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現的小村落與水庫的直線距離並不算遠。


    也許是由於一行人逃去水庫的時候,並沒有路過這個村落。


    沒有暴露目標。


    村裏的行屍自然沒有機會循著汽車聲一路跟到水路落腳點。


    常昊豎起右手大拇指平舉於眼前。


    當然不是對著空氣點讚。


    隨後左右眼交替睜閉。


    最基本的跳眼法,又叫牛比瞪眼法。


    當年李雲龍麾下炮神柱子端掉阪田聯隊指揮部就是用的此法。


    四棟房屋在這村子的最東頭,成不規則的米字型分布,間距一二十米不等。


    一片小竹林把幾間屋子與村裏房屋最集中的居住地不完全的分割開。


    竹林半圍著四戶人家,一段稍窄的水泥路連接著幾戶人家和村子。


    這幾戶人家後麵就是田地。


    田裏前一年就播種的冬小麥已經完全成熟。


    看著莊稼地裏的糧食,常昊心都在滴血。


    可惜了這麽好的麥子!


    常昊把小臂長的開山刀連同刀鞘綁在大腿上。


    看上去像一個大號的匕首。


    伸手拔刀還算順手。


    水滴形的刀尖可以用來刺擊,雖然比不上軍刺但也可以用用。


    做好戰鬥準備,常昊把汽車開下路基,一頭鑽進麥田。


    黑色的汽車如同利刃,金黃的麥田被一分為二。


    6月份正是收獲的季節。


    如果還是往常,收上麥子之後就要播種水稻。


    可現在,被汽車壓倒的麥杆露出幹燥的土地。


    常昊開著陸巡毫不費力靠近那幾間房子。


    速度不快,發動機的噪音自然不算大。


    為了安全起見,常昊在離房子百米開外的地方就緩緩找了一處田埂停了下來。


    常昊輕輕關好車門,車內的儀表盤依舊亮著。


    他並沒有熄火車輛,如果真被發現,這幾秒鍾也會讓他多一些生還機會。


    提著槍貓腰靠著田埂的掩護緩緩靠近。


    行屍的五官比正常人還要敏感,常昊隻能盡量減小被發現的可能。


    一旦被大批行屍發現就意味著自己這趟白出來了,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常昊像一隻老鼠,踩在已經幹涸的排水溝裏,借著凸起的田埂逐漸接近第一棟房子背麵。


    這棟房子還是典型的農村二層小洋樓的格局。


    常昊通過樓房背麵,大概判斷了這棟房子的麵積比普通房子要寬出一間。


    一樓的鋁合金防盜窗,和從屋頂垂直而下,釘在外牆的白色塑料管瞅著也不咋靠譜。


    算了,還是從正門進去吧。


    常昊偏頭在肩膀上蹭了蹭下頜即將滴下的汗。


    這戶人家後麵不遠就是田地,常昊決定還是老辦法,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清理。


    這個法子雖然笨,但是勝在好用啊~


    摸到屋子後麵,常昊已經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兒。


    這個味道自從末日後,他再熟悉不過。


    躬著身體從牆根處緩緩站起,透過防盜窗的玻璃,露出兩隻眼睛朝屋裏看去。


    一張雙人床貼著牆擺放在房間的角落裏,光禿禿的隻有一個床板。


    還有些上了年頭的高低櫃貼著牆邊,除此之外屋裏什麽也沒有


    房門緊閉。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常昊放輕腳步踩在屋後的雜草上。


    來到第二扇窗戶探出頭打量著裏麵的情況。


    被一扇窗簾擋的死死的看了一個寂寞。


    常昊伸手推了推玻璃窗,這扇白色的塑鋼推拉窗的滾軸發出輕微的聲響。


    見窗戶露出一絲縫隙,常昊大喜。


    沒有鎖就好~


    控製著力道一點一點的推開半扇窗戶。


    平時幾秒鍾的動作常昊足足用了一分鍾。


    打開槍刺撥開窗簾,這個房間的空間要隔壁大一些。


    光線昏暗,適應片刻常昊看清。


    1.8乘2米的雙人大床上還算整齊的疊著被子。


    一個身影坐在床頭,垂下的頭發遮住側臉。


    從身形來看是女性無疑。


    常昊屏住唿吸,抽迴自己的槍,房間再次被窗簾遮住。


    他大腦急轉。


    活人還是行屍?


    如果是活人,那就意味著這棟房子還是安全的。


    最起碼能保證基本生活。


    如果不是呢?


    常昊沿著牆壁走到樓房側麵。


    從側麵已經可以看的到竹林,如此大的日頭,竹林裏依舊顯得有些灰暗。


    常昊拿起望遠鏡,確定自己沒有暴露在行屍的視野下。


    扶著粗糙的水泥外牆,快速的瞅了一眼這棟房子的正大門就收迴了腦袋。


    腦海裏迅速生成大概的房屋布局。


    這棟小洋樓正大門是鋁合金加上玻璃做的,在農村不算常見。


    陽光的照射下銀光熠熠。


    可惜散落在地上的玻璃殘渣讓這扇亮瞎眼的門有了幾分破敗。


    平坦的水泥場連接著一間小瓦房。


    在農村長大的常昊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廚房。


    屋頂的煙囪也告訴他正確答案。


    水泥場上一具被啃得殘缺不全的屍體上爬滿綠頭蒼蠅。


    二樓延伸出來形成一樓的走廊。


    走廊的牆壁上和大門上都有放射狀的血跡。


    已經有些發黑。


    視線裏沒有行屍,常昊快速路過一扇窗戶來到大門門口。


    雜亂的堂屋和滿地的雜物血跡告訴常昊。


    剛才房子後麵看到的那個人可能並不是活人。


    大門洞開的洋樓並不具備讓活人生活在此的可能。


    隨便一兩隻行屍都可以從大門處闖進來。


    沒有發現行屍的常昊依舊小心。


    高幫靴輕輕掃開滿地的玻璃碴,槍刺指向前方。


    進入屋子,一個寬敞的堂屋,兩邊都是臥室,朝南有良好的光照條件。


    剛才常昊從屋子後麵看的也是房間,但更多的是用來作為客房和放置東西的地方。


    在確定完其他的幾個屋子安全後,常昊握住唯一一個有人的房間門把手。


    緩緩轉動。


    常昊左手開門右手抬著槍口。


    門鎖已經擰開。


    他猛然推開房門。


    正麵對著房門的女人感受到動靜,抬頭盯著常昊。


    一個女性行屍,年紀從花白的頭發能看的出來年紀不小。


    發現門口站著的高大男人,她並沒有像常昊預想的那樣撲上來。


    那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常昊半晌都沒有動靜。


    常昊邁進房間房間的腳步停止,槍口下的軍刺準備刺下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這劇本不對啊。


    為什麽不攻擊我呢?


    身上沒有傷口,嘴邊沒有血跡,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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