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直申請的國子監的結業考試順利通過了,成功的獲得了生徒的身份,在家靜心準備來年二月底的春闈。


    房遺愛的醫館也在太醫院一眾太醫和洛先生的兒子洛子淵的幫助下,重整完畢,在皇的題匾,太子親到祝賀,一眾朝臣們的道賀聲中,高調的開業了。


    醫館的生意還算不錯,隻可惜,房遺愛隻是幸福的在醫館裏浸了兩天,可愛的七月就過完了,需要去學的八月就急匆匆的來了。


    不過八月開學沒幾天,遷入長安的第一批突厥貴族就已經抵達了,同時也帶了來努爾江發瘋殺死不少人之後,他自己也因為惹怒了長生天,最後被長生天收走的消息。


    聽到消息之後,房遺愛淡然的臉閃過一絲不忍和迷茫,靜默了良久之後,才閉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慢的輕輕吐了出來。


    不知道是李世民的暗示,亦或是李承乾的要求,還是孔穎達真的很忙沒時間浪費,在弘文館課餘,遇到房遺愛不需要再的課,比如經算一科,孔穎達總會有意或無意的把房遺愛和李承乾給湊在一起講授課業。


    對此,房遺愛很是困惑,曾經向孔穎達提過,這是不是不合禮數?結果,卻被孔穎達一吹胡子,一瞪眼,給震在了當場。


    “你當老夫很閑啊,光是太子這兒,還有國子監以及弘文館,已經占去了老夫絕大多數的時間了,老夫又如何能抽得出時間單獨教你?”孔穎達佯裝生氣的說道。


    “再過七天,就是皇定的金秋遊園的日子了,而且七月底才抵達京城,求學長安的各國王子公主和才俊們,各個也是摩拳擦掌的等著遊園會,好展示自己的風采,給我大唐來個下馬威。要不是沒有比你在合適參加畫比試的人選的話,哼!你以為老夫幾個吃飽了撐的,非得在東宮教授太子的時候,捎帶你?”孔穎達說道。


    “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不想參加。”房遺愛低著頭,小聲的咕噥著。


    “你說什麽!”孔穎達年紀雖然不小了,可是耳力卻並未下降多少,房遺愛的聲音雖小,可是耳尖的孔穎達還是聽了個大概,不由的怒吼道。心下不住的歎氣,真是不明白,明明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為何不想著闖闖,偏生喜歡窩在醫館裏,真不知道是房玄齡那老小子沒教好,還是真的被王菁華那老混蛋給帶壞了?不行,迴頭還得找這倆人談談,免得再把這麽好的苗子給帶歪了。


    “呃?”房遺愛顯然沒想到孔穎達的聽力這般的好,當下有些尷尬的趕緊圓謊道,“,多謝先生提點,先生辛苦了,學生一定努力。”


    哼了一聲,孔穎達沒再追究房遺愛,帶著房遺愛繼續朝東宮走去。


    “對了,年底老夫生日,你小子送的賀禮不能比虞老的差!”孔穎達邊走邊說,“而且立意也要新穎。”


    “那小子送您老一幅麻姑拜壽如何?”早就了解透孔穎達脾氣的房遺愛,湊前來,戲謔的說道。要知道,在古代,男子壽辰用的多是壽星圖,而女子過壽才會用麻姑獻壽。


    “是老夫過壽,又不是我夫人過壽。”孔穎達再次停住腳步,瞪著房遺愛說道,不過看到房遺愛滿臉的調笑之色,孔穎達沒好氣的指著房遺愛的鼻子,恐嚇道,“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哼!看來迴頭遊園會的時候,老夫得好好的和你爹,還有虞老,以及閻老二坐下好好的聊聊了。”


    房遺愛的臉,立馬苦了下來。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在幾人知道自己可以同時學習好幾門課程,除了那些個才藝課業以外,基本都能學的不錯,最起碼能夠達到幾人的最低要求後,幾個人坐在一塊一閑聊之後,自己身的課業就會加重!而幾人也以壓榨出自己的極限為樂!


    隻要自己有所保留,幾人絕對會眼尖的不能再尖了,輕易的發現自己的逃滑!然後幾人輪流說教,再有老爹出麵大打親情牌,再加娘親也在一旁跟著做說客。


    實在是扛不過去的房遺愛,隻能是乖乖的任由幾人壓榨。直到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就趕在一個晚跟自己實際的師傅,名義的師爺爺訴苦時,胡老也隻是瞪房遺愛一眼,哼一聲說道,“誰讓你小子這麽的偷奸耍滑,你要是好好的就學,幾位老大人用得著費盡心思如此這般的做嗎!”一句話噎的房遺愛老半天迴不過神來。


    還是陸義好,總是同情的拍著房遺愛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小元子,幾位大人也是為你好,不然,放著那麽多比你課業好的人,而且還有一大群擠破頭,爭著搶著想要幾位大人抽空指點一二的人,幾位大人,偏生把心思用在你身,說明幾位大人看好你,覺得你能成才。不然幾人也不會沒事兒的浪費時間了不是?你就好好的努力。”


    至於程懷亮、長孫渙、杜荷,以及被三人徹底帶壞的秦懷玉,則會在房遺愛倒完苦水後,滿臉認真的迴一句,“兄弟們對於你的遭遇深感同情,同時給與真切的慰問,若是你有什麽決定的話,嗯,弟兄們一定在精神全力支持你!”


    氣的房遺愛直翻白眼,大罵幾人沒義氣,全都是損!


    當幾人追問房遺愛可有什麽實際的地方可以幫忙的?房遺愛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老半天,最後隻能是泄氣的頹然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這不就得了。”程懷亮鄙視的望著沒事兒找茬的房遺愛,攤手說道,“課業的事兒也隻能是你自己的事兒了,更何況,那些個,除了懷玉和渙渙還能看的下去,我和小荷一看就打瞌睡。怎麽幫你啊?”


    “就是,你的那些課業,可比咱們的深多了,不愧是幾個老泰鬥一起教的學生啊!”長孫渙語氣感慨的說道,望著房遺愛的雙眼裏全是怪異和戲虐。


    “還是說了。光是《論語》一門,我都頭大了,你小子倒好,前後算下來,你的課業有《春秋》、《左傳》、《論語》、《孔子》、《孟子》、《史記》等等,再加經釋,是不是還得加時策論,前前後後也得有不下二十幾門!”杜荷臉色誇張的說道,“他奶奶的,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腦袋怎麽長得,這麽多的課業,你小子竟然能夠都至少拿六分半啊!六分半!我的《論語》可是從來都沒拿過五分的!”


    房遺愛鄙視的望著杜荷,很想說自己前世的時候,在醫學院同時開三十門功課的時候都有,更何況,現在學的一些東西,在後世基本都被人嚼爛了,用度娘一搜,輕鬆的得到一大堆的白話解。再加,好歹前世也了二十多年的學了,怎麽都會有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所有的一切綜合下來,哥要是在靠不及格,幹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能說,不過房遺愛還是來了一句,“活該!哥交給你的簡單背誦《論語》的學習法子,你小子不好好用,怪誰!活該老是考不及格!”


    杜荷撓著頭,幹笑兩聲,說道,“那不是,不是一直沒時間嗎?”


    “沒時間!?”房遺愛氣憤的起身,指著杜荷的鼻子說道,“店鋪明明都走了正軌,壓根用不你們幾個跟著抄心,而渙渙、懷亮、懷玉三個每天還得抽時間練功,你小子那?啊!沒時間!你還好意思跟哥我說你沒時間!”


    杜荷隻是幹笑兩聲,沒多說什麽。房遺愛左右的秦懷玉和長孫渙趕緊起身,把情緒房遺愛給按了下來。


    然後秦懷玉問了幾人心裏很想問,卻不好意思問,或者說不知道怎麽開口問的一句,“你小子不會是真打算去考那個無人敢問津的秀才科?”


    幾人的目光全都唰唰唰的釘在了房遺愛身,靜靜的等著迴答。


    “我這打死不想考都被逼成了這樣,要是打算考的話,那我還不如直接跳黃河去算了。”房遺愛臉一陣後怕,嘴角抽抽了兩下,說道。


    其餘幾人對此表示讚同,畢竟大唐開恩科以來,還未有人敢報名秀才科,若是房遺愛真想考的話,怕是幾個老大人絕對會欣喜異常,在教授房遺愛時,再多加三分力氣。


    杜荷甚至覺得,自己老爹說不定到時候也會去參一腳,光是現在,老爹和老娘教育自己的話語中的榜樣,就已經從大哥變成了房遺愛了!如此就可見一斑了。


    望著身前呆立走神的房遺愛,孔穎達心下一懸,心想,這孩子不會是受不了被嚇出什麽毛病了?自己幾人會不會是逼得太緊了?當下孔穎達小心的推醒正在走神中的房遺愛,看著房遺愛望過來的茫然目光,孔穎達暗道一聲壞了,怕是真嚇到了。於是趕忙說道,“行了,你小子好好讀就是,你的課業,迴頭我們幾個商量一下,否給你減下來一些,讓你好好的準備接下來的遊園會中的比試。”


    “要知道,扶桑有為小王子叫什麽井野夜三郎的人,聽說你是閻侍郎把手教的弟子,所以今天一早遞了帖子進宮,想要在遊園會的時候跟你切磋一下畫技。”孔穎達皺眉說道,不知道是不喜那個夜三郎,還是在厭惡那個亂說話的人。


    “扶桑!”房遺愛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六個音節,直接穿透了厚厚的宮牆往外散去,同時也嚇的身旁的孔穎達一跳。


    “你小子鬼嚎什麽啊!”受驚的孔穎達沒好氣的給了房遺愛一巴掌,心有餘悸的說道。


    “媽的,一群鬼子!”一想起那段曆史,房遺愛就恨得牙癢癢!不由的雙拳緊握,麵色陰沉,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看到房遺愛的樣子,像是跟扶桑人有什麽不共戴天的絕世大仇一般,孔穎達心下有些疑惑,不是說這小子沒怎麽離開過京城嗎?就算之前聽說過扶桑海盜擾亂大唐沿海,可是也用不著這樣?看這小子的樣子,怎麽感覺比那些個什麽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喪子之痛什麽的都要來的濃烈,簡直就像舉族全滅,唯其獨留一般?


    “你小子沒事?怎麽,和扶桑人有仇?”孔穎達目光深沉的望著房遺愛,開口問道。


    房遺愛一驚,這才明白自己失態了,一時之間忘了這是大唐,不是之前了。趕緊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順便大腦快速飛轉,想要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給孔穎達,不然,怕是會惹些麻煩。


    “唉!”


    歎了口氣,房遺愛滿臉悲傷的說道,“沿海一帶,本是我大唐富澤之地,因為中原連年征戰,才安定恢複過來的一些小村鎮,卻又被那該死的扶桑海盜給燒殺擄掠的給禍禍了個幹淨!還得沿海民心不安!這不是擺明了欺我大唐水軍不強!辱我大唐國體嗎!這口氣,如何能咽下!”


    “況且,哼,他們的人來,未必就是真的要來求學的!怕是來收集大唐的各行各業的最新技術和學識的!然後運迴國教化他們的子民!然後在反噬大唐!”房遺愛冷哼著說道,滿臉的冰寒!因為他記得扶桑的後人就是在買進或收集到別人的最新研製成果後,再進行反向研究,這才不怎麽費腦子的得到了別人的最新技術,然後稍作調整,包裝成自己的東西,再拿出去衝擊別人的市場的!


    孔穎達目光深邃的望著房遺愛,認真的思索著房遺愛說的話。之前房遺愛說的海盜倭寇一事,皇早就派人去查了,也確實如房遺愛所說,沿海有不少的地痞流氓和遊手好閑之人,跟扶桑武士勾結,霍亂沿海。


    證據確鑿之後,皇也曾就此事向扶桑天皇發過一封斥問,可是對方奉的國,雖然猛一看像是在給大唐道歉,可是字裏行間,無不是在傳達一點意思,那就是他們的地位應當是和大唐對等的!


    “嗬,如此彈丸之地,也敢和我大唐天朝相比?”


    孔穎達清晰的記得皇看了對方的國之後,好像就隻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責令沿海各地加強打擊力度之後,便未曾在提及此事。打過風範倒是張揚的淋漓盡致,卻也未嚐不是給大唐留下了一絲的隱患!


    房遺愛所說也未必沒有可能出現!光看那些扶桑學生就知道一二,一個一個的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樣子,孔穎達就有些個來氣!


    因為一個個的政績擺在那裏,皇的性子似乎,特別是在老對手頡利可汗歸降之後,皇的自信心就比之前膨脹了不少!否則斷不會輕易的揭過之前海盜倭寇的事情!


    唉,安逸最能消磨英雄心!皇也有些忘了“滿招損,謙受益”的先賢之語了!


    越想,孔穎達越覺得自己身為臣子有義務和責任必須許提醒皇此事,於是沉思中就抬步折了迴去。


    房遺愛奇怪的望著若有所思的孔穎達往迴走的身形,心下很是不解,同時有些安慰又有些忐忑。不解的自然是孔穎達的動作,不明白他為何要折返,難道不去東宮授課了?安慰的是,孔穎達沒有再追問自己,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忐忑的是,心下沒底,不知道自己的解釋,孔穎達到底相信了幾成?


    房遺愛望著孔穎達的身形,糾結著自己到底是跟孔穎達直接走了算了,還是好心的替孔穎達去東宮跟太子請下假?


    這邊房遺愛的主意還沒拿定,那邊走了十多步的孔穎達又行下身形迴了來。


    好嘛,這下房遺愛終於不用再糾結去與不去東宮的問題了,隻是新的糾結就又來了,孔穎達不會是讓自己說的給嚇到了?不應該的啊?


    “走,咱們先去東宮。”孔穎達再次迴到房遺愛身旁時,沉聲說道,雙眼卻思索的望向遠方。


    遺愛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跟在孔穎達身後,緩緩的朝東宮走去。


    毫無意外的在東宮門口看見了靜候孔穎達的李承乾。


    幾人互相見禮之後,李承乾看著孔穎達興致不是太高的思索臉龐,心下滿是問號,不解的目光個詢問著跟孔穎達同來的房遺愛。


    房遺愛搖了搖頭,滿臉無辜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明確的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問我。


    注視著房遺愛的目光和臉色,李承乾實在是探究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李承乾也沒在多問,隻是深遂的瞥了房遺愛一眼,這才跟孔穎達進入自己的房。


    房遺愛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一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跟了進去。


    看得出來,孔穎達的心神有些不屬。講課也沒了往日的風趣和旁征博引了。隻是簡單的把原文講了一遍,然後精煉簡短的串聯、解讀。


    隻要是張眼睛的人都明白,孔穎達現在應該是被某個問題給難住了!


    望著孔穎達的樣子,李承乾詢問的目光再次轉向身旁的房遺愛。


    收迴思緒,孔穎達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了,就躬身跟李承乾行禮道別,然後急衝衝的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發現房遺愛沒跟來,就趕緊扯著滿頭水霧的房遺愛快速。


    李承乾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房遺愛和孔穎達兩人匆忙的背影都已經消失了!


    李承乾張了張嘴,再一次重新閉了,失笑的搖了搖頭。沒多說話。然後在原地不停的踱步迴來了。


    想了想,李承乾招唿手底下的人,看護好宮殿,然後轉身朝孔穎達所在她好走去。


    在太極殿,李世民的禦書房內,房遺愛在給被李世民留下的幾個重臣宣揚了一番國家技術保護政策的重要性,以及防止外國人偷襲國家知識的必要性之後,再在絞盡腦汁,小心翼翼的挑起了眾人對扶桑國的憤恨和猜忌心之後,便趕緊找借口溜了。


    **,不溜不行啊,那幾個老家夥,一個比一個精明,隻消一個不是很鋒利的別樣眼神,房遺愛就感覺自己就好像成了透明人,讓他們幾個從上到下,從外到內,一絲不拉的看了個通透


    那種滋味,實在是非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若是再在太極殿裏待下去,房遺愛真怕自己會頂不住那群老狐狸精的看似“不經意”的追問,然後說漏嘴的,把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還有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被他們給壓榨出來


    別人的探究的眼神,包括自己老爹,還有虞世南、孔穎達、杜如晦、魏征等人的眼神,房遺愛硬著頭皮到還能撐的下來,可是對於經常雙眼半眯,貌似睡著的麵團團樣的長孫無忌,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知道曆史上房遺愛是死於長孫無忌的算計,還是前任本來就怕他,亦或者是自己心底本就不喜他,反正每當長孫無忌無意中望過來的時候,房遺愛就感覺他的眼神比自己手裏的手術刀還鋒利,就這麽兩三下,自己就被他給唰唰唰的肢解成了各個零部件


    後怕的匆匆出了皇宮,把自己手裏的課業交給等在宮門外的房崎,房遺愛迴望了一眼高大威嚴的宮門,暗自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這才八月,少爺你怎麽身上有些發抖?而且手也是冰涼的。身上這衣服怎麽全都是汗?”房崎看著望著宮門擦汗的房遺愛,望著他那輕微抖動的身子,輕輕的碰了一下房遺愛蒼白的手指,擔心的問道。


    其實房崎想問的是,少爺是不是在宮裏出了什麽事兒了?怎麽被嚇成這個樣子?隻是望了眼不遠處站崗的侍衛,這話終究是沒敢說出來。


    “沒什麽,隻是剛才跑得有些急了而已。”房遺愛心不在焉的迴答著,轉身帶著房崎走了。


    聽了房遺愛這不著調的迴答,房崎嘴角抽抽了兩下,小心的瞄了眼不遠處的侍衛,見他們並未看過來,這才吐了口氣的跟上了房遺愛。看著房遺愛緊鎖的眉頭,房崎小聲的提議道,“少爺,天色還早,是不是先去醫館看一眼?”


    遺愛嗯了一聲,腳下的步子也朝延壽坊走去。


    即便是房崎不提醒,他也打算先去醫館好好的靜靜,然後再迴家,不然讓房夫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還不定擔心的多想到哪裏去哪,說不定明天就換上品服去宮裏找長孫皇後“聊天”去了


    糾結啊無比糾結


    因為中原多年來一直注重的是內陸兵種的發展,再加上最近多年一直是在陸地上來迴征戰,所以使得大唐本就不發達的水軍,更是軍費銳減,再加上隔層的克扣,真正能到兵卒手裏用於訓練的經費,簡直是少之又少使得大唐的水軍更是隻剩下了老少兩頭,精壯年基本全都在家務農或者小海捕撈以維持生計。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以來,海盜倭寇可以橫行,就連軍方和地方上聯手都未曾清除的一大原因所在


    也是因為這樣,使得沿海剛剛興起的一些個海上貿易的苗頭,大多都被扼殺了商人們無奈的退而求其次,多數選著了成本較高的陸上貿易。隻剩下了那些個底蘊厚重,有實力的世家商船,才敢在海上運營,更是讓世家賺了個盆滿缽滿卻不怎麽貢獻稅收


    世家啊世家,現在的世家與後世的華夏家族還不太一樣,現在的世家深入骨子裏認為先有家然後才是國,後世之人觀念中的認知是有國才有家國與家的先後排列順序的差別,就是根本觀念的差別


    家國天下和國家天下,嗬,雖然字一樣,可意思卻差了何止是萬裏之遙啊


    歎息一聲,房遺愛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心下恨得要死,可是房遺愛自己可還沒自大到覺得自己可以出仕帶兵的地步更不會認為就自己這二半吊子的水平,可以使得大唐水軍的整體水平可以噌噌噌的想做火箭一樣往上飛漲


    自己現在所能做到了也隻是讓眾人心裏先惦記上扶桑罷了,順便重視一下水軍的建設而已,其餘的,嗬,唉,自己也隻是有心無力罷了。


    心事重重的房遺愛,無奈的望著晴朗的天空,信步走到了自己的醫館----濟世醫館麵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步走了進去。


    “哎,遺愛,你小子怎麽來了?今天的課上完了?”正把開完的方子遞給桌旁的病人的王太醫,抬眼望見房遺愛,張口問道。


    “嗯,今天的授課已經全都結束了。”房遺愛走過來說道,“看時間還早,就過來看看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幫忙的。”


    “不對啊,今天不是孔老頭的課嗎?怎麽會結束這麽的早?你小子不會是半路逃滑了吧?”王太醫懷疑的說道。


    “王老”房遺愛不滿的叫道,順勢坐在了更離開的病號的座位上,翻著白眼說道,“我都快被累成死狗了,好不容易早下學一次,您老也不用如此懷疑吧?難不成我的人品真的有問題?”


    “沒逃滑就好。”王太醫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行了,既然下學了,今天又不是你該來醫館的日子,你小子還是趕緊迴家複習課業去吧。要是讓虞老頭知道你違規的來了醫館,他可是真的會直接來堵醫館的大門的。”說著王太醫就讓一旁憋笑的幾個醫學生過來幫忙,把房遺愛往醫館外頭拉去。


    “拜托,這醫館好歹是我名下的財產行不行啊”房遺愛悲憤異常的喊道,心下很是鬱悶。


    也不知道醫館開業之後,虞世南、孔穎達還有自己老爹他們幾個,到底和王老他們一眾太醫院的大夫們談論了什麽,反正自從談話之後,醫館的班次排的慢慢的,唯獨沒有自己的份兒最可惡的是,明明醫館是自己的,可是每當自己來醫館的時候,總會被輪流坐診的各位太醫給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攆走現在自己混的,竟然連自己的館子都進不去這叫什麽事兒啊


    在櫃台後頭抓藥的洛子淵同情和羨慕的目光中,王太醫趕蒼蠅般的擺手中,悲催的房遺愛被一種積極的醫學生們給半推半拉半駕的弄出了醫館為了防止房遺愛再度折返醫館,還專門在門口留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醫學生,戒備的望著房遺愛,感情就像在防賊


    悲憤異常的房遺愛,隻能是惡狠狠的瞪了看門的兩人一眼,氣憤的一甩袖子,走了。


    房崎氣唿唿的瞪了看門的醫學生一眼,又瞟了眼明明屬於自家少爺名下的財產,少爺卻死活進不去的醫館一眼,房崎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趕緊追上了自己鬱悶加憋氣的少爺。


    “少爺,要不咱們去西市溜達一圈,散散心?”房崎望著房遺愛糾結的臉膛,小聲的建議道。


    “不行,不去西市,醫館本就離著西市近,要是讓人看見咱們在西市逛遊,明天少爺還不定怎麽挨說那。”房遺愛搖頭否決了房崎的提議。


    “那咱們,迴家?”房崎說道,同時小心的瞄著房遺愛的臉色。


    “去東市,雖然遠了點兒,不過好歹裏下市的時間還早,怎麽也能逛過來半條街。”房遺愛想了想說道。


    跟房崎廢話漫天的閑聊著,房遺愛的心情好了許多,隻是兩人去往東市的路才過了大半,就看見街上堆滿了小聲議論的人,好像是在說什麽“二少幫”的人和什麽“京城四少”,在前頭拉開架子打起來來了


    “二少幫和京城四少都有誰?你知道嗎?”房遺愛不解的問向身旁的房崎。


    “那個所謂的京城四少指的是柴家二少柴令武、侯家大少侯讚軍、段家大少段玉明,還有薛家大少薛誠之,四個人。”房崎不屑的撇嘴說道。


    “至於另一個二少幫的人,小子這些日子一直跟少爺忙碌,並未聽說過。”房崎搖頭說道。


    “那個二少幫的人,和京城四少一樣,都是些紈絝子弟,唉,看看老一輩忙著為國為民的各位將軍大人們,誰成想他們的後輩竟然都是些後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一旁的一個白胡子的老者,聽到房遺愛主仆的對話,失望的歎息道。


    “老丈,小子好奇問一句,這二少幫什麽時候出現的?為何之前從未聽說過?”房遺愛朝老者拱手問道。


    可能是看房遺愛態度好,也可能是自己有話不吐不快,老者望著房遺愛,捋著胡子說道,“一看小哥就知道是個專心讀書的人,唉,可別跟這些個紈絝子弟學,讀書方才是正道。”


    “是是是,老丈教訓的是。”房遺愛態度良好的應道。


    “唉,這些個紈絝子弟那所謂的京城四少,剛才這位小哥已經跟你說過了。”老者指了指房崎,然後繼續說道,“要說另一邊的這些個二少幫的人,雖然不像京城四少一樣調戲民女,仗勢欺人,可是因為他們老根京城四少對著幹,唉,也連累了不少的人跟著受罪。”


    房遺愛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貌似自己知道的專門跟李泰身邊的柴令武等人對著幹的,除了自己的那幾個損的不能再損的損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人了。


    果然,老者之後的話,直接驗證了房遺愛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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