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開機在網上掀起了一片波濤浪湧,網友們議論紛紛。


    【臥槽,費春生又要拍電影了?不會又是一部爛片吧?求求放過我們吧,不想再看浪費時間浪費膠片的電影了】


    【樓上就注意到導演,沒看到演員列表嗎?居然能請到顧影後和宴庭,衝這組合,無論影片爛到什麽地步,票房肯定都不會塌得太厲害,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看的。】


    【其實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劇本太差,顧影後和宴庭也不會加盟進去,總不能把自己的口碑給砸了吧?所以我猜這次的電影應該不能差到哪裏去。】


    【沒有人注意到最大的投資方是連氏嗎?連氏就相當於是連大小姐,她投的第一部電影肯定是慎重又慎重的,嘿嘿,我現在就期待影片快上線,我第一時間就去看】


    【樓上+1,我也相信連大小姐的眼光,話說連大小姐和宴庭的合作還挺多,開機時劇組的大合照他們倆還是挨一起站的,莫名的登對啊】


    【某些人不要亂站cp了,當心魏二少吃醋發怒,哎,很久沒有吃到梧芝這對的狗糧了,唿喚魏二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些cp粉了?趕緊發點狗糧出來救救命吧,孩子餓了】


    【同求發糖啊,再不磕點糖,我就要鬱卒了……】


    宴庭嘴角剛翹起一會,看到後頭評論的走向後,又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的表情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陳讓過來劇組看他,正好欣賞到這幕變臉,好奇地湊頭去看他在刷什麽,隻看清了魏二少幾個字,宴庭就直接把手機關屏了,但這也足夠他猜測到了他變臉的緣由。


    又抓狂又無奈道:“你到底怎麽才能死心?你知道我今天過來看你是為了什麽嗎?”此時是在宴庭的專屬休息室裏,陳讓倒也不怕對話被人聽到,大聲道:“是因為魏二少的警告電話已經打到我這裏來了。”


    想到對方滲人的語氣,陳讓的心肝又忍不住顫了顫。


    要不是看到這幕,他本來還不想同宴庭說的,因為他知道宴庭和連芝之間沒戲,說不說都沒什麽影響,可現在,他突然間有些不確定了,不確定宴庭會不會做出些沒腦子的事。


    “都已經分手了,他管得還真寬。”宴庭話裏忍不住帶點嘲弄,一臉無謂道:“他想封殺就封殺吧。”他還巴不得魏梧封殺,隻要他一封殺,那他和連芝之間就徹底完了。


    以連芝這種個性,肯定不能接受這種連交友都被控製的事的。


    “什麽分手?”陳讓有些懵逼,又很快反應過來,魏梧居然同連芝分手了?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不驚奇,要不是分手了,魏二少能出國?連家能辦先前那個相親宴?


    但以魏二少專程打電話過來提醒的架勢來看,倆人分得還不徹底,還有得磨:“你別管人家之間分不分,關鍵是連大小姐對你沒有意思,你要是做點什麽,不用魏二少出手,連大小姐就能厭棄了你。”


    陳讓加重語氣警告道:“連小姐不是你能糊弄的那種女人。”一個掌管幾千人快上萬人集團的女總裁,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可能沒有腦子。


    宴庭渾身像泄去了氣,露出一個苦笑,他如何不知道連芝是個極其敏銳有原則的人,所以他從來不敢有任何過線的舉動,他不怕魏梧,但他怕連芝。


    而他最喜歡的,也是連芝的清醒和獨立。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休息室的門被敲響,新來的女助理聲音響了起來:“宴哥,導演催促上工了。”


    宴庭皺了皺眉頭,不是說先拍另一個人的戲嗎?怎麽那麽快輪到他?


    等到了拍攝現場時,費春生頂著一張氣在頭上的臉對他解釋了一句:“那個叫何宏的演員無緣無故不來,電話還打不通,我要解雇他重新找演員,所以把你的戲份挪前了。”


    解釋完又抱怨道:“現在的小年輕真不靠譜,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給我出漏子。”


    何宏?宴庭臉上溫和的笑驀地轉為嘲諷的笑,他知道何宏,昨天他拍戲時蹲下來給連芝獻殷勤的小青年,連芝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整個劇組有多少人因為她動了心思,所以他對何宏的舉動並沒有什麽驚訝。


    他突然不來,應該不是自己不想來,而是來不了了,魏梧那個占有欲強的,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人明目張膽撬牆角的。


    而魏梧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在監視連芝嗎?就是不知道,連芝知道自己被監視這件事嗎?


    他能不能從中做點什麽呢?


    此時來不了劇組的何宏快被嚇死了,他被人綁著雙手挾持著帶到了海邊,一處很偏僻沒什麽人的海邊。


    被沉海的念頭牢牢占據了他整個大腦,臉色煞白煞白的,發聲都不穩了:“兩位大哥,我再也不敢高攀連小姐了,求求你們不要把我沉海,我給魏二少磕頭謝罪,或者讓我做別的,我什麽都能做。”


    他絲毫不懷疑,他有這番待遇是因為昨天的舉動,他現在悔得心肝都要發青了,他做什麽要去勾搭連芝,還看不懂臉色地硬湊上去。


    挾持著他的兩個黑臉大漢什麽都沒有說,打開了一個麻袋,高舉起拳頭示意他自己鑽進去。


    何宏哆哆嗦嗦著身子掙紮著,鼻涕眼淚一同流下來糊花了臉,再看不到半分清秀陽光。


    見他不配合,兩個大漢動手把他塞了進去,並嫌他哭得難聽堵住了他的嘴。


    麻袋的口子很快被紮緊,何宏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感覺到自己被搬動,然後被下了水,苦鹹的海水鑽入了他的口鼻中,他一唿吸,水就嗆進了肺中,疼得厲害。


    好難受,好難受,何宏是真後悔了,古人總勸導說不要走捷徑,不要走捷徑,他為什麽不聽呢?自己努力奮鬥不好嗎?


    在他感覺馬上就要窒息的時候,忽然麻袋又被拽離了水中,他劇烈地咳嗽著,咳得塞口中的抹布都掉了出來,剛想喊救命,然後就發現紮得緊實的袋口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


    他惶恐地把頭鑽出來,就看到兩個大漢遠去的背影,驚喜的淚水奪眶而出。


    嗚嗚,魏二少,我以後一定自覺遠離連大小姐,再也不妄想走捷徑了。


    連芝尚不知劇組中發生的事,她晚上剛下班迴來,連母就笑容滿麵地對她說:“芝芝,你弟找了個對象,想趁著周末同我們見見麵,明天正好是周六,說好了中午上咱家吃飯。”


    連芝怔了怔,稍微有些意外,連北玩性大,看起來不像是收了心正經想處女朋友的樣子,看了一下客廳,沒看到他的身影,笑著問:“哪家的姑娘?”


    “陶家的大姑娘,叫陶菁菁,媽同別人打聽過了,名聲還不錯,長相也挺秀麗。”連母顯然是極高興的,語氣中都帶著笑意。


    連芝早前就了解過海市大大小小的家族,知道陶家是海市一個三四流的小家族,開超市發家的,但沒聽說過陶菁菁,對她不了解,也就沒有發表意見,隻道:“連北喜歡就好。”


    晚上,一直到連芝跑完步了,才看到連北迴來,她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似乎還真的有了些談戀愛的跡象,表現就是他盯著手機無意識地就彎眼睛笑了起來。


    全身泛起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姐。”連北同她打了招唿,摸了摸自己已經染迴黑色的頭發,露出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媽應該同你說了菁菁的事了吧?”


    “說了。”客廳裏隻有連北一個人,連芝給自己泡了杯茶,走到他旁邊坐下,“怎麽了?”


    “沒什麽,你是菁菁的偶像,她讓我提前打探一下你的態度。”連北很老實道,一點不覺得把女朋友的囑托明了地說出來有什麽不對。


    連芝失笑道:“我能有什麽態度?你喜歡就夠了。”她微微在沙發背上支起下巴,看向這個其實交流得不算很多的弟弟,初次見麵的時候他還一臉的暴躁稚嫩,現在卻已經有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模樣了,突然間就有了些談興,問道:“介意說說你們認識多久了嗎?”


    “2個多月了,不過確定關係才1個多月。”連北迴憶起來他和陶菁菁認識的過程還覺得有些微妙,好像就對方向他打聽連芝的事,聊著聊著就約出去玩了一兩趟,然後就莫名好上了。


    他一開始也說不上多喜歡這個姑娘,總覺得現實中的她有些端著,姿態放得高,不如網上聊天來得討喜可愛,可姑娘某天就突然主動告白,還願意同他發生關係,他慢慢的就也心動了。所以前幾天對方有意無意提起要見自己家人時,他沒什麽猶豫就答應了。


    想到相處時的點滴,他臉上染了些薄紅,直言道:“說來姐,你差不多算是我們的媒人了。”


    “哦,怎麽說?”


    姐弟倆就著這個話題聊了好幾分鍾,連芝才迴到自己房間。打開手機一看,宴庭在她跑步時給她發了信息。


    【今天好累啊,拍了好多場戲,原本有個演員突然就不來了,就演那個富家小少爺的演員。我還覺得他形象蠻搭的,都是那種陽光青年的形象。然後費導怒得發作了一通,說他都沒有提前通知一聲,再然後就把我的戲全挪上前拍了】


    信息後麵跟著一個葛優躺的搞笑動漫小表情。


    很隨意輕鬆的信息,連芝卻看得微微擰了擰眉頭,富家小少爺?她莫名就聯想到了昨天對她大獻殷勤的小青年身上。


    應該是魏梧查出了他,並對他做了點什麽,她直接發信息過去問:【你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嗎?】


    宴庭沒多問什麽,很快就把名字發了過來。


    連芝根據名字在網上搜尋他的資料,沒有搜到什麽說他發生不幸的新聞,星博上他甚至在幾個小時前還發了一則動態,動態上是各種大哭的圖片湊成的九宮格。


    看來人隻是受了些教訓,性命無憂,連芝遂不再管,給宴庭簡單迴了謝謝並讓他早點休息後,就放下手機去洗漱了。


    另一邊,宴庭看著信息目光沉凝下來,他揣測不出連芝的態度,是他暗示得不夠明白嗎?他很快地搖頭,連芝既然都來問名字了,應該是意識到是魏梧從中插了一手,她難道對魏梧監視她沒有意見?還是事情不是他想象中那樣?


    “宴哥,宵夜來了。”門外傳來清脆的女音。


    “請進。”宴庭簡單收起自己的思緒,朝著門外道。


    宵夜裏有咖喱牛肉還有糖醋排骨,難得的還有一碗綠豆沙,都是宴庭喜歡吃的東西,他看了一眼,知道不可能是劇組裏提供的,太豐盛了,對女助理笑了笑:“小潘,辛苦你了,下次不用那麽麻煩,直接吃劇組裏提供的盒飯就好。”


    他對吃的不是特別挑剔,而且大晚上的點外賣也麻煩。


    潘可可對上他的笑容,心髒亂跳了一下,立即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微微局促道:“不麻煩的,宴哥工作那麽辛苦,我想著點外賣的話,能讓你吃得舒心些。”


    助理既然有心,宴庭也不再說什麽,他拿起了筷子,即將動筷前,突然抬頭問道:“你吃過了嗎?”


    潘可可小雞啄米式點了頭,小聲道:“吃過了。”


    提前吃的,那就是吃的是劇組裏的盒飯了,這個劇組的經費不算很足,免費供的盒飯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宴庭一向不喜歡苛待自己人,知道她新來,可能還不懂他的規矩,溫柔告知道:“你下次訂外賣的話,記得把你的份也一起訂了。”


    被自己的偶像兼愛慕的人關懷,潘可可即使極力克製,心口也依然如小鹿般亂跳,臉上跟著發燙,聲音輕若蚊蠅還有些結巴,“我,我知道了。”


    她臉上的紅暈實在過於明顯,宴庭看到了,隻以為她太靦腆,忍不住笑著調侃了一句:“小潘還真是容易害羞。”


    話落,潘可可的臉更像是充了血,她怕自己的心思被發現,不敢在房間裏多停留,急急忙忙轉身走了出去。直到出了房間,她才感覺找迴了自己的心跳,覺得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得到這份工作是值得的,她現在甚至覺得她能為宴庭做任何事。


    因為,他是如此的完美,相貌英俊,性情溫柔,還很有才華,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期待。


    可是,這樣完美的人為什麽會喜歡別人呢?


    潘可可憶起昨天宴庭和顧豔的對話,突然就不可抑製地生起了嫉妒,嫉妒得到宴庭喜歡的連芝,她怎麽配呢?她都是已經有男朋友的人了,為什麽還要吊著宴庭呢?


    嫉妒和喜悅同時在她臉上顯現著,讓她溫婉雋秀的小臉微微地扭曲起來。


    顧豔的助理正好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到她這樣,嚇得腳步都頓了一下,小心問道:“小可,你怎麽了?”同為劇組裏男女主角的助理,需要經常打交道,兩人自然是認識的。


    “沒什麽。”潘可可垂下眼瞼,恢複一慣的羞澀慎微的模樣。


    潘可可的心思,屋裏的宴庭半點不知。他原先的助理並不是潘可可,隻是對方家裏出了事,同他提了離職,陳讓就給他找了潘可可過來。


    他還以為同潘可可兩人間要有一段時間的磨合,但潘可可比他想象中更為細心和貼心,很多事他沒有交代,對方就辦得很合他的心意,他對潘可可印象不差。


    隻是太害羞了。


    宴庭不由得心想,害羞得有時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合適的話。


    不過他沒有多糾結,吃完宵夜,估摸著時間,他給連芝發了條晚安的信息過去,這是他第一次給連芝發這種信息,心下有些忐忑。


    她會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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