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個夏天過去了,暑假也過了一大半了。小文和小武曬的油黑發亮。個子猛的竄的老高,比大了兩歲的剛子還要猛些,突然進入了小小少年的行列。當然要忽略掉他們那因為換牙而說話漏風的牙齒。


    棉棉也一樣,猛竄了個子,但是比起小文和小武來說還是差了點。因為常期勞動鍛煉,加上吃的確實好,肉(兔子肉)、蛋、從末斷過。猛得看起來,像六七歲孩童的樣子。


    棉棉性子沉靜,又長年練習毛筆字,且不說長相和穿著,單這周身氣派顯得和村裏別的小女子很不一樣。用趙安國誇自家娃的話說:“不管兒子,還是女子,放在娃們中,都是娃梢子。”


    用趙粉宜的話說那就是:“棉棉自帶書香氣。”


    自家人都忽略了棉棉說話的特殊性。


    所以呀,人心是偏的,這話是千真萬確的!


    這一日下午,剛子、強子、小文、小武、棉棉一行人又拉著架子車去割草。剛子提議到:“咱去村南那邊那個水塘邊割草吧,那裏路雖遠點,但水草肥美。咱們把羊也拉上。”


    棉棉遲疑了一下,看著小文。


    小文知道棉棉膽子小,老是怕他們耍水。對著棉棉解釋說:“就去那邊吧!我們不下水,剛子哥說是把羊拉著,是因為下午大人們幹活的地方就在那水塘附近。有大人在,不怕,有事喊一聲就行了。還有啊,那邊水草真的很肥,還有蓮花,蓮蓬。”


    趙安國得知後點頭同意了:“你們去那邊割草也挺好的,那邊水草確實肥美。但是羊就不用你們管了,母羊性子雖綿,但是力氣大,怕你們拉不住。等我和你舅舅上工時,我倆自己拉著羊就行了。”


    於是幾個娃娃去了南水塘。


    水塘邊的草果然如大家所說的那樣,花兒也開的嬌美且多。小武和強子拿著竹竿,在草邊一陣擴打,驚走草裏的蟲子之類的東西。小文、剛子和棉棉這才彎下身去割草。


    幾個人割起草來很快的。中間休息的時候,棉棉拽了片樹葉,吹了首輕鬆歡快的小調。


    收獲了劈劈啪啪幾枚掌聲。


    小武同剛子隔會就會依然用竹竿擴打著草邊。驚飛了一隻野雞後,居然讓他倆發現了一窩野雞蛋,足足有六個,可把大家樂壞了。


    休息了一會兒,大家繼續割草。


    棉棉埋頭割草時,突然聽的小武“哎喲”一聲。抬頭看過去時,小武已經炮彈一樣跑出去了。


    棉棉開始莫名其妙,站起身隻看到小武向前跑的老遠的身子。


    此時,小文、剛子和強子也反應過來了,直起身看了起來。


    小文看見小武甩了鞋子跳進水塘裏,再仔細看著遠處,好像有人淹水了。


    “有人淹水啦!”拔腿就往下跑。剛子和強子緊隨其後。


    棉棉這時也反應過來,嚇的腿都軟了,跟著後麵拚命攆。


    幾個人跑到水塘邊。那邊應該是有個人淹水了,另一人好像要去拉他,被他給死纏著啦,小武已經遊到旁邊,也被死命的拉著了。


    水裏救人最怕這樣的。


    小文甩了鞋子也要往下跳,棉棉拽住了,把鐮刀遞了過去:“小心。”剛子也脫了鞋子,脫了衣服,和小文一前一後下了水。


    棉棉拉住強子哆嗦著胡亂指著:“叫人。”


    強子這才反應過來,忙抽身往水塘上跑。隊裏有人在前麵幹著活呢!


    棉棉焦急的看著,幾個人在水裏起起伏伏,看著小文鑽到水底下去。


    “怎麽還不上來?”


    各種不安繞在心頭,棉棉終於撐不住了,眼淚流了出來,嘴都咬破了,揚起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第一聲喊出來後,接下來就順了,棉棉把手做成喇叭樣子,拚命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小文遊到跟前看前著情形不對,潛到水下一看,才發現淹水的其中一個人的腳腕讓水草給纏住了,大家在上麵拉,怎麽拉也動不了。他也淹糊塗了,求生的欲望,讓他逮著人就不放手,反倒把救他的人也給拖了下去。


    多虧有棉棉塞的鐮刀,小文潛下去把那人腳腕上纏的水草給割了後,才浮了上來。


    抹了把臉上的水,喘了口氣,這才四下看了下,這一瞅嚇了一跳。原先被纏著的那個人在一旁喘著氣,小武被那淹著的人死死的纏住,按在水裏咕咕的喝著水,眼看不行了,剛子在旁邊正用力往開掰那人的手。死活掰扯不開。


    小文繞到那人背後,二話不說,拿起鐮刀把子朝那人頭上猛擊兩下,剛子這才把小武從那人手裏搶了過來。從後麵抱著小武往邊上遊。


    小文此時從後背穿過那人的胳膊,抱著那人,盡量把那人頭往上托,對旁邊那個還有一口氣的說:“你堅持一下,自己慢慢往前先動。”


    棉棉幾聲下去,聲音都嘶啞了。咬了滿嘴的血,也顧不上。


    等看到小文從水底冒出來,砸昏了那人,和剛子救出了小武,不得沒有放鬆,反而是渾身發起抖來。


    棉棉不會水,四處找了一圈,隻看到小武扔在地上的竹竿。撿了起來,跑到水邊邊上,把竹竿的一頭伸向正遊過來的剛子,剛子一手搭在竹竿上,倆人一用勁,棉棉差點栽倒在水裏,還好機靈,一屁股向後仰蹲下去,半躺在水岸邊,死命拽住竿子不撒手。


    剛子和棉棉把小武弄上水邊,把小武翻個過,讓棉棉幫著控水,又趕緊跳下水去接小文。


    趙安國隨著隊裏的社員,正在地裏一邊幹活,一邊說著笑話。突然隱約聽見有小娃喊:“救命”大家都驚疑不定。想要再仔細聽聽,就看到有小孩跑過來,仔細一看是強子,趙安國當時就慌了,自家娃可在水邊割草呢!扔了家夥,迎了上去,隻聽剛子氣喘籲籲的說“有人淹了。”


    趙安國撒腿就跑,老遠就看見小文還在水裏,托著一個人,另外不遠處有個人好像被水淹的也不行了。


    趙安國恨不得一下就蹦到水裏,確實也很快就撲到水裏了。


    這時候剛子已經接到小文,兩人一起托著那人往水邊遊過去。


    趙安國遊到半路上看見小文和剛子,看著還行,對他倆說了句:“快上去。”


    自己繼續往前遊救人去了。


    何平安緊隨著趙安國撲到水裏,接了剛子和小文往岸邊劃。


    趙興國也撲了下去,去接趙安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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