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給孩子的愛總是無私且沒有上限的,我將洛裏夫人的項鏈和手鐲取下來,給兩個孩子一人戴上一個,雖然有一個並不是她的孩子,但她在母親的這個身份上已經做到超乎想象的完美了。


    兩個孩子手牽著手,我把槍背在背後牽著其中一個,舉著手電筒往前走著。我跟她們約定好,隻要我一撒手,她們兩個就立刻蹲下,在原地不要走動。如果沒猜錯的話,我的裝甲車應該就在附近了,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太多的冒險應該就能找到。


    現在的視線非常的差,天色黑的就像待在一間四麵封閉又沒有照明的房子裏一樣,大霧讓我即便有手電筒的燈光,也隻能看到10米範圍內的東西,再遠一點就是無限深邃的幽暗。我感覺我自己被一團濃濃的黑霧所籠罩,視野看見的範圍內也隻能看到地上的碎石和汽車零件殘骸,以及身邊一輛一輛堵得嚴嚴實實的汽車。


    走了一會兒,路邊並沒有看到我的車,而我們似乎又迴到了堵車圈邊,在燈光的範圍內我甚至看到了那輛讓我們差點全軍覆沒的suv。


    我拉著小女孩躲在一輛車後,從地圖包裏掏出之前從老頭那裏拿到的地圖,這個體育館外圍的環島所連的入口高達8個,而從我之前所預估的方向來看,有3個是我可能停車的地點。剛才我從綠化帶迴來的,所以此時我們應該在著三條路中最北麵的一條,所以我們此時往南走,將這三條路一條一條的確認,就能找到裝甲車了。


    兩個小女孩此時眼睛一眯一眯的,看樣子生物鍾到了要睡覺的時間了,我聽說小孩子的睡覺時間非常準,到點就困,倒頭就睡。


    我強迫她們保持清醒,然後拉著她們沿著地圖指示的方向先走進環島公路,沿著公路往南走。才剛剛走到一條岔路口,我就聽到了不遠處幾隻喪屍哼哼唧唧的,聽聲音應該是發現我們的存在了,正在尋找。


    此時我周圍是濃黑一片,我看不到,視力喪屍自然也看不到,而我們也沒造成什麽聲響,聽力喪屍也不會察覺,唯一可能的敵人隻有嗅覺喪屍了。以前一直覺得嗅覺喪屍索敵能力最弱,畢竟氣味這個東西實在不好把控,也容易被幹擾,但是現在視覺聽覺都受限的情況下,沒想到嗅覺喪屍的威脅更大。


    我也抬起鼻子聞了聞,周圍一片屍臭,濃烈的臭味把記憶中的柚子皮的氣味都遮蓋了。


    喪屍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撒開了牽著孩子的手,將手電筒關上收好,然後舉起背後的416,用416的槍燈承擔照明任務。


    兩個孩子非常聽話的抱頭蹲防,那幾隻喪屍也確定了我們的位置開始朝著我們跑來。我舉起槍,朝著喪屍奔跑的聲音位置開了幾槍,隨後傳來一連串肉體砸在車上的聲音,看來這一次的攻勢暫時是被瓦解了,但是喪屍哼哼唧唧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


    我迴頭牽起孩子繼續走,我們貓著腰,把喘息的聲音壓到最低,一路上老得停下來把即將睡過去的孩子弄醒,繞過環島進入到岔路,這條路看起來比較熟悉,應該就是我停車的那一條了。


    妮妮實在扛不住已經睡著了,我隻得一手抱起孩子,一手牽一個根據記憶往裝甲車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嗅覺喪屍還在跟著,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卻不料抱起的這個遮擋了視線,我一腳踢在一個空鐵桶上,頓時「咚」的一聲蕩氣迴腸的聲音在安靜得能聽見風聲的環境中爆發開來。


    「呃……」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周圍一片喪屍的嘶吼。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牽著孩子趕緊往記憶中車的方向跑去。


    由於霧氣是在太大,到目前為止我的視野中還沒有看到那輛車,如果我的記憶產生錯誤,那輛車不在這裏,那麽我們幾個的故事今天在這裏就徹底終結了。


    我記得我是將車靠在護欄邊停的,所以我一直沿著護欄跑,就在喪屍追逐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那輛闊別已久的裝甲肌肉車。


    我將孩子領到車門邊,然後舉起手裏的槍朝著腳步聲連續開了幾槍,然後急急忙忙的掏出鑰匙開始開車頂上的插銷鎖。警局基地的技工擔心我的車被人偷走,所以在車門上方按了一把插銷鎖,我掏出鑰匙插了幾次都不對,急的我滿頭大汗。


    終於把鑰匙套了進去,然後打開鎖,抽出插銷,猛的一開門。還沒來得及把孩子塞進去,一隻喪屍就從黑暗的濃霧中衝了出來撲在我的背上,我的416也因此掉落在引擎蓋上。


    「快進去,爬到副駕那邊。」我一邊對兩個女孩喊道,一邊伸手到身後卡住喪屍的脖子,又有幾隻喪屍衝了過來,我掏出腰間的手槍,朝著喪屍群連續射擊,沒有抑製器的「啪啪啪」的槍聲非常大,這樣無疑會吸引更多的喪屍,但我也沒辦法了,晚幾分鍾死總比立馬就死要來得強。


    手槍的連續射擊將幾隻喪屍擊倒,我知道再過幾分鍾這幫家夥又會站起來,我沒有時間和它們在這裏耗。我抬起腳,用腳後跟猛踹了幾腳身後喪屍的小腿,使得喪屍有些踉蹌,然後用力一甩,將趴在我身後的喪屍用力甩到引擎蓋上,喪屍嘶吼著想要爬起來,我直接用手槍的的握把朝著喪屍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喪屍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我趕忙撿起416坐進了駕駛座,就在「嘭」的一聲關上門的一瞬間,好幾隻喪屍「嘭嘭嘭」的接二連三的撞在我的車門上。


    一大群喪屍在車外一邊大聲的咆哮嘶吼著一邊用力的砸著我的車門和車窗,好在這些部位都被鋼板保護的很好,我坐在裏麵將車門鎖好,兩個孩子驚恐的擠在副駕上,我又探過身去推了推副駕的門,發現已經鎖死了之後,才總算安心的仰躺下來。


    舒舒服服的躺在座位上後我懸著的心就算放下了,外麵的喪屍還在咿咿呀呀呃呃嗷嗷的趴在我的汽車周圍,有的砸著門窗,有的用力搖晃著車身裝甲。這些裝甲板就連子彈都打不穿,根本不需要擔心喪屍肉體的撕咬。兩個孩子也是累得夠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我仰躺在座位上,打開車內的照明燈,把地圖攤開來。


    我目前的位置比較靠近中區的中心部位了,而警局基地還在中區的西邊,離我這裏有點遠,恐怕還得花點時間才能到。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迴基地,但是腦子裏「關長海」的名字一直在徘徊著,總感覺就到門口了卻又總是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


    腦子裏想著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耳邊聽著喪屍在車外發狂一般的嘶吼,我就這麽輕輕的閉上眼睛,朝著一層玻璃窗外的喪屍招了招手表示晚安,然後關上燈,靜靜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醒的時候天依舊很黑,我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兩個孩子就這麽緊張兮兮的看著我。


    「是不是餓了?」我試探性的問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


    外麵還能隱約聽到喪屍在低吼呻吟,我翻身趴在座位上,在後排儲物間翻找了一會,找出幾個魚罐頭和最後幾片基地自製的幹麵包,魚罐頭打開倒進碗裏,兩個孩子每人分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她們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不過好在孩子們接過食物後吃的還挺歡。


    用手電筒朝著外麵照過去,黑夜依舊,所以周圍還是一片黑暗,濃霧倒是散開了,手電筒的光線可以照出比較遠的距離。外麵的喪屍散開一些了,但還是有很多集中在汽車周圍,我嚼著幹麵包直接發動了汽車,強烈的汽車燈光和發動機的咆哮又引起了喪屍群的轟動,我打轉方向盤掉頭往之前來的方向,一腳油門對著衝過來的幾隻喪屍撞去,厚實堅挺的保險杠和喪屍相撞就壓倒性的碾得喪屍的肢體散碎成七零八落的,我就這麽調轉車頭駛了迴去。


    由於「關長海」還是沒有眉目,我隻能先把孩子們送到基地去,然後再去問問年長的老頭,看看老頭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裝甲肌肉車開著遠光燈就這麽在道路上行駛著,改裝過的燈泡和車頂上附加的燈組把前方的道路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我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地上每一塊石頭在燈光的映照下留下的長長的陰影。


    迴到基地的路線經過了熟悉的「德固」醫院,從醫院門口經過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之前的政務部,腦子裏迴憶起了那個穿著披風的,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壓我一頭的人,就在這段讓人不舒服的記憶之下,我頓時想起「關長海」不就是其中一份資料上,為首的那個製藥科技的研究教授嗎?


    恍然大悟的我猛的一腳刹車將汽車停下,害得孩子手裏的碗都掉了,我一邊抱歉著一邊把方向盤打到底,將汽車拐進了醫院的大門。之前翻遍了所有的資料都沒有找到可用的信息,原來唯一個可用的信息當時就被我直接否定了。


    我撞開醫院的護欄將車直接停在政務部的樓下,然後下車打開了後麵的尾箱準備這次戰鬥的物資。隻是上去把之前沒有拿的資料拿下來,這一趟應該不會太久,所以隻帶一點水,食物就不必要了。雖然現在庫存比較充足,但是帶太多的東西在身上會增加額外的負重,負重影響的因素的太多了,比如靜步,體力消耗,敏捷等等,所以能少帶東西就盡量少帶。


    雖然估計用不到,但我還是保險起見將416的5.56彈藥補充到300發的樣子,手槍的9毫米子彈帶20發就足夠了。將子彈裝入彈匣並且「哢嚓」一聲上膛,一切準備完畢之後,我看了看眼巴巴望著我的兩個小女孩。


    帶孩子我是一點經驗也沒有,特工的技能學習中也沒有對應的科目,我從食物儲備中拿出一些糖果和巧克力,然後關上了尾箱的門。


    「這些給你們,我出去一會就迴來,你們在這裏乖乖的,不要出這輛車。」我將糖果巧克力給了孩子,孩子接過之後點了點頭。


    我關上車門並且鎖上,然後握著槍開著燈走進了政務部的大樓。蹲在門口查看了一下,整間大樓和我上次離開時沒什麽區別,滿地的彈殼和碎片依舊還靜靜的躺在那裏,被我堵在門口射殺的幾隻喪屍還在老老實實的趴著門口。


    沿著之前熟悉的路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個亮著顯示器的房間,一路上的彈殼還在,牆壁上的彈孔也清晰可見,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房間門開著,裏麵黑漆漆的,隻有顯示器依舊顯示著小葵的個人簡曆頁麵。這一切我都非常的熟悉,熟悉的讓人不寒而栗。


    每一次來這間醫院,我都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感覺總有人在黑夜的陰影中觀察著我。不管那麽多了,我現在隻要找到之前的那份檔案就可以走了。


    我翻找著檔案,不多久就找到了之前被我排除的那個製藥科技的研發團隊,第一頁就是帶隊教授「關長海」。


    正當我翻著,忽然聽見身後有衣服摩擦的聲音。喲嗬?又是你這個冤家,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事件,你打算又來一次?


    這一次我不會慢半拍了,我抽出腰間的手槍抵在腰側同時轉身,發現身後還真就站著之前那個披著披風的男人。我才剛轉過身,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握住了我手槍的套筒,並且把一根手指插入了扳機後麵阻止我扣下扳機。我被他的這個舉動弄懵了,馬上又伸出手打算掏腰側的短管霰彈槍,他又先我一步按住了我準備掏雙管霰彈槍的手。


    我勒個去,才短短幾天,這個人的身手之前和我不相上下,而現在幾乎完全看透了我的心思和方案,我的兩隻手和能使用的武器就在這麽一瞬間全被控製了。


    伸手搶奪對方的武器在實戰中是非常風險的行為,不到九死一生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沒人會主動這麽做,除非你和對方相比擁有著壓倒性的反應和判斷力,才會用這麽一個近乎羞辱的方式來玩弄對手。


    他搶過我的兩把槍之後一腳把我踹倒,我踉蹌著後退靠倒在了辦公桌上,順便還把顯示器給撞得掉下桌麵。


    披風男此時完全可以舉起手裏的槍將我一槍擊斃,但是他沒有這麽做,而是後退了一步和我保持了安全距離。我摸著被踹疼的肚子站了起來,對方這樣的意圖應該是想和我對話,所以我估摸著自己今天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披風男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然後用很平淡的語氣,故意壓低了音調說:「他來了,你的任務是告訴他,夏葵在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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