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月參加耿辛辦事處例會後,霍升不久便離開了老曲,通過關係找到了第二事業部的石總,被調到了第二事業部,到原來管轄區域擔任地區經理。耿辛也在會後被公共事業部挖走,擔任鳳城和昌地區的大客戶經理。隻能由我再次兼起了他們辦事處的日常管理,而此後,老曲也不再參加這個辦事處的例會了。


    唯一一個沒被老曲幹擾的許華辦事處之所以沒有被影響,是因為許華在每次辦事處例會召開時都會耍一個小心眼,他會把召開時間全選在了與大醫院的同一天,這也就讓老曲難以抽身,這才讓老曲有好幾個月沒有參加過許華辦事處的例會。


    這個月的例會,許華故技重施,沒想到的是直接被老曲要求延遲一天召開,明確地說會參加例會。


    我將這個延遲通知告知給許華後,還在想著許華會怎樣吐槽這個事情。沒想到的是許華居然很隨意地說,“他想來就來唄,反正我這也沒什麽違規的。”


    “要提前做好準備啊,老曲本來每次都說你那邊的業績下滑,最主要是他經常說你從他大區申請的錢最多,效果最差。”我喜歡對老曲的任何一個決定進行過度的解讀,便於做萬全的準備。


    “咱們的產品退出醫保後,銷量下滑確實比較嚴重,但全省外周辦事處都這樣啊,他憑什麽說我?說我花錢多,汪恩培他們區域哪個辦事處不是一毛錢都被汪恩培推給老區啊?我們現在是沒錢就不花,即便缺錢也是找您要,從來不會找他老曲要。”許華憤憤地表達著不滿,並且仍然覺得無所謂。


    “那老曲這個月非要去你那能幹什麽呢?開發產品的事他也不認識人。”我仍然有些不安地問。


    “我其實特不希望他來,每個月的例會都有你的參加,給我們指導著工作就可以了,他來什麽忙也幫不上,還把業務員訓得跟孫子一樣,很影響業務員的工作心情。但是他要願意來就來吧,我是不會想那麽多的,大不了就是不讓我幹唄,哈哈。”許華說。


    “你可別亂說啊,我現在兼著耿辛辦事處都很累了,你再不幹,想累死我啊!”我打趣道。


    “耿辛都被他搞走了,蕭哥你看人家現在在公共事業部做得也很好啊。誰能受得了他那種脾氣啊,天天盯著一些瑣碎的事,產品退出醫保這樣的大事他是一點也不管啊。全省業務下滑那麽多,他有很大的責任!”許華繼續吐槽著。


    我趕緊打斷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腦子更加亂,索性不去想他了吧!


    越是心驚膽戰,意外的事越是頻發。會議開始時便有兩個人遲到,他們兩人手裏挎著早餐袋子,開始還不緊不慢地找著空位,看到老曲後立刻慌亂地就近坐了下來。


    老曲看了這兩個人一眼後,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向許華說道,人齊了就可以開始了。


    “好的,曲總,今天非常感謝曲總來參加我們辦事處的例會……”不待許華開場介紹結束,老曲直接打斷了他,說道:“沒那麽多事,你們直接開始就行!”


    許華自知無趣地繼續主持著會議,讓各位按照地區進行著匯報。老曲默默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每次下筆都讓許華一頭霧水。


    沒聽完幾個人的工作匯報,老曲便開始了發問,“你們都在匯報裏反映還有一些日常費用沒有報銷,是什麽原因啊?”


    所有業務員同事都低頭不語,仿佛這個問題隻能由許華來迴答。


    “上個月辦事處日常費用額度不夠了,會計說需要等一個月。”


    “就這一個月的嗎?”老曲繼續問道。


    “這兩個月處理了一部分,還有一些剩餘沒有處理。”許華解釋道。


    “蕭良,他們辦事處這個情況你知道嗎?”老曲看向坐在他對麵的我問道。


    “大概知道一些,日常也要求大家要省著點花。”我心裏盤算了一秒鍾,胡亂思考著老曲問這個話的目的到底是因為沒錢還亂花,還是因為亂花導致的沒錢。


    “你區域的費用就沒想著扶持一下他們辦事處嗎?就任由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嗎?”老曲繼續問道。


    “曲總,蕭總之前借給我們10幾萬。”許華主動幫我解了圍。


    “去年大區是不是還支持你們20萬?這些錢你都花哪了?”老曲轉向坐在他身邊的許華,不等許華反應,又追問道:“這麽多錢都支持給你,為什麽還欠業務員的錢?”


    “曲總,我的也沒報啊。”許華說道。


    “你沒報是因為你沒有經營好辦事處!”曲總幾乎不容置喙地嗬斥道。


    許華知道不能再糾纏下去了,繼續糾纏下去,這個問題還不知道要說到什麽時候呢。


    “去年你們分完線後,你們每個辦事處都給的同樣的啟動資金,為什麽人家別的辦事處都能經營下去,唯獨你還是負債。”安靜了一會後,老曲繼續要求道,“你們每個人都找張紙寫一下截至現在沒有處理的業務費,交給許華。許華核對真實性後簽字。統一交給我。”


    每個人都奮筆疾書起來,或許僅僅是因為看到可以把欠的業務費用處理的希望吧。而我則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來,因為這個景象很像新老經理交接的境況,算總賬,一次性解決,不留遺留問題。


    許華看著手裏收集的紙片,難掩自己心中的不解,他不解的是為什麽這幫平時視若兄弟的同事們在這個時候如此積極,甚至還把這個月剛發生的支出也都寫了出來。他直接怒斥道“這個月還沒結束呢,你們寫這個月的幹什麽?上個月的核銷現在還沒有到結算的日期,又不是全部解決。”


    奈何這種哀鳴沒有得到大家的任何反饋,甚至連個解釋說明都沒有。


    “你們這樣寫的話,我隻簽我認同的部分。”許華將最後一絲威嚴釋放完畢。


    “每個人都按實際情況寫清楚,必須真實!”老曲也有些警告的意味說道。


    每個人都將紙條拿了迴去又開始了奮筆疾書。直到老曲將所有紙片都收集上去後交給身邊的學術經理進行統計,才又要求開始業務員的匯報。


    每個人的匯報已經變得索然無味,許華也懶得像以往那樣事無巨細地過問。


    “你們辦事處這幾個做縣域的人業務量太低了,以前程真在這的時候賣得都很好啊。”老曲說道。


    “這幾個月產品退出醫保後,好幾家醫院要把我們的產品踢出醫院,這段時間找了找人才同意保留,但對使用進行了嚴格的管控。現在隻能找些自費的病人使用。”許華解釋著現狀。


    “可這點業務量不用說養活業務員了,這都是在貼本呢啊?”老曲繼續追問。


    “這幾個地方以前的業務員都被程真帶走了,我接的時候都沒人,他們都是今年年初新招進來的,事業部劉總監那承擔一半工資。”許華說。


    “劉總出工資讓招人也不是白養活人呢啊,這都快半年了,不但沒有上量,還掉量。安排人也沒起到作用啊。”老曲疑惑地問道。


    “是的,曲總。產品退出醫保對於縣域市場衝擊太大了。”許華說。


    “那接下來怎麽弄啊?”老曲雙手抱頭,用力地撓抓著頭皮。看到無人接話,繼續在自言自語地說著:“這怎麽弄啊?”


    我環視了一圈會場上的人,許華尷尬地盯著麵前的本子,其他人要麽在本子上胡亂地畫著什麽,要麽眼睛盯著手機,貌似這些事情都和他們無關。


    “曲總,我是這樣想的,市區業務受影響還小一些,體量也比較大,做縣域的幾個同事將重心往市區轉移一下,養活自己的同時,也多關注下縣域的恢複情況。”我將我的方案將給老曲。


    老曲在聽我的方案時,停止了撓頭,在聽完後,仍舊不抬頭,繼續撓著頭。輕聲說了句:“大家先休息10分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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