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宣璃為何非得搬出宮中,到底是自由了許多,左右沒幾個人認識她,換了身素淨的衣服,帶北夙和白饒從後門溜了出去。一路走一路瞧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北夙還專門給南鳶買了支簪子,要是南鳶知道自己跟著殿下出門留她去應付定是要和她生氣。


    穆清閣是上安城中最大的酒樓,也是大楚八方文人雅士匯聚之地,依山傍水常年鶯歌燕舞,從大楚之初便存在,經曆百年風雨絲毫沒有讓它凋零,反倒是愈發的壯大,從之前的二層小樓發展到現在恢弘壯麗的七層閣樓,甚至拓展了湖上畫舫。


    宣璃坐在畫舫甲板的紗幔之下,花重金叫來了一批穆清閣的樂師舞姬,就這麽品著酒聽著曲,要說穆清閣的畫舫著實是貴,即便是叫一兩個樂師就貴的離譜,宣璃一叫就叫了十幾個,又是唱曲又是撫琴又是跳舞的,很快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是誰這麽大的動靜?”


    “恐怕是哪個土大款吧,主若是嫌吵,我去讓他們離開”


    “昊倡啊,你這腦子不好,眼睛也不好了?那麽個美人你瞧不見?怎麽就土大款了,再說了我平常怎麽教你的,在人家的地盤上低調一些”


    被稱作昊倡的人抬頭看了眼說話的人,原本該規整係在腰間的衣帶此時正散落在一旁,衣襟敞開露出精壯的上身,肌膚上布滿了的傷痕,一張長相於身材極為不符的臉,生的比女子還要媚上幾分,狹長的狐狸眼裏淨是寒霜,側臥在軟榻上一手拎著酒壺一手附在一女子的柔軟之上。


    屠南盯著紗幔之中的宣璃,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嘴角,大楚得人生大多都較為清秀,而宣璃則是極為的嫵媚,即便穿的樸素但舉手投足間盡是勾魂攝魄,失了興趣推開身邊的女人,穿好衣服走上甲板。


    “姑娘雅興,在下這裏有一壺絕佳的古井,想要贈與姑娘交個朋友”


    宣璃手支著下巴聞聲看去,瞥了眼屠南,她向來對容貌上佳者有不自覺的親近感,可屠南盯著她的目光卻讓她渾身不自在,這人生的跟個女人似的嬌媚,目光卻像是沼澤中伺機捕獵的毒蛇,而且,這人長得不像大楚人。不僅宣璃感到不舒服,白饒和北夙多年刀尖上舔血的經驗也提醒著他們,眼前這個人怪異得很。


    “公子是外鄉人吧,大楚雖民風開放,但我家主子家教嚴,還是請公子不要逾矩了”北夙上前迴了屠南的話。


    屠南也沒糾纏,將手中的古井拋了過去:“美酒配美人”


    北夙下意識的便接了過去,等東西到手上了才反應過來,為難的看向宣璃,瞧了眼臉皺成苦瓜的北夙,沒忍住嗤笑一聲:“收著吧”


    接著站起身來,走出了紗幔看向對麵的屠南,端詳了一陣嫣然一笑:“多謝公子美意了,隻是你也聽說了,家教嚴,屬我實在沒辦法於公子交朋友”說完從荷包中掏出一錠金元寶扔了過去:“這是酒錢,公子收好”


    屠南接過那金元寶,把玩在手掌中,有意思,看向那道重新迴到紗幔的身影,自己果然沒看錯,這女人得長相還真是讓人挪不開眼:“不交就不交吧,可否知曉姑娘姓甚名誰啊”


    一道慵懶魅惑得聲音傳入耳中:“姓關,名妮琵詩”


    屠南反應良久,發出了放肆的笑聲,這是他活了這麽多年笑的最開懷,也是最真切的一次,大楚當真是個好地方,連人都這麽有趣。


    “昊倡,你猜那女子究竟是誰”


    昊倡滿臉疑惑的撓撓腦袋:“她不都說了姓關,名什麽詩來著”


    “是關妮琵詩”


    “對對對,關妮琵詩,關妮,關你屁事?”


    “不管她是誰,爺看上她了”


    “好說,屬下這就去把她打暈扛過來”


    屠南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昊倡,若不是看他是那人送給他的,自己怎麽會留他到現在,揉撚著剛剛拋出酒壺的手:“我剛那一拋用了四成的內力,那丫頭卻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還有她身邊那個男子,一看便是習武之人,而且青天白日一個女人如此高調在湖上尋樂,周圍不知有多少暗衛,你覺得她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說綁就綁?教你無數遍低調行事你是把我的話當放屁?”


    宣璃撫著那壺古井:“白饒,查查那個人”


    “是”


    “殿下懷疑他?對了,我剛接這壺酒的時候清楚的感覺到有一股極大的內力”北夙坐在宣璃的身邊幫她添上了一杯白玉釀。


    說著把那壺古井緩緩倒掉,撤了樂師舞姬起身迴了畫舫內,突然出現的屠南擾了宣璃繼續尋樂的興致,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很快,現實印證了她的想法,在迴家的路上白饒就發覺了有人一路跟蹤著他們。


    “有人跟著”白饒輕聲提醒著宣璃。


    宣璃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不用管”


    左拐右拐宣璃就帶著白饒和北夙拐進了一棟極為花哨的店鋪。


    遠遠跟在身後的屠南看著宣璃進的店麵愣了一下,身旁的昊倡則是黑了臉。


    “主子,這,這大楚民風好開放,女子都能青天白日逛花樓”


    沒錯宣璃去了上安最大的青樓,樂欣坊。


    “開放個屁,是我們被發現了”屠南抬頭望了眼二樓一處緊閉的窗子,白了一眼昊倡掉頭離開了。


    “殿下,他們走了”北夙站在窗後,透過縫隙看到屠南他們離開了才把窗子打開。


    宣璃抬手扔給站在一旁笑的諂媚的老鴇一袋金珠子,老鴇打開錢袋一看眼睛都直了,立馬咧著嘴湊到宣璃身邊,邊給宣璃麵前的杯中倒著酒邊夾著嗓子說到:“姑娘,您今日可是有福氣,咋們這剛收了幾個新的男倌,個個風度翩翩,氣宇不凡”


    “行了,有後門嗎”


    老鴇愣了一下:“有有有,姑娘您跟我走,您放心,奴家都懂,奴家今個從沒見過您”老鴇還以為宣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能在上安最大的花樓裏領事的個個都是人精,更何況麵對出手如此大方地姑娘。


    看著那老鴇抖機靈宣璃倒沒多說什麽,從後門離開後,以防萬一又在街上兜了幾圈才迴去,待人到家的時候已是落了燈,景雲急忙迎了上來,略帶責備又關切的開口:“哎呦我的殿下,您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奴婢眼瞅著天黑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您迴來,正打算進宮找陛下派人尋您”


    宣璃笑的恬靜,一手挽上景雲:“我的景雲姑姑可真是嘮叨的很”


    景雲也不是真的要數落她:“知道白饒跟著你還有暗衛在,好歹讓人帶個話嘛”


    “好好好,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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