“奴家剛剛絆腳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崴腳了,好疼。”


    喻子言聽了,低頭看了舞姬的腳踝一眼。可當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麽之時,便感覺頭一陣暈眩。


    喻子言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將這暈眩感給甩開,然而卻並沒有什麽用處。


    是剛剛喝的酒勁上來了嗎?今夜的煩心事比較多,確實喝了比較多的酒,也許是有些醉了吧。


    他甚至覺得剛剛還覺得寒冷的冬夜居然會如此的熱。


    就在此時,舞姬見到了喻子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有些好奇地向他問道:“公子,怎麽了嗎?公子是哪裏不舒服嗎?”


    說著,抬手就想向喻子言的臉頰伸去,怎料卻被喻子言一把給抓住了。


    舞姬被喻子言突然的舉動,嚇得一頓。隻不過喻子言的手勁實在大,抓得她手腕生疼,不禁讓她皺起了一張臉:“公子,疼。。。”


    喻子言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頓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猛地將人給推了開來。


    舞姬就這麽毫無防備地被喻子言給一把推倒在地,疼得叫了一聲。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就見喻子言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將劍鋒指向了自己:“今夜是除夕,我不殺生。”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直接將舞姬嚇得直哆嗦。他是怎麽察覺到的?


    剛剛就在那短短的瞬間,喻子言見到了舞姬臉上露出的笑容,立刻便驚覺事情不對。


    自己此刻所感覺到的不適並不是因為醉酒而引起的,而是舞姬身上的那一股奇特的花香味。


    隻要聞久了那花香味,便感覺頭越來越暈眩,身子也開始一點一點地在發熱。顯然,這舞姬是懷有目的地在刻意接近自己。


    “迴去告訴你的主人,這次的玩笑開過了。”


    喻子言眼神狠厲地瞪著眼前的舞姬,冷聲警告道。


    就算不必追問,喻子言也知道這究竟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其目的也是一眼明了,安排了這麽一個舞姬前來接近自己,給自己下藥,然後在喚人前來抓個‘現行’。還真是挖了個陷阱,就等著自己往下跳。


    不過他沒想到李袞居然會淪落到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這是想要在和親之事談成之前,毀了他的名譽嗎?


    “若今後再讓我見到你,我必會將今日你欠我的一條命給討迴來。”


    喻子言最後落下了一句話後,便轉身迅速地離開了那裏。


    他踉踉蹌蹌地走在路上,視線也逐漸地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靠在了一旁的樹邊,從身上掏出了杜千秋先前為自己配好的解毒丸,咽了下去。


    隻不過他吃下了解毒丸後,盡管身上的症狀稍有減緩,但意識卻還是有些模糊。許是之前的酒勁被這銷魂散給激發了出來,讓他頓時有些醉朦朦的感覺。


    此次是自己大意了,讓自己喝了太多的酒,降低了警戒心,才會一不小心中了如此顯而易見的陷阱。


    就在此時,他似乎聽見遠方有聲音像是在唿喚著什麽,心裏不禁冉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此時的自己若是再遇到了埋伏,他並沒有信心能夠拖著這麽一副身子抗敵。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於是他隻能再次邁開了腳步,離開了那裏。


    隻見他踉踉蹌蹌地在宮裏走著,眩暈感讓他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他就這麽走著走著,也不知到底走到了那裏,看見一扇緊閉的大門便推門躲了進去。


    可當他剛踏入那座院子裏,便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院子中央。


    那人在見到自己之時,也是一臉驚訝地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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