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換下來的女人怎麽辦?”方子明問道。


    “一般都是放在五樓六樓繼續接客,”廖芳芳心酸地說道,“當然也有一部分被人看中,買迴去金屋藏嬌的。”


    “那你……”方子明剛想問她怎麽沒有被人看中,但立刻想到這話是很傷人的,所以說了一半又吞迴去了。


    “我跟她們的情況不一樣,”廖芳芳仿佛知道他要問什麽,麵皮微微抽動了一下,然後一臉漠然說道,“我好歹給他做過半年女人,所以即使被他冷落以後,繼續在夜總匯工作,也沒人敢落他的麵子,想要我提供特殊服務。”


    “那你今天……”方子明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是前幾年的事了,”廖芳芳淒然一笑道,“後來我跟他攤牌,我說同意在這裏工作到三十歲不結婚,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如果我看上自己合意的人,想要跟別人睡覺,他都不能幹涉,否則我就自盡。”


    “啊?”方子明張開的嘴裏簡直能塞下一個雞蛋。


    “覺得我很淫蕩,是吧?”廖芳芳慘笑道,“一個女人二十一歲時告別了最後一次性生活,然後直到三十歲一直要守活寡,你覺得我的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方子明看著她淒慘的笑容,覺得自己的心象刀割一樣,他伸手把廖芳芳抱過來,坐在床沿上說道,“我是奇怪你怎麽那麽軟弱,居然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你以為我不想反抗嗎?”廖芳芳摟著他的脖子哭道,“但是他無論是在哪條線上都有人,隻要是在省城這塊地方,我們就逃不脫他的手掌心,你叫我怎麽反抗?以前有個姐妹不服氣,舉報金都夜總匯賣淫,結果不但沒人來查他,那個姐妹反而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這樣的人如果不除掉,真是天理難容啊!”方子明咬了咬牙道。


    “不,你不要去,”廖芳芳抱著他哭道,“你一個人鬥不過他的。”


    “為什麽?”方子明奇怪地問道。


    “他手下有幾個很厲害的保鏢,據說都是從特別部隊退役的,”廖芳芳打了寒噤道,“而且他們手裏都有槍,有幾次別人想來暗算他,結果都被他的保鏢弄掉了。”


    “噢?他一共有幾個保鏢?”方子明皺了皺眉,這個確實有點棘手,看來自己還是小看對方的勢力了。


    “四個,”廖芳芳想了想說道,“他們一般是兩個人在明處,兩個人在暗處,暗算他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因為隻注意明處的兩個人,結果被暗處的人輕而易舉地打死了。”


    “這幾個人你都見過?”方子明問道。


    “有兩個經常看見,”廖芳芳迴憶了一下說道,“但剩下的兩個隻是我剛被他弄過來時見過兩次麵,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的身手很高,好象能翻牆越壁一樣,所以有很多時候,他們都藏在的房頂上,讓人防不勝防。”


    方子明抱著她的手忍不住微微緊了緊,他暗暗想道,今天幸好遇見這個女人,不然冒冒失失地闖進去,說不定自己還沒撈著他,反倒讓他撈住了,方子明想了想問道:“他們總共才四個人,難道就不休息地麽?”


    “這個就不是很清楚了,”廖芳芳搖了搖頭道,“反正隻要陶誌鵬危急的時候,他們總會及時出現,對他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熟悉。”


    “我聽人說他的老窩在九樓,是這樣嗎?”方子明想了想問道。


    “嗯,”廖芳芳點了點頭道,“九樓除了一個旋轉舞廳以外,都是他私人住的地方,那個旋轉舞廳是他開高級宴會時用的。”


    “他每天晚上住的房間都固定嗎?”方子明想問得更清楚一點,所以接著問道。


    “幾年前他經常喜歡住最東頭的那間房,因為那裏光線好,但是現在他住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廖芳芳黯然地說道。


    方子明這才想起自己問她這個問題,無疑是在揭她的傷疤,於是有些歉然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忽略了。”


    “沒什麽,”廖芳芳搖了搖頭,淒然地說道,“都是些陳年往事,早就麻木了。”


    方子明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傷感的神色,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別難過,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廖芳芳摟著他的脖子,仰著頭問道:“難道你今天還想去找他麽?”


    “那當然,”方子明淡淡地一笑道,“我今天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可是你沒有辦法接近他的,”廖芳芳急切地說道,“你知道我先前為什麽要和你做戲麽?因為除了包房裏以外,其它的地方全部都裝有監控設備,隻要陌生的麵孔一出現,馬上就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那我們剛才坐的那個房間呢?也有嗎?”方子明想了想問道。


    “也有,”廖芳芳點了點頭道,“不過因為我長期呆在裏麵,所以知道有個地方是攝像頭的死角,我們先前坐的地方就是那個死角,但是後來你把我定住時,因為我已經出了那個死角,所以才那麽緊張。”


    “那他們已經發現我的行蹤了?”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應該沒有,因為那隻是一瞬間的事,後來我們配合得很好的,”廖芳芳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你有什麽異常,早就已經派人進來了。”


    “芳芳,謝謝你。”方子明捧著她的臉,真誠地說道。


    “那是你自己運氣好,”廖芳芳幽幽地說道,“在那種情況下,你還敢相信我的話,如果換了個人,既然動了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我當時真的沒想傷你,所以隻要你不做對我有害的事,我不會當然把你怎麽樣。”方子明笑著說道。


    “可是你怎麽一下就相信我的話了呢?”廖芳芳偎在他懷裏,喃喃地說道,“難道我看起來不象一個壞女人麽?”


    “那是直覺,”方子明想了想說道,“和女人打交道我都憑直覺,你壞不壞我不知道,但一個能讓我動心的女人,我相信她應該不會害我。”


    廖芳芳身子一顫,兩滴大大的眼淚慢慢地滾出來,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這對於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好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把自己柔軟的雙峰貼在他在胸前,在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的懷裏是那麽溫暖。


    方子明感受到她頂在自己胸前的豐滿和柔軟,心底不由微微蕩起一絲綺念,忙轉移話題道:“那第八層樓是什麽地方呢?”


    “八樓有一個大會議室,另外好象有幾個倉庫,裏麵似乎放著很貴重的東西,所以經常都有十幾個人值班,一般人是不準隨便上去的。”廖芳芳低聲說道。


    看來確實戒備森嚴哪!方子明暗暗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九樓可以屋外進去麽?比如有陽台、窗戶什麽的。”


    “你想從外麵爬上去麽?”廖芳芳吃驚地說道,“就算你有這個本事,那也上去不了,因為他在四周拉有高壓電網,隻要你一爬到八樓以上,就會被電住,接著就會警鈴大作,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保不住了。”


    這狗日的陶誌鵬,看來果然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會這麽小心,把自己周圍弄得這麽嚴嚴實實的,方子明一邊在心裏暗罵,一邊想著上樓的方法,難啊,如果剛才廖芳芳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要想殺上九樓,還不驚動其他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難道要直接殺上去?可是自己還沒有見到陶誌鵬,就和他們的人正麵對敵,那形勢會非常不妙啊,因為一來自己過早露身,安全係數會大大降低,對於有槍的特種兵來說,有時可能隻要一粒子彈,就能送自己迴老家了。


    自己的功夫雖然已經突破先天之境,可是畢竟不是金剛不壞的身體,對於槍子兒是不能完全免疫的。二來是怕陶誌鵬聽到風聲後,會悄悄溜走,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自己打贏了,今天也算是白來了,以後想再找這樣機會,就萬萬不可能了,想到這裏,他的眉頭已經緊緊地擰成一團。


    廖芳芳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難道你就不能放棄這次計劃麽?”


    “不能,”方子明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道,“即使是硬撞,我也要殺進他的老窩。”


    “啊?”廖芳芳大吃一驚,趕緊摟住他的脖子道,“你千萬不要蠻幹,那會送命的。”


    方子明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我也不想蠻幹,可是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今天是無論如何要辦好的。”


    “如果沒有那些監控設備,上去就容易多了。”廖芳芳見他決意要上去,也皺著眉頭幫他想辦法,“可是他們的監控室設在八樓,你想破壞也破壞不了。”


    “走廊裏的攝像頭會不會也有死角?”方子明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沒有,”廖芳芳連連搖頭道,“即使有死角,也是極個別的地方,除非你把攝像頭的線路剪斷,但不要說你沒機會去剪,就是剪了,監控室那邊的圖像一黑,也會被人發覺。”


    “你說什麽?剪線?”方子明忽然眼睛一亮,緊緊地摟著她問道。


    “我是說剪線也不行,”廖芳芳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她被方子明使勁一摟,胸前的雙座玉峰象麵團一樣,被壓得扁扁地,讓她有一種被壓抑的快感,所以她也伸手環住他的後背,讓自己跟他貼得更緊。


    “剪攝像頭的線不行,難道我不能把電線剪斷麽?”方子明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興奮地說道,“如果我把電弄沒了,不管是電網,還是監控器,統統都見鬼去吧!”


    “剪電線?”廖芳芳聽得呆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開關在哪裏,再說即使知道,你也沒辦法走過去啊!”


    “我不是要剪某一層樓的,我是要把整棟樓的電全部弄滅,”方子明冷笑道,“我根本不用找開關,我直接去把進戶線剪掉,看他們還怎麽跟我玩?”


    “你瘋了?”廖芳芳嚇了一跳,指尖不知不覺地掐進了他後背的肉裏麵,“如果燈全部滅了,這黑燈瞎火的,你還怎麽找到陶有鵬?”


    “那你不用擔心,即使在黑暗之中,我也能視物如常,”方子明淡然一笑道,“你隻要把陶誌鵬的樣子給我描述一下就行了。”


    “你真的在黑暗中也能看見東西麽?”廖芳芳大奇,走過去把燈關上,然後笑嘻嘻地說道,“這房間裏我挺熟悉的,看你能捉住我不?”


    方子明看著她從門口挪到牆角,然後又從牆角挪到電視櫃後麵,他不由玩心大起,也不去櫃子後麵捉她,而是估計了一下她下麵要去的地方,凝神靜氣地在那裏等著,果然,廖芳芳見她還沒來找自己,又開始向下一個地方挪。


    等她走到離自己身前不到三尺的時候,方子明忽然跨上一步,猿臂一伸,摟住她的纖腰笑道:“寶貝,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呢?”


    “你叫我什麽?”廖芳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顫聲問道。


    方子明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在家裏和女人鬧習慣了,開口就喜歡叫她們寶貝,所以剛才也不小心順口說出來,但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他當然不會傻到再去解釋,所以幹脆左手下移,捏了捏她的玉臀輕笑道:“你下麵下麵都長得這麽圓,不是寶貝是什麽?”


    黑暗是淫欲的溫床,這話是一點不錯的,如果還亮著燈,廖芳芳可能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可是現在燈關了,她久曠的心忽然一下心潮泛濫起來,她把自己的臉和方子明的臉貼在一起,把自己的雙腿纏在她腰間,然後喃喃地低語道:“能抱我去床上嗎?”


    她發現方子明下麵碩大無朋後,本來就對他有點動心,現在經過一段長時間的對話,一顆芳心早已默默地係到了他的身上,但她不是沒有眼色的人,她一看方子明的氣度,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她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隻求能有一夕的溫存。


    方子明抱著這樣一個全身都充滿彈性的女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也開始泛濫,而且他觸手所及的地方,發現她身上的皮膚也在慢慢發燙,這是女人已經動情的征兆,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地抱著向床上走去,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自己的欲望釋放出來。


    但是現在的他遠非昔日可比,所以他稍稍定了一下神以後,微提內氣,讓它們在體內運轉一周以後,他的靈台已經變得清明了。但是手中這個熱熱的山芋該怎麽辦呢?他一邊想一邊走過去,把房間的燈打開了。


    燈亮以後,他低頭一看,隻見廖芳芳滿臉潮紅,唿吸也微微顯得有些粗重,一個長時間沒有性生活的女人,一下子被自己挑起了情欲,自己卻又不能滿足她,這真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想到這裏,方子明滿含歉意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廖芳芳本來以為,這下兩人怎麽都該順理成章的上床了,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他下麵的欲望之根正直直地頂在自己小腹上,那種粗壯和硬度,讓她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是她實在沒有想到,方子明會在這個時刻把燈打開。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滿臉平靜之色,哪裏有半絲情欲?她微微怔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一下變得臉色慘白,摟著他脖子的雙手,以及纏在他腰間的雙腿,都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而方子明的手此刻正捏在她的玉臀上,所以她的體重完全靠她的雙手和雙腿掛著,她這樣突然一鬆開,身體立刻向地板上掉下去。


    方子明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抱住她的纖腰,柔聲問道:“芳芳,你怎麽啦?”


    廖芳芳麵色慘白,一邊在他懷裏使勁掙紮,一邊泫然欲泣地說道:“你既然嫌我髒,還抱著我幹什麽?”


    “我什麽時候嫌你髒了?”方子明奇怪地問道。


    “還說不是,”廖芳芳咬著嘴唇哭道,“剛才人家都那樣了,你卻象沒事人一樣,明明是嫌我身體不幹淨。”


    “我哪裏象沒事人一樣了?”方子明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他憐惜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硬挺的玉簫上輕笑道,“你自己摸摸,這象是沒事人嗎?”


    “那你為什麽不碰我?”廖芳芳隔著褲子輕輕捏著他的玉簫,紅著臉低聲問道。


    “我今天真的沒時間啊,”方子明輕輕地揉著她的雙峰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剛才是從東城分局跑出來的,辦完事還要趕迴來去呢!”


    他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薄命的女人,所以幹脆對她實話實說,廖芳芳這下真是驚呆了,他望著方子明傻傻地問道:“你,你是逃犯?”


    “隻能說是犯罪嫌疑人,”方子明微微解釋了一下道,“但我是被別人陷害的,我今天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找陶誌鵬要證據。”


    “原來是這樣,你怎麽不早說?”廖芳芳聽到這裏,一下從他身上溜下來道,“那我們剛才還嘮嘮叨叨說了那麽久,耽誤這麽多時間。”


    “所以我必須盡管拿到證據,然後趕迴去。”方子明攬著她的香肩說道。


    “我知道了,我不是那麽不懂事的女人,”廖芳芳輕輕推開他的手,很嚴肅地說道,“你趕緊去辦正事吧,其它的事都以後再說。”


    “謝謝你的理解。”方子明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真誠地說道。


    “但你現在怎麽下去呢?你要想剪斷電線,就必須下樓的,”廖芳芳擔心地說道,“如果你這時候下樓的話,一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方子明指了指窗口說道:“這裏應該可以下去。”


    “你真會開玩笑,這是七樓呢,”廖芳芳大驚道,“將近三十米的高度,你跳下去……”


    “誰說我要跳了?”方子明拉著她的手,推開窗戶說道,“你看,每層樓都有一個空調架子,我隻要順著這些空調架,不到五分鍾就能下到樓底。”


    “啊?這也行?”廖芳芳看著那高高的空調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你不會掉下去吧?”


    “沒事的,你放心吧!”方子明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


    說完就想翻窗出去,廖芳芳忙抱著他的身子,在他臉上使勁地親了兩口,然後抹著眼淚說道:“我們以後還會見麵嗎?”


    方子明也覺得有些舍不下這個女人,於是也迴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等我把事情辦妥了,就迴來找你。”


    “那你自己小心。”廖芳芳慢慢鬆開手,咬著嘴唇說道。


    “我會的。”方子明一邊說一邊跨上了窗台。


    “等等。”廖芳芳忽然拉住他的手說道。


    “還有事嗎?”方子明停住身子問道。


    “幾年以前,我剛剛被他弄來的時候,偷看到他的一個秘密,”廖芳芳想了想,很鄭重說道,“在他臥室的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暗格,他經常在那麵牆上掛著一幅巨畫,把那個暗格擋著,你如果上去了,別忘了順便看看,說不要能找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謝謝你,”方子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如果我這次能順利地辦成這件事,你的功勞最大,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我去了。”


    說完已經飛身躍上了七樓的空調架,然後象一隻猿猴一樣,輕靈地一層一層往下跳,這裏每個空調架相距的高度差不多是三米,他吊著上麵的架子,腳離下麵的空調架差不就隻有一米了,這對於他現在的身手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所以五分鍾不到,他已經溜到了樓底。


    廖芳芳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臉上一陣失神,兩滴大大的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她知道,這樣的男人對她來說,無異就是一個美麗的夢,輕輕一捅,便會破碎,但即使明知道是這樣,她也無法收迴自己悠悠的芳心,如果說不愛便能不愛,世間還哪有這許多的愛恨情仇?


    方子明溜下樓底以後,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這棟樓的西側,他繞著大樓轉了轉,終於在樓的後麵發現了入戶電纜,上麵還掛著一個很大的電櫃,在電櫃下麵的牆壁上,還有鋼筋焊成的一級一級的腳梯。


    真是天助我也,方子明暗暗大叫一聲,趕緊順著腳梯爬上去,然後用手去開電櫃門,卻發現電櫃門是鎖著的,但這當然難不倒他,他微、微一運氣,靠著把手的拉力,居然直接就將裏麵的鎖芯拉斷了,電櫃門打開以後,一排排巨大的開關便擺在他眼前。


    他本來確實想將電纜線直接剪斷,但一來手上沒有合適的工具,二來也不知道這麽粗的電纜,剪斷會有多大的動靜,為了安全起見,他最後還是決定隻扳開關,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最後終於找出了那個入戶總開關,然後輕輕向上一推。


    哈哈,整棟樓的燈全滅了,他已經聽到了樓裏傳來的嘈雜的尖叫聲,這時候他當然不能耽擱,於是用力一扯,已經將總開關的那個閘刀硬生生地扯斷了,這樣他們即使發現是這裏出了問題,一時半刻想要修好也不可能了。


    現在他再也不想爬窗戶了,而是直接向大門口跑,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時間,因為象這種地方,一般都配有備用發電機,隻要他們一弄清停電的原因,立刻就會自己發電,他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個時間空檔大約隻有十到二十分鍾。


    他不能感歎自己的運氣確實好,因為他衝進夜總匯的大門沒多久,門就被人關上了,不讓進也不讓出,看來這個地方的應急措施還是很不錯的,現在已經沒有電梯,他隻能沿著樓梯向上跑,但是到了四樓以後,就遇見了麻煩,因為樓門口有人守著,既不讓人往上走,也不讓人往下走。


    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是兩指,將守門的兩個人給定住了,這時身後的人群突然往前一湧,那兩個人頓時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這下他們兩個慘了,隻怕會被踩個半死,但他現在顧不了那麽多,而是穿過人群,飛快地向上跑。


    到了七樓的門口,又遇到了同樣的麻煩,不過現在身後已經沒有人作掩護了,因為來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懂這裏的規矩,沒人敢趁亂隨便向上跑。但方子明在暗中已經發現守門的這兩個人對黑暗很不適應,所以不斷地用電筒光在樓上照來照去的。


    他大膽地欺身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人擊暈在地,這次他用了重手,所以估計沒有兩三個小時,他們是無法醒過來的。上了七樓以後,他發現樓上很安靜,似乎並沒有受到停電的影響,想想也這是,這時都已經轉鍾兩三點了,包房裏的人要不就在嘿咻,要不就是已經嘿咻完了,這時正象死豬一樣唿唿大睡,停電不停電跟他們幾乎沒什麽關係。


    他本來想從樓梯口直接闖上去,但想起廖芳芳說過,陶有鵬還有四個帶槍的保鏢,如果自己直接闖上去,肯定很容易被他們發覺,因為他們都是特種兵出身,應付這種突發事件的能力一般都特別強,這時候別人雖然很亂,但他們肯定冷靜得很。


    想到這裏,他掉頭向剛才和廖芳芳呆的房間裏掩過去,他決定剩下的兩層樓還是從空調架上爬上去比較妥當,反正現在已經沒有電網了,他推開房門一看,隻見廖芳芳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聽見推門聲,她低聲問道:“誰?”


    方子明輕笑一聲道:“芳芳,是我呢!”


    “你怎麽又迴來了?”廖芳芳吃驚地問道。


    “我要從窗口裏爬進去,這樣比較安全。”一邊說一邊已經縱身上了窗台。


    “你小心一點啊!”廖芳芳追過來,擔心地說道。


    站在空調架上向上爬,比向下跳困難多了,但好在他和戚靈在山上練了幾個月,爬牆的功夫確實非同尋常,所以還不到三分鍾,他已經在電網上捅了一個洞,然後從洞裏鑽上去了,這電網有電的時候是隻老虎,沒電的時候和搭的橋差不多,所以反倒方便他尋找跳上九樓的合適位置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渾身一凜,不好,有殺氣!他的念頭轉得快,氣機的反應更快,也不見他身體如何做勢,便已經平地向左挪開三尺,因為他感覺殺氣是來自右邊,他剛剛挪動身體,便看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閃亮的軍用三棱刺刀出現在他剛才站的那個位置。


    如果不是他剛才反應快的話,那把刺刀可能已經插在他的腰間了,他抬頭一看,隻見距自己三四尺遠的地方,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兩寸的男人正一臉驚懼地望著他,顯然對方也沒想到自己這致命一擊居然會失手。


    方子明見他出手如此陰狠,心中不由動了真怒,所以他也懶得說話,猛地一提真氣,將氣機鎖住那條黑影,然後右手直扼他的咽喉,那個男人見一擊不中,正要再次出手,忽然覺得自己渾身一寒,兩腿象是被定住了一樣,居然不能挪動分毫。


    那人大吃一驚,正在拚命掙紮,方子明的大手已經捏到了他的喉節上,那人頓時覺得自己喉嚨一緊,唿吸開始慢慢變得困難,就在他失去知覺的那一刻,隻聽方子明冷冷地聲音說道:“以你這樣的身手,卻甘願當別人的一條狗,實在是死有餘辜。”


    方子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伸手又在他身上補了兩指,他剛才真有把這個男人喉管捏碎的衝動,但他畢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種行兇殺人的蠢事是不會幹的,所以也僅僅是把這個男人打暈而已,不過他補的這兩指就大有訣竅了。


    因為這兩指一指點在帶脈上,一指點在衝脈上,這兩條奇脈,一條是修煉內氣的通道,一條是修煉外功的要害,所以這個男人醒來以後,三五年之內,再想和別人爭強鬥勇就不太可能了,因為隻要他一運勁,全身就會猶如刀割一般,痛疼難忍。


    有了第一個人的前車之鑒,他行動之間就小心多了,而且他一邊慢慢向前移動,一邊用氣場在四周探查,他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因為隻要是活體動物,無論他怎麽屏息靜氣,體內都會有能量的波動,氣場一感應到能量的波動,便能向發功者反饋信息。


    這樣做的一個壞處就是特別耗費功力,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敢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自從他衝開玉枕關以後,不管他處於什麽狀態,都感覺下丹田和中丹田之間都有一團暖流在緩緩流轉,而體內的內氣也會源源不斷地從下丹田產生,所以他才敢冒險使用氣場探查敵情。


    他剛剛向前走了五六米遠,忽然感覺頭頂的氣流在微微波動,上麵有人!他不動聲色地將身子挪到牆角,然後抬起頭起來飛快地向上瞥了一眼,咦,沒有人啊?他仔細看了一下,這上麵除了吊著兩隻大頂燈以外,其它的地方都光溜溜的,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人。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他疑惑地想道,於是他再一次放出氣場,對著樓頂認真試探,這一次能量的波動更強烈了——上麵確實有人!人藏在哪裏呢?他一邊皺著眉頭思索,一邊轉頭向四周觀看,當他看見樓中間那個巨大的旋轉舞廳時,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啊,一定是這樣!


    他的眼睛盯著兩盞吊燈中間的一塊天花板,嘴角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容,他一上九樓時,就感覺這層樓同下麵比起來似乎有些異樣,但當時因為一上樓就遇到兇險,所以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剛才他無意中看到那個旋轉舞廳,心中的靈感一下被激活了。


    那個旋轉舞廳為了適應燈光的需要,足有六米多高,而兩側的房子為了與它配套,所以樓層的高度也是六米多,這和下麵三米多高的樓層比起來自然大不一樣了,但方子明發現的卻是另外一問題,那就是樓有六米多高,但天花板離地麵的距離卻連五米都不到。


    這就是說,天花板裏麵的空間,差不多快有一米的高度,所以說如果樓頂有人的話,人會藏在哪裏?當然是天花板裏麵!想通了這個環節,他決定這次給對方一個狠地,他先用氣場仔細試探了一下,弄清了對方藏身的具體位置,然後猛地一提內氣,躍起一米多高,揮拳直擊天花板。


    他這次用的不是力道,而是氣勁,力道和氣勁的作用是大不一樣的,力道要想發揮作用,必須與物體接觸,但是氣勁卻可以隔空取物,傷人於無形之中,他拳勁剛落,就聽見天花板內傳出一聲慘叫,然後隻聽哢嚓一聲,一個黑唿唿的東西,穿過天花板上的大洞,直挺挺地摔在地麵上。


    摔在地上當然是藏在天花板裏的人,方子明走過去一看,隻見他滿臉痛苦之色,嘴角有一縷鮮血慢慢滲出來,但他右手卻仍然緊緊地握著一把手槍,似乎還想掙紮,方子明冷笑一聲,伸腳在他手腕上一踩,那人慘叫一聲,手槍終於叭地一聲落在地上。


    方子明瞟了他一眼,伸手撿起手槍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這不是那個什麽沙漠之鷹麽?這種槍最大的特點就是彈著點精確,穿透力超強,素有“袖珍炮”的稱號,這種槍拿在高手手中,不亞於是閻王爺的傳票,如果他想打穿你的眉心,絕對不會打中前額。


    媽的,活該,方子明看著地上那人奄奄一息的樣子,暗暗咒罵一句,其實國內對於槍支的管理是十分嚴格的,但總有那麽一部分人可以逍遙法外,自由持槍來對別人的生命構成威脅,當然這事不是他能管的,他現在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他想了想,把那把手槍揣在懷裏,又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腳,補了兩指,這才轉頭繼續向前走。他估計剛才打倒的這兩個人,就是廖芳芳所說的躲在暗中的保鏢,但這也隻是推測而已,經過剛才的兩場打鬥之後,他絲毫不敢大意,而是繼續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九樓的西端,如果按照廖芳芳提供的信息,他必須要穿過中間的旋轉舞廳之後,才能到達陶誌鵬的臥室,而且他剛才用氣場仔細搜索了一下,西邊的幾間房裏確實已經沒有人了,看來陶誌鵬的臥室一定在東端。


    方子明剛想趁黑穿過舞廳,這時,樓頂的吊燈忽然刷地一下亮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媽地,這麽快就把電弄好了?方子明暗暗嘀咕了一句,眼睛迅速向四周打量,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但讓他失望的是,四周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


    這時他的眼光忽然掃過地上躺的那個人,噢,對了,剛才他躲的那個地方不是很好嗎?想到這裏,他對頭頂的天花板望了一眼,五米的高度減去他的身高加一隻手臂,還有三米多一點,如果全身向上跳,應該問題不太大。


    他運足內氣,又活動了一下腳筋,然後縱身一躍,還好,兩個多月的沙包果然沒有白綁,他這樣輕輕一躍,不但伸手抓住了天花板裏麵的龍骨,還順勢將自己的上半身趴進了天花板裂開的那個大洞裏麵,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他兩手微微一撐,已經很順利地鑽進了樓頂的空間。


    上去了他才發現,這上麵其實是一個人經常居住的地方,所以這層天花板也做得比較特殊,在下麵看起來是天花板,其實在裏麵還鋪了一層大芯板,所以非常結實,如果自己剛才那一拳不使盡全力,並用上了衝字訣將天花板擊碎,即使把那人打傷了,他也不會從天花板上掉下去,那自己說不定還有很大的危險。


    而且在腳下的這層天花板上,他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隔幾米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拉環,他隨手拉了一下,一小塊天花板應手被他拿了起來,哈哈,難怪每次有人來找陶誌鵬的麻煩,都被人暗算了,原來樓頂還有這麽多瞭望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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