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坐了一陣便起身去了望月亭,一臉興奮的坐到兩人身邊。


    “怎麽樣怎麽樣”


    “阿姐,你不是最煩這種宮宴了嗎,我怎麽覺得你挺享受”宣訶嫌棄的看了眼興奮不已的宣璃,不知道的還以為給她選妃呢。


    “哼,看一群美人拚命討好我,我當然享受了”


    “嘖,宣璃你正經一點好不好,祁兄還在呢”


    “我又沒瞎,人是我叫來的我能不知道他在”


    看著鬥嘴的姐弟二人祁珩忽然覺得很不真實,這兩人真的是大楚的領導者嗎,這不就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宣璃扒拉著桌上的折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本來還擔心沒機會收拾王家那姐妹倆,王慈舒倒是自己送上了門,不過說真的我對那姐妹兩可是一點眼緣都沒”


    宣訶瞥了眼山腳下還在作樂的眾人,眼眸暗淡:“王修齊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以為自己得所作所為隨著宣策死了就無人知曉了”


    宣璃冷笑一聲,看向祁珩:“說起來,多虧了王爺才讓我姐弟二人知道了王修齊那老東西的狼子野心”


    祁珩當年用一己之力把握朝堂動向,在宣訶授意下創立羅刹府,明裏受皇帝之命監察百官,暗裏為宣訶培養自己的勢力,訓練大量暗衛刺客,搜集各處情報,而羅刹府成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宣策逆反的相關人員,大多數已經悉數暗殺,隻有少數牽扯利益甚廣,人數龐大,羅刹府才慢慢的調查,低調清繳,順藤摸瓜,最終查到了王修齊身上,可是王修齊三朝為官右相之位一坐就是幾十年,心思縝密心機頗重,線索就斷在了他身上。


    宣訶與祁珩都深知王修齊身後肯定還有一股力量,才會讓他如此有恃無恐,當年楚德帝還在位時,宣江宣策奪嫡,王修齊明裏說自己站的是帝王,不參與奪嫡,屬於中立,暗地裏卻幫著宣策發展黨羽,放任宣策殘害手足,在宣江上位後內外通敵。而這些年不動王修齊,一方麵是王修齊朝堂中擁護者眾多,勢力遍布大楚,另一方麵就是他身後那股勢力還未被查出。


    祁珩有些意外,他與宣訶無話不說,卻很少提起宣璃,祁珩以為這些朝堂之事宣訶是不會與宣璃說的,說了她一個小姑娘家也不會懂,但是這半個月來宣璃一次又一次的顛覆了自己對她的認知。


    “羅刹府已經查到王家每半年就要派一隊人前往羌州,說是為王夫人那氏尋藥”祁珩轉著扳指歪頭看向宣璃。


    宣璃看向祁珩,有一刻的失神,這男人,該死的好看,咳,失態了失態了,她宣璃閱男無數,格局小了,怎麽能失態呢,傳出去她還怎麽當大楚第一斬男殺手:“咳,那氏?聽起來不像大楚人的姓啊”


    宣訶皺起了眉頭,那這種姓氏常見在羌州或者是圖契國:“祁兄可曾查了那氏的身份”


    “查了,孤兒,是王修齊早年雲遊澤州時正巧碰上了遭遇山賊打劫的那氏,便救了下來,日久生情娶迴了家”


    宣訶收緊拳頭砸向桌麵,所有種種都指向了澤州,他不信這是巧合:“又是澤州”


    “澤州?宣策當年的封地?王爺這次遇刺之地也是澤州?嗬,我怎麽愈發覺得這件事有意思起來了”宣璃意味深長的看向遠處的王家姐妹。


    “宣策是家父當年親手斬殺,按理說即便是有餘黨要幫宣策報仇也沒必要這麽大動靜,所以要麽他們要篡位,要麽”


    “要麽就是有了新的擁護者”宣璃接過祁珩的話茬,看來她的位皇叔給他們留了不少驚喜。


    祁珩欣賞的對宣璃點點頭表示肯定,總之王家,那氏,圖契,他遇刺,這些事看似沒什麽聯係卻又詭異的巧合。


    “我瞧著褚家和傅家那倆丫頭不錯,你覺得呢”宣璃突然話鋒一轉,一臉八卦的看向宣訶。


    宣訶被盯了個不自在,他這姐姐永遠都是這樣,正經不過一眨眼:“是我的後宮,又不是你的,你那麽激動幹。。。。。。”


    話沒說完就看見宣璃看著他,笑的十分陰森,十多年的挨打經驗告訴自己,若是還不住嘴下一秒自己將在敬仰的祁珩麵前被就地正法:“咳,我是說,阿姐為何要對褚家和傅家的兩位小姐那番作為,你明知那樣做會讓她二人深陷麻煩,”


    宣璃賞了宣訶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術權謀他倒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玩弄於股掌之中,可這些女兒家的事這傻弟弟倒是遲鈍的很,轉而看向祁珩,聽說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攝政王家卻一個女人也沒有,南苑北夙這半個多月沒少給宣璃將有關祁珩的相間野史,她們一度猜測祁珩,好男風,宣璃倒是無所謂,反正兩人結親本就政治大於情感,她就是單純好奇:“王爺怎麽看?”


    祁珩忽然被點名,又看著宣璃一臉壞笑,他怎麽覺得有坑。


    “殿下賞賜了褚小姐和傅小姐,又將兩人安排到左右側落座,恐怕是故意要引起其餘人的妒忌心吧”祁珩麵色淡淡,客觀理性的分析著宣璃的所作所為。


    “嘖,知我者,王爺是也,宣訶你以後少和別人說你是王爺手把手教出來的,丟王爺的臉”


    “我。。。”


    “你閉嘴,王爺你繼續”


    祁珩十分無奈搖搖頭笑著開口:“褚家和傅家本就是後位的人選,若是連這種女子間妒忌心所生之事都無法處理,也沒什麽需要待在後位上”


    “宣訶,哎”宣璃起身走到宣訶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她,她什麽意思?她是不是嘲諷我?祁兄你退婚,我允了,讓她在宮裏孤獨終老,讓她知道什麽是人間險惡”宣訶指著宣璃那抹囂張至極的紅色身影憤憤的叫囂著。


    祁珩也走到宣訶的身邊,學著宣璃的樣子拍拍宣訶的肩膀歎了口氣:“哎,別說你是我教的,丟不起那人”轉身離開,揮一揮衣袖,帶走了宣訶最後一絲理智。


    “福臨,朕被人嘲諷了?究竟是誰讓他們兩個人成親的?沒成了朕都沒好日子過,成了朕還怎麽活”


    “迴陛下,是朱亭旭起的頭啊”福臨其實很想說您不是親自把人帶去海棠殿的嗎。


    接下來的幾天裏朱亭旭和趙瀚才幾人不知怎麽了,皇上就好像在針對他們,不是挑刺就是訓斥,嚇得他們是大氣不敢出,小氣偷著放,生怕皇上一怒直接讓他們腦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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