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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率人將馮明直接押到了大牢,時值深夜,牢頭大半夜裏被叫醒自然不會高興,罵罵咧咧地起來開門,可是一看到被五花大綁押來的馮明,立馬給愣住了,同為執法部門,雖然差著好幾十級,他卻跟馮明見過幾次。


    “馮???馮大人,你???你怎麽被逮進來了?”牢頭的嘴巴頓時大張,足以塞進去兩顆雞蛋,揉了揉眼睛,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馮明身為四品高官,在自己的屬下麵前顏麵盡喪,低著頭沒有吭聲,倒是安泰不慌不忙地從後麵走出來,耀武揚威吆喝著:“這個老小子犯的事兒不小,從現在開始由樞密使大人負責看押,你可以出去了!”


    牢頭雖然不認識安泰,但後者一身盔甲,顯然地位不低,口氣又大得沒邊,他沒敢吱聲,開了一間牢房之後扭頭就走。


    可還沒走出幾步又被安泰給叫住了:“等等,識相的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該說的別出去亂講,否則,哼!”安泰說罷朝著牢門一拳搗去,隻聽唿隆一聲,嬰兒手臂般粗細的牢門被他一拳打得從中斷折,嚇得牢頭一聲驚唿,心道這個軍隊裏來的家夥太可怕了。


    “小的明白,將軍請便。”牢頭趕緊按住自己的嘴巴,快步溜走。


    安泰見其為自己的實力所折服,心下得意,一把將馮明推了進去,牢牢將大門鎖住,當起了守門將軍,渾不知自己這句話給牢頭提了個醒。


    那牢頭出了大牢之後長籲了一口氣,猶豫了半晌,還是朝著燕王府方向疾步而去。


    安泰那一拳雖然厲害,可是在他看來,這位樞密使大人終究是新官上任,雖然來勢洶洶,可又怎及燕王根基深厚,再說和馮明已經朝過麵,若是知情不報,一旦燕王那邊追問起來怕是不好交待,混在官場幾十年,一直不曾得到提拔,如能及時匯報未必不是個高升的機會,這迴是時候該站清隊伍了。


    ******


    “妹子,你可真是神機妙算,這姓馮的如此狡詐,若非是你出派出小弟去城門口堵他,非得讓這個家夥給跑了不成!”張翠山對安蕾不吝讚歎。


    張翠山本以為保住李氏夫婦兩口子就足夠了,哪知卻還是小瞧了馮明,這廝不僅要殺人以圖自保,還給自己又上了份保險,卷了盤纏出去遠逃避禍,不過安蕾心思慎密,料到了這一步,派出安泰去拿人。


    “三哥,這個馮明不過是燕王手下的一個小小爪牙罷了,值得你如此大張旗鼓麽?”安蕾雖然在這件事上出了大力,卻也認為張翠山此舉有些冒失了。


    “不然,皇帝陛下給我封了個三品官可不是白拿俸祿的,再說整頓朝綱刻不容緩,我正愁著從哪兒開整的,這姓馮的就送上門來了,如此一來,為兄就拿這個姓馮的開刀!”


    “你不會就直接將這個姓馮的一刀給哢嚓了吧?”安蕾看張翠山一副大刀闊斧,恨不得立刻掃清朝中奸倿的風火勁,禁不住有些狐疑地問道。


    “怎麽會?你看哥哥我像是那種人麽?”張翠山這才明白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當下不自然地朝安蕾笑笑。


    “我看是!要不然你怎麽不準備一下相關的證據呢?”安蕾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


    “妹子果然是女中豪傑,有你相助為兄可是如虎添翼啊!還需要啥證據?”張翠山又是一陣猛誇安蕾,末了才把自己真實的目的爆露出來。


    審案自然是要證據的,馮明早年可是做過縣尉的,對大元律懂得怕是不比刑部的幾個參謀少,若是沒有充足的人證物證,這個老小子未必會認罪。


    “首先是人證,李氏夫婦雖然被你救迴性命,卻也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老太太,被踩頭發之後受了驚嚇,哭哭啼啼的怕是上不了糾察院。”安蕾不無擔心地說了一句。


    “這個你不用擔心,此事有李大叔足矣。”張翠山嘿嘿一笑,胸有成竹。李老漢雖然挨了一頓拳腳,卻也隻是外傷,送到醫館包紮一下已是無恙,老人家為了兒子的冤屈已經窩了十八年的火,就算隻剩一口氣也非出堂作證不可。


    “李格已死,真兇另有其人,你知道是哪個麽?”安蕾又問道。


    “聽說是個叫趙宏的,我已派出一隊親兵去提人了,估計兩天之後能到。”張翠山也不是草包,當然想到了這一頭。


    “那麽當年參與冤殺李格一案的辦事人員呢?”安蕾依然是笑盈盈地看著張翠山。


    “這個???這個還真沒有!”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張翠山在朝中又無根基,一時之間哪裏能想到哪麽多。


    “沒有也無關緊要,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在你。”安蕾悠悠地看著張翠山,這個義兄執著之中又還著一股傻氣,隻要他認準的事非做不可,哪怕撞了南牆也不迴頭,可義父和當今皇帝都對他相當器重,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在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為兄有尚方寶劍在手,哪個不服的直接砍了,諒這馮明也翻不起什麽浪來!”張翠山先是一楞,隨即反映過來,拍了拍腰間的寶劍,信心十足。


    安蕾笑笑沒再說什麽,隻是心下一聲苦笑,這個義兄膽識過人,心懷慈悲,然而,他哪裏知道當今朝堂上那幫權貴的心思,皇帝雖然有心整頓朝綱,可一旦多數人群起反對,又能做成什麽事呢?


    ******


    燕王府內,得到馮明被捕消息的燕赤木在客廳裏來迴踱步,心思已經亂了,他雖然不是吏部的主管領導,可是馮明卻是個難得的人才,跟隨自己也有近十年,如果不救出人來,堂堂燕王就成了無情無義之輩,讓他這一張老臉往哪裏擱。


    不過這個新上任的樞密使更是個不好惹的家夥,燕赤木縱橫朝堂十餘年,除了伯顏之外再無所懼,可是偏偏又在張翠山的手下吃過大虧,再聯想到伯顏在其身後站台,一時竟是束手無策。


    牢頭本以為匯報這事之後能得到燕王的賞識,哪知燕赤木六神無主,根本不搭理他,立功的想法也泡了湯,又怕燕王遷怒於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傳本王的手諭,請脫脫大人來王府敘話!”燕赤木考慮再三仍無良策,然馮明此人尚有大用,必須得救,隻能勞動脫脫出馬了。


    ps:幾日勞頓,家中老人的病情總算安穩下來,胡壹刀也暫鬆一口氣,斷更的幾章會忙補迴來,在此向諸位書友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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