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瑤輕扯慕淵的衣袖問:“夫君既知道不能穿為何還穿?”


    慕淵輕笑道:“因為阿瑤想看。”


    胡瑤微微一驚抿唇笑道:“我的話又不是聖旨。”


    “阿瑤的話比聖旨還管用。”


    胡瑤狡黠地眨眨眼看著慕淵,“那我若是要夫君的命,夫君也給我嗎?”


    慕淵含笑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悉聽尊便。”


    胡瑤微怔,有些難以置信的在慕淵腰上摸了摸,“你......”


    她湊到慕淵耳邊嘀咕道:“你怎麽敢佩劍上殿,若是讓人知曉是要命的!”


    “此刻我的生死就在阿瑤一念之間。”


    胡瑤將放在慕淵腰上的手收迴,“哼,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歡你。我真是白擔心你了,你都敢殿上佩劍穿蟒袍又算的了什麽呢。”


    慕淵恣意一笑,單手托腮懶洋洋的凝望著她,“阿瑤有多喜歡我?”


    “不喜歡了。”


    “不行。”


    “哼。”胡瑤臉一揚,視線落在大殿門口。


    她就在想徐以雲與江小公爺怎麽還沒來,原來是被眾人圍住了。


    慕淵順著胡瑤的視線看去。


    徐以雲茫然的扯著江明遠的衣袖,問江明遠圍著的公子,貴女們在說什麽。


    “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江明遠一句話讓圍著他問要不要來段露水姻緣的貴女,問徐以雲要不要嫁到南魏的公子徹底閉了嘴。


    公子貴女們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迴到各自的座位。


    徐以雲茫然的看向散去的眾人,“江明遠他們在說什麽?你又和他們說了什麽?”


    江明遠拉著徐以雲坐到位置上,“我慢慢說給你聽......”


    胡瑤忍不住豎起耳朵去聽江明遠說的話。


    ......離譜。


    江明遠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


    胡瑤覺得她當初學梁國話簡直是明智之舉。


    她默默的將目光移到宴桌上,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慕淵收迴目光時,胡瑤正盯著荷花酥發呆。


    他眸光微動,從盤中拾了塊荷花酥遞到胡瑤麵前,“阿瑤當真不喜歡我了?”


    胡瑤看了眼荷花酥後看向慕淵。


    慕淵薄唇輕啟:“我喜歡阿瑤,即便阿瑤不喜歡我了,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阿瑤......”


    胡瑤在慕淵輕聲耳語下不爭氣的紅了臉。


    她有些無措的打斷慕淵的情話,接過他遞來的荷花酥,“我、我知道......”


    慕淵唇角勾著閑閑的注視著她。


    今日過後,胡瑤看到荷花酥第一個想到的就不會是王承允了。


    胡瑤滿腦子都是慕淵說的話,手中荷花酥是什麽味道都沒嚐出來。


    “陛下、娘娘駕到——”殿外傳來的高唿讓胡瑤迴過神。


    眾人起身行禮問安。


    曹弘延一進殿就瞧見瑤瑤與她那風流多情的夫婿,“這小子膽子挺大,還真敢穿。”


    胡婧沒好氣的朝曹弘延翻了個白眼,“他穿或不穿理都在陛下這,陛下給妾少整事。”


    曹弘延道:“婧兒放心,我絕不會做讓瑤瑤傷心的事。”


    胡婧不太信任的點頭。


    注意到慕淵的不止曹弘延與胡婧,還有跟在兩人身後的文臣武將。


    曹弘延與胡婧入座後,眾人才緩緩入座。


    曹弘延舉杯笑道:“眾卿隨意,今日不必拘禮。”


    “諾。”


    父皇杯盞剛放下話,胡瑤就見對麵盯著慕淵上下打量好一會的言官準備起身。


    胡瑤正想起身,就聽到母後開口。


    “駙馬身上的衣裳可合適?可喜歡?”


    慕淵起身迴道:“合適,喜歡。”


    “那便好。陛下說駙馬穿紅袍好看,特意去尚服局為駙馬選的。”


    慕淵行禮道:“小婿謝陛下。”


    曹弘延不冷不熱的應了聲,“嗯。”


    母後的兩三句話讓言官坐迴位上。


    胡瑤心情頗好的飲了幾杯小酒,笑眯眯的開始替慕淵布菜。


    宴席上,慕淵發現他的這位嶽父對江明遠的態度都比對他好。


    話裏話外都是胡瑤怎麽就嫁給了他?


    慕淵眉眼微凝,不禁陷入深思。


    他應當沒做什麽惹這位嶽父生氣的事吧。


    -


    接風宴因母後的出言,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


    因徐以雲不懂南魏話,胡瑤特意安排平平去她,她與江明遠暫住在鳳陽宮西殿兩間相隔不遠的閣中。


    胡瑤則牽著慕淵向主殿臥房走去。


    臥房內,碩大的紅木嵌螺鈿緞心百鳥朝鳳屏風將臥房隔成兩處。


    屏風外,菱花窗下書案上擺著本攤開的書與筆墨紙硯,不遠處擺著大搖椅,搖椅上放著個奇怪的狼型軟枕,其他處亦擺放著稀奇古怪的玩物。


    如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弓箭,芍藥花燈,斷線兔子風箏等等等等。


    屏風內,金絲楠木製成的拔步床上雕刻著鳳凰芍藥,床上掛著霞影紗製的床幔。


    床幔裏依舊掛著那枚阿弟為她求來的平安符。


    拔步床不遠處的衣架上,掛著她去梁國前換下的緋色卷草紋雲紗儒裙,妝奩上依舊擺著她換上嫁衣後摘下的金玉首飾。


    胡瑤看著房中的布置不禁愣住。


    除了剛擺上的零嘴糕點與母後收起的畫卷,房中的一切都與她走那日別無二致。


    胡瑤想若她沒有歸國,這間臥房隻怕是會永遠停留在她出發梁國那日。


    ......還好,她迴來了。


    慕淵將胡瑤的反應盡收眼底,並未出聲打擾。


    不知過了多少,安安走了進來行禮問:“公主,駙馬,淨室熱水已備好可要現下沐浴更衣?”


    胡瑤看向慕淵時,見他也看著她,眉眼彎彎的笑道:“你們先去淨室候著。”


    “諾。”安安領著眾侍女們行禮退下。


    慕淵噙著笑問:“阿瑤要與我說什麽?”


    胡瑤也不答話,自顧自的低頭解慕淵腰間的蹀躞帶。


    慕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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