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頭曼猛地一拍案桌,怒聲道:“冒頓是天單於?哈哈,哈哈哈哈......冒頓何時成了單於?如今在匈奴各部落都已傳開,冒頓才是帶領匈奴部族走向強盛的真神!”


    “諸位都說說吧,該當如何處理。”


    二代渾邪王聞言,當即站起來道:“大單於,此乃流言離間,定是那秦人散播所致!”


    “王子冒頓如今扼守我方退路,乃是重中之重,大單於可千萬不能以流言而亂了王子之心,否則......後患無窮!”


    林胡王亦是起身道:“大戰在即,隻消將那秦人殺了祭旗,如此可解流言之禍!”


    渾邪王:“那叫劉季的關外王,該殺!為我父報仇!請單於準許!”


    沉思中,


    頭曼擺了擺手,道:“不急!”


    轉而他又看向提諾,


    “提諾,你去問一問,如若他們肯歸順匈奴,便饒其不死,不然......滅之!”


    “調撥已經完畢,無需再與他們周旋。”


    “迷惑秦軍的行為已經夠了,他們還未曾迴去,秦軍必然就不會開拔,如若能讓他們歸順匈奴,吾等便可搶占先機,掃滅大秦指日可待矣!”


    是的,


    頭曼抱著的目的就是如此。


    如若不然,又怎會送女人,送錢財?


    大秦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神秘而陌生之地,如果能夠有身為秦人的關外王以及淳於越等人作為帶路黨,匈奴大軍何愁掃平不了大秦?


    並且....


    隻要有了他們的相助,亦可迷惑秦軍,從而出其不備的發動進攻,事有可成!


    然而坐在大帳之中的克裏昂卻是微微挑眉,


    頭曼要動手了?


    如果那叫作劉季的死了,那麽他克裏昂想要迴到西方故土的願景就會徹底落空,因為在那家夥手裏有著一份可以迴去的地圖。


    所以,


    克裏昂不允許劉季死,也不容許劉季迴到大秦!


    自來到匈奴,被頭曼所救,克裏昂麾下的馬其頓戰士曆經大戰無數,若是此番與大秦開戰,怕是他們又要上陣。


    到時候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他不想戰爭,隻想迴家!


    夜,


    漸漸深了。


    正在營帳之中假裝熟睡的淳於越、劉季、盧綰猛地睜開眼。


    三人猛地坐起來,對視了一眼,


    營帳外......


    有人!


    今日匈奴的異樣自然被三人看在眼裏,隻要不傻就能看的出來,恐有異動。


    盧綰起身摸到營帳的入口,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就死死的盯著前方。


    下一秒,


    還不等盧綰暴起,從外麵摸進來的人便低聲道:“關外王,是我,克裏昂!”


    “快走,頭曼欲招降你等,如若不從,殺之!”


    “我知道你等秦人剛烈,自不會同意,快與我離開此地。”


    說著話,


    克裏昂便將早已準備好的三把長劍遞給盧綰、劉季、淳於越三人。


    見是克裏昂,劉季稍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傲氣的抬頭瞥了一眼淳於越,似在說‘看吧,要沒咱這厚臉皮,明日怕不是就到了咱的死期......’


    很快,


    幾人趁著夜色出了營帳,


    有一說一,劉季這小子雖然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刻總能做出不少令人意外的關鍵舉動。


    克裏昂救了他們,這一點還是必須要承認的!


    盧綰卻是撇撇嘴,劉季啥都不好,就臉皮厚,逮誰都拜把子,忽悠的功夫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在出了營帳之後,淳於越卻未曾立即離開匈奴大營。


    臨走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並且是必須要去做的事。


    殺人!


    殺那前些日子無情砍了兩名匈奴女子之人....


    當劉季聽到淳於越要去做如此危險之事時,必須是反對的,然而一旁的盧綰卻是冷冷道:“血債血償!雖殺不了那頭曼,但此人必死!”


    “否則心之難安!”


    那兩個女子臨死前的眼神以及怒吼,哪怕到了現在也依舊如同才發生在眼前。


    不多時,


    在克裏昂的領路下,淳於越和盧綰二人便摸入了一座黑漆漆的營帳之中。


    借著昏暗的光線能夠看到,在這營帳之中正有數名匈奴孩童熟睡,而那殺人的匈奴精壯男子也在其中。


    床榻之上,還躺著一名匈奴女子....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一家人!


    但那幾名熟睡的孩童,一看他們的樣貌就知並非匈奴女子所生,而是那些被擄掠而來的秦人女子讓這男子侵犯之後懷孕所生。


    有一點可以確認,


    那些生下孩子的女子已然不在這世上了,多半是淪為了他們的果腹之物。


    盧綰看了淳於越一眼:“殺?”


    “殺!”淳於越沒有絲毫猶豫,“食人者,非孩童!非女子!殺無赦!”


    低語間,


    兩人摸到了床榻前。


    那精壯男子似覺察到了異樣,猛地睜開了雙眼,隻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柄鋒利的長劍就狠狠割破了他的咽喉,嘴裏瞬間隻有汩汩聲在不斷的冒出。


    他親眼看到正在熟睡中的孩童及女子硬生生被冰冷的長劍刺穿胸膛,於睡夢中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嗚嗚,嗚......”


    淳於越提著劍走到男子身旁,揪住對方的頭發,寒聲道:“沒想到吧,死亡來的如此之快......殺你者,儒幫淳於越!吾......好夢中殺人!”


    吱啦!


    吱啦!


    吱啦!


    他提著劍,一點一點一點的割下了對方的腦袋,讓這男子嚐試了什麽叫做瀕死前的絕望。


    盧綰站在一旁都看傻了,


    艸!


    這麽狠的嗎?


    殺人不過頭點地,一點一點的讓人感受到脖子被割下來的痛苦,此非人所能幹出來的啊,簡直......就是魔神!


    儒幫之中都是這樣的高能之輩嗎?


    盧綰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快......”劉季不滿的掀開營帳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甚至那精壯男子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他進來的方向。


    嘶!


    劉季的身子狠狠一抖,“你......你繼續,我在外麵守著!不過......大哥快點啊,別耽擱了逃跑......”


    說實話,


    他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特麽的,


    這淳於越不是人!


    殊不知在淳於越眼裏,眼前這不論孩童還是婦人,才真的不是人。


    正如其所言,


    食人者,皆該死!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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