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此時沈歸荑恍然間想起,她點擊學習按鍵時候,這本醫書已經在係統的珍寶庫中消失了。


    雖然內容已經牢牢焊在自己腦海裏,但是她需要將這些內容給那些醫者看呀!


    難道她要熬夜抄內容!!!


    想到這,沈歸荑簡直晴天霹靂。


    她最討厭抄書了。


    隻是…


    看著眼前幾乎將房間擠滿,甚至有人直接就著幹草躺下的百姓。


    百姓痛苦的呻吟聲、哭聲,瘦得可怕的麵容,大夫慌亂錯雜的腳步聲,編織成說不出的悲慟。


    雖然在金手指模擬地圖上就已經看到了,隻是那些小人都是q版的,看起來沒有真正麵臨的真實感和震撼。


    金手指賦予在男性馬甲的視角上,一切都可以用如同遊戲一般將人物數值來表現出來。


    她能夠清晰看到,[蕭清晏]到的僅僅隻是輕症患者所處的隔離區。


    可是觸碰到周圍人躲閃恐懼的眼神,還有那到嘴未說出口的“大人”二字時。


    沈歸荑才發現,這具男性身體在這些陵川百姓的心中的形象比她想象地要糟糕得多。


    他們不歡迎[蕭清晏],不歡迎他們國家的儲君。


    男性身體心中湧現出像是岩漿一般熾熱的怒火,像是要從這具身體灼傷而出。


    這是這具身體日久累積的毒所導致的。


    嗜血、暴桀,還有止不住的憤怒。


    叫囂著他要給這些看不起的人一個教訓。


    真是蕭?荑?清晏第一次感受到這具身體真實的發病情況。


    其實就是想要發泄,想要破壞一切,若是不這麽做的話,就會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肌肉都在被螞蟻啃食。


    本體本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男性身體的自己苦苦壓抑的痛苦。


    而在外人看來,此時容貌清豔穠邐的儲君,狹長的鳳眸眼尾泛紅,眼眸內像是泣血一般,神色表情異常陰翳,讓人忍不住以為他即將暴起殺人的時候。


    他強硬摟著身旁的小女郎轉身離開了。


    在經過薑度和楊信身旁時候,隻見儲君用冰得掉渣的嗓音說:“我們走吧!”


    此時眾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儲君到底是吃錯什麽藥,竟然要去隔離區看看。


    若是不小心染上什麽,他們死倒是沒什麽,百姓死那就真冤枉了。


    薑度良看著儲君先前那般模樣,倒是很熟悉。


    畢竟每次這位殿下想要做什麽“大事”時候,都是這樣興奮。


    就在他想怎麽將這位殿下勸走的時候,沒成想到,這位殿下竟然會自動離開。


    眼尖的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位一直跟在殿下身旁的小女郎在殿下即將爆發之際,用指尖極其繾綣地勾著那緊緊握成拳頭的手。


    簡直是…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被花兒硬生生製止住一般。


    這是屬於儲君的,看似柔弱卻堅韌的囚牢。


    沈歸荑當真沒想到,這身體竟然還湧現出與先前[蕭清晏]記憶不同的記憶。


    記憶還俄羅斯套娃嗎?


    應該說,不僅俄羅斯套娃,還搞起了虛假宣傳。


    用標題黨來說那就是“論爹寶占有欲所導致的悲劇”和“一個小病嬌壓抑到因為被人下毒而釋放自我天性的過程。”


    在[蕭清晏]記憶中父子快樂的生活,和在其他兄弟眼中羨慕的場景破碎了,被數不清的老師作業,還有“你是太子,不能做什麽巴拉巴拉”給替代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沈歸荑感覺洗白[蕭清晏]不是夢。


    …………


    現在沈歸荑知道雙開馬甲的快樂了。


    那就是做事情可以兩個人一起幹,當初若是她抄書有兩具身體,何至於熬通宵趕寒假作業。


    此時沈歸荑當真是要感謝男性身體那十八年的古代精英教育,讓她不至於成為一個文盲,能像是看白話文一樣看懂《廣瘟疫論》。


    不但能夠進行句子省略,還能熟練的將白話文轉換為晦澀難懂的文言文。


    至於怎麽不說前世古代版沈歸荑,那是因為自幼[沈歸荑]學的是愚女教育。


    總體思想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嗎?隻要學會操持家務,會女功,伺候丈夫就好,至於識字嗎?


    隻要會未來夫君的名字怎麽寫就好。


    可惡!


    沈歸荑想著她記憶中那信誓旦旦說著女人用“女子無才便是德”來說女郎讀書無用論的教養嬤嬤。


    就氣死了。


    明明那句話的意思是“女子如果沒有才學,就看她有沒有品德。”,可偏偏總是變成這樣扭曲的意思。


    當真是可惡至極!


    簡直討厭死了。


    沈歸荑越想越氣,筆墨用的力也大了幾分。


    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紙破了個洞!!!


    還暈染了下麵早已寫好的字。


    靠!


    又得重寫。


    後悔的淚水不由地流了下來。


    本體荑帶著馬甲荑麵麵相覷,淚眼婆娑。


    很不巧,因為是同樣氣憤的情緒。


    所以損失是*2。


    就這樣,雙開馬甲的快樂一去不複返了。


    隨即沈歸荑在心裏罵罵咧咧當中將醫書抄完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馬甲荑覺得自己越抄還越興奮了。


    真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對於《廣瘟疫論》的理解蹭蹭地往上漲。


    隨即便想起白日裏那些醫者和那些患者毫無防護措施的接觸場景。


    感謝信息碎片化的現代。


    在兩個高速運轉的腦袋下,將腦袋裏的知識擠完了。


    此時本體荑和男馬甲荑終於虛脫了。


    好累呀!


    雙重的疲憊,雙重的要猝死的感覺。


    本體荑隻感覺自己真的使不上力來,她抱著男馬甲荑的脖子。


    不想動。


    男馬甲荑:[斜眼瞪jpg,所以我來動嗎?我也很累,好嗎?]


    本體荑直接像是樹懶一樣套在男馬甲荑身上:[說什麽廢話,你這人高馬壯的身體,你不幹還要讓我這嬌弱的女孩自己動嗎?]


    [我要你這身體有何用!!!]


    腦袋已經徹底遲鈍的男馬甲荑很是無奈地抱著本體荑走向一旁的床。


    本體荑一接觸到床就像是魚兒接觸到海水一般,很是絲滑地扒拉開被子鑽進去了。


    男馬甲荑看著亂糟糟像是瘋婆子的本體荑,眉間皺起囧字。


    作為自小金尊玉貴長大的太子荑,他無法忍受這樣的行為。


    [等等,還要脫衣服呢?]


    [我知道你沒睡!畢竟我也沒睡著。]


    邋遢鬼的本體荑噠咩噠咩。


    她拒絕接受信息。


    [你來脫,我要睡了!]


    說著本體荑就將她自己包在被子裏。


    終於,兩具身體的貼貼魔法解除。


    承受著世界排斥感的太子荑:!!!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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