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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軍的先頭隊伍推進的很快,不到半日就已經兵臨安陽城外不足十裏之處,而與此同時,劉福通親率一萬三千精兵,這是要用血肉之軀來保安陽城不失。


    飛鷹鐵騎無一不是以一當十之輩,布諾的人馬雖少,卻也不是區區一萬步兵和三千輕騎兵能阻得住了,得到探馬送來的消息之後,布諾隻是輕蔑地一笑,他並不介意給劉福通來一場硬拚硬的較量。


    再行五裏,衝在最前麵的戰馬忽地發出一場嘶鳴,將背上的騎士給狠狠甩了出去。


    走在隊伍前麵的英霸眼疾手快,一把將那名丘八給搶住抓了迴來,丘八站穩之後還是一陣雲裏霧裏,待得看到戰馬倒在血泊之中才醒悟過來中了紅巾軍的埋伏。


    “是鐵蒺藜,劉福通這廝果然狡詐,連這麽陰狠的招數都使出來了。”英霸眉頭一皺,命人向押在陣後的主將布諾匯報情況。


    “黔驢技窮,劉福通也算個人物,能使出這種伎倆來,也真是難為他了。”布諾也是宗師級的高手,對劉福通的心情是萬分理解。


    戰場決戰,明刀明槍戰上一場才是男子漢所為,搞陰謀詭計隻是下三濫的手段,劉福通這麽不擇手段,任誰都知道紅巾軍已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所有人都下馬,分出五個百人隊,以彎刀開路,盡快清理這段路障,殺向安陽城!”布諾久經戰陣,劉福通的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過他。


    不過紅巾軍的將士們也真是賣力,單是鐵蒺藜就鋪了五裏有餘,飛鷹鐵騎個個都是百夫長級別的身份,讓他們伏身在地上充當掃雷的苦力還真是委屈他們了。


    這一清掃就是兩個多時辰,五百騎士累得夠嗆,布諾也不勉強,命英霸帶上一千騎兵先行,自己依然殿後。


    ****


    映在千人隊麵前的是一座土丘,


    離安陽城更近了,英霸雖然也是個沙場宿將,可也沒來由地緊張起來,身為最接近宗師級高手修為的他,距離安陽城越近,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將軍,莫不是認為農民軍還有後招未出?”一名千夫長看出了英霸的顧慮。


    他這話問的很多餘,其實就是個瞎子也能感受到,英霸在原地踏步足有一柱香的功夫了,也沒下令丘八們繼續前進。


    “全體下戰馬,帶上鐵盾,隨本將攻上這座土丘!”


    天se已晚,而且看不出任何有紅巾軍埋伏的痕跡,但是當他們快要攻到坡頂的時候,異變陡生。


    英霸已經很小心了,隨行的丘八也都將盾牌護住了己身九成的部位,以蝸牛散步的速度朝著山坡推進,眼看就要到土丘的頂端了,一陣急如暴風驟雨的箭矢不要錢似地散射了下來。


    “哎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飛鷹鐵騎不斷有人中箭,蒙古軍的攻勢一弱,埋伏在黑暗中的紅巾軍士氣更旺,弓箭射得更猛了。


    “全體不得冒進,結隊禦敵!”英霸一聲令下,所有幸存的蒙古軍以盾牌結成了圓陣,從上往下看跟烏龜差不多。


    “韃子成了縮頭烏龜了,兄弟們,不用客氣,換家夥!”劉福通在坡頂上看得真切,哈哈大笑數聲,也改變了打法。


    數十根巨木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將蒙古軍砸得一陣哭爹喊娘。


    “劉福通,你個陰險之徒,有本事的跟爺大戰三百迴合?”英霸一錘將數百斤的巨木掃開,朝著坡頂的劉福通怒聲罵道。


    “急什麽?你老兄大老遠的趕來,我怎麽著也得給點見麵禮吧!”劉福通嘻嘻哈哈,渾沒了一軍之主的威嚴,活像一個潑皮。


    數百根巨木從天而降,折扣了數百蒙古軍之後才了事,蒙古軍的士氣也跌到了穀底,英霸見對方似是沒了後招,召集部眾繼續攻山。


    “兒郎們,檢驗你們臂力的時候到了!”劉福通眼見敵人攻上,扯開大嗓門喊了起來。


    早有紅巾軍中百裏挑一的大力士待命,人手一塊百斤巨石,發一聲喊,朝著坡下狠命砸去。


    待得三輪伏擊結束,英霸粗略一看,己方竟是損失了近四成兵力,千人隊隻剩下六百多人,眼珠子都紅了,扯起一對大錘就朝著劉福通掃了過去。


    “來得好!”劉福通曾與英霸交過手,知道這個莽漢一身蠻力,縱是宗師級的高手貿然硬接也要吃虧,是以鐵槍一點一晃,將這股巨力化解了去。


    “劉福通,你是不是個爺們?”英霸一錘掃出,隻覺劉福通的槍勢軟綿綿的渾不著力,猶如全力一拳打在綿花上,這股子難受勁就別提了。


    “我是不是爺們還輪不到你說,看槍!”劉福通也不跟他計較,反手一槍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攻上坡頂的蒙古軍也與劉福通所率的三千步兵惡鬥起來。


    蒙古精兵俱是以一當十之輩,雖然之前小有受挫,但戰力非凡,紅巾軍方麵雖然挑出的都是精兵也是有所不及,一方仗著人多,而另一方則是戰力強橫,鬥到一處一時之間還是分不出勝負。


    雙方的主將則是打出了真火,英霸一對子母雙錘舞得虎虎生風,仗著力大將劉福通迫得連連後退,竟是占了一絲上風。


    劉福通晉升宗師之境未久,而英霸亦是天賦異稟,哪怕是宗師級的高手他也敢掰掰手腕,二人連鬥三十餘合不相上下,心下暗自吃驚不己。


    但這一戰事關兩軍的安危,誰也久鬥不起,幾乎是同時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領。


    英霸發一聲喊,手中的子母錘脫手而出,朝著劉福通砸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從腰間又摸出一柄鋼刀捅了過去。


    劉福通隻覺鐵槍入手處傳來一股沛然不可抵禦的大力,情急之下隻得棄了兵刃,眼看著英霸的一刀刺來,心知躲閃不及,一咬牙也是一拳迎了過去。


    崆峒派的七傷拳雖然厲害,但是劉福通尚未將其練至大成之境,危急之中使出的還是自小修煉的五行拳。


    好在他將這路拳法便得爐火純青,隔空都能使出五六成的威力,險之又險地將英霸的長刀拍偏一寸,卻還是在肩頭上劃了一道傷口。


    “你這韃子的力氣可真大!”劉福通雖然受了輕傷,卻也不以為意,反而讚了英霸一句。


    “能化解得了本將的錘裏加刀,你也不差!”英霸說著話,可是手下卻是毫不留情,一刀使得比一刀快。


    二人雖然在修為上是宗師和準宗師之間的差距,但是戰力卻是差相仿佛,對此二人亦是心知肚明,但此時劉福通失了兵刃,英霸更是信心大增。


    “到此為止吧!”再鬥數十招,劉福通終於找到了英霸刀法的一處破綻,雙掌一合將長刀固定,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來得沒有半點風聲,雖然速度夠快,但英霸自負外門功夫厲害,也沒太過在意,弊了一口氣就要硬抗。


    哪知剛與劉福通的這一腳接觸,他的臉se就變了。


    雖然沒有風聲,可是劉福通在這一腳上卻是做足了文章,與英霸的小腹甫一接觸,一股又一股轟鳴般的力道突襲而來,而且一股比一股強烈,震得英霸體內一陣翻江倒海。


    “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英霸踉嗆退後數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臉se變得蒼白無比,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這是什麽腳法?”


    劉福通依然擺著空踢的姿勢,傲然道:“這要不是腳法,而是七傷拳的改良版,小爺已經練到不用拳頭都能將七股暗勁擊發出去,你可以瞑目了!”


    說罷劉福通收腿轉身,可是他臭屁了半天依然聽不到英霸倒地氣絕的聲音,迴頭一看,後者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難道是小爺的腿法練得還不到家?這可是專門為了對付察罕才練的???”劉福通沒能擊斃英霸,心下一陣不樂意,趕緊招唿手下進行第二道防線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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