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嗣源決定要不要魚死網破的時候。


    隻聽到一陣嬌軟的女聲傳來。


    “阿生!”


    “你不能…”


    “你不能不殺那些商人…”


    “我希望你是大家眼中的好太子!”


    (皺眉)


    沈嗣源有些驚訝,自己印象裏那懦弱的便宜孫女竟然會那麽大膽。


    這麽直接說做個好太子,那不明擺說太子以前不是好太子嗎?


    最重要的是,她僅僅隻是太子身旁的嬌寵。


    按照商賈之女的身份,頂天了就是一個侍妾。


    一個玩物,竟然敢恃寵而驕,仗著恩寵竟說這樣膽大妄為的話。


    他不得不說,這應該誇她膽大呢?還是愚蠢呢?


    正當沈嗣源以為他這便宜孫女的結局會很慘不忍睹的時候。


    卻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隻看得到剛剛那誰也不放在眼底的儲君,竟然會屈身反握住小女郎的手。


    眉眼一改剛才的漠然傲氣,帶著少年傲嬌的神色,很是別扭地對沈嗣源說道:“既然阿鏡是這樣說,那勉強這樣做。”


    “所以說…”


    “沈老爺子可要當好刀的…本分…”


    說到這,太子荑的嗓音也別有幾分意味深長。


    這張清豔穠邐容顏雖唇角帶笑,可對於沈嗣源來說,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若是當不好刀,那便沒有什麽存在的價值。


    沈嗣源在心裏已經暗自將他這便宜孫女在儲君心裏的地位暗自拔高了很多層。


    與此同時他心裏有一股鬆了氣的感覺,他隻覺得自己找到了這不受他控製的儲君弱點了。


    當真是沒想到,堂堂大興儲君,竟然也會耽於情情愛愛。


    “既然成為孤的刀,那沈家便是孤的所屬之物了,是不是?”


    這番話讓沈嗣源高度緊張起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


    不會又想要割沈家的肉。


    “所以阿鏡也是屬於孤的!”


    “完完全全屬於孤的,是吧?”


    聽到這話,沈嗣源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呢?


    沒想到是這樣的事?


    這果真還是少年人,最易在意情愛。


    不過…


    “阿鏡?”


    他便宜孫女的小名嗎?


    看來他得好好這便宜孫女聯係關係。


    正當沈嗣源的大腦高速運轉的時候,太子荑嗓音輕柔地說道。


    “所以孤很不爽…”


    “很不爽…”


    “阿鏡的名字旁有其他人的名字。”


    這是威脅。


    ………


    終於奪迴自己戶籍的沈歸荑這才有一些實感。


    現在的她,隻屬於自己的。


    (開心jpg)


    但是看著自己的名字是在[蕭清宴]名字下麵,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明明應該她是戶主啊!


    算了,等以後再改吧!


    現在先把陵川的事情搞好。


    不得不說,沈家的家產真的很多。


    既然人家都說當她的工具了,沈歸荑又怎麽會不滿足他的願望了。


    因為沈家的傾情加入,現在沈歸荑的錢包也鼓了,勞動力也增多了。


    真的想為他唱一句:


    “聽我說,謝謝你,溫暖了四季!”


    沈德康怎麽也想不到,他的父親竟然那麽輕易地將他當作一枚棄子丟棄。


    被官兵綁住在大街上遊街的沈德康被情緒激動的百姓砸得頭破血流。


    而他的父親,就這麽靜靜地站在下麵看著的。


    看著老爺子不複之前低調奢華的裝扮,穿著布衣,頭上僅僅用一根木簪,一幅落魄的模樣。


    沈德康心裏不由得湧現出痛快之感。


    這老爺子真是昏花了頭,竟敢跟那貪婪的豺狼合作。


    看…


    他沈家曆代祖先嘔心瀝血創下基業不是都付諸一空嗎?


    沈嗣源雖然知道自己和那位陰晴不定的太子合作是冒險之舉。


    可是他沒想到,太子竟然會那麽狠。


    那些麵上的財產給出一大半也沒有什麽?


    可問題是將沈家整個四分五裂是什麽意思。


    將他辛苦培養的,表麵上充當仆役和護衛的人全部都被要走了。


    美名其曰,沈家既然想要表露自己對百姓的虧欠,僅僅隻是罪魁禍首伏誅是不行的,還必須要有被受懲的樣子。


    這些奴仆就不必弄那麽多,搞那麽奢華了。


    此時沈嗣源心裏的殺意愈發濃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話,他的人也很容易插進那位身邊。


    若是出了什麽意外…


    這樣的想法像是跗骨之蛆般纏著沈嗣源的心。


    不行…


    不能想下去了好歹也要想出完美的擺脫嫌疑的方式。


    比如說是…


    借刀殺人?


    沈嗣源對於自己親生血脈被處以極刑畫麵沒有半分波動。


    畢竟不就是孩子嗎?


    不就是死了一個廢物嗎?


    再說,他也不是沒有殺過自己的孩子。


    能夠以自己的死為沈家做貢獻,也算是他享受那麽多年榮華富貴的代價。


    沈嗣源是如此漠然地想著。


    ………


    沈德康是被處以絞刑的。


    太痛了。


    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能夠感受到刺眼的陽光。


    陽光照射在他肌膚上,還帶著暖意。


    地府也有陽光嗎?


    可是一張憨厚幹巴的麵容映入眼簾,黝黑的肌膚和一雙黃牙顯得格外顯眼。


    張二壯看著這被那些兇得很多軍爺送過來的囚犯。


    聽說是因為貪汙救災糧而送過來的。


    想到這,張二壯心裏頓生了一股鬱氣。


    若不是貪官,他也不會就這般家破人亡。


    看著這一身用金錢養出來的細皮嫩肉,張二壯隻要一想到這些錢中可能會有他們的血汗錢,就覺得一股戾氣即將噴湧而出。


    他和兄弟們,可是會好好招待他的呀?


    反正軍爺也說過,這人跟他們不一樣,他是受刑的。


    “李二狗是吧!”


    “我們現在要趕快幹活去,不然的話,可沒飯吃?”


    還沒等沈德康被這名字給驚住,就被眼前著渾身發臭的下賤人的手挾持住。


    以一種不可抗拒的蠻力被拖拽走。


    而這地上全部都是建設防洪設施的石料。


    尖銳的屍體表麵刺破沈德康養尊處優的肌膚,火辣辣的疼。


    他想要掙紮,可是他這樣富貴窩的浪蕩子弟的力氣怎麽比得上常年幹活的力士呐?


    隨即,沈德康就陷入辛苦卻快樂的“勞動”中改良思想活動了。


    而一旁的林嫣如也不好受。


    她關進打牢裏,以為那便宜女兒肯定要報複她,要殺了她。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出來。


    可是…


    為什麽要她縫衣服呀!


    女工什麽的,雖然林嫣如一直以這樣的時段磋磨沈歸荑,美名其曰鍛煉內務。


    但是,林嫣如自己很少搞女工。


    畢竟無論是娘家還是夫家都是有錢人家,這種女工什麽的,讓專門的繡娘幹不就成了。


    簡直頭昏眼花。


    林嫣如隻覺得陷入一陣永無止境的絕望。


    這真不是人待著的地方。


    她繡錯一次,就用針紮一次。


    她雙手已經血跡斑斑了。


    而且一天沒達到指標,還不能吃飯。


    此時林嫣如才感受到饑餓的滋味,這樣的滋味好像胃裏的胃液能夠將自己身體的器官全部都蠶食了一般。


    很難受。


    沈歸荑看著難夫難妻二人組,覺得自己這個懲罰真棒。


    直接嘎了多浪費呀?


    畢竟現在缺少勞動力。


    勞動能夠創造價值,可若是死了,也白白浪費勞動力。


    而這樣做,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能夠幫助建設陵川,何樂而不為呢?


    沈?沒得感情的渣油機?歸荑很滿意,百姓也很滿意,難夫難妻也很滿意自己勞動創造價值。


    咱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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