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太子不養閑人
謝汝才看著林高鶴油乎乎的手，一臉嫌棄的皺緊眉頭。
“我說相爺啊，這才多少日子您怎麽粗鄙到了這種地步？”
林高鶴有些不好意思，舉著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如是說。
“您是不知道，我在牢中的這些日子每天都度日如年，實在是想念肉的滋味，在那裏麵別說是肉味兒了，就連一頓幹淨的飯……”
他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謝汝才看著麵前胡子拉碴一身酸臭味的林高鶴，暗中揚了揚嘴角。
隨後繼續刺激他，說。
“還有您身上這味兒，怎麽還這麽大啊？您快別哭了，我都不知道該往哪下手拉您起來。”
林高鶴胡亂抹掉眼淚，慌忙起身。
“不敢不敢勞煩謝大人拉、拉我。”
他腳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可謝汝才卻站的穩當沒有半點兒要去扶的意思。
林高鶴一臉窘迫的撐著地麵站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落魄至極。
他堂堂相爺何至於此。
可偏偏就是走到了這步田地，林高鶴之前的心高氣傲被這段日子的大牢生活磨的消失殆盡。
現在就連聽見點兒大的聲響都要嚇得藏起來。
今天他剛被送迴來的時候，相府管家下人都震驚了。
一來是沒想到林高鶴他們突然迴來了。
二來是沒想到他的臉能腫到這麽老高，而且上麵紅手印分明奪目，一看就是沒少挨打。
就算是現在林高鶴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最叫人震驚的不是這些外在的改變，而是林高鶴那戰戰兢兢草木皆兵的眼神。
今天為了迎接林高鶴順利迴來，下人們都爭著搶著在他麵前表現一番，都上趕著巴結。
可無一例外的都被他轟了出來。
就連管家都是哀求好久才被放進去的。
進房間的時候管家都嚇傻了。
隻見林高鶴把所有的窗戶門都用被子封了起來，隻留下一扇可以小幅度打開的門，並且屋內沒點燈沒點暖爐。
林高鶴就這麽圍著棉被坐在黑漆漆的屋裏啃肘子。
管家差點兒以為他瘋了。
結果仔細一問才知道，林高鶴這是嚇怕了，是怕有人會再從門窗湧入將他抓走。
而不點燈的原因是因為牢中隻有審問犯人的刑訊室才會點燈。
但到了那間屋子的犯人絕對會被用刑，所以林高鶴現在寧願在黑暗中待著，也不想點燈模仿刑訊室的燈光。
管家聽了心裏直歎氣，心說好端端的人才進去個把月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也算是林府的老管家了，之前因為柳氏把控著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所以這個管家的職能並不突出，大多數時間隻是在做閑雜事而已。
所以林高鶴與他的關係並不親近，但現在柳氏已經死了，這個府上不能沒有管事的，所以林高鶴才不得不把所有事都交到管家手上。
林高鶴將裝有大部分房間鑰匙的盒子抱在懷裏，思慮半天才給了管家，說。
“我這可是把家業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千萬別叫我失望！”
管家鄭重點頭接過，他當然知道這是林高鶴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因為雖然柳氏不在了，但是還有佩靈。
佩靈因為流產大出血被從大牢中帶走，至今還沒有迴相府。
管家雖然不知道細裏的事，但是他猜測既然林高鶴已經迴來了，那佩靈迴來的日子也不遠了，畢竟她又沒被定罪，而且身下還有個相府的親骨肉做籌碼，林高鶴不會不管她的。
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高鶴還是沒有給她府內的鑰匙，可見他對佩靈的提防心有多重。
於是管家更珍視這次機會，盡量把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
就像是今晚謝汝才忽然到訪，管家聽聞了謝汝才的真實身份後一邊派人去通知林高鶴一邊將謝汝才請進院內，同時還讓侍衛們關了門，理由就是老爺身體不適今晚再不見客。
管家還告訴那幾個看見謝汝才進門的人，說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來的是相爺的遠房親戚，曾經受過相爺恩惠，現在聽說相府安然度過難關了特來登門探望。
謝汝才站在一旁把一切聽在耳朵裏，不由得轉頭看了看這位雙鬢花白的老管家。
而現在，謝汝才已經被林高鶴請進了大廳落座。
給他送茶過來的正好是這位管家。
謝汝才特別留意了一下他的長相和動作，分辨的出管家應該是個謹小慎微很有分寸的人。
沒一會兒下人們全都退下，大廳內隻留下了林高鶴和謝汝才兩個人，還有一桌子的酒肉。
林高鶴擦過手，有些無措的坐在那裏。
“不知道謝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啊。”
謝汝才哼笑一聲故意不答，反問道。
“我還能因為什麽事，相爺不妨猜猜。”
“這……您也知道，我剛出獄，元氣大傷，您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實在是想不出您有什麽事能找我，若是單純來看望我的，那我真是十分感動……”
謝汝才抬起一隻手止住林高鶴的話頭，皮笑肉不笑的說。
“相爺說這個不就遠了嗎？咱們本是同僚，又將要伺候同一個主子，您要是再和我客氣可就生分了。”
林高鶴尷尬笑笑，低下頭緊張的搓手。
其實從謝汝才登門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來者何意。
隻是林高鶴剛出獄實在是不想再卷入任何紛爭中，他隻想休養生息過幾天清靜的好日子。
也不一定真的就這麽安靜下去了，但起碼暫時是不想再有任何風險，更不想和自己的女婿珩王為敵。
可偏偏救他的人不是珩王而是太子。
太子不養閑人，把他撈出來自然是要為之效力的。
而且林高鶴縱橫朝堂這麽多年，就算太子不開口他也知道救自己的用意是什麽。
無非就是暗中謀害珩王唄。
自己作為珩王的老丈人，下黑手的機會的確要比別人多得多。
林高鶴一萬個不情願的賠笑道。
“承蒙太子殿下錯愛，但是我現在的落魄樣您也看見了，別說是恢複昔日的權利，就算是要堂堂正正出門怕是都要費些時日，我太惶恐，擔憂不能完成太子殿下派給的任務。”
謝汝才‘寬慰’道。
“相爺休要看輕自己的本事，再說了你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派的是什麽任務，怎麽就急著說不行呢。”
謝汝才看著林高鶴油乎乎的手，一臉嫌棄的皺緊眉頭。
“我說相爺啊，這才多少日子您怎麽粗鄙到了這種地步？”
林高鶴有些不好意思，舉著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如是說。
“您是不知道，我在牢中的這些日子每天都度日如年，實在是想念肉的滋味，在那裏麵別說是肉味兒了，就連一頓幹淨的飯……”
他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謝汝才看著麵前胡子拉碴一身酸臭味的林高鶴，暗中揚了揚嘴角。
隨後繼續刺激他，說。
“還有您身上這味兒，怎麽還這麽大啊？您快別哭了，我都不知道該往哪下手拉您起來。”
林高鶴胡亂抹掉眼淚，慌忙起身。
“不敢不敢勞煩謝大人拉、拉我。”
他腳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可謝汝才卻站的穩當沒有半點兒要去扶的意思。
林高鶴一臉窘迫的撐著地麵站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落魄至極。
他堂堂相爺何至於此。
可偏偏就是走到了這步田地，林高鶴之前的心高氣傲被這段日子的大牢生活磨的消失殆盡。
現在就連聽見點兒大的聲響都要嚇得藏起來。
今天他剛被送迴來的時候，相府管家下人都震驚了。
一來是沒想到林高鶴他們突然迴來了。
二來是沒想到他的臉能腫到這麽老高，而且上麵紅手印分明奪目，一看就是沒少挨打。
就算是現在林高鶴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疼。
不過最叫人震驚的不是這些外在的改變，而是林高鶴那戰戰兢兢草木皆兵的眼神。
今天為了迎接林高鶴順利迴來，下人們都爭著搶著在他麵前表現一番，都上趕著巴結。
可無一例外的都被他轟了出來。
就連管家都是哀求好久才被放進去的。
進房間的時候管家都嚇傻了。
隻見林高鶴把所有的窗戶門都用被子封了起來，隻留下一扇可以小幅度打開的門，並且屋內沒點燈沒點暖爐。
林高鶴就這麽圍著棉被坐在黑漆漆的屋裏啃肘子。
管家差點兒以為他瘋了。
結果仔細一問才知道，林高鶴這是嚇怕了，是怕有人會再從門窗湧入將他抓走。
而不點燈的原因是因為牢中隻有審問犯人的刑訊室才會點燈。
但到了那間屋子的犯人絕對會被用刑，所以林高鶴現在寧願在黑暗中待著，也不想點燈模仿刑訊室的燈光。
管家聽了心裏直歎氣，心說好端端的人才進去個把月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也算是林府的老管家了，之前因為柳氏把控著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所以這個管家的職能並不突出，大多數時間隻是在做閑雜事而已。
所以林高鶴與他的關係並不親近，但現在柳氏已經死了，這個府上不能沒有管事的，所以林高鶴才不得不把所有事都交到管家手上。
林高鶴將裝有大部分房間鑰匙的盒子抱在懷裏，思慮半天才給了管家，說。
“我這可是把家業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千萬別叫我失望！”
管家鄭重點頭接過，他當然知道這是林高鶴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因為雖然柳氏不在了，但是還有佩靈。
佩靈因為流產大出血被從大牢中帶走，至今還沒有迴相府。
管家雖然不知道細裏的事，但是他猜測既然林高鶴已經迴來了，那佩靈迴來的日子也不遠了，畢竟她又沒被定罪，而且身下還有個相府的親骨肉做籌碼，林高鶴不會不管她的。
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高鶴還是沒有給她府內的鑰匙，可見他對佩靈的提防心有多重。
於是管家更珍視這次機會，盡量把一切都做到盡善盡美。
就像是今晚謝汝才忽然到訪，管家聽聞了謝汝才的真實身份後一邊派人去通知林高鶴一邊將謝汝才請進院內，同時還讓侍衛們關了門，理由就是老爺身體不適今晚再不見客。
管家還告訴那幾個看見謝汝才進門的人，說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來的是相爺的遠房親戚，曾經受過相爺恩惠，現在聽說相府安然度過難關了特來登門探望。
謝汝才站在一旁把一切聽在耳朵裏，不由得轉頭看了看這位雙鬢花白的老管家。
而現在，謝汝才已經被林高鶴請進了大廳落座。
給他送茶過來的正好是這位管家。
謝汝才特別留意了一下他的長相和動作，分辨的出管家應該是個謹小慎微很有分寸的人。
沒一會兒下人們全都退下，大廳內隻留下了林高鶴和謝汝才兩個人，還有一桌子的酒肉。
林高鶴擦過手，有些無措的坐在那裏。
“不知道謝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啊。”
謝汝才哼笑一聲故意不答，反問道。
“我還能因為什麽事，相爺不妨猜猜。”
“這……您也知道，我剛出獄，元氣大傷，您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實在是想不出您有什麽事能找我，若是單純來看望我的，那我真是十分感動……”
謝汝才抬起一隻手止住林高鶴的話頭，皮笑肉不笑的說。
“相爺說這個不就遠了嗎？咱們本是同僚，又將要伺候同一個主子，您要是再和我客氣可就生分了。”
林高鶴尷尬笑笑，低下頭緊張的搓手。
其實從謝汝才登門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來者何意。
隻是林高鶴剛出獄實在是不想再卷入任何紛爭中，他隻想休養生息過幾天清靜的好日子。
也不一定真的就這麽安靜下去了，但起碼暫時是不想再有任何風險，更不想和自己的女婿珩王為敵。
可偏偏救他的人不是珩王而是太子。
太子不養閑人，把他撈出來自然是要為之效力的。
而且林高鶴縱橫朝堂這麽多年，就算太子不開口他也知道救自己的用意是什麽。
無非就是暗中謀害珩王唄。
自己作為珩王的老丈人，下黑手的機會的確要比別人多得多。
林高鶴一萬個不情願的賠笑道。
“承蒙太子殿下錯愛，但是我現在的落魄樣您也看見了，別說是恢複昔日的權利，就算是要堂堂正正出門怕是都要費些時日，我太惶恐，擔憂不能完成太子殿下派給的任務。”
謝汝才‘寬慰’道。
“相爺休要看輕自己的本事，再說了你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派的是什麽任務，怎麽就急著說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