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出來,夜晚涼風拂麵而來,刮在人心上,減少了剛剛兩人心中的滿滿躁動之情。


    “瑤瑤,你看我們不如就去那邊最高的那座淩霄山看看風景吧。”


    “太子殿下,你似乎不隻是想出來來看風景的吧。”楚瑤這時候隱隱有些明白秦韶的意思。


    “是啊,我聽說那薑灝文居然敢傷了你,我必須要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對了,瑤瑤,你肩膀上的傷好了嗎?”


    “沒事,不過是小傷,殿下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事情我當然什麽都知道,還有瑤瑤,你這次合葉景辰那兩個看上去就很蠢笨的暗衛一起去薑國軍營實在太冒險了。我之前和你說了薑灝文心理有問題,他就是個變態,瘋子,下次最好離他遠點別去了。”


    “就算你想做什麽?一定要等我在的時候,我和你一起。”秦韶說話的時候語氣溫柔極了。


    “其實薑灝文雖然在這郾城,但是瑤瑤想必你也清楚薑國軍隊主力不是在郾城,而是在你父親的平城,薑國的大將宇文泓帶了重兵在那裏與你父親對峙。”


    “你不是想解平城之圍,又走不開放心不下趙子晏擔心郾城這裏出什麽事嗎?那麽我們不如把他們引過來,這樣就一下子一舉兩得了。”


    楚瑤忽然看向秦韶,她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嗯,瑤瑤,感動吧。我這兩天沒來找你就是因為忙著埋了一點兵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搞了一點小動作,我想要他們有來無迴。”


    “殿下,我這次又欠了你人情了。”楚瑤這下明白了秦韶的意思,秦韶這次是要幫了她和父親大忙了。


    “那你就好好記著,好好記在心裏,等你嫁給我之後我再一起清算。”


    秦韶見楚瑤滿臉糾結的樣子,隻好說道:“好了,我不過逗逗你,別那麽擔心還不了我人情了,我幫你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不會和你討什麽的。”


    “而且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心中所想嗎?那麽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個天下我一直想要。但是如果我想君臨天下,那麽薑國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我幫你也就是在幫我自己。”


    10年前,那個少年在心底發誓他要做人上人,讓所有人不敢輕視他,他步步為營,處處算計,心性絕情。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的規劃裏多了一個她,她是他想緊緊抓住不願放手的。他覺得那樣一個位置,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太過孤單,高處不勝寒,得到了似乎也沒有什麽意思,所以他想與她一起執手,一起站在高處笑看這亂世繁華。


    楚瑤看著這樣耀眼的他,清冷的月光給他整個人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一頭墨發映照著黑玉般的光澤,身如玉樹,人似天邊弦月。


    有那麽一種人,他僅僅站立在這裏,就足以驚豔了整個歲月。


    他這樣的人似乎那個位置再適合不過,楚瑤想起了兩年多前,她第一次見到他,那時的他雖然隻有15歲,但是她便一下子看出來了他看似玩世不恭、肆意妄為的外表下毫不掩飾的野心。


    她想自己既然想報仇,去徹徹底底顛覆了這南涼天下,她自己也沒有什麽當女帝的欲望,那麽若這南涼被秦韶收服了去,似乎也不錯,他的才華謀略足以讓百姓安生吧。


    楚瑤突然有些好奇不知上輩子最後秦韶的結局如何,天下爭鋒,玉晟煊對上他又是誰勝誰負?


    想必沒了楚家軍的玉晟煊應該不是秦韶的對手吧,那如果結局真的如她所想,是不是意味著上輩子秦韶在一定程度上替自己報了仇?


    思考著這些事情,不經意間,楚瑤看向秦韶的目光略微有些複雜。


    “走吧,我們去那邊淩霄山上的烽火台上,我們也學古人來一次烽火戲薑國軍隊,薑灝文在這裏,這烽火台一亮,薑國軍隊一定會很快趕過來怕他們皇帝出事。”秦韶見楚瑤想事情出了神,及時開口說道。


    薑國境內山多,而這淩霄山是最高的一座,上麵建了烽火台,也便於最快速度傳遞軍情。


    雖然這裏有重兵把守,但是楚瑤秦韶兩人的功夫都是極好的,便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難事。


    兩人走的速度並不快,這麽一來倒真的有點賞景的意味了。


    雖然已經三月,但這邊城山上積雪還沒有化,遠望過去一片白皚皚的。


    夜空中黑沉沉的,搖搖曳曳地掛著一輪明月。淩霄山看上去威嚴壯麗,月光灑在其山背上,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此情此景,讓人覺得美輪美奐。


    楚瑤秦韶二人漸漸走到了山腳處,山腳處的守衛不是很森嚴,又恰好夜深了,許久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這裏的幾個兵士們也有所懈怠,眼皮快要合在一起,困倦極了,打不起精神來。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懂了彼此的意思,一起上前,兩人拔劍,劍柄快速轉動,反射出銀白色的光,兩人一下子解決了這裏的人。


    秦韶便上前剝下兩件薑國軍服,遞給楚瑤一件,兩人很快換上,楚瑤套在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


    “真是都是些臭男人的味道,瑤瑤,你看我為你犧牲多大,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才不會套上這些衣服呢。”


    楚瑤知道秦韶和自己不一樣,他一向講究,似乎確實有些委屈他了。


    然後秦韶極其嫌棄地邊動手邊用腳踢把這幾人的屍體藏了起來,隨便撒了些碎樹葉在其上遮蓋著,便很快和楚瑤接著朝山上走去。


    山腰處叢林密布,上麵沾染著點點滴滴形狀各異的霜花。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呆著那裏幹什麽的?”楚瑤秦韶這時候似乎被山上巡視的人發現了。


    “大人,我們是來換班的。”秦韶低著頭,壓粗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抬起頭來,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們。”


    “是嗎?”隨著這一聲落下,秦韶抬頭,那人一下子觸到了秦韶那令人炫目的笑容。


    秦韶拔出來劍來一劍斃命,那人倒在地上,眼睛瞪大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他鮮血噴濺而出灑在雪地上,形成一大攤刺眼的紅色。


    這時侯,附近的士兵也發現了這裏的動靜,一下子拔出了刀劍圍住了兩人。


    楚瑤也很快拔劍應戰,雖然以少對多,但楚瑤提前準備了毒煙直接朝這些人撒過去。


    二人本來就都是高手,趁著眾人被毒煙迷得不辯方向,便速戰速絕,劍氣快速流轉,掌風淩厲,長劍如芒,劍若霜雪,有的一劍封喉,有的從背部刺入致命。


    這麽一來很快一下子倒了一地的屍體,滾熱的鮮血還在從人的身體裏緩緩流出,與這霜雪融為了一體。


    在這雪地裏,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形中居然增添了一份淒美之感。


    楚瑤順手拿起了一邊的火把,一下子點燃了,扔在烽火台上,秦韶又隨手扔了許多糧草在其上,助攻了燃式。


    於是,方形墩上一下子亮出巨大火光,火花光彩耀目,火紅的薄暮也隨之四散而開,冉冉升起的白煙也一下子飄了很遠,在黑暗的夜空裏頓時顯得顯眼極了,很遠很遠都能看的很清楚了,自然也在不遠處平城的薑國軍營引了不小的轟動。


    秦韶楚瑤兩人相視一笑,兩人無形中有了一種默契。


    “陛下,烽火台似乎被點燃了。”這一重要軍情信息自然薑國軍營裏也看到了。


    “算了,估計現在再去也晚了,而且路上有了埋伏,估計消息也傳不過去了。”那個士兵見薑灝文難得這麽通情達理,暗自慶幸,鬆了口氣。


    但是隨即薑灝文開口說道:“這點小事你們都做不好,那麽多人連一個小小的烽火台都守不住,那要你們還有什麽用。”薑灝文一掌而去,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那人就直接斷了氣,重重地砸在地上。


    薑灝文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眼眶再次泛上紅腥,然後那眼角的淚痣略微削弱了人身上的煞氣,人無形中散發著幾分嫵媚和妖惑之感。


    一時之間,薑國的兵士們便誰也不敢靠近他,薑灝文一向喜怒無常,又殺人不眨眼,大家就都怕一下子死在他的手下,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這時候,便有人去請了薑灝離過來,這麽多年也隻有他敢逆著薑灝文而來,也隻有他敢勸勸他們陛下。


    “楚瑤是嗎?小小年紀你真是讓我覺得刮目相看。這次我若損失慘重,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和你的父親討。”


    薑灝文自己一個人在那裏低語道,眼底流露出狠厲之色。


    “薑灝文,你又在幹什麽?又在濫殺無辜,小心作孽太多,死了之後隻能下無窮地獄。”薑灝離過來,語氣不好地說道。


    “薑灝離,我要你管什麽?就算是下地獄又如何?我也要拖很多人與我一起。”薑灝文墨發飄散,劍眉輕輕揚起,他忽然放聲大笑,這笑裏帶著對這世事的嘲弄之色。


    “薑灝離,你最好離我遠點。從今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情,那你身上既然流著母妃的血液,那麽你便還是我薑國的王爺,我會讓你好好活著,享受無上的尊榮。”


    “但是如果你再這樣你什麽時候惹急了我,我控製不住情緒說不定就直接殺了你。”


    但薑灝文話落,薑灝離還是沒有動,麵無表情地看向他,琥珀般的眸子流露出憂傷之色讓人覺得看之心疼。


    “那天楚瑤在軍營裏是你幫了她?”薑灝文忽然開口問道。


    “是。我會一直護著她。”


    “她有這麽大的魔力?母妃給你的玉佩你一直視若珍寶,你之前說丟了卻不怎麽在意,也沒有再去尋找,你是不是給了她?”


    “是,她對我溫柔,對我好極了,我當她是親姐姐一樣。”


    “那你既然這麽在意她,我不如把她娶迴來給你當皇嫂如何?”薑灝文忽然笑了,笑容在這黑夜裏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薑灝文你不能這麽做,你滿手血腥,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正直善良,我希望她一輩子幸福。你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你不能拉她一起。”薑灝離臉上露出驚駭之色,他說話說的很急,眼底流露出焦慮。


    “這便不是你能管的著的事情了。”


    “薑灝離,其實你自詡幹幹淨淨,覺得我滿手血腥,很髒,對我很不屑是嗎?你別那麽清高,你這副模樣我最為討厭極了,你別忘了我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我現在這幅模樣還不是你尊敬的好父皇造成的。”


    其實10歲的薑灝文也是個渴望父皇寵愛的單純孩子,隻是他性子稍微有點孤僻,母妃去世後,他小小年紀總是冷著一張臉,便不得皇帝喜愛,其他皇子也經常欺負他。


    但薑灝離不一樣,因為年紀小,長得可愛,又討喜,便被淑妃抱過去養了,還是皇帝寵愛的孩子。


    那時候五皇子薑灝明是皇帝最為寵愛柔貴妃的兒子,最喜歡欺負他,罵他是沒娘的孩子,他搶了薑灝文的東西。薑灝文自然不讓,他生生搶了迴來,又抓花了薑灝明的臉,把他打的鼻青眼腫,自此薑灝明便記恨在心。


    後來,薑灝明趁著父皇出征不在,找了一些人生生把他丟掉了蛇窟了,被寵大了的孩子,小小年紀養成了怎麽一副心性,這是怎麽樣的狠毒心腸啊!


    薑灝文一個人誰也求助不了,一條條蛇有的是綠色的眼睛,有的泛著紅色的眼睛,吐著長長的舌頭,身上鱗片閃閃發光,都衝著他,包圍著他,對他虎視眈眈。


    他不能害怕,他想報仇就必須要活下去。於是他殺光了所有的蛇,殺紅了眼,他殺了所有蛇,還剝除了它們的內膽。


    最後,他九死一生終於活著出了來,隻是他也中了蛇毒,好不容易撐著最後一口氣被救了迴來,隻是從此以後他再次殺人的時候眼眸就會泛紅。


    從此以後他似乎完變了一個人,他變得性格暴戾,得罪他的人他從來不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怕他又如何,畢竟他是最強大的,總歸從此以後再也無人敢傷害欺騙他了。


    “當年那一幕你躲在宮殿後麵看到了對吧,那天晚上他對我求饒,可是我還是把他活活折磨死了。你不知道我給他喂了蛇毒,他滿臉紅筋暴露,嘴唇烏紫,有多麽生不如死,最後還是他求我殺了他。他以前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求我這麽一個從來被他看不起的兒子吧。”


    “薑灝文,你就是一個瘋子。”薑灝離呆坐在地上,嘴唇抽搐,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那一幕一直是童年的薑灝離的噩夢。


    “那又如何?”


    薑灝文想畢竟是親生父親,當初他為什麽要那麽做,還覺得很解氣呢?因為當時他九死一生從蛇窟中爬出來,渴望他的父皇的關愛的時候,哪怕隻是問一句他是否還好,他以後也不會那麽狠。可是他卻被那個女人的甜言蜜語所欺騙,說他不如死了好,他從來沒有當自己是親生兒子,那麽他怎麽能不恨呢?


    後來所有曾經對不起他的人他都一一報複了,除了母妃臨死前囑咐他好好照顧的薑灝離,其他的皇室之人基本沒有一個好下場。


    他繼位之後一刀一刀地割下柔貴妃和薑灝明身上的肉,讓他們生不如死之後,再把他們部丟到了蛇窟了,部喂了蛇,滿足了那些蛇的腥盆大口。


    所有人都說他殘忍,後來也很多流言說他弑父繼位,說他殘害手足,可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既然曾經負了他,那麽他便要部報複迴來。


    他這樣的人向來便寧可他負天下人,也不願意讓天下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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