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查出結果就弄出窩裏鬥的蠢貨。


    秦勝失望捏了捏額角,語氣不佳,“把人都帶上來。”他倒要好好問問,是誰教導他們如此愚鈍!


    最先開口的是杜慧,昨日二皇子生母鄭妃來長乾殿哭泣,被秦勝厭惡驅逐的反例她牢記於心,知道秦勝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於是杜慧哭的很有技巧,三言兩句三兩做樣,費勁讓秦勝將她的委屈記在心上。


    “自古女子名節大過天,兒臣向來潔身自愛,卻平白被皇弟汙蔑,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杜慧適時掩麵,她以為下一秒秦勝會詢問秦達,不想秦勝反把矛頭對準她,“大皇子妃,你說女子名節大過天,那就是你的名節比朕這個當皇帝的還要了不得!”


    “兒臣不敢,兒臣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杜慧驚愕下跪認罪。


    不過古書上一句尋常話,被秦勝一曲解成天大罪過,試問天底下還有誰能比三皇五帝更加尊貴?今日若不解釋清楚,他們夫婦必定成為天底下文人墨客口誅筆伐的罪人。


    “兒臣,兒臣隻是……隻是……”從來不擅長“強詞奪理”的杜慧,第一次成了結巴,滿腹詩書成了廢紙一張,尋不到一句可以解釋的話語,雙唇咬到發白,杜慧幾欲昏厥。


    “哈哈哈,不過一句玩笑話,大皇子妃何必如此驚慌!”


    滿殿肅穆下,秦勝哈哈大笑打破死寂氛圍,似乎剛剛的咄咄逼人隻是場夢,“這點你就不如釗兒,朕要敢這麽問他,保管朕說一句他說十句的嗆迴來。”


    似乎是迴憶起大兒的“頑劣”模樣,秦勝麵上帶上幾絲和藹,“剛剛收到消息,釗兒在江南地區抓了好幾個貪官汙吏,正把人押送進京,不日就要入秦北城。”


    “你們小夫妻兩個有一段日子沒見麵了吧?”秦勝搖了搖頭,“都怪朕身子不行,江南隻能讓老大去一趟。”


    “能為陛下分憂……”是大郎君之幸。


    杜慧終於找到會迴答的問題,迎起笑臉就要奉承,可秦勝下一句話讓杜慧笑意停滯在臉上,“所以下個月的漠北之行,朕打算讓圳兒去。總讓你們夫妻倆相隔兩地,朕實在過意不去。”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秦勝一句話讓杜慧和秦圳兩人各有心思,一個麵上歡喜驚疑交織不定,另一個麵色慘白,眼前發黑。若不是憑著一腔“不能在陛下麵前失禮”的信念站立,杜慧早就倒下去。


    不過短短半炷香,所有形勢瞬息萬變。夫君代皇帝巡查四方的權力被奪,自己在秦勝心目中形象估計同樣一落千丈,杜慧糊裏糊塗都不知是怎麽惹來皇帝厭棄。


    極力穩住心神,可被挫傷銳氣的杜慧在同秦達的辯論中依舊節節敗退。私自處置十晏在先,同夫君兄弟鬩牆在後,雖然沒有遭到嗬斥,可四方掃射而來的若有若無的眼神讓杜慧幾乎小死。


    她想錯了,也走差了一招。


    把事情鬧大,把十晏所說的皇後私通外男一事鬧開,以為秦勝會為了麵子選擇私下調查,也給她更多的翰旋空間。沒想到秦勝這麽坦蕩,坦蕩到似乎被戴綠腦子的不是他。


    這讓本就心底有鬼的杜慧灰土著臉色,幾次出入皇後的長坤宮,她都湊巧碰見一黑衣男子,若真讓審南司去查,肯定到處都是破綻。


    完了,他們徹底完了!


    杜慧眼前一片昏黑,天旋地轉地栽倒到地上,讓太醫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


    “阿越、為什麽我們、收拾行李。”


    秦塬手忙腳亂幫著遞東西,“皇後娘娘案件、不查了麽?”


    “母妃姑奶奶仙逝,父皇特地恩準讓我們迴鄉祭拜。”


    秦塬辰妃同林家關係惡劣,唯獨一個姑奶奶讓她另眼相待。去世前送了一封信到京城,表示願意將名下珠寶錢財贈與秦塬。數額不多,但這是林家祖輩中輩分最高的一位,秦塬即便隻是個外孫輩,於情於理也要過去一趟。


    瞧了長乾殿一場鬧劇,季越看出沒有查下去的必要,所有的一切都在秦勝的謀劃中,再摻和進去也隻能得到秦勝想要給他們看到的答案。


    於是長乾殿內一通亂哄哄鬧劇落幕後,被私下留下談話的季越點頭應下秦勝的要求,帶著秦塬前往漓南。一方麵順坡下驢,從案件中脫身,另一方麵是想瞧瞧秦勝調走他們的目的,第三就是帶著秦塬遊山玩水,外加開創版圖。


    得了庫房鑰匙的季越徹底放縱自己的野心與貪欲,以小博大靠著一次次的投資,擴張自己的商業版圖,將收入的部分銀兩再次投資,其餘的則堆在庫房內。


    若是秦塬再到庫房內走一趟,絕對不會相信那個堆滿箱子的庫房是自己的府內的財庫,那是他即便拍馬十輩子也追不上的賺錢速度。


    “那我要帶上、雲錦。”這是京城時興的布料,一匹布料要賣上百兩銀子,轉手運到江淮地帶可以賺迴三倍銀子。


    而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地漓南正在江淮地界,同樣有著養家野望的秦塬當即找到發揮自己能力的機會,著小喜子到南城街坊市裏采買了大量雲錦。


    他頭腦簡單以為一來一往就可以賺迴本錢以及許許多多的銀子,哪裏知道水上生意艱難,水匪狡猾,不少生意人都被禍患的血本無歸,就連擒匪的官兵去了一批又一批,無功而返。


    此乃為秦北朝一大禍患。


    “阿越、我是不是很聰明!”


    道出自己的計劃,秦塬湊近季越身側,明裏暗裏示意季越來個誇誇,“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


    “哇,真厲害。”


    季越配合地驚唿,誇讚的話一句連著一句,直把秦塬逗得害羞又高興,最後實在是羞得不行,反客為主氣惱地在季越臉上咬了一口。


    “人都離開了?”


    長坤宮內,梁竺心不在焉撥弄著香爐內的殘渣,短短幾日功夫麵容蒼老的可怕,鬢角碎發染上白霜,就連平時最喜歡的鳳凰五色簪也成了擺設,在梳妝台前吃灰。


    從被徹底囚禁後梁竺便心如死灰,親子權力被剝奪的消息更是讓她心神震驚,忙活了大半輩子就是為了兒子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結果被人不聲不響地掀翻棋局。


    動手的還是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


    該死,真該死!


    梁竺麵目猙獰,隻恨當初自己失智時沒把匕首紮進秦勝的心窩,沒能好看看這人的心是不是黑的臭的。


    別想這麽輕易就困住我!


    梁竺低聲自語,丟下手爐,趁著名為伺候實則監督的嬤嬤轉身瞬間,將一塊不起眼石子順著窗台丟出,軲轆幾聲後石子落入花草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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