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


    符懷青一迴到府上,就讓人把嫡係所有人都叫到堂廳內,看著神色惺忪的小輩,不禁悲從心起。


    怒道:“你們今日都沒有用早食麽?”


    “符鹿筱呢?”


    符見爾小聲道:“今日父親您剛出門,小妹便帶著思言出府了,至今未歸。”


    “派人去找!立即將她給我抓迴來!吃裏扒外的東西!”


    “不用了,外祖。”話音落下,堂廳的大門被推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門口。


    符懷青見他問道:“思言,你母親呢?”


    符思言淡聲道:“母親亡故了,我受母親之托,來給外祖您送信,信已送到,就不叨擾了,母親還在等我去給下葬。”


    符思言將一卷竹簡遞給門口的奴仆,轉身離去,廳內眾人這才發現他穿的竟是孝服。


    符懷青不知自己是如何接過竹簡,又是如何打開的,竹簡上字字誅心,隻覺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噴在竹簡上。


    他連忙用手擦,卻越擦越髒,堪堪留下“不孝女,符鹿筱絕筆”幾字。


    符家小輩見他吐血,慌忙圍上去,場麵頓時亂成一團,此時被打完板子的符三又被送了迴來。


    符見爾得訊,立刻跑了出去,看到屋內大口大口吐血的符三,慌亂的抓著他的手,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發出聲音。


    “父...父親,幫...幫我報仇,爺...爺爺真狠心啊!連...都...計...”


    符三話還未說完,已然沒了聲息,符見爾呆呆的坐在地上,說不清心中是何種滋味。


    父親總說叔考這一輩沒有人能撐得起符家,可他忘了,他的伯易也是天資出眾的人,隻不過早早死了。


    現在連叔考也死了,若隻是刺殺薑迴這一件事,以符家的能力,明明可以保叔考性命無憂的,符家上下多人在朝為官,陛下也不可能把符家連根拔起。


    可父親太貪心了,現在不僅目的沒達到,還賠上了叔考的性命。


    連向來溫和的小妹也以死絕別,再死下去,符家嫡係都快沒人了。


    朝堂風雲,薑迴聽過便作罷,以她等級,目前也隻能做個導火索,後續如何並不是她能操控的。


    那日讓薑歸大聲嚎叫,為的也隻是避免此事不了了之,如今這般結果她已經十分滿意了,至於李鍾等人滿不滿意,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鍋裏的炒豆芽,豆芽已經掐頭去尾,蘭韻取了個“瓊枝”名字,一聽就很貴。


    但煮著吃味道太過清淡,蘭韻便提著豆芽來找她了。


    薑迴一聽,當即決定露一手,搞個清炒豆芽,讓人在她炕前架了個鍋。


    鍋中放了豬油,待豬油化開在放點蔥頭爆香,再把豆芽放進去,炒熟放鹽即可。


    蘭韻用筷子夾了一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味,一雙妖媚的狐狸眼愈發明亮。


    興奮道:“公子,這瓊枝這樣做可真是絕頂美味,瓊枝可以這樣做,那麽其它食材也可以吧?”


    “公子,十金,隻需十金,奴家定讓您大賺一筆!”


    大康的飯菜基本上就蒸煮烤三種手段,把飯菜弄熟就可以了,口感確實不怎麽好。


    調味品也單一,除了鹽,幾乎沒有其他調味品。


    大康的鹽種類不多,從顏色上分就有:絳雪、桃花、青、褐、黑。


    其中絳雪和桃花基本隻有皇室和頂級世家能用得上,產量極低,稍次一些的官員世家用青鹽。


    普通有錢人用褐鹽,而庶民基本隻有用黑鹽,黑鹽甚至都不能叫鹽,隻是有鹽味兒的土罷了。


    大康的鹽業基本都由中州溫家所控,溫家世代沒有人做官,但天下三層做官的都是溫家的門生。


    這也是康帝一直不敢動鹽業的原因,當然她就更不敢打鹽業的主意了。


    笑笑說道:“去找聞人越拿錢便是,合理的支出不必事事告知我。”


    “這瓊枝還有些短,再過兩日做適合售賣,第一次的量不多,不必急著售賣,好好運作一番。”


    蘭韻嬌笑道:“公子放心吧!奴家懂得,前幾日次公子給奴家的秘笈,奴家可是有認真研讀的。”


    薑迴尷尬的笑了笑,前日她寫煩了故事,就將現代常見的推銷手段寫給了蘭韻,對方如獲至寶。


    要不是她攔著,蘭韻這會兒已經拜她為師了。


    薑迴笑道:“你日後可是我的錢袋子,公子能不能過上白玉為榻金做馬的日子,就靠你了。”


    日子就這般不慌不忙的過著,垣石的輪椅還未做好,她隻能每日透過窗戶看院中的紅梅初綻。


    閑得無聊,除了寫故事,也沒有其他消遣,能想到的東西隨意拿一樣出來,都挺驚世駭俗的。


    而且她自己不能動手,很多東西光靠嘴說,說不清。


    又過了幾日,廖叔告訴她,泡在水裏的構樹皮已經白如麵,問她是否還需繼續浸泡。


    薑迴看過廖叔帶迴的樣品以後,滿意道:“全部撈迴來,帶到後巷垣石的住處,去砍一些楊桃樹藤迴來。”


    然後招唿了薑歸和聞人越,讓暗二提著她往後巷走去。


    後巷,垣石早已準備好了石槽和一個用石磚砌的小池子。


    薑迴準備的構樹皮不算多,在四個大男人的捶打之下,很快變成細膩的紙漿。


    一小捆楊桃樹藤也在薑迴得指導下,被梅香做成了紙藥。


    為了保證紙漿不浪費,薑迴先用一個木盆試了一下,直到找出紙漿和紙藥最為合適的比例。


    接下來將所有紙漿倒入池中,加水攪勻,在加入適當的紙藥。


    直到這一步,眾人都還不知道薑迴到底要做什麽,隻是默默的按著薑迴得指示去做。


    下一步,撈紙。


    這一步薑迴讓垣石上的,他善工,手比較穩。


    垣石拿著自己做好的竹簾,開始撈紙,撈了好幾次,竹簾上的紙漿厚度都厚薄不一。


    薑迴都不滿意,直到垣石撈了數十次過後,終於撈到了一張紙漿分布均勻的紙。


    取下竹簾,輕輕的放在一張光滑的矮榻之上。


    薑迴小聲道:“動作輕一點,將竹簾揭下來。”


    垣石輕手輕腳的揭下竹簾,一張濕答答的的紙出現在矮榻上。


    薑迴激動得喊道:“成了!哈哈哈!”


    要不是腿傷著,她定要蹦噠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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