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年度在年會結束後的那一刻便開始了,所有江北的地區經理連夜便趕迴了江北,因為第二天,曲總要召開省級的例會,辦事處內部的主管也要求參加會議。


    會議室在我們第二天到達時已經按要求布置好了,曲總的台依舊簽置於主位,其他台簽一改往日的隨便落座,兩側分別擺著兩位剛在昨天宣布的代理區域經理台簽,接下來對應兩側的各是一位學術經理,依次往後的便是對應地區經理的台簽,主管的位置放在後側列席的位置。也挺難為布置會場的人了——從今天淩晨到達省會到完成會場布置這麽短的時間,並且還考慮的那麽細致。


    每個人都是一臉困意,隻有老曲在上麵嚴肅地迴顧著昨天事業部老總的指示,以及重點產品的考核,一再強調著必須嚴格按照上報的開發目標完成指標,說老總已經批了資源支持就相當於簽了軍令狀,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要求隨時匯報進度,並且要求學術經理做好跟進和督促,尤其是在花費上要做好監督,雲雲。


    “現在區域已經上報上去了,以後江北省劃分為四個區域,由汪,程,易,袁代為管理,待公司人力資源中心考評通過後,正式轉正。你們四個也不要覺得可以穩坐釣魚台了,幹不好一樣通不過,一樣沒法轉正。”老曲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每一個人,“尤其是對各個辦事處的管理更要常抓不懈,最好能出一些製度性的東西,包括日常管理和激勵政策,當然激勵政策這一塊要做到全省統一,這個迴頭我們幾個一起合計一下,盡快公布給大家。日常管理製度這一塊,你們三個要向人家汪恩培學習,汪總在辦事處實行的那個製度就不錯,可以給大家參考一下。”說完示意學術經理將一份文檔打開投射到了幕布上。


    從實施背景,到行為管理,再到處罰獎勵措施,一切都那麽眼熟,不對,不是眼熟了,是除了辦事處的名稱做了修改外幾乎和我在上月辦事處例會上討論的製度是一模一樣。當我望向汪恩培的時候,才發現他並沒有看向我,依舊在低頭寫著東西。


    “汪恩培那邊之所以在業務上能做的那麽出色,肯定和這份負責任的心分不開的。每個人每天都知道該做什麽,做好了就有獎,做不好就要承擔錯誤。你們其他辦事處的經理有人去想過這些方法嗎?”老曲又環視了一圈。


    在停頓環視的那一小段時間裏,我嘟囔到:“我們辦事處製定的製度也有。”


    “你們按製度執行了嗎?光製定不執行有什麽用呢?”老曲一番猛烈的迴懟徹底將我小聲的嘟囔掩蓋了下去,並且死死地盯著我的臉。


    我徹底的閉住了嘴,卻沒停止內心的波濤湧動,先是煩惱,為什麽同樣的一件事我做就是一頓暴風驟雨,人家小汪做就是掌聲雷動呢?再是困惑,為什麽我的東西被人家剽竊完以後還能讓人家用的那麽理所應當,並且還那麽不以為然,最後是懊惱,當時我自己幹嘛要那麽顯擺呢,幹嘛要跟人家說那麽多自己的想法思路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我製定製度的初衷是為了讓辦事處能更加規範地管理運行,而不在意,甚至就沒有想到要把這個東西向曲總匯報一下,大有一副“我的地盤都聽我”的感覺,更何況還動用著曲總一直忌諱的罰款方案。而汪恩培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卻更得領導欣賞,首先在眾多同事裏要想得到領導得另眼看待,必須要做到早請示,晚匯報,尤其是在處理困難問題前更加需要渲染難度,其次,要多征求領導的建議,並且一定要把這個東西在修訂中體現出來,將自己的意誌加持上領導的背書,所以這次我的獎勵方案並沒有被汪恩培展示出來,想必是他們幾人還沒達成意見同意。最主要的是要做到一切都要做到可以為我所用,不要心理感覺虧欠什麽,或者對不起誰那樣——這一點是我在會議結束後質問他的時候身有體會進而總結的。當時我並不想擴大影響,也是為了考慮小汪的臉麵,所以在無人的時候,我找到他問什麽時候我冥思苦想幾晚上的東西就成了你汪恩培的傑作了呢?


    “這就是我自己想的啊。”汪恩培仍然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麽錯。


    “我看除了變了一下辦事處的名字外,什麽也沒改吧?”我依舊不想再遮遮掩掩地提醒了,因為我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的跟你的有好多不一樣的呢,”繼續堅持不承認。


    “行吧,你自己心裏明白就行。”我缺少的便是這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堅持和堅定,很快便敗下陣來,安慰著自己以後和汪恩培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好,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這種人明顯比我的層級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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