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


    六月底,在房遺愛的棋藝勉強能夠攆上青娘,彈得瑤琴勉強成調的時候,西南戰事傳來了八百裏加急的大紅喜訊。


    吐穀渾已經被攻克,就連從高原之上如狼般洶湧而下,幫扶吐穀渾的吐蕃軍隊,也被打迴了老家。


    吐穀渾王帶領殘部逃往了其妹所嫁的鄯善國尋求庇護,遊擊將軍程懷默帶領宣節校尉秦懷欲在內的五千輕騎兵,揚言“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一路輕裝快騎,以戰養戰,帶著滾滾塵煙,朝著鄯善國都直逼而去!


    至於吐穀渾王的兩個兒子,其長子見事不可為,便明智的率部投降大唐;其次子冥頑不靈,負隅抵抗,被部下斬殺,斬殺之人帶其頭顱投降大唐。


    接到喜報,李世民在朝堂之上撫須大笑,連說了三個“好”字,心情大爽的把喜報交給眾朝臣輪流觀看,笑眯眯的望著樂顛顛的程咬金,直誇他虎父無犬子,生了個上好的虎威之子,國之棟梁。


    朝堂上雖然一片熱鬧,氣氛輕鬆,房遺愛這邊卻氣的差點去砸了李泰的魏王府邸!


    驛卒快馬傳報喜訊的時候,也給房遺愛捎來了書信。


    信是秦懷欲跟著程懷默追擊之前,急匆匆寫就的。


    信上說,出征的一路上,李泰想著法的把陸義,不是派做了開路的先頭部隊,就是前頭打探消息的斥候軍,好在直到與前軍匯合,陸義都是有驚無險,還擒獲了兩個吐穀渾的探子,為軍中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也算是立了不小的功勞。


    及至到了戰場,李泰又尋了借口,把陸義打發到了前鋒營中,好在陸義平時一直牢記房遺愛說過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提醒,訓練的時候最是刻苦認真,再加上早先胡老的鞭策和教導,軍營中還有秦懷欲在一旁的指點,是以,在戰場上,年齡雖然小,功夫底子卻紮實,雖然受了一些傷,卻都是輕傷,也因此積攢了不少的戰功。


    看著陸義在前線積攢軍功,前前後後加起來,都夠上升格從六品下的振威副尉了,於是李泰又不平衡了。想著與其放前線讓他殺敵立功,倒還不如放在自己眼前,讓他坐冷板凳,於是,陸義被調到李泰身邊做了一名衛軍。


    李靖雖然有心阻攔,奈何,侯君集和岑文本全都借口陸義武功高強,很適合護衛王爺,李靖爭論不過,叮囑了陸義一番,也就遂了李泰的意。


    大決戰那天,李靖安排好了軍事部署,顧念李泰的皇子身份,便讓李泰留在了大本營,讓人好生護衛。


    駙馬柴紹和吐穀渾王本是老對手了,吐穀渾王對其說是恨之入骨都不為過,柴紹對吐穀渾王也是欲殺之而後快,蓋印當年平陽昭公主生產柴令武的時候,就是因為吐穀渾作露暗,還得柴紹出兵西南,未見到難產而逝的妻子最後一麵!


    柴紹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在前線以身犯險,引敵入弧。吐穀渾的主力也確實來了,還被成功的堵在了峽口裏,而廝殺正露暗的時候,李泰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仗著皇子王爺的身份,鞭打了阻攔的軍卒,擅自出了大本營。


    尼瑪,你說你去找誰不成,就算是去找在敵軍後側翼埋伏的侯君集也是好的,找總指揮李靖也行啊!好死不死,偏生去找目標明顯,忙於指揮作戰的柴紹。


    找就找吧,你丫的低調點兒也也行啊,偏生的,還穿著華麗的王爺套裝!


    一看李泰的樣子,柴紹差點沒給氣的來個倒仰!氣歸氣,仍是要以李泰的安全為首要,想讓人把李泰勸迴去,奈何李泰不聽不說,還大義凜然的說什麽要與大軍共進退,與士卒共甘苦。


    戰事變幻,容不得半分閃失,柴紹也隻能是讓人護衛好李泰的安全,自己專注的指揮戰事。


    李泰是第一次如此貼近戰場,心下雖然害怕卻也隱隱有著興奮,不顧柴紹所言,冷臉揮開了擋在身前的柴紹親衛,自己湊上前去觀看。


    困獸般的吐穀渾王自然不會放過柴紹的指揮處,讓手下兩個善射的人瞄準了柴紹,五石長弓,其勁力可想而知,帶著破空的響聲直奔柴紹!柴紹早有準備,身邊的親衛自是用事先準備好的厚盾當下了利箭。


    吐穀渾王的兩個射手,全都是連射三箭,總共六支利箭,柴紹的人擋下四支,而最後緊隨而來的另外兩支,柴紹的人卻無能為力,因為兩支利箭射向的是李泰!


    陸義雖然不喜李泰的為人,但自己職責在身,不能見死不救。見勢不好,就機靈的飛身上前,撲倒了李泰,幫他躲過了第一支利箭,同時,替他擋下了第二支利箭!


    而陸義自己,卻被第二支利箭當胸穿透!整個右前胸全是鮮血橫流,!


    李泰被那一瞬間的死亡威脅,給嚇得當場有些小便失禁,臉色蒼白的看著雙手抓著自己雙肩,和他自己拉開了半臂距離的陸義,看著從陸義胸前穿出,隻差了了一寸就要穿進他的心髒的箭矢,李泰惱羞成怒,驚嚇失常之下,照著陸義的臉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像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恐懼,更像是遮掩自己的無用!


    “王爺沒事吧?”陸義艱難的話剛出口,就挨了李泰全力的一巴掌,以陸義重傷的身子如何能夠受得住?頓時被一巴掌扇的歪倒一旁,扯動身上的傷勢,直接暈了過去。而李泰尤不解恨,還在昏迷的陸義身上踹了一腳!


    周圍的士兵,心下悲涼,惡狠狠的瞪著不知感恩的李泰,眼裏的殺氣,讓李泰感覺心膽氣怯,抬起的第二腳訕訕的放了下來。


    帶著親衛趕過來的柴紹,冷冷的掃了李泰一眼,看了眼李泰還未落得的腳,還有陸義身上的腳印,張口就罵,“死人嗎!還不趕緊待下去全力醫治!來人!護送魏王監軍迴營去!”說完,一甩手,柴紹又急急的迴轉身形,關注戰事去了。


    李泰不敢言語,任由柴紹派人把他送了迴去。


    幸好箭矢上沒有淬毒,再加上那幫子軍醫有不少是在房遺愛手底下呆過的,也知道陸義是房遺愛的義兄,在房家的地位不低,全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救治,讓陸義有驚無險的活了下來。


    握著秦懷欲寄來的書信,房遺愛心下忍不住慶幸,幸好自己奉命分批教授那幫子軍醫的時候,很是盡心盡力,把不少戰場常見的處理方法和外科手法,全都填鴨式的教給了他們,還讓他們不定時的來找自己解 或問詢,否則,隻要軍醫以傷員多為借口,稍有疏忽的話,陸義很可能就迴不來了!


    想到這裏,房遺愛滿眼怒火的望著魏王府所在的方向,恨不得去砸了魏王府邸,然後再放上一把火,直接給他燒了!好在被房崎給勸慰了下來。


    房遺愛也知道事不可為,可是這口氣卻咽不下!隻是,咽不下又如何,現在也動不了他。陸義救他是職責所在,而他打受傷的陸義,以岑文本的嘴皮子,完全可以舌燦蓮花的給解釋成是魏王驚嚇過度,反應不及,以至行為暫時失常而已。


    想及此,暴怒的房遺愛,隻能是憋屈的拿拳頭砸牆。


    房夫人那邊得了信兒,心下想著是不是陸義出了事了,不然房遺愛的反應也不會如此的失常,便急匆匆的帶人來了房遺愛的院子。


    看著房遺愛又是悔,又是恨,又是不敢,又是擔心的麵容,還有打牆打的血淋淋的雙手,房夫人一邊幫房遺愛清理手上的傷,一邊強自鎮定的問房遺愛,是不是有陸義的消息了。


    房遺愛強顏歡笑的說,陸義一切安好,自己砸牆隻是因為曲子一直彈奏不好,所以心下有些煩露暗而已,讓房夫人不必擔心。


    “你是從娘肚腸裏爬出來的,你說謊,娘豈能看不出來。”房夫人眼裏含著擔憂的淚水,定定的望著房遺愛,語氣肯定的說道。


    “娘,真的沒事。”房遺愛別開臉,不敢看向房夫人。


    “房崎,你說!”房夫人威壓強大的逼視房崎,厲聲責問道。


    “夫人,我……”房崎跪了下來,支吾著說道,眼睛卻望向了房遺愛。


    房夫人旁邊的蓮兒遭的了房夫人的眼神,悄悄的去了房遺愛的書房,把信拿了出來。


    房遺愛再要伸手去搶的時候,被房夫人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的頓住了手,隻能歎息一聲,任由房夫人把書信看完,抬手把跪在一旁的房崎拉了起來,讓他去自己的藥箱裏取幾粒逍遙丸來。


    看完書信,房夫人氣憤的站起身來,整個豐滿的胸脯不受控製的一個勁的唿扇唿扇,滿臉的憤恨,咬牙說道,“蘭兒,讓房慎備車!蓮兒隨我換朝服,我要進宮去問問皇後娘娘,到底是如何教導兒子的!”


    “娘!”房遺愛趕緊拉住房夫人,蘭兒和蓮兒也機靈一前一後幫著給房夫人順氣。


    見勸慰了老半天,房夫人仍是氣憤難消。


    無奈之下,房遺愛滿臉憤慨的說道,“娘,要不這樣,孩兒直接帶人砸了魏王府,然後在放一把火,直接給他燒個精光


    說著,不待房夫人答話,讓房崎把手裏存放逍遙丸的瓷瓶交給蓮兒,房遺愛擼著袖子,作勢就要帶房崎找人去給陸義報仇。


    “胡鬧!”房夫人厲聲喝止,剜了房遺愛一眼,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房遺愛陪著笑臉,慢慢哄的房夫人暫且舒緩了胸懷,又服侍房夫人吃了兩粒鵪鶉蛋大小的逍遙丸,這才恭送房夫人先迴房歇著。


    房遺愛自己也往嘴裏塞了兩粒,慢慢的嚼著,也不用水送,還拿著藥瓶衝旁邊的房崎說道,“你要不要也來兩粒?這藥可以調節心情,防止肝火過旺,暴怒傷身。”


    房崎想了想,伸手接過藥瓶,自己也倒了兩粒,實在是那封信上的內容,讓他也很生氣。雖然自己勸住了暴怒的二少爺,可自己心裏的怒火那也是難以消散的。


    房遺愛思量了一下,覺得軍中不可能沒有李世民的眼線,這一件事說不定李世民比自己知道的還早,既然李世民沒說,怕是軍中的聲音也會讓他秘密傳旨給壓下去。


    想想也是,怎麽說李泰也是他李世民兒子,李泰在軍中惹了麻煩,一旦傳出去,少不得要說他李世民教子無方。這對於好麵子的李世民來說,無疑是打臉。這人,李世民堂堂帝王之尊,根本丟不起,所以隻能壓下去,給予暗中補償。


    想通了這一點,房遺愛隻能無奈的拿火折子,把信函付之一炬。房玄齡那頭,房夫人自然會去言說的,用不著再拿著信去。而信留著,隻會給自己和秦懷欲惹麻煩,還是燒了的好。


    “少爺?這?”房崎不解的看著房遺愛認真的燒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張口問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記在心裏就是了,沒必要留下什麽證據。不然,說不定以後隻會徒惹麻煩。”房遺愛神情恢複如常,語氣平和的說道,眼裏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意。


    見房崎還是有些不解,房遺愛不得不張口說道,“你想想,魏王李泰是什麽人?”


    “皇上和皇後所出的嫡子,深得皇上和皇後喜歡。房崎怪異的看了房遺愛一眼,心想,這些少爺不是心裏都清楚嗎?怎麽還問?麵上還是認真的答道。


    “皇上和皇後重視他,他身邊就怎會沒有皇上身邊的人跟著?不論是明,還是暗。”房遺愛看著房崎問道。


    “少爺是說,義少爺這件事情,皇上早就知道了?”房崎想了一下,瞪大眼睛望著房遺愛說道,大腦可是不停的順著房遺愛說的思路運轉。


    “差不多。”房遺愛點頭說道。


    “這麽說皇上是打算把事情給按下了?”房崎皺眉說道,眼裏有著不滿。


    “兒子惹禍,老子收拾爛攤子。隻不過與咱們這種尋常人家不同,人家管的可是天下,更對不起那人罷了。”房遺愛淡然的說道,拍了拍房崎的肩膀,迴房換衣服去了。


    “他不就是仗著有個好爹嘛。”房崎小聲的嘀咕一聲,也收拾了一下,跟著房遺愛朝虞府而去。


    虞世南虞老爺子,因為年事已高,沒那份精力,也不想再去煩心朝堂上的事情了,沒有李世民的專門召見,也樂的在家容養。每天調教調教自己的幾個小小重孫,不時的再調教一下房遺愛,老爺子的日子也算悠閑。


    這天聽說朝廷來了喜報,想來西南戰事應該是平定了,虞老爺子心裏也跟著一喜。


    算著日子,考完試的房遺愛今天應該來虞府學下棋,心情大好的虞老爺子,早早的就命人在涼亭裏擺好了棋具,沏好了茶水,一手扇著扇子,一手拿著史書,躺在軟榻上,等著房遺愛過來。


    房遺愛是準時的來了,但是,卻是帶著被白棉布包裹著的一雙受傷的手來的。


    對於虞府老管家真心實意的問詢,房遺愛隻是淡然一下,說是自己習武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知道房遺愛不願意說實話,老管家也不便開口多問,隻把人領到虞世南麵前,然後下去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糕點送過來。房遺愛的大胃口,虞府的人也是比清楚。


    虞世南從看到房遺愛兩隻手,抬眼望了下旁邊的老管家,在老管家輕輕搖頭後,便讓其退下了。


    放下手裏的書,合起折扇,虞世南從軟榻上坐起身來,看了眼房遺愛的手,再看向房遺愛。


    房遺愛仍舊迴說,是練武的時候弄傷的。


    虞世南揮退了亭子內外伺候的人,這才朝房遺愛說道,“這麽多年習武,也沒見你練武的時候弄傷過自己。要是不想說就算了。”說完,看也不看房遺愛,自己在那兒擺弄著棋子。


    “我自己砸牆砸的。”房遺愛憨憨一笑,眼裏有著說不出的無奈。


    虞世南抬眼看了看房遺愛,繼續垂下眼瞼,擺弄棋子,等著房遺愛的下文。


    “我,我怕說出來會惹虞老不高興。”房遺愛遲疑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哦?說說看。”虞世南抬眼說道,然後把棋盤上擺弄的棋子收迴到了手裏。


    房遺愛便把書信上說的事情,簡要的跟虞世南說了一遍。


    “就這點兒事情,你就忍不了了?竟然自殘自身,須知,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不可損也。你為些許小事,氣傷自己以至自殘,豈非不孝?”虞世南毫不留情麵的說落著房遺愛。


    “這還叫些許小事?陸義為了救他差點喪命!而他那?”房遺愛眼裏寒光一閃,憤怒的低吼道。


    “知道皇上為何不現在啟用你,而讓你陪在太子身邊嗎?”虞世南沒理會房遺愛的低吼,直接問道。


    房遺愛一怔,不明白虞世南為何這麽問,但還是認真的迴答道,“因為我年幼,而且有身醫術,是以放在太子身邊以防萬一。”心下有句話,“皇上知道我討厭入仕”,不過沒敢宣之於口,畢竟虞世南幾人是照著入仕的標準教導自己的。


    “年幼?甘羅十二拜相的時候可比你現在小。醫術,太醫院裏也有幾個學的不錯的醫學生,一樣可以撥給太子做侍從,再不然從小培養幾個專事醫學的小太監貼身服侍,豈非比你更保險。”虞世南看著房遺愛,不留情麵的說道。


    房遺愛臉上一陣尷尬,坐直身子,求教的望著虞世南。


    “你的性子,表麵看起來溫和,骨子裏有些懶散,被人惹了底線,卻也不乏少年人的熱血衝動,難得的是有腦子,運氣也不錯。”虞世南把手裏的棋子,一個個的丟進麵前的棋子盒裏,說道。


    “而太子,敦厚隨和,雖說是至孝至淳,少年的活潑和熱血卻是稍顯不足,而且防備之心略低,有什麽事情也多悶在心裏。”虞世南抬眼認真的看著房遺愛,說道,“所以,皇上讓你陪在太子身邊,是想讓你帶著太子多活絡一些,心胸打開一些,也對人多些防備之心,否則,皇上百年之後,太子掌權,容易著了別人的道。”


    “這不是明擺著說我奸猾嗎?”房遺愛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朝堂之上又有幾個不是奸猾之輩?”虞世南年老,卻不耳背,而且坐在風口的下方,房遺愛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反問道。


    房遺愛怔了一下,心想也對,就朝堂上那往來算計的頻繁度,在幹淨的老實人進去了,混個三五年,隻要不死,早晚學得一身的心眼,白紙也會變成漿洗不出的硬黑布。


    “帝王之術,說白了也就是駑人之術。對各個臣子的擅長加以利用,而且是盡量用到合理的地方。”虞世南輕悠悠的說道,“而你,皇上隻不過是用你來作為培育太子的一個陪襯棋子,卻也是對你寄予厚望,希望長久的磨合,能讓你和太子之間產生君臣朋友般的默契,日後好成為太子的肱骨,像你爹幫襯皇上一樣,幫襯太子治理好大唐。”


    “我?後備肱骨?”房遺愛聞言,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問道,“虞老,您沒搞錯吧?”


    “你小子就如此看不起你自己。”虞世南鄙視的看了眼房遺愛,語氣中滿是對房遺愛話語的不滿。這小子看不起自己事小,但是,他看不起自己,豈不是連帶的把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個師傅,一個個全都看不起了?


    “不是,我隻是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房遺愛聽出了虞世南語氣中的不滿,隨即反應過來,解釋道。


    “隻是,若是皇上有如此打算的話,而我身邊有牽扯上的虞老您幾位,到時候,皇上就不怕我?”房遺愛想了一下問道。


    “你若有那個本事的話,隻要是為大唐有益,皇上並不介意你到時候做個權臣。”虞世南喝了口茶,這才說道。那語氣就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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