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弦故意扭頭不理她了,玄焱扯了扯他的袖口,賠上笑臉,眼巴巴看他,“師尊,徒兒知錯啦!你別生氣,就原諒徒兒這一迴好不好?”


    若是換做別的弟子如此衝撞他,早就被罰去挑糞了,但徵弦架不住玄焱的撒嬌,板著臉道:


    “下不為例。”


    “謝師尊!”玄焱笑成了一朵花。


    林紫鶯獨自在角落嚶嚶哭泣,見沒人再理會她,便收住了眼淚。


    事已至此,她也懶得狡辯了,隻想快刀斬亂麻,對徵弦道:


    “我知道你心裏自始至終都沒有我的一席之地,與其為難你娶我,還不如將這門親事作罷吧!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以後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伴侶。你意下如何?”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玄焱心中冷笑,真言訣的效用會持續兩刻鍾,這還不到兩刻鍾呢,她跨步到林紫鶯麵前,“你真這麽想?”


    林紫鶯的修為抵不過玄焱的萬分之一,在她麵前就像一隻螞蟻,無法撼動巨蔭,表情極度痛苦,道:


    “徵弦現在在我心裏也沒有一席之地了,他若知趣就取消婚約,他現在這副鬼樣子也配不上我了,以後就打光棍吧,他最好退婚。”


    “好你個林紫鶯!竟然說出這種話!徵兄變成這副模樣,還不是因為救你,你倒好,忘恩負義要悔婚?”


    沈止義憤填膺,衝林紫鶯厲聲道,“你良心何在?”


    “你怎麽知道徵弦是為了救我?”林紫鶯將目光投向徵弦,難道是徵弦說出去的?嗬……道貌岸然罷了,生怕他救人沒人知道吧?


    “我將徵兄收服的幾個魔族關進了鎖妖塔,親耳聽它們談論的。”沈止道。


    林紫鶯自知理虧,但這婚她是退定了的,對徵弦道:


    “弦哥哥,當初在寒骨嶺,我也曾救過你,我們就算兩清了!相信你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你看……”


    “玄焱,幫為師將書格裏的一封信件取出來交給林小姐。”


    徵弦始終神色淡然,語氣平緩,沒有林紫鶯預期的那種憤怒,她本來以為徵弦至少會生氣指責她幾句,但徵弦卻連多餘的眼神也沒留給她。


    “是,師尊。”玄焱依言將信件取來,遞給林紫鶯。


    林紫鶯接過信件,“這是什麽意思?”


    “裏麵是退婚書,你迴去後交給你父親,正好掌門在場,也做個見證,我們的婚約正式解除。”徵弦道。


    “原來你早就寫好了!”不知為何,林紫鶯達到了目的,反而不高興了,質問的語氣尤其明顯。


    “拿著退婚書滾吧,師尊不要你了。”玄焱挑眉,唇角含笑,神情得意。


    “哼……我……我還不稀罕呢!誰稀罕一個醜……咳咳……”醜八怪三個字未出口,被玄焱陰鷙的目光盯了迴去。


    林紫鶯將信件收好,一臉不屑。


    林紫鶯正要走,南宮棠竟是用捆仙繩押著林均成來了!


    “爹!”


    林紫鶯震驚失色,發現林均成此時左半邊臉都潰爛了,右邊臉紫紅色的血脈糾結,猙獰可怖,烏黑的血水淌了半身,手裏還沾著紫色蠱粉,衣衫淩亂,袍角血色斑駁,像被利爪撕扯過,碎布掛在身上,尤為狼狽。


    這一看就是修煉妖傀禁術被反噬後的樣子!


    “兄長,師尊!林主教利用令牌闖入禁地,驅使禁地裏被收服的妖物,私自修煉妖傀禁術!其心可誅!”


    “掌門饒命啊!”林均成在禁地被南宮棠帶領著百餘名門人抓了個現行,人證物證俱在,罪證如山,任他如何狡辯都枉然,隻剩下求饒的份兒。


    “按照本門律法,修煉妖傀禁術者,判處五百戒鞭,並受剝除靈根之刑,逐出門派。”南宮躍嚴肅道。


    “掌門!掌門饒命啊!我也是一時糊塗啊!這幾年我對長瀾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不敢再有下次了!”


    林均成說著跪在地上,不停地給南宮躍磕頭。


    這刑法一旦受了,就是毫無疑問的一條死路,沒有人能撐過長瀾山執法長老的五百戒鞭。


    南宮躍皺眉道:“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見南宮躍態度強硬,林均成轉而麵向徵弦嚎啕,“好女婿啊!救救我吧!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了,鶯鶯馬上就是你的妻了,你保我吧!”


    他邊說邊往徵弦腳下爬,被玄焱一腳給蹬開了,“惡心東西,不許接近他!”


    “你的好女兒剛剛已經跟徵兄解除婚約了,你還有臉求徵兄保你?真是笑話!”沈止道。


    “什麽?鶯鶯!你怎麽不聽爹的話!當真與徵弦解除婚約了?”


    林均成氣地一雙渾濁的死魚眼瞪地像兩個銅鈴大,林紫鶯已經徹底傻了,一屁股癱坐在地,現在不是做戲了,是真被嚇哭了。


    “徵弦啊!鶯鶯不懂事!她還是很在意你的!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三天!三天後就是你們的婚期了啊!你不能解除婚約啊!鶯鶯當初為了救你,在寒骨嶺……”


    “夠了!”


    徵弦一聽到寒骨嶺三字就心生煩躁,寒骨嶺事件仿佛變成了他的把柄一般,被林均成父女握著,隨時拿出來壓製他,壓地他動彈不得,但這次他不會再被這父女倆牽著鼻子走了。


    他強壓下心頭怒火,平靜道:


    “律法如山,我雖為峰主,也保不了你。”


    徵弦此舉,甚得玄焱之意。


    “聽見了沒?師尊也不會保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徵弦!我沒想到你是這種……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會讓鶯鶯救你!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為了你沒了清白,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林均成軟硬兼施,企圖激徵弦一把,逼他就範。


    徵弦沒被激到,反而讓玄焱火冒三丈,若非怕暴露身份,她早就捏死這個糟老頭子了!


    “老東西!你確定你家好女兒的清白真的是為了救我家師尊沒了的?而不是和哪個野男人鬼混沒了的?”


    “你這死丫頭!你什麽意思!”林均成色厲內荏,恨恨蹬著玄焱,咬牙切齒,林紫鶯也心虛了,叫道:“玄焱!你別血口噴人!”


    玄焱冷笑一聲,故意詐她:“你是忘了真言訣的厲害了?夜路走多了,總有撞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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