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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這些見不得陽光的齷齪事還不能讓魯凱席知曉,黃孛假裝感同身受的樣子頻頻頜,過了良久煞有介事說道:“舟寧先生,你的提醒非常及時,過了年,等我從美國購買的機器設備運到登州府後,咱們馬上就能建立起掙錢的大買賣,到時候不靠打家劫舍就能維持華夏帝國的正常運轉,你隻要按部就班安頓好眾鄉民和外來移民,就算對咱華夏帝國最大的貢獻。”


    魯凱席見黃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刨根問底,欣然道:“沒問題,明日我就讓鐵拐李率領貧民協會的人去奇山社辦這件事,咱們現在地廣人稀,把他們打散分到各地綽綽有餘,就怕那些沾親帶故的朝鮮人不同意分開,公子有什麽好的想法?”


    “一家人就不用分開了,否則這些人還以為咱們不懷好意呢,你說是不是?”


    其實黃孛還沒有完全說實話,獨立團有太多還沒成家立業的將士,如果將那些無家可歸的朝鮮姑娘嫁給獨立團光棍們,憑著朝鮮姑娘溫柔體貼和勤勞善良的性格,一定會讓眾將士們煥新的活力,等踏上朝鮮半島這塊跳板征伐小日本和沙俄時,這些娶朝鮮姑娘做老婆的獨立團兄弟們怎說還是半個朝鮮姑爺,獨立團出兵也算師出有名。


    一想到這,不知咋的,黃孛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能歌善舞的崔姬花嬌姿,仿佛又看見了崔姬花那含情脈脈的目光,差一點心猿意馬,急忙借口出去叫杜雲騰三人辦理腰牌逃之夭夭。


    杜雲騰三人剛剛進大廳,鐵拐李領著崔永輝攔住黃孛的去路。


    “元皇上,我這姑爺子天天嚷著要加入華夏水師,七娃擔心永輝走了我家英子沒人照看一直沒答應,今日既然趕巧碰上你這位大團主,你就做主收下他吧!他家裏還有哥八個,缺一個也不會影響傳宗接代,再說這小子常年在海上打漁,對周圍的海況了如指掌,有他幫襯你們隻能為獨立團爭臉不會丟人。”


    元皇上?也不知道這個稱唿是誰創造出來的,聽起來即別扭又好笑,但是為了凝聚人心,黃孛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其自然,笑道:“李前輩,你閨女英子同意嗎?”


    “她有什麽不同意的?”鐵拐李杵了杵拐杖自豪道:“華夏水師如果招收女兵,英子第一個就會加入,別看她一個女流之輩打仗插不上手,但是駕駛漁船觀察海況還輕車熟路,要是允許女人參戰,英子一定會跟隨永輝一起並肩戰鬥。”


    鐵拐李家裏隻有四口人,老倆口加兩孩子,英子已經嫁人,家裏隻剩下比張皮綆大不多少的狗蛋,如果鐵拐李硬要把狗蛋塞給獨立團,黃孛說死不會答應的,怕萬一出意外斷了鐵拐李的後。可換成了熟悉海況的崔永輝就不一樣了,在這急需人才的時刻黃孛豈會客氣?點頭笑道:“李前輩,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考考崔大哥,看看他適不適合加入我們的華夏水師。”


    鐵拐李見黃孛已經鬆口,急忙把崔永輝推到黃孛跟前。


    “崔大哥,你出海打漁最遠到過什麽地方?”


    “我和英子最遠到過北麵的朝鮮半島,東麵的琉球和南麵的江蘇黃海海麵,要不是漁船小,我們會走得更遠!”


    黃孛聞聽大喜,已打定主意把崔永輝兩口子收在帳下,好奇道:“你們到琉球附近捕魚就不怕遇到海盜?”


    “團主有所不知,海盜隻搶過往的商船,就我們這些小漁船,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你就是拱手把魚送給他們都不稀罕。”


    “哈哈哈,好好好,”黃孛湊至兩人跟前,雙手各搭在鐵拐李和崔永輝肩上,三個腦袋頂在一起低聲道:“老前輩,你姑爺和英子就交給我了,我保證不會讓他倆傷一根毫毛,下麵的話隻限於咱三人知道,不能傳到外人耳裏。”


    鐵拐李是田慶庚的老戰友,解放福山的功臣,又是貧民協會的會長,黃孛對鐵拐李一百個放心,就這樣黃孛還是把嗓音壓了又壓,小聲道:“我要在萊州灣建立一個秘密水師營地,此事關係著咱華夏帝國盛衰興廢,崔大哥就擔任這支秘密水師的副指揮,官拜副參領兼水師遊擊,從三品中校軍銜,老前輩若是想他們了,隨時可以過去探望。”


    說話間,杜雲騰三人每人捧著一塊腰牌和一錠足有二十兩的紋銀喜滋滋走出大廳,黃孛急忙告別泥塑木雕般的鐵拐李,讓崔永輝帶路,率領鄭嘀咕眾人來到後院一間東廂房,留下馬坤易和鮑鑫守住門口,黃孛開始親自布局華夏帝國最神秘的隊伍——獨立團海盜營。


    為了替鄭嘀咕和崔永輝豎起威信,黃孛把杜雲騰三位海盜叫到跟前嚴肅道:“三位兄弟,你們知道這兩位是誰嗎?”


    三人一起搖頭,連鄭嘀咕都迷惑不解望著黃孛,等現黃孛不停地向自己遞眼色時才管住自己的嘴巴,心中暗笑,估計黃家大院的大少爺又要耍什麽鬼把戲。


    黃孛先把剛剛升為遊擊的崔永輝向三人做了一番介紹,杜雲騰三人又是打千又是作揖,等聽說此人要陪自己一起返迴萊州府更是恭敬有加,恨不得分出一半賞錢孝敬崔永輝,弄得崔永輝抿著嘴想笑不敢笑,一臉的幸福。


    黃孛指著瞧看熱鬧的鄭嘀咕介紹道:“這位是官拜山東巡撫兼6軍部侍郎的鄭大人,華夏帝國中將軍銜,正二品,你們老家萊州府知府大人見到他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等一會兒用過飯他也隨你們去萊州府。他倆不僅協助你們分田分地,幫你們安頓好家眷,還代表我和華夏帝國給你們的家人拜個年,過了年迴到登州府後每人加封萊州灣水師正軍校,官至正五品,這迴放心我沒說假話吧?”


    三人即洗白了身份,又升官財與家人團圓,平白無故還得到一份偌大的家產,其感激之情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磕了無數次頭,恨不得把心挖出來向黃孛和鄭嘀咕表忠心,直到黃孛讓鮑鑫把三人帶出廂房還三步一迴頭,兩步一哈腰,等門剛剛關上,鄭嘀咕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眉飛色舞問道:“少爺,你剛才說什麽?封我為二品的封疆大吏?比周元丹大哥還高一級?”


    “怎麽不相信嗎?”


    “嗬嗬,不是……就是來的有點太突然,”鄭嘀咕撓著頭語無倫次笑道:“少爺,二品的官你也可以隨便封,那你是幾品?”


    “我無品,”黃孛瞪起眼珠子不屑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讓崔大哥或者馬坤易取代你!”


    “哈哈哈,別呀?我願意,我願意,”鄭嘀咕手舞足蹈笑道:“那衛朵你準備怎麽賞賜?”


    “鹹吃蘿卜淡操心,怎麽賞賜還得告訴你?你到底想不想當?”


    “嘿嘿,不想當是孫子!”


    一句話說的眾人哈哈大笑,等笑聲稍停,黃孛認真道:“嘀咕兄,崔大哥,我封你倆這麽大的官職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一是做給杜雲騰三人看,為你們豎起威信;二呢想讓你們替我完成一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在萊州灣偷偷成立一支水師,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獨立團海盜營,鄭嘀咕當總指揮,崔永輝當副手。我準備從華夏水師給你倆挑出三艘航最快,火力最兇猛的戰艦,並讓徐延組成一支三百人的精兵強將供你們驅使,目的隻有一個,無論是漕船還是洋人的商船,凡是火槍過三百枝或者火炮五門以上者全都娘的給我扣下,外加值錢的金銀財寶照單全收。”


    “少爺,你讓我和崔兄陪‘肚子疼’他們迴萊州灣,是想讓我倆學他們的樣子也剃成日本浪人的型扮成海盜吧?”鄭嘀咕頭往後仰驚恐道。


    望著鄭嘀咕躲躲閃閃的樣子黃孛噗嗤一笑,問道:“怎麽?不舍得你那根大辮子?”


    清朝入關已經兩百多年,當下漢族的祖訓“身體膚,受之父母”已經完全變了味,滿族的剃留辮變成了滿漢民族共同的風氣,剪掉辮子就跟剪掉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是不可饒恕的罪過。魯迅小說《阿q正傳》裏就有這方麵的描述,阿q最討厭的錢太爺大兒子留洋歸來,就因為剪去了辮子掀起軒然大波,其母為此大哭了十幾場,他老婆也跳了三迴井,黃孛深知辮子對這個時代的人的重要性,所以想帶頭剪掉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怕矯枉過直適得其反,弄不好剛剛建立的華夏帝國因為剪辮子這點小事變得人心惶惶。


    鄭嘀咕也猜不透黃孛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捂著腦袋笑道:“少爺,你要是敢剃頭我就剪掉!”


    鄭嘀咕滑稽可笑的樣子逗得黃孛嗬嗬直笑,把理說成剃頭,剃的是什麽?不就是剃個錚明瓦亮的大腦門嗎?從鄭嘀咕隨口道出的口頭語中就能看出,清廷強加在漢族頭上的毒害有多深,黃孛收起玩笑笑道:“算了,什麽時候剪掉辮子我自有方寸,這次用不著你們扮成日本浪人,有杜雲騰他們幾十人已經足矣,但是……”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鄭嘀咕聞聽黃孛還有後話,嚇得重新雙手抱頭驚恐地望著黃孛,黃孛強忍笑聲厲色道:“杜雲騰他仨的型一個也不許變,不管是他家人也好還是遇上什麽意外情況,你倆一定要像保護自己性命似的保護好他們的浪人頭型,否則就把你倆變成日本浪人!”


    送走鄭嘀咕眾人,黃孛為了給黃淑娟和周鳳惹出的麻煩擦屁股,連夜又跑到煙台山與清軍將領徹夜長談。


    黃孛是清軍將領和漕船老大的救命恩人,光救上“日不落”戰艦上的幸運者就有三百多人,別說死個勝保,就是兩宮皇太後咯屁朝梁翹辮子了,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還收下了黃孛三千多兩的撫恤銀?兩人指天誓一定替黃孛掙迴清白。


    黃孛自然感激不盡,為了徹底擺平這件事,一咬牙把從日本海盜那裏搶來的金銀財寶拿出兩箱當做賠禮。兩箱財寶價值幾十萬,心疼的黃孛直哆嗦,第二天一大早趕往蓬萊的航道上還悵然若失,一位是自己的親姐姐,一位是心肝寶貝,不說還有求於黃淑娟替華夏帝國出訪歐洲,就是沒這檔子事黃孛也不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


    翌日午時,蓬萊府衙黃孛居住的二進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小皮綆領著一大群孩兒軍在院落裏戲耍,黃淑娟、周鳳等眾女眷則聚集廳內語笑喧闐,話題全離不開黃孛二字。


    “這都過了飯口,他們怎麽還不迴來?”此時的周鳳特意換上一套女兒裝,淡綠色衣,濃妝淡抹,一雙撲閃的大眼露出萬種風情,千般韻致,輕言淺笑說道。


    “鳳兒妹子,黃公子到此還不見蹤影,不是朝三暮四看上別的姑娘吧?”六姐調笑道。


    “他敢?”周鳳伸手摸向小蠻腰,覺九節鞭已經被自己丟在黃孛臥室裏,嬌嗔道:“他敢起花心,我就把他關進寢房裏閉門三月,謝客半載,直到他告饒為止。”


    “咯咯咯,”眾人掩口失笑,黃淑娟笑道:“鳳兒妹子,六姐跟你說笑哩,你還當真了?”


    小別勝新婚,周鳳與黃孛在上海相愛月餘便分道揚鑣,初嚐雨露帶來的幸福讓周鳳每日都似度日如年。心中的愛,心中的話,還有那濃濃的思念之情猶如膨脹的**,急欲在黃孛身上尋找宣泄,明知六姐是玩笑話,周鳳還是胡亂猜測,芳心大亂。


    周鳳紅著臉問鴿兒:“鴿兒小妹子,你真的確定黃孛他們已經到了福山?”


    “嗯,昨日過午他們就到了福山,魯爺爺讓小雪捎來的信不會錯的。”


    福山離蓬萊隻有百十來裏地,快馬驅使兩個時辰就可以到蓬萊,可是過了一夜半天也不見黃孛蹤影,大家都猜測是不是因為搶占乾隆行宮那件事惹得黃孛不快,黃孛故意冷落黃淑娟和周鳳珊珊來遲?黃淑娟和周鳳避而不談這個話題,其餘的人也不好點破,弄得大家表麵嘻嘻哈哈,其實內心都忐忑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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