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像一塊幹燥的海綿一樣,不停地吸收著趙毅教給他的林間狩獵技巧和注意事項,秦虎在不時的在一旁提點一句趙毅所照顧到的地方,同時有意無意的把林間潛行的技巧也是盡心盡力的教給了房遺愛,對此趙毅隻是看了秦虎一眼,並未多說什麽。


    兩人雖然是奉命才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經驗教授給房遺愛,可是讓兩人大跌眼鏡的還是房遺愛的接受程度,幾乎有百分之七八十房遺愛當場就能領悟,就算領悟不了的也是全部記在心裏,努力的遵守和體驗。


    從早上剛進林子裏,房遺愛有樣學樣的生澀動作,再到中午的基本合格,直到下午天黑之前出林子的時候,房遺愛已經變成了一個嫻熟的林間獵戶了!有些技巧的使用甚至已經不輸於自己的兩位教練了!看的趙毅和秦虎很是汗顏,心下直罵小怪物!


    其實,房遺愛心下想的很簡單,既然來了大唐,那麽就一定要好好的找時間遊覽一番大唐未經汙染的後世著名的名勝古跡,不然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然而大唐的一些名勝古跡,肯定不會像前世一樣,都是經過開發,有完整的安全救護體係,因此,為了能夠活著多遊覽幾處,自己必須學會野外的生存技能,畢竟現在的林間還有不少的野獸,就連後世滅絕的華南虎,現在也是山林間的常客!


    因此,對於趙毅和秦虎兩人及時送上的枕頭,房遺愛是敞開了懷抱的接受,更是集中精神認真學習,畢竟這可是關係的自己日後愜意生活的重大事件!


    最後出林子的時候,口幹舌燥的趙毅和秦虎兩人全都用怪異複雜的目光,看著正戀戀不舍的一步三迴頭的望著林子的房遺愛,望著房遺愛依舊有些亢奮的神情,兩人具是心下哀嚎,這孩子的精力怎麽這麽的旺盛!不過就算如此,兩人心下更多的還是自豪和欣慰,得意的望了望幾人馬背上多出來的東西,心下充滿了成就感,看這就是自己帶的學生初次狩獵取得的成果!更是對房遺愛贏得此次的賭約充滿了信心。同時,也能更好的跟各自的主子交差了。


    就在房遺愛跟趙毅、秦虎,帶著兩個侍衛往營地的方向迴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同樣由林子的另一邊打獵迴來的李泰。


    遠遠的望見李泰,房遺愛就想起了國宴上的事情,心下就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恨不得上去直接把李泰小混蛋給斃了!好在此刻的房遺愛還有理智,明白自己現在根本不能動李泰哪怕一根毫毛,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氣壞了身子,房遺愛就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轉過頭,使勁一夾馬腹,加快了迴營地的速度。


    長安城的人就沒有不知道房遺愛和李泰上不來的,所以在望見李泰的時候,趙毅和秦虎俱都是輕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的望著房遺愛,做好了隨時攔截的打算,畢竟青娘在國宴上的遭遇,大家雖然沒有挑明,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很不幸,趙毅和秦虎,一個是皇上跟前的侍衛軍統領,一個是秦瓊的親衛軍統領,俱是屬於消息靈通的人士!


    看到房遺愛別過頭去,加快了馬匹的速度,趙毅和秦虎均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對方,一怔之後,明了的微微一笑,一夾馬腹,趕緊追向房遺愛了。


    隻是,房遺愛三人的希望是美好的,可是顯然有些人實在是閑的蛋疼,不找點事兒,心裏過不去。


    就在房遺愛的馬匹快要進入營地的時候,李泰帶著人快馬從斜刺裏插了過來,擋在了房遺愛幾人的前方,阻住了幾人的道路。


    因為原本打算躲開李泰,所以房遺愛的馬速很快,而擺明了想要攔截房遺愛羞辱一番,所以,李泰的馬速同樣不慢!


    眼看著自己的馬就要撞上李泰的,而李泰顯然已經嚇得忘了控製馬匹的速度了,房遺愛心下怒罵一聲,使勁的一帶馬韁,強行止住了自己的馬匹。


    因為慣性的存在,房遺愛胯下的駿馬,高聲嘶鳴一聲,直接人立而起,後蹄人立著往前走了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停在房遺愛前方的李泰,驚恐的望著麵前站立的房遺愛的俊馬在自己頭上不停翻踢的那兩隻前踢!大腦一片空白!隻是隱約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行為。


    跟在兩人身邊的是所有人,包括趙毅和秦虎在內,均是驚得滿身冷汗,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人立馬背上的房遺愛還有馬蹄下方呆傻的李泰!


    房遺愛倒是很想直接讓胯下有些受驚的駿馬,兩蹄子直接把李泰給嗝屁了!“媽的!”心下咒罵一聲,房遺愛還是下意識的使勁往一旁一帶馬韁,胯下的駿馬兩條後踢一陣交錯,嘶鳴著,轉向了一旁,落下了前踢,一隻碩大馬眼狠狠的等著李泰和他的坐騎,不滿的打著響鼻!


    安撫的拍了拍馬頸,顧不上找李泰算賬,房遺愛趕緊轉過頭去看自己放在馬背上的東西。


    自己打的幾隻山雞已經被馬蹄踩的血肉模糊了,而自己拜托秦虎幫忙用柔軟的枝條臨時編的一個不大的小籠子也給踩爛了,裏頭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一窩可愛的小灰兔也一個個都被踩死了!這可是自己許諾青娘的禮物!


    看著危機解除,馬匹也被安撫了下來,跟著李泰和房遺愛的幾人都虛脫一般狠狠的坐在了馬背上,隻是剛才受驚時憋著的那一口氣剛鬆到一半,就見房遺愛往地上望了一眼,然後鐵青著臉,怒氣衝衝的翻身下馬,走到尚未完全迴神的李泰身邊,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台上手,粗魯的把李泰拉下了馬。


    “房公子!”“魏王!”


    眾人驚叫著,慌亂的從馬背上滑了下來,圍了過來。


    房遺愛就好像沒看見眾人一樣,兩隻手粗魯的扯著被摔的七暈八素的李泰的衣領子,把李泰直接從地上提留起來,怒吼道,“沒那本事就別逞能!你小子想找死,也別拉哥墊背!別仗著你是皇上嫡出的王爺,就如此的任性妄為!你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條人命嗎!啊!要知道所有的人命都是大唐的財富,不是你隨意踐踏的玩物!……”


    “房遺愛!你竟然目無尊卑!還不趕快放開魏王殿下!”


    “房遺愛,你竟然以下犯上!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放開魏王殿下!”


    “……”


    李泰身邊的人不停的在旁邊叫囂著,同時想要向前來解救房遺愛手下有些憋紅臉的李泰,卻不想被房遺愛騰出一隻手來,接過用腳尖挑起的馬鞭,使勁在空中打的一個響鞭個嚇得不敢再進半步!


    “房公子,你先消消火,此事我自會原原本本的跟皇上稟報,你先把魏王殿下放開。好不好?”趙毅冷冷的瞪了一眼李泰身邊跟來的那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然後朝房遺愛勸解道。


    因為房遺愛鬆開了一隻手,所以李泰得以唿吸新鮮的空氣,神態恢複了一些的李泰,兩隻手使勁掰著房遺愛扯著自己領著的那隻手,聽了趙毅的話之後,大腦清醒了一些,強自鎮定的說道,“本王是皇子,房遺愛你敢一下犯上!我一定會上父皇那裏去參你本!”


    聽了李泰的話,跟李泰一塊的人又開始叫囂了。


    秦虎則是冷哼一聲,冷冷的望著李泰,就像是再看一個跳梁小醜。


    趙毅的眉頭輕輕的皺在了一起,望著李泰的目光帶著一絲的不悅和不屑,卻不得不開口勸慰房遺愛道,“房公子,這件事情自會有皇上……”


    “不必麻煩趙統領去向皇上匯報了,在下帶著魏王一起去皇上麵前討個說法去!”房遺愛打斷趙毅的話,冷冷的說道,同時給一旁的秦虎使了個眼色,然後直接翻身上馬,把李泰按在了自己的身前,趴在馬背上,一夾馬腹,心下同樣窩火的駿馬,好像知道去幹什麽一樣,撒開四個蹄子,全速的往營地當中最為顯眼的一頂明黃色的大帳篷跑去。


    趙毅歎口氣,冷冷的掃了一眼跟李泰一起的幾人,冷哼一聲,把自己馬背上的獵物都一股腦的交給秦虎,然後說道,“有勞秦將軍了。”說完,便帶著兩個侍衛朝房遺愛追去。


    秦虎接過獵物,衝趙毅點了點頭,然後把獵物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冷眼望了望跟著李泰的那群仍舊沒反應過來怎麽會事兒的人,然後彎腰撿起地上被踩壞了的青色小籠子,歎息的望著裏頭不停抽搐的幾隻可愛的小兔崽子。接著翻身上馬,朝秦瓊的帳篷奔去。


    媽的,哥就算是個泥捏的人,也還得有著三分的火氣!你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我忍了!千不該萬不該,你他的,竟然敢算計青娘!哥這些天,好不容易忍下扁死你小子的衝動,(呃,雖然是因為這幾天壓根就沒見過你的麵),可你倒好,不知足的非得往哥槍口上撞!竟然還害得,哥給青娘準備的禮物給一下子整光榮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哥現在是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了!媽的,今天非得讓你老子給哥一個說法不行!


    “駕!”胯下駿馬的速度雖然已經很快了,可是怒火中燒的房遺愛還是嫌慢,雙腳不停的使勁夾下馬腹,一隻手牽著馬韁,一隻手按著身前不老實的李泰,嘴裏還不停的衝前頭必經之路上的人員大喊道,“趕緊讓開!借過!借過!……”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房遺愛身後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怪異的的目光,還有小聲的閑言。


    “那不是房遺愛嗎?”


    “房家二公子?幹嘛這麽急?”


    “小醫癡?唉,你們發沒發覺,他身前的那個人,看著有些眼熟?”


    “你也發現了?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那。”


    “確實,那衣服料子可是上等的絲綢啊,說不定是誰家的公子哥兒那。”


    “那人該不會是得了什麽病了吧?不然房遺愛怎麽會趕這麽急?你看看著地上被吐得,嗯,真難聞!”


    “你們說,那人會不會是得了什麽病?不然房遺愛的臉色怎麽會這麽的難看?而且,你們發現沒,房遺愛去的方向,好像是皇上的龍帳?”


    “皇上的龍帳?那馬背上的那人不會是的了什麽瘟疫之類的病了吧?不然房遺愛陰著臉,這麽急巴巴的去找皇上?”


    “不會吧?咱們昨天才到,今天就……?不可能,你別在這兒嚇人了!”


    “哎呀!”


    “怎麽了,一驚一咋的。”


    “我能不驚嗎我!”說話的這人指著房遺愛消失的方向,激動的說道,“房遺愛馬背上的那人,我依稀記得魏王頭午出去打獵的時候,穿的好像就是這身行頭!”


    “什麽!?”一群人全都被這人的話給驚呆了。


    “你確定沒看錯?沒記錯?”其中一人問道。


    “沒看錯,也沒記錯!”先前那人認真的說道,眼睛中還有著一絲的後怕,“魏王帶人出去的時候,我著急去給長孫大人送東西,結果一不小心擋了魏王的道,魏王抬手就給了我一鞭子,你們看,鞭痕還在。”說著,這人就擼起了右手上的袖子,露出了裏頭有些往外翻皮的猙獰鞭痕。


    “我說你小子今天下午幹活的時候,怎麽右手不敢使勁,原來是挨了鞭子。”一個顯然是先前那人同伴的人,滿是同情的說道。


    “唉,不是說魏王和房遺愛不對付嗎?怎麽魏王會在房遺愛的馬背上那?”後來那人不解的問道。


    此話一出,眾人又開始了七嘴八舌的討論。


    “會不會是房遺愛於心不忍,看見魏王病倒,這才好心幫忙?”


    “不會吧,就算魏王病倒,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個人不會把魏王送來嗎?還得讓房遺愛送。”


    “房遺愛不是會醫術嗎?跟老醫癡是往年交,也算的上是他的半個徒弟,更何況,聽說房遺愛還學過孫真人的一些醫術,所以他好心送魏王也是應該的啊。”


    “我看未必!連咱們都知道魏王和房遺愛不對付,魏王身邊的人再豬腦子,也不會這麽放心的讓房遺愛一個人帶著魏王狂奔吧?總會有個人跟著吧?不然魏王有什麽意外的話,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也對啊,怎麽沒見到魏王身邊的人跟著?”


    “難不成?不會是不會是這倆人又杠上了吧?”


    “是啊,聽說房遺愛以前就狠狠的揍過魏王一頓,唉,你們說這次有沒有可能是……?”


    就在眾人剛要尋思著這種可能性有多大的時候,趙毅快馬加鞭的領著兩個侍衛衝了過來,帶起了一陣飛揚的塵土,便消失在了房遺愛所去的方向。


    眾人擦了擦臉上飛落的塵土,有些錯愕的望著趙毅飛逝的方向,麵麵相窺,心下更是翻起駭浪,能讓一向穩重的趙統領如此匆忙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小事兒,而且,剛才趙統領來的方向,好像跟房遺愛是一致的,去向也是巧合的一致……


    老半晌才有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說道,“不會是房遺愛喝醉了把魏王給揍了,或者魏王喝醉了去找房遺愛的麻煩,然後讓房遺愛給揍了吧?”


    “你們聞見酒味了?”另一人別了這人一眼,問道。


    “沒有!”眾人紛紛搖頭。


    “沒喝酒就把魏王給揍了?房遺愛真行!”胳膊上有傷的那人,五味陳雜的說道。


    眾人還沒來得在多說些什麽,後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趕緊避讓一旁,等漫天的塵埃落定的時候,眾人吐了吐飛進嘴裏的塵土。仍舊是胳膊上有傷的那位,夠著頭望著絕塵而卻的好幾匹馬上的人影,喉結活動了兩下,說道,“剛才那波人就是魏王頭午出行時帶的那波,看著架勢,應該也是去追房遺愛的,媽的,房遺愛和魏王不會是真的幹起來了吧?”


    “你小子剛才不是還誇房遺愛真行了嗎?怎麽這會兒又懷疑上了?”旁邊一人擦著臉說道。


    “我剛才不是覺得不可能,才說了這麽一句玩笑話嗎?誰知道房遺愛真的這麽強悍啊?”受傷的那人苦著臉說道。


    “行了,趕緊都散了吧,迴去別多說什麽,不然閑話穿到魏王耳朵裏,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年紀較大的一人,深深的望了一眼房遺愛等人消失的方向,小心的說道。


    “也是,就魏王那好麵子的樣子,要是知道咱們看到了他狼狽的樣子,還不定怎麽收拾咱們那,都趕緊閉嘴,該幹嘛幹嘛去吧。”有人打了個激靈,後怕的附和道。


    眾人聞言也都迴過神來,看熱鬧可以,可要是因為看熱鬧搭上自己的小命的話,那可就不劃算了,於是全都後怕的瞄了眼房遺愛等人消失的方向,縮頭縮腦的快速散開了。


    另一頭,因為秦瓊幾人帳篷就安排在距離林子不是太遠的地方,所以秦虎很快就來到了秦瓊的帳篷前,正好秦瓊和程咬金在帳篷前點起的篝火處,看著秦懷玉、程懷亮、杜荷和長孫渙幾人,在房崎這個半吊子的指導下正烤著收拾好的魚那,當然,旁邊少不了房崎拿出來的房遺愛準備的那些個烤魚用的瓶瓶罐罐。


    不待馬匹停步,秦虎就趕緊翻身下馬,手裏抱著那個被踩壞了的青色小籠子,單膝跪在了秦瓊和程咬金身前,快速扼要的把事情跟兩人說了一遍。


    叮囑秦懷玉幾人好生在原地呆著,秦瓊和程咬金讓人牽過坐騎,便帶著秦虎,急急的往皇上的營帳趕去。


    “還是父皇最最英俊了。”淑兒摟著李世民的脖子,撒嬌的說道。


    “就你嘴甜,最會哄父皇開心。”李世民抱著淑兒從屏風後頭轉過身來,一隻手點著淑兒的小巧的鼻尖,寵溺的說道。


    “淑兒才不是在哄父皇開心那。”淑兒的小鼻子一噥噥,略有不滿的說道,“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父皇英俊。”


    也許是因為淑兒曾經冒死救了他一命,也許是淑兒真的太像平陽昭公主了,也許是淑兒能夠跟他沒有隔閡的撒嬌,總之,看著淑兒嬌嗔的樣子,李世民的心下很是享受這無功利的父女天倫。


    當即,李世民假裝不相信的對淑兒說道,“哦?那你說說還有誰說過父皇最英俊了?”眼裏滿是寵溺的笑意。


    看見李世民開心,跟在李世民身後的李安陽,眼裏也滿是笑意,說實話,自從玄武門之事以後,很少見到皇上如此輕鬆的笑顏了,也就是皇上最疼愛的長女長樂公主在皇上跟前的時候,皇上的笑意才會直達眼底,而別的皇女很難讓皇上看上眼,哪怕是一直養在皇後身邊的豫章公主也是如此,更不要說那些個皇子了。


    即便是皇上最寵信的四皇子魏王,雖然也是長長逗的皇上笑逐顏開,可是李安陽卻能夠感覺到皇上在開心之餘,眼睛裏總有股抹不去的戒備之情,特別是在探望過太上皇之後,再看見魏王時,眼底的戒備更濃。


    看著李世民懷裏嬌嗔可愛的淑兒,李安陽不由的想起,以前皇上雖說因為合浦公主性子和長相有些跟平陽昭公主相像,而萬分寵愛於她,可那也隻是單純的寵而已。隻是自從上次國宴的時候,合浦公主舍命救父之後,皇上才算是真心的接納了這個母親身份低微的小公主,更是寵溺的讓她的地位基本上趕上了皇後嫡出的公主,甚至對合浦公主比對皇後嫡出的城陽公主還好,在宮中僅次於長樂公主!


    李安陽目光複雜的望著合浦公主,心下想著,不知道對於這個基本上算是無依無靠的小公主來說,不知道皇上的這分聖眷到底的是福還是禍。


    “有啊,大哥哥就說過,說父皇打敗了突厥蠻子,功績可以說不輸於驅逐匈奴的漢武帝,而且父皇不像漢武帝那樣是個好色的色狼,父皇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皇帝,而且父皇身邊還有最最最賢惠的母後陪伴,所以父皇是最英俊的皇帝,嗯,還有可能是名傳千古的千古一帝。”淑兒一隻手摟著李世民的脖子,一隻手托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聽淑兒淑兒說大哥哥,李世民的興致就被提了上了,想要認真的聽聽房遺愛嘴裏能夠說出什麽話來,前頭兩句李世民聽的很是舒心,心想這小子還算有點兒見識。等到淑兒用嬌美的童聲說出‘好色的色狼’時,李世民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抽了起來,臉色也有些尷尬,顯然是想起了自己曾有過想要把蕭皇後收進**的打算,結果因為房遺愛的胡鬧被逼的不得不放棄的事兒。


    等聽到淑兒說房遺愛誇獎自己的皇後時,李世民的尷尬之色褪去了不少,最後聽完‘千古一帝’時,李世民的龍心簡直是喜悅的沒邊兒了,心下至直誇房遺愛這孩子很會說話。


    淑兒的一段話,李安陽聽的也是跟過山車似得,一直小心的望著李世民的臉色,聽到最後,不由的嘴巴都望了合起來了,直聽到李世民爽朗的笑聲,才砸吧砸吧了嘴,心想,“房公子,您這龍屁拍的實在是太高了,咱家拍馬不及。”


    而一旁跟著淑兒過來的穿著打扮都很是規矩的香翠,聽到有人誇獎皇後娘娘最最最賢惠,心下也滿是歡喜,就連之前因為房遺愛不懂宮規而產生的幾許隔閡,也被她自己變相的解釋為童真未泯了。


    “哈哈哈,好,好,好,淑兒啊,房遺愛這小子還跟你說什麽了?”開心的大笑良久,李世民渾身舒暢,怎麽看懷裏的淑兒怎麽貼心,忍不住捏了捏淑兒的小臉蛋,抱著淑兒直接坐在了屏風前的龍椅上,然後說道,“他有沒有說過父皇的壞話啊?你可不許替他隱瞞哦。”


    “大哥哥還說,父皇和母後是最疼淑兒的人,讓淑兒有什麽事兒就跟父皇和母後說。還說父皇國事繁忙,不讓淑兒隨便打擾父皇,想父皇的時候,就在太極殿門口遠遠的看看父皇。還讓淑兒多陪母後在花園裏走走,這樣的話母後就不會常常生病了,長樂姐姐和城陽姐姐也是。”淑兒在李世民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掰著手指頭說道。


    “這小子倒是有心了。不過淑兒想父皇的時候,不用遠遠的看著父皇,讓人跟李公公說一聲,直接來找父皇就是了。”李世民神色怔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的說道,一隻大手憐愛的撫摸著淑兒的小腦袋。


    淑兒孺慕望著李世民,驚喜的問道,“真的嗎,父皇?”可是隨即整個人又蔫吧了,小臉皺巴到一起,委屈而又堅決的搖頭說道,“不行,大哥哥說,父皇忙的是國家大事兒,淑兒不能任性的去打擾父皇,淑兒要乖乖的幫父皇照顧好母後,還有城陽姐姐和小九,讓父皇能夠安心的處理國事。”


    李世民感慨的望著眼含水霧,卻偏偏麵臉堅決的淑兒,心疼的把淑兒摟進了懷裏,輕拍著淑兒的後背,柔聲說道,“父皇的淑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父皇了。”


    站立一旁的李安陽和香翠,相視一眼,具是望見了對方眼裏的驚訝和感歎,然後靜靜的望著這一對此刻跟普通人家的父女沒有任何區別的皇家父女。


    隻是這種靜謐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帳外的一陣喧嘩給打斷了。


    聽到帳外的喧嘩聲,正享受親情的李世民,不由的眉頭一皺,不悅的朝旁邊的李安陽一使眼色,李安陽便躬身退向了帳外。


    還不待李安陽掀簾子出去查看,一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就掀簾子進來了,侍衛單膝跪在李世民的書案前頭,恭聲說道,“迴稟皇上,魏王殿下和房遺愛在外求見。”


    一聽魏王和房遺愛一起來求見,李世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心下歎息一聲,看來這倆人又撞火了。出聲吩咐侍衛起來,同時讓李安陽把兩人帶進來。


    “大哥哥來了。”淑兒在李世民懷裏不安分的扭動著,不停的往帳外張望。


    “香翠,抱好公主。”李世民朝一旁的香翠吩咐道。


    “父皇?”淑兒撅著嘴,期盼的望著李世民。


    “淑兒聽話。”李世民吩咐了一聲,就把淑兒遞給香翠。


    淑兒雖然不滿的撅著嘴瞪了香翠一眼,但是整個人還是安分了下來,靜靜的往掀起的簾子處望去。


    李安陽小心又小心的望了眼李世民,兀自咽了口唾沫,便身手靈活的站到了李世民的旁邊。


    等李安陽閃過身之後,李世民看到李安陽身後進來的人後,兩根粗眉毛幾乎糾結在了一起。


    因為進來的並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


    正在執行巡邏的高慶祥,幾乎是半抱著麵色蒼白嘴角帶血的房遺愛進來的,而一旁是高慶祥的下屬,半攙扶著搖搖晃晃,臉色蔫吧的魏王李泰。


    “大哥哥!你怎麽了這是?”淑兒看見房遺愛的樣子後,帶著哭腔的叫道,同時在香翠懷裏不停的扭動,想要努力的掙脫香翠的懷抱。


    “公主!請注意儀態,這兒還有皇上那!”香翠費力的抱著淑兒,板著臉在淑兒耳邊小聲的說道。


    淑兒咬著嘴唇,狠狠的瞪了香翠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擔心的望著房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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