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倒在地,萬分委屈的哭喊道,“父皇呀替兒臣做主啊!嗚嗚嗚”然後抬手指著房遺愛說道,“父皇,房遺愛以下犯上,不光毆打兒臣,他還,他還想要殺了兒臣!求父皇為兒臣做主!嗚嗚嗚。”


    聽完李泰的話,李世民的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雙眼一凝,冷冷望向房遺愛,心想自己明明警告過房遺愛不許找泰兒的麻煩,沒想到這小子才消停了多久,竟然趕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欺負泰兒,這不是擺明了要來要挾朕嗎!


    仗著自己的救駕之功,還有此次事關國體,很好,很好!竟然敢來要挾朕!朕現在也確實沒法處置你!很好!越想越怒,李世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麵前的書案上,壓住心中的怒火,寒聲問向房遺愛道,“房遺愛!你有何話說!”


    李世民的一巴掌,嚇得在場的人全都噤聲了,甚至身子也僵持著一個動作,不敢動彈分毫,連大氣都不敢出!淑兒更是嚇得害怕的使勁縮進了香翠的懷裏。


    高慶祥單膝跪在房遺愛身邊,低著眉頭忍不住皺到了一起,側眼偷瞄了一下房遺愛的神色,還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不由的心下有些汗顏。


    李泰則是得意的睨了房遺愛一眼,隻是看到房遺愛沒有什麽變化的臉,讓李泰很是沒有成就感,眼裏也不由的多了一絲陰霾!他可不認為房遺愛是被嚇傻了,敢當著皇上的麵耍酒瘋、砸壇子、罵朝臣、打人的人會被嚇傻?


    房遺愛跪坐在地上,半靠在高慶祥的身上,努力的抬起眼瞼,毫不畏懼的望向李世民,有氣無力的說道,“皇上相信魏王殿下說的都是實話?”一張嘴說話,嘴角便又流出了不少的鮮血來。血滴沿著房遺愛的下巴,滴在了他那草綠色的衣袍上,宛若蒼翠的草地上開了朵朵鮮豔的紅花,很是醒目!


    房遺愛的麵上雖然波瀾不驚,可是心下早就翻騰開了,沒想到李世民竟然寵愛李泰若斯,也不打探詳情,隻憑李泰的一麵之詞,竟然就直接逼問自己,怕是心裏也會認為是自己找的李泰的麻煩了吧?看樣子,心中應該是認定自己有仗功要挾的嫌疑吧,雖然說有老爹房玄齡在,自己的小命沒問題,但是被李世民如此惦記上,怕是自己的小鞋以後是少不了了。關鍵問題是,自己以後更沒機會收拾李泰這混蛋了!


    看著房遺愛毫不畏懼的目光,聽著他那淡然的語氣,李世民突然有種感覺,要是自己答得有一個不穩妥的話,怕是房遺愛這小子就再也抓不住了!這個念頭,讓身為帝王的李世民心下更是不悅,望向房遺愛的目光又寒上了三分!


    隻是望著房遺愛嘴角和衣袍上刺目的紅,想到盡心盡力跟著自己多年的房玄齡,李世民還是壓下了想要立馬收拾房遺愛的想法,冷聲說道,“朕問你,到底出了何事?竟然讓你和魏王如此這般模樣來到朕的駕前!”


    房遺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喘了兩口粗氣,剛要張嘴說話,果不其然,李泰搶在他的前頭開口了。


    “父皇,是這樣的。兒臣看到天色不早了,便結束了狩獵,從林子裏往迴趕,誰知,剛出林子就碰上了房遺愛。兒臣懶得和他打招唿,便快馬加鞭的往營地趕,可是房遺愛也緊催馬匹,朝兒臣撞了過來。嗚嗚嗚。”李泰委屈的擦了把眼淚和鼻涕,滿臉後怕的哽噎說道,“兒臣給父皇丟人了!兒臣當時嚇傻了,呆呆的望著房遺愛的坐騎高揚著兩隻前踢,就要朝兒臣的腦袋砸來,嗚嗚嗚。”


    “可能是因為兒臣打獵時帶的人多,房遺愛沒敢讓馬蹄落下來。可是他卻在下馬之後,也不跟兒臣道歉,就直接把兒臣從馬背上扯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嗚嗚,到現在兒臣的後背都還隱隱作痛。”說著,李泰滿臉痛苦的望向李世民,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像是在告訴李世民,他一直在堅強的忍耐著。


    “他後來更是粗魯無禮的把兒臣按趴在了他的馬背上,一路狂奔,路上不但顛簸的兒臣胃疼,渾身不適,他還不停的抽打兒子的後背。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嗚嗚嗚。”憤憤的說完,李泰又嗚嗚的伏在地上哭了起來。


    “房遺愛,魏王說的可都是真的?”李世民麵無表情的問道,一雙虎目內滿是冰寒。


    看到房遺愛像是累極了,又像是不屑爭辯的閉上了雙眼,沒有張嘴的意思。高慶祥忍不住歎口氣,硬著頭皮說道,“皇上,可否容臣說句話?”


    “你說。”李世民說道。


    “魏王殿下說,房公子意欲對殿下不利,可是臣等在帳外見到的卻是,”高慶祥抬眼望了下李世民的表情,實事求是的說道,“卻是魏王殿下意欲襲殺房公子!不但說出來了,而且也付諸了行動。殿外巡邏的侍衛和路過的人員全都看到了。皇上著人一問便知。”


    李泰惡狠狠的瞪了眼高慶祥,冷哼一聲便低頭不語了。


    李世民則是意味難明的望了高慶祥一眼,然後扭頭朝李安陽示意了一下,李安陽便悄悄的退出了帳篷。


    “你先帶淑兒下去,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好出席晚宴。”李世民擺手對一旁抱著淑兒的香翠吩咐道。


    淑兒擔憂的望了眼閉著眼睛的房遺愛,乖乖的讓香翠給抱走了。


    整個帳內寂寂無聲了一小會會的功夫,李安陽就挑簾子進來了,欲言又止的望著李世民,順道還為難的望了眼地上跪著的李泰。


    一看李安陽的樣子,李世民就知道高慶祥說的十有**是真的了。頭疼的掃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李泰,還有軟軟的靠在高慶祥身上的房遺愛,還是示意李安陽過來把詳情說一遍。


    原來房遺愛騎馬來到皇帳外的時候,整好遇見了帶隊巡邏的高慶祥。


    房遺愛喘著粗氣滑下馬來,顧不上說話,朝眾人指了指馬背上的李泰。


    眾人趕忙把馬背上的人給扶了下來,一看是魏王李泰,不由的麵麵相窺,不明白這兩個冤家對頭怎麽會混到一塊去。隻是接下來李泰的表現告訴了眾人,他和房遺愛還是不相容的。


    腳下還沒站穩的李泰,借著推開扶著他的兩人的力道,滿臉兇惡的撲向了正緩氣兒的房遺愛,還一邊嚷嚷著,“房遺愛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讓你不得好死!”


    上來就是掐著房遺愛的脖子,被高慶祥幾人扒開後,李泰仍不死心的連眾人一塊威脅,更是再次欺身上前對房遺愛一陣拳打腳踢,更是狠狠的砸了房遺愛的胸膛兩下,使得房遺愛口吐鮮血。


    比較公正的講述完剛才帳外喧鬧的經過,李安陽小心的望了眼李世民的神色,又滿是同情的看了眼房遺愛,冷漠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泰,然後如雕像一般,半垂著眼瞼,恭敬的立在了李世民的身旁。


    李世民歎了口氣,為難的望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泰,剛要張口說話,就聽見帳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沒多久,就聽見趙毅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臣趙毅,求見皇上!”


    李世民的眼睛一亮,抬手說道,“宣!”


    聽到李世民的一聲“宣。”李安陽便高聲唱到,“皇上有旨,宣侍衛統領趙毅覲見。”


    李安陽話音一落,趙毅便帶著兩個侍衛挑簾子進來了。


    快速的掃了眼狼狽的跪伏在地的李泰,還有嘴角帶血麵色蒼白的房遺愛,趙毅心下一寒,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趕緊俯下身來給李世民見禮。


    “他們兩個到底是個怎麽迴事兒?你當時應該在場吧,跟朕細說一遍。”李世民擺手示意趙毅不必多禮,說道。


    “迴皇上,事情是這樣的,……”趙毅不偏不倚的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後還來了一句,“當時在場的不光是臣等,除了跟魏王殿下一起出去的柴二公子等人還有侍衛外,還有秦將軍的家將兼親衛軍統領秦虎。”


    “秦虎?秦虎怎麽會也跟著?”李世民頭大的說道。


    “因為秦將軍和程將軍知道了臣在校場鞭策房公子的事情,所以怕臣拔苗助長的再次體罰房公子,便不放心的讓秦虎將軍跟在了一旁。”趙毅坦然的說道。


    高慶祥咂舌的望向靠在自己身上,貌似睡著了的房遺愛,不過一想到秦將軍是在房遺愛的治療下才又威風凜凜的重跨戰馬的,隨即也就對房遺愛能夠得到秦瓊的青眼而釋然了。


    “柴令武等人那?”李世民不悅的瞪了眼正惡狠狠的望著趙毅的李泰,然後說道。


    “柴公子等人在後頭,至於秦虎將軍,怕是去請秦將軍了。”趙毅沒有隱瞞的說道,絲毫不理會李泰殺人的眼光。


    “父皇,父皇,房遺愛以下犯上的對兒臣動手,這是事實,他犯了大不敬的罪,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啊,父皇。”李泰猶不死心的哭喊道。


    “閉嘴!朕自有公斷!”李世民厲聲說道。


    望望自從進帳後不是哭就是喊,一個勁的嚷嚷的李泰,再望望隻迴了自己一句話後,就安安靜靜的跪坐一旁的房遺愛,李世民心下除了歎息,就隻剩下歎息了。


    揉了揉眉心,靜默了一會兒,李世民就聽見帳外又是一陣淩亂的馬蹄聲,擺手示意李安陽出去看看,讓他們都進來了。


    轉眼間柴令武幾人便魚貫而入,小心的望了眼李泰,又詫異的望了眼麵色蒼白嘴角帶血的房遺愛,然後乖乖的給李世民見禮,站立一旁。


    還不等李世民問話,帳外又是一陣馬蹄聲,不用猜都知道,這應該是秦瓊和程咬金到了。


    果不其然,一陣悉索聲後,秦瓊和程咬金帶著秦虎便進了大帳。


    跟李世民見過禮後,秦瓊躬身說道,“臣聽秦虎,為了強行製住受驚的戰馬,本就傷病未愈的房家小子可能引發舊疾,觸動了內傷,臣有些擔心,便過來看看,還望皇上不要見怪。”


    “秦將軍乃是重情之人,朕怎會怪罪。安陽,快給秦將軍和程將軍看座。”李世民溫和的說道。


    “臣謝皇上。”秦瓊也不客氣,道完謝,便坐了下來,靜等著皇上的決斷。


    程咬金也是拱了拱手,大馬金刀的坐在秦瓊身旁,眼望著半睜著眼,感激的望過來的房遺愛。


    “令武,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李世民瞄了一眼秦虎手上滿是血痕的破爛小籠子,心想這就是趙毅所說的房遺愛給青娘準備的禮物了吧。轉頭望向努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柴令武,張口說道。


    柴令武,平陽昭公主的遺腹子,一向很的李世民疼愛,再加上其父柴紹常年征戰在外,其兄也是多在軍中,柴令武缺人管教,整個人養成了一種富家子弟的紈絝樣子,雖然也常打架鬥毆,可惜武力值比不上房遺愛。不然之前也不會被房遺愛一個響鞭給嚇得不敢動彈。


    柴令武嚇的小心肝直顫,吱吱唔唔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不過話語的重點側重於房遺愛以下犯上的欺負李泰,卻也承認是李泰先快馬攔截房遺愛在前。


    “哼!避重就輕!”程咬金不滿的起身說道,同時一巴掌把秦虎手裏的破爛小籠子摔在了柴令武等人的身前,嚇得幾人往後小心的退了兩步,戒備的望著黑著臉的程咬金,唯恐程咬金一個不滿再撲上來。


    “咬金!坐下!此事自有皇上公斷!”秦瓊厲聲說道,不滿的睨了程咬金一眼,可要是細看的話,絕對能夠發現他眼底深藏的笑意。


    程咬金哼了一聲,瞄了一眼麵色陰沉的李世民,不情不願的坐了迴去。


    “皇上,當時臣的家將秦虎也在場,可否聽他說一遍?”秦瓊恭敬的起身,對李世民抱拳說道。


    看著秦瓊堅持的樣子,李世民歎口氣,還是點頭同意了。


    秦虎上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幾乎跟趙毅所說的一模一樣,並未誇大,也未加料,說完仍舊恭敬的退到了程咬金下手處。


    李世民麵無表情的望著下頭萬分委屈的李泰,眼神不停的閃爍著,心想,之前青娘的事情,雖然可以推脫到於樂身上,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源在李泰這兒。而之後,房遺愛因為有事兒沒跟李泰碰到麵,這才沒出亂子。可是,不曾想,李泰這小子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房遺愛!你說你招惹的有分寸,讓人挑不出茬來也行啊!可偏偏惹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讓朕收拾!更過分的是,還威脅人家拉架的禁衛軍,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都!


    氣憤的轉過頭來,卻對上了房遺愛不冷不熱的眼睛,李世民又是被噎了一下,再轉過去吧,得,看見了秦瓊看不出喜怒的臉不說,旁邊的程咬肌直接臉上擺明了,“你要是敢偏袒的話,今天這事兒就不算完!”


    李世民很是憋氣,舉目掃了一眼目不斜視的秦虎和趙毅,還有受房遺愛連累一直單膝跪地的高慶祥,這才想起,剛才李安陽稟報的時候好像說過,李泰進來之前曾經威脅過高慶祥等一眾拉架的禁衛軍。


    狠狠的瞪了不再出聲的李泰一眼,李世民又掃了眼戰戰兢兢的柴令武等人,心下歎口氣說道,“李安陽,讓人去請王太醫來,好好的醫治房遺愛,藥費由魏王府出。至於魏王李泰,令其折返迴京,禁足半年,罰俸一年。”說完李世民的目光望向了秦瓊。


    秦瓊眉頭輕皺了一下,沒說什麽。程咬金撇了撇嘴,似有不滿,卻也不敢多說。


    罰俸一年?房遺愛心下很是不滿,因為李泰時常進宮,而每次進宮皇上和皇後多多少少總是少不了給他的賞賜,所以魏王的俸祿對他來說又跟沒沒啥差別。


    所謂禁足半年,就更好解釋了,不就是怕迴京以後,李泰不滿再發飆的找自己麻煩,迴頭被自己給揍了嗎!


    雖然心下對於李世民的判決有一萬個不滿,房遺愛還很給李世民麵子的,滿臉激動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很假,還大方的說道,“皇上,魏王也難得跟皇上一起出來打獵,皇上還是不要把魏王遣返迴京了。禁足之事,還是迴京之後再說吧。”


    雖然房遺愛假假的過分的表情,讓李世民看的很是不爽,可是房遺愛的話,還是讓李世民很是受用的,畢竟刺客不知在何處,要是真的把李泰遣返的話,萬一路上遇到刺客怎麽?所以剛才的話一出口,李世民就有些後悔了,好在房遺愛給了他台階下,讓他有了留下李泰的理由。因此對於房遺愛假假的表情也不再多說什麽了,畢竟人家心裏委屈。


    “如此的話,魏王就先留下,以觀後效。並讓魏王迴頭陪給房遺愛幾隻鮮活的小兔子,以示和解。你們可有異議?”李世民滿意的看著房遺愛,然後說道。


    還不帶兩人答話,帳外就進來一個小太監,心驚膽顫的看著整個場麵,怔了一下,趕緊低下頭,跑上前來,小心的說道,“迴稟皇上,晚宴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時辰也快到了,皇上是不是?”說完瞄向了李世民旁邊的李安陽。


    李世民點了點頭,說道,“此次晚宴朕特許房遺愛不必列席。你們幾個趕緊迴去換衣服。”然後對身邊的李安陽吩咐道,“迴頭揀幾道好菜,讓司膳房的人給房小二送帳篷裏去。”


    李安陽點頭應下。


    “秦將軍、程將軍,陪朕一起前去,可好。”李世民起身,笑眯眯的對秦瓊和程咬金說道。


    “臣遵旨。”秦瓊和程咬金起身拱手道。


    秦瓊交代秦虎把房遺愛背迴去,然後和程咬金一起跟著皇上走了。


    送走了皇上,李泰咬牙切齒的瞪了房遺愛好一會兒,然後冷哼一聲,氣唿唿的轉身走了。


    柴令武幾人也是瞪了房遺愛一眼,趕緊迴去換衣服了。


    一時間喧鬧的大帳就剩下秦虎、房遺愛、高慶祥、趙毅和扶著李泰的那個禁衛軍了。


    “你小子,有些過了。”趙毅望著在眾人走後,站直身子,麵色紅潤的房遺愛,低聲說道。


    “過了?”房遺愛冷哼一聲,不屑的反問道,“我要是不來這一趟的話,趙統領覺得我明天還能坐在馬背上?”說完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破爛小籠子,歎氣的望著裏頭已經死了多時的小兔崽子。


    “你,算了。高將軍,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吧”趙毅沒脾氣的望了一眼房遺愛,然後扭頭對高慶祥和那個禁衛軍的人說道。


    高慶祥點了點頭,抱拳對秦虎說道,“房公子內傷頗重,就有勞秦將軍背迴去了,再下還要巡邏,先行告退。”說著頭也不迴的帶著自己的兵,出了大帳。


    “有勞秦將軍了。”房遺愛有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對秦虎說道。


    變化之快,看的趙毅直牙疼,幹脆一擺手,頭也不迴的說道,“我先去皇上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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