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辭總算想起來他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了,他嘴角抽了抽,心道不愧是老大的伴侶,弄暈人的方法都這麽獨特。


    不過這次讓人給跑了,是他失職,付辭鞠躬請罪:“屬下無能,請老大責罰。”


    殷肆揮了揮手,“事情已經結束,你去組織裏幫忙吧。”


    付辭頷首說是,他一離開,就剩琉璃和殷肆了。


    殷肆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塵土。他摟著琉璃的腰,腦袋埋在她頸間。


    明顯感覺到他的疲憊,琉璃任由他抱著。抱著抱著兩人都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天黑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琉璃肚子餓了,見殷肆還在睡,就自己下去煮了點麵條。


    不出意料的,她自己煮的東西味道還是那麽奇怪,琉璃吃了幾口就有點想念生魚片大餐了。


    大概因為她現在是人魚的原因,琉璃格外喜歡吃魚,特別是新鮮的生魚片,她幾乎每天都吃。


    今天還沒來得及吃魚呢,琉璃嘴饞,去冰箱裏翻了翻,翻出一個魚類罐頭,用微波爐加熱。


    雖然比不上平日裏吃的大餐,但也能解解饞了。


    殷肆累了幾天,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醒,琉璃迴了房間,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看海。


    夜晚的大海不甚清明,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破碎的光從海麵上反射出來,像黑夜裏的幾點星光。


    今天月亮很圓,琉璃趴在欄杆上,看著月亮發呆。


    “想家了嗎?”


    身後突然傳來殷肆的聲音,琉璃迴神,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又在想東想西的,琉璃清楚他在怕什麽,她搖搖頭。


    “沒有,隻是今天月亮很圓,所以多看了一會兒。”


    沒有開燈,琉璃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隻聽到他平緩的嗓音:“我們出去看看海吧。”


    大晚上的看什麽海,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清。琉璃站起身去拉他的手,“你怎麽了?”


    下一秒,琉璃的動作頓住。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琉璃嚇得後退了幾步,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是誰?”


    他溫和彎唇,對著琉璃伸出手,指尖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白。


    “是我,你不記得我了麽?”


    琉璃此刻腦袋裏一片混亂,她退到角落,結結巴巴道:“我不認識你。”


    寂靜的房間中,琉璃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


    “也對,也對。我等你迴來,璃璃。”


    尾音消散在空中,琉璃猛地抬頭。


    殷肆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他似乎還在疑惑自己怎麽一下子到這裏來了。


    琉璃呆在原地。


    七七安靜如雞,等人走了才默默開口:“小璃璃,剛才那人好像是大人耶。”


    “我知道。”琉璃手指握緊欄杆,心如擂鼓。


    穿越了這麽多個世界,終於要迎來結局了。


    琉璃眼眶發熱,她過去抓住殷肆的手,露出一個笑:“我餓了,我們海邊去找海鮮吃吧。”


    殷肆牽起琉璃的手,“好,那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麽能用的工具。”


    他彎彎眼睛,眼底有著細碎的光,“我得鍛煉一下廚藝,要不然以後我們兩個一起生活,總不能讓璃璃吃得不開心。”


    他找好工具,牽著琉璃出門。


    迎著海風,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沙灘上隻留下兩串一大一小的腳印。


    他們相互依偎著,瑩白的月光撒下,那兩道身影也成了兩個小小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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