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成友容,考慮到她是新生,又是閻隊特別關照的人,這次沒有參與打架,扔球拍的那一下,被斷為應激反應,倒是沒有記過等等處罰。


    隻是半個月後是國特戰比賽,成友容因腳傷沒有安排訓練的緣故,錯失了參觀的機會。


    而友容這時候隻覺得對景伊不公平,又很擔心他迴去後該怎麽辦。


    執著地想要去找閻飛,被景伊給逮到了宿舍。


    “我去找閻飛。”


    景伊平靜地說:“找他沒有用,我也該迴去了。”


    景伊彎下腰,去收拾簡單的行禮,他沒有覺得不公平,在這裏呆了最艱難的一陣。


    至於,為什麽讓他迴去,他大概能猜到。


    畢竟,自己在這裏算是一個特例,不僅成友容會不好好的訓練,連帶著其他的兵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大概,這才是軍校不留他的原因。


    或者……


    雲傾過來,不管有沒有對外麵說什麽,已經暴露了他,特別是還有雲朵那個不可控,又一心愛慕景霖的。


    “什麽叫該迴去了,當初閻飛答應了我的,說我好好訓練,就讓你留在這裏。”


    景伊看著她,語氣認真:“你努力的訓練怎麽會扯上我?”


    友容聽見他問,沒有說當初跟閻飛的約定,畢竟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景伊都要走了!


    景伊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地方,他怕友容吃虧,把之前能留下來的原因說了,末了添了一句:“我很感謝他收留我這兩月,你別費心思了,我還要去學校報……”


    友容聽了前因後果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算計了,頓時後槽牙都被磨平,決定以後看見閻飛繞道走。


    景伊看著她的臉色,詢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麽?”


    友容更不好說了,目光落在自己的腳上。


    腳不動還好,一動就痛得很,剛才上來,雖然被景伊逮著,她用盡了力氣一步步單腳跳上來的,現在脫掉鞋子,看著腫得如饅頭的腳很是無語。


    她想把襪子脫掉,彎腰的時候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就好比打針,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護士都是請其他的護士幫忙給自己打針,跟這是一個道理。


    “景伊。”友容想起五一節在車庫他幫自己換鞋子那次,現在讓他幫忙,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她叫住在收拾的景伊。


    景伊迴眸:“怎麽了?”


    友容指著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右腳:“你幫我把襪子脫了。”


    說的理所當然的,驕傲的像是女王。


    景伊目光落在那一隻穿著軍綠色襪子的腳上,那隻腳是比較腫。


    但是——


    他景伊也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帶著直男屬性,怎麽可能給一個女人脫襪子!


    他眼尾一挑,渾身的寒氣:“哦?”


    友容充滿希望地看著他,把腳伸了伸:“順便幫我把藥抹了。”


    景伊嫌棄得不得了:“你還挺有大小姐脾氣,我為什麽要幫你。”


    “你就幫幫我吧,我自己不敢脫。”


    景伊露齒一笑,友容以為他要答應了,卻聽他強硬地拒絕:“自己脫!”


    友容顫抖著手指著他:“沒良心的,我幫了你那麽多次,讓你幫我抹下藥怎麽了?我腳又不臭。”


    景伊看也不看她:“自己抹!”


    過了一會……


    少年收斂了氣焰,乖乖地蹲在友容的麵前,用兩根手指逮著襪子邊邊,笨拙地脫掉,友容其實疼得要命,咬著唇才沒叫出來。


    被襪子圍著的一圈都紅了,上麵還留下了襪子的印子。


    整隻腳除了腳腕還有腳背都是紅腫的,像個泡發了的饅頭,可見何翔不僅踢了一腳,估計還踩了一腳。


    她低著頭,看著少年的頭頂,黑黑軟軟的頭發,亮亮的,突然有一種愧疚的情感襲上心頭,她開始認真反思:“我又錯了,我不該跟雲朵賭氣打球。”


    景伊頓了一下,緩聲說:“你哪裏錯了,是我給她遞的球拍。”


    “我不該跟何翔打。”


    “是他自己站在後麵去的,與你無關。”


    “我不該去搶那球……”


    景伊一笑:“球飛到你身後一點,你去接也是正常的。”


    “我不該用拍子去打何翔。”如果她不去打,根本打不起來。


    “是不該用拍子打。”


    友容:“……”怎麽不勸了?


    景伊想到之前聽他們說在新兵連何翔如何處處針對友容。


    紅唇輕啟,“應該打死他。”


    友容:“……”真狠。


    景伊起身,伸手拿過桌子上麵的噴霧,對著她的腫腳噴了噴,一股濃烈的藥味在屋子裏彌漫開。


    景伊被嗆得滿臉通紅。


    “就沒有見過噴藥也能把自己給噴嗆的!”友容嫌棄地說,眉頭擠成了一條線。


    景伊收了藥瓶,去洗手,迴來後,俯視著坐在床邊的友容道:“你這幾天就不要訓練,等腳好了再去,別逞強,不然以後有得你受。”想了想,接著開口,“周末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在哪裏你都不用擔心,我無妨,你隻管照顧好自己,軍校裏也不是人人正直的良善之輩,如何翔這種人多得是,多長點心眼知道嗎?”


    友容低著頭,沒有吭聲,聽著他的囑咐,心中泛起了淡淡的疼。


    以往,這些話,都是她來說的,沒曾想這次會從他嘴裏說出來。


    很怪卻很適宜。


    她伸出手,在景伊話落的時候,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剛剛洗了,指間有些濕還有些冰涼,友容一點點地抓緊,捏著,摩挲著,試圖給他自己的溫暖又不舍得放開,最後傻傻一笑,釋然,卻依然沒有放手。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就一直盯著他的手。


    心中滿是酸酸漲漲的情緒。


    有沒有試著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友容試過,她曾經以為愛齊墨勝過一切,可現在那些感情在與麵前的人比起來,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不是喜歡過人。


    大多數人覺得她個性是大大咧咧,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是受了傷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可以自己愈合的那種;是受了委屈也不會掉眼淚的那種;友容自己也這麽覺得,一度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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