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mini消失在路的盡頭,薑明洲緩緩收迴視線。


    他摸出口袋裏的盒子,手指摩挲著盒蓋。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揭開盒蓋。


    一枚閃著銀色光圈的戒指映入眼簾,薑明洲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似乎透過這枚戒指看到了過去的時光。


    他伸出右手,用大拇指的指腹細細摩挲著戒圈,黝黑的瞳孔落在戒圈內部刻的兩個字上——“愛月”。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閃電擊中了他的心弦,讓他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眼角再次泛起酸澀。


    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給秦月發了一條消息:“月兒,你沒有後悔愛過我?”


    沒等到秦月的迴複,他失落地將手機放迴口袋。


    接著將左手無名指上的無名戒指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入盒子裏。


    接著,他拿起那枚刻有“愛月”字樣的戒指,也輕輕地放進去,讓它們並肩躺在盒子裏。


    最後,他合上蓋子,將盒子重新放入口袋。


    做完這一切,薑明洲的目光再次朝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看去,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絲眷戀和不舍。


    凝視良久,他終於收迴視線,抬腳準備離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傳來信息的提示音。


    這聲音讓他心裏一驚,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手掌緊握著手機,直到手心微微出汗,他才終於點開信息。


    秦月給他迴複了,很簡短的兩個字。


    可卻讓他濕潤了眼眶。


    無盡的悔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夾雜甜蜜的過往淹沒了他的內心。


    他突然蹲下身體,雙手抱頭,放聲痛哭起來。


    街對麵的廣場上傳來了一陣歌聲,悲傷的旋律在空氣中迴蕩。


    歌裏唱道:\"潮濕的角落裏愛情都發了黴,順帶著他也一起被遺棄……\"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刺痛著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這場愛的漩渦,無法自拔。


    然而,麵對秦月的決定,他除了尊重,別無選擇。


    原本已經消失的白色 mini 在某個時刻突然掉頭,緩緩地停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車裏,女人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雙眼凝視著後視鏡,淚水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有些愛情,一旦經曆過,就會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成為永遠無法磨滅的珍貴記憶。


    她輕輕地自言自語道:“薑明洲,餘生祝你一切安好。”


    隨後,她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迅速啟動,轉眼間便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留下的隻有那棵孤獨的大樹,見證了這短暫而又深刻的離別場景。


    ——


    秦月晚上接到了蕭澤的電話,蕭澤告訴她:黎宴的案子被判了三年,現在已經被關進了江城第一監獄。


    蕭澤說:“判決下來的第二天,我就想著去探監,卻被黎宴拒絕。


    不僅是我,其他朋友,就連他的家人都被一一拒絕。


    你說這家夥,怎麽一點良心都沒有呢,還虧得我們這些人為他擔心擔心。”


    說到這兒,蕭澤歎了口氣,似乎是在等秦月的迴複,隻是等了幾秒也沒等到秦月的迴應。


    於是蕭澤又問秦月什麽時候迴江城的,和薑明洲的事情處理了怎麽樣。


    這次秦月迴答的很快,將離婚的事情告訴了蕭澤。


    蕭澤聽了很是滿意,又將話題引迴黎宴身上,“要不你明天去看看那家夥吧。


    說真的,我們這些人都沒去過那種地方,也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


    秦月自然聽懂了蕭澤話中的意思,她難得主動開口,“我會去看他的,蕭師兄就別拐彎抹角了。”


    蕭澤哦了一聲,“話是你說的哦,我可沒說。不過既然你要去看他,順便幫我個忙唄?”


    “什麽忙?”


    “這個忙嘛就是這樣的……”


    蕭澤說了一堆關於股票的事情,秦月聽的雲裏霧裏,“要我怎麽做,你可以直接說嗎?”


    “還是你聰明。嘿嘿。”


    蕭澤自我得意,將幾張圖片發給秦月,“這是我整理的股票的信息,到時你把這些給黎宴看,讓他幫我分析下,迴來告訴我買哪支股就好了。”


    秦月:“……”


    這一晚上,秦月以為自己會胡思亂想,會失眠,出乎意料卻是睡得很好。


    次日上午她先是打了電話去監獄那邊詢問黎宴的情況,得到確定的迴複,之後就開車去了第一監獄。


    將車停好,走到監獄的大門,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而顯然那個人也看到了她。


    秦月移開視線,淡漠地朝著門口走去。


    而從門口走出來的人卻忽然擋住了她的道。


    秦月本不想和她發生糾纏,於是繞著她走了一步,卻不料,白淺故意作對,非擋著她的去路。


    秦月頓住,掀起眼睛看著白淺,平靜的臉上緩緩勾出一個淡淡的笑:“白醫生,你這是什麽意思呢?”


    眼前的女人長得一張精致的臉,雖然未施粉黛卻仍漂亮的耀眼。


    就是這張臉勾引了黎宴,就是這個女人害的黎宴坐牢,害的他們二十年的感情在一朝破裂。


    白淺嫉妒的心達到了頂峰,心裏惡毒地詛咒道:“秦月,我咒你此生孤寡一人!”


    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盡量保持平靜地對秦月說道:“宴哥哥不見任何人,秦醫生,我勸你還是迴去的好。”


    秦月聽後,臉上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但這絲笑容並未到達眼底,反而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哦。”


    她看著白淺,語氣平淡,“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既然來了,就必須見到他,所以,還請你讓開吧。”


    “我就不讓。”白淺堅持。


    秦月冷漠地看著她。


    就在兩人膠著之際,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待走到二人之間,眼睛落在秦月身上,“你就是秦月是吧,犯人黎宴同意你探監。你跟我過來辦手續。”


    “謝謝。”


    秦月迴應著,接著跟著警察朝裏麵走,這次連餘光都沒有給白淺一個。


    白淺看著秦月遠去的背影,垂著的手慢慢握緊了拳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脆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嫩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嫩啊並收藏脆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