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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迴你可得幫我,馮明一向忠於本王,若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給張翠山???我呸,安魯那家夥給辦了,本王的顏麵往哪兒擱,日後還有誰會效忠本王?”燕赤木已成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不去,馮明犯的是大元律,安魯身為糾察院樞密使,查他乃是理所當然,此事是陛下一力促成,我可不能抗旨!”脫脫也沒料到張翠山動手會這麽快,一聽此言連連搖頭。


    “師弟~!安魯不過一介反賊,隻是得到伯顏的器重才得重用,說起來他這個樞密使還是你舉薦的呢!你去,他指定能給你個麵子!”燕赤木一改往日的男子氣概,拉著長音和脫脫敘起了師兄弟情。


    “正因為是本堂舉薦的安魯,這才更不便知法犯法,實話告訴你吧,你得有個思想準備,馮明這迴怕是保不住了。”脫脫堅辭不去。


    “師弟呀!那馮明雖是糊塗,可是這些年來給為兄也辦過不少事,本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不然一眾手下會寒心的!”燕赤木苦求不已,就差給脫脫下跪了。


    “也罷,我就陪你走一趟,不過碰一鼻子灰你可別怪我!”脫脫經不住好基友的百般糾纏,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隻是他也不敢保證張翠山會給麵子放人。


    “有你這句話就成,再說為兄也準備了一件物事,說啥也得保住馮明一條性命。”燕赤木見脫脫答應出麵,頓時大喜。


    “我隻怕這一趟還是白跑了,張翠山今非昔比,尚方寶劍在手,難呐!”脫脫做事一向穩重,沒把話給說滿了。


    ******


    糾察院審訊廳內,馮明被五花大綁了早早押了上來,廳外也密密麻麻地站滿了看熱鬧的,隻是審案的遲遲未至。


    “升堂~”


    “威武~”


    早有一眾丘八臨時充作糾察院的衛士,扮起衙役來絲毫不差,威儀十足。


    馮明也是幹這行的,自然不會被這幫業餘的給嚇住,抬頭望去,隻見從帳後走出兩人,當先一人頭發高高挽起,臉上不施粉黛,盡顯女神範兒,手捧尚方寶劍,正是安蕾。


    隨後就來的這位就有點兒騷包了,一身正三品的大蒙古帝國官服,身材高大,昂首闊布,頭上卻纏著一塊白布,再細一看,不是張翠山是誰。


    “本官奉大蒙古帝國皇帝欽命,初掌糾察院,想不到開堂第一天就抓著一條大魚,堂下跪的可是刑部侍郎馮明?”張翠山不會裝腔作勢,開場白說了兩句就弄不下去了,幹脆直接進入主題。


    “下官不知所犯何罪,竟勞樞密使大人如此?”馮明並非簡單角色,一聽開場白就知道張翠山並無審案經驗,哪有一上來就作自我介紹的,當審案是相親麽?


    張翠山似是知道這個家夥不認賬,也不動怒,嗬嗬一笑問道:“好,馮明你既是不承認罪,那為何半夜出城?”要知道刑部侍郎雖然位高,但宵禁之後也是沒資格出大都城門的,這一點張翠山早就向幕僚問清楚了。


    “下官日前收到書信,家中老母病重,這才急著迴鄉一趟,還請大人明察。”馮明深通律法,半夜出城是自己的不是,當下就以孝字為由。


    “馮大人是唿隆府的人吧?出城也應該朝北走,可為什麽走南門呢?”張翠山從案桌後踱了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馮明。


    “糟了,怎地忘了這事!”馮明心下一沉,他此番逃走是為了避禍,哪裏會迴老家,自然要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被張翠山這麽一問,登時語塞。


    “據本官所知,你老母八年前就已病故,哪裏又冒出一個老母?莫不是你老爹又給你添了個後娘?”張翠山冷笑一聲,言辭極是刻薄。


    “大人明鑒,正是家父的繼室,非是親母。”馮明雖被侮辱,卻也隻得順著張翠山的話走。


    “令尊人老心不老,真是令人佩服,不過聽說你這位繼母身體壯得很,且年不過二十五、六,比你還小著二十來歲,你也好意思稱為老母?”張翠山在安蕾的提意下,早就把馮明的事調查了個清清楚楚,馮明一聽這話臉頓時白了。


    “本官雖是初掌糾察院,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公正的很,趕緊把你出城的理由說出來,再敢說一句與本官所知情報不符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張翠山虎軀一震,那叫一個嚴明。


    “大人,下官是受了燕王之命出城的。”馮明的謊言被張翠山無情拆穿,底氣一泄,隻好打出燕赤木這張最後的王牌。


    “那又怎麽樣?本官斷案一向對事不對人,不管你是哪一係的,隻要犯了事就絕不手軟,你以燕王來壓本官,簡直是罪加一等,來人啦,簡直是不把大元律法放在眼裏!”張翠山亦是個傲氣之人,哪裏會懼燕王,忍不住一把掌朝馮明扇了過去。


    “啪!”馮明本來是跪著的,被張翠山一記耳光給抽得歪著倒下,嘩啦一下從懷裏撒出不少銀票。


    “好多銀子!”安泰身為糾察院衛士長,這家夥最是財迷,看到銀票忍不住一聲輕唿。


    “銀子可是好東西,白花花的多迷人!隻不過你一區區四品的侍郎,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兩千兩銀子,怎地有這麽多錢?”張翠山本就鐵著心要嚴辦馮明,逮著這個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


    “說,你從哪裏整得這麽多銀子!”安泰心理嚴重不平衡,也跟著大吼了一句,他聲若洪雷,震得廳中眾人耳朵嗡嗡直響,馮明首當其衝,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又癱在地上。


    “當然不是俸祿,這些是下官經商所得。”馮明當然不會承認是這些年走偏門撈的。


    “屁的經商,大元律法有規定,在職的官員不得經商,你這些年來在刑部負責修繕、起草律法,哪裏來的時間?”張翠山早就一五一十將馮明的底給調查了個清,哪裏容得他狡辯。


    “如果說這些錢是本王所賞,樞密使大人以為如何?”馮明理屈辭窮,正在為難之際,從大廳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頓時大喜,心道救星終於到了。


    聲到人至,燕赤木和脫脫同時出現在大廳門口,二人膚色相異,一黑一白,宛若黑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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