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迴病房,卻發現門被鎖了。


    真是一對小心眼的情侶。


    氣的白靜想撞門,然而卻撞了一口血,因為門是新的,很冷的笑話冷到兩人隻能坐在過道上的藍色塑料椅躺著。


    還是下午的天莫名的暗,李瑞正對麵的病房半開著,出去放風的不過幾個人,大部分都窩在床上一動不動。


    李瑞麵前的就是,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仿佛溶解掉一樣軟趴趴的黏在紅色的肉上,脖頸軀幹裏隱約長著大小不一的膿包貌似沁濕了床單。


    那應該是屍瘟這種病最後的形態,和外麵那些爛的麵目全非的喪屍沒什麽區別。


    再想看得清楚一點,門就被徹底關上了,最後的畫麵好像是顫抖的手腕上閃過一抹金屬光澤,純金的手鐲帶著花紋。


    父親一直想帶母親買一個,每次都礙於高昂的價格在店門口停駐,被一笑而過的母親拉著去選新衣服。


    白靜有點兒昏迷不醒,和自己當初那個時候一樣,他打得針吃的藥最少,雖然每次都提醒問過他,但都被他敷衍了事。


    仔細湊近一看發現他臉上的紅點好像比原來大了一點,昨天是芝麻今天是綠豆,那麽明天會變成花生嗎?


    顏值真的降低了,應該要嘲笑他,為什麽會難過。


    幹坐著什麽也不會改變,水也很少喝,東西也吃不下腦子還清醒著真是個奇跡。


    每個病房都有自來水非常涼,不敢喝。早上發的牛奶還在,原因是快過期喝了會拉肚子,而他喝了好像沒什麽事,記得以前他挺挑剔的。


    李瑞深吸一口氣再次起身敲門,喘息和呻吟透過門縫很清晰的傳進耳朵裏,略短的指甲就那麽扣在門上留下五道劃痕。


    刀子武器等行李被留在了一樓大廳的儲物室,編號是302得想辦法去拿一下,現在不拿也沒關係鞋子裏有插刀片。


    隔壁405病房好像沒鎖,就那麽進去搶他們東西應該不會怎麽樣。


    身為實驗對象的他們突然死掉會來收屍嗎,還是會等變成喪屍再來,扒掉他們的防護服穿上會被認出來嗎。


    想的有點遠,不就是拿了一點他們吃不下的東西不至於這麽奇怪的盯著看。


    有泡麵可惜沒熱水,上高中時吃的最多的玩意就是這東西,為了跟上所謂的潮流被室友慫恿吃了三個月,冷水應該泡的軟。


    那個時候性格可好了,打架都不敢還手當孫子的習慣好像就從那時染上的。


    手氣不錯翻到一盒還有一天過期的牛奶,床上的人不說話一定是默認拿的。


    “喂,你怎麽隨便拿人東西!自己沒有嗎?”


    李瑞冷漠的迴頭看了他一眼重重的關下了門,不寒而栗的眼神看的那人臉色一變連忙閉上了嘴。


    天快黑了,發食物的人沒有來得不到藥物安心的腦袋紛紛伸著脖子張望。


    李瑞病房的門還是沒有開,給白靜喂牛奶卻被咳了滿手臉上都是,二人挨的又近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就在剛剛一個猥瑣的男人路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並邀請李瑞要不要去他病房五p。


    氣的李瑞直接給了他一腳,死到臨頭了精蟲還上腦,他還不服氣的表示在不爽就沒有機會爽了。


    這群墮落的人簡直是有藥也救不了。


    幾經關照下,白靜終於轉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去踹門,還得是被李瑞拉著啃完方便麵緩了緩在去。


    門實在是太結實,或者是兩人沒什麽力氣,隻是撞的聲音大了點,最後還是那個女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病服來開門。


    一看見她虛弱的好像要死掉的樣子,難聽的話就那麽硬生生咽迴了喉嚨裏。


    她的男人就那麽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李瑞二人進來了眼皮都不抬一下。


    氣的白靜咳出一口血,連踢帶拽的把男人趕了出去女人也算是忠心耿耿,連同她一起出去了。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李瑞感覺身上的病服有點髒,正好櫃子裏有,大家都是男的就那麽換。


    沒想到白靜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過來。”


    李瑞迅速穿好衣服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幹什麽?”


    “你腰上有東西。”嫌惡的目光對上李瑞疑惑的臉。


    聽他這麽說李瑞趕緊摸了過去,微微的硬塊凸出一點在下腰腹部,突然想到那些長滿膿包凹凸不平的肉體,這麽快就輪到他了。


    恐慌和害怕已經不存在了,有的隻是平靜和沮喪。


    白靜的手伸過來按了一下沒有什麽感覺,他卻自顧自的說:“應該是內髒裏麵發炎形成的膿塊,得想辦法弄個針管來抽出去。”


    李瑞沉默的點了點頭,恐怕他身上唯一好的地方就是紅斑還是芝麻大小,隻不過長到了小腿。


    他的痛苦和白靜比起來微不足道的,幾句談話的功夫白靜已經咳暈躺下了。


    情況越來越糟,希望明天琳琳能多留一點藥。


    說起藥,李瑞突然想到之前白靜給他的那一版藥,塞在口袋裏一直沒吃,現在正是用武之地。


    然而卻塞在舊衣服裏,和行李一起在儲物櫃裏,還有針管李瑞記得白靜有的。


    儲物櫃在大廳側麵的房間裏,門口外麵有三人看守,隻有等明天的放風時間躲起來在偷偷的找。


    李瑞正盤算著,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很吵,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討厭的男人在敲門。


    最終長歎一口氣,穿好鞋子摸出刀片去開門。


    室內很黑應該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憤怒的。


    掐住脖子的手摸到了上麵的腫塊,那手感跟爛掉的柿子掐起來沒什麽區別,粘稠滑膩蛆都不敢在上麵停留。


    是不是要慶幸一下他病很重,肌肉在溶解輕易就能劃破喉嚨,血都流不出。


    走廊上不會有人,她哭的聲音很大。


    既然這麽痛苦的活著,不如送她一起上路好了,不會孤單。


    這是第一次殺女人嗎?好像不是,脖子意外的纖細,翻白眼的樣子很醜,不是很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喜歡。


    還好他們的頭發都不短,拖起來很省事。


    隻不過男人的身體很軟,頭皮掉下來了,位置剛好在陽台。


    天一亮,李瑞早上起來沒有看見陽台下麵有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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