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納維亞的騎槍與陳暉潔的赤霄,更加令塔露拉為之忌憚的,是阿米婭的那雙眼睛,那雙仿佛將她的身心全部都看透的眼睛。


    黑蛇是一個善於偽裝的存在,不知情者將很難揭開他棲身於軀殼下的麵紗,但阿米婭和那些人不同。


    “在塔露拉刺死你的時候,這片大地就已經沒有你的生存之地了。”


    當阿米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塔露拉的神色終於發生了動搖,她沒想到阿米婭居然能夠看到她的內心,看到那段幾乎不被任何人得知的真相。


    “你在讀我的心?你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哪怕是這些你本不該知曉的事情,你也盡收眼底麽?”


    “我是在讀心麽?”


    阿米婭卻並不這麽認為,比起讀心,她是將黑蛇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你一直能從精神的源石技藝中保全自己,科西切公爵,你以此為傲,你的政敵奈何不了你。”


    “......”


    真名被道破,科西切在阿米婭的麵前根本掩蓋不住什麽,她可是繼承魔王之人,精神類的源石技藝在阿米婭麵前不過隻是班門弄斧罷了。


    即便對方是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黑蛇。


    “我看見的隻是記憶,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我一點都不清楚,但我感受得到你的感情,我在你的記憶裏窺見了秘密,我看到那個魔咒依舊纏繞在你的身軀上。”


    “你不是塔露拉。”


    盡管如此,科西切還是對阿米婭冷聲嗬斥道:“在下定論之前先保住你的性命吧。”


    洶湧的烈焰再度席卷阿米婭,阿米婭舉起手,戒指上漆黑的線條蔓延,那看似纖細無力的黑色線條所迸發的力量竟將那吞噬一切的烈焰盡數阻攔。


    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阿米婭就擋下過她的攻擊。


    “盡管你能二次進行抵擋,但你還能抵擋多久?你的戰士倒下了,他們的犧牲換來了你今天無謂的投火而死?”


    “如何,你還能邊施法邊窺探別人的思想嗎?如此齷齪的伎倆,我隻能想到.......”


    “想到什麽?”


    在這片大地上經曆了千百年歲月的黑蛇自然聽聞過薩卡茲的王,那位被譽為魔王的,帶領卡茲戴爾號令全部薩卡茲的王。


    她就有這樣的能力,而薩卡茲是一群強大的戰士,連烏薩斯都無法將其撼動,就連博卓卡斯替,其故鄉也在卡茲戴爾。


    “你可以仔細想想。”


    阿米婭會正視自己的存在,她不會在意他人的眼光。


    “究竟哪個才是你的源石技藝?博卓卡斯替死在了你的手中.......開什麽玩笑。”


    科西切不敢相信,這份質疑中卻包含著忌憚,他不相信博卓卡斯替會死在阿米婭的手中,可事實確實如此。


    阿米婭能夠殺死博卓卡斯替,阿米婭擁有窺探他人內心的源石技藝,阿米婭的力量與那位傳聞中的魔王何其相似。


    一直以來都將局勢掌控手中,操縱著他人命運的科西切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怎樣的存在。


    她是魔王,卡茲戴爾正統的王。


    萬千薩卡茲在她麵前屈膝,臣服於她,合情合理。


    科西切意識到,眼前的存在是能夠顛覆整片大地的甚至能夠給予這片大地前所未有苦難與災禍的化身。


    科西切不再輕蔑於阿米婭,但她也不打算就此認輸。


    鋪天蓋地的烈火將這最上層區域盡數浸染,化為一片火海,陳暉潔與納維亞兩人保護著阿米婭,將那撲麵而來的烈焰擊潰。


    “你......被叫做阿米婭?”


    “卡特斯,如若我邀請你為我製作一段永遠會令我沉迷之中的幻境,你會拒絕我麽?”


    “唔......”


    科西切果然是知曉魔王是怎樣的存在的。


    “你能忍住不去使用這股力量麽?”


    他很清楚,這股力量有多麽強大且超乎常理,雖是幻境,卻足矣給予被施加者絕對的真實感。


    若沒有博卓卡斯替那樣強大的精神與對現實的絕對認可,基本上無人能夠揭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境。


    “阿米婭,你不需要迴答他,力量怎樣使用,全看你的意誌,無論你是怎樣的存在,你永遠都隻是你,一個名為阿米婭的卡特斯女孩。”


    納維亞的話語將阿米婭內心的遲疑驅散。


    “哼.......自我感動麽?卡特斯,不愧是自詡善良的感染者戰士。”


    “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可你的作為已經這樣說明了,虛偽的感染者戰士,黑色法術,汲取記憶而並非汲取意識,不是單向的遞解而是雙向的散播與收獲......”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卡特斯,怎麽迴事?你能迴答我麽?卡茲戴爾的薩卡茲們是不是都已經瘋了?”


    “魔族.......薩卡茲,居然有一個異族的王?”


    “上一任魔王是瘋子還是狂人?我都已經記不清它的名字了,隻是這樣看來薩卡茲確實離滅亡不遠矣。”


    科西切此時根本無法理解卡茲戴爾到底發生了什麽。


    魔王的正統隻會是薩卡茲,這是刻印在每一個薩卡茲內心的認知與常識。


    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可事實未免太荒謬了,一個小小的羅德島,羅德島上的領導者,一個年齡不足十六的卡特斯。


    居然是薩卡茲的魔王?


    這件事情在科西切看來甚至是過於匪夷所思,又太過於可笑了。


    薩卡茲的王,卡茲戴爾的王,無數人敬仰並為之奮戰甚至不惜獻出生命的魔王。


    居然是一個卡特斯?


    陳暉潔從他們的談話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但她並不知道一切的全貌,也並不知曉卡茲戴爾的過往。


    對於科西切的話語,她更不會全部相信,在與阿米婭的交談中,陳暉潔意識到有些事情是阿米婭也說不清道不明的。


    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她會信任阿米婭,信任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薩卡茲的魔王......你的副手在哪裏?你王庭的眾王與臣民又在哪裏?你還帶了誰來,那個身體腐朽了幾個世紀的食屍鬼?那個年幼的王庭女妖?還是那個見個見不到一絲光的老紅眼病?”


    “你親手終結了博卓卡斯替,還是有人替你做的?”


    科西切在說出這些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全盤皆潰的準備。


    身體腐朽了幾個世紀的食屍鬼是王庭之一的食腐者之王。


    而那個見不得一絲光的老紅眼病則是血魔大君。


    年幼的王庭女妖指的就是阿爾西斯。


    除此之外,若十王庭的大多數存在都已然準備就緒,那麽科西切知道這次自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勝算。


    可很快,科西切又繼續說道:“你做不到的,年幼的,虛假的魔王,你無法驅使他們,你驅使不了它們和它們的王庭,你連薩卡茲都不是,你隻是一個卡特斯。”


    “你無力與你的敵人抗爭,戰爭隻要一開始,你將會迅速被毀滅。”


    “或者,你隻是一個薩卡茲統治者們的新玩具,你有為你試驗品的身份而感到傷心麽?卡特斯。”


    “你是異族,你隻能乖乖等待別人取走你的性命與君王的象征,你的生命將隨之逸散。”


    “這件事情我可以代勞,我可以讓你沒有任何痛苦地消逝在這片大地上。”


    科西切在做自己擅長的事情,他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與撥弄人心,她認為這個年幼的魔王內心過於單純,隻要用幾句合情合理的話語。


    就可以擊潰她內心的防線。


    “你在害怕麽?黑蛇。”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愈發明亮,身著女妖喪衣的阿爾西斯抵達了此地。


    “是你......”


    “過去,烏薩斯的黑蛇曾與薩卡茲們交戰,曾與王庭爭鬥,曾親身感受過魔王的睥睨,你的聲音在催促,你的舉動在證實,你的內心在畏懼。”


    “你是否還記得那刻印在你靈魂深處的重創?你賴以生存的源石技藝曾一度被磨滅。”


    阿爾西斯其實也不曾知曉阿米婭的身份,隻是隱隱約約對她進行過猜測,畢竟阿米婭的力量過於特殊。


    女妖之主logos曾指導過阿爾西斯使用自己的力量,在那時阿爾西斯就向logos詢問過阿米婭的事情。


    logos沒有多說什麽別的事,隻是說:“我應當追隨阿米婭,我應當為羅德島而戰,你我皆是如此,但為何人而戰,為何人敲響喪鍾,則是我們的意願才能決定的。”


    事到如今,阿爾西斯終於弄清了阿米婭解放力量時,自己體內那來自血脈中的悸動與迴響是為什麽。


    自己是薩卡茲,而阿米婭,是自己的王。


    但這並不是阿爾西斯會為之戰鬥的理由,阿爾西斯沒有什麽想要看到的幻境,更沒有為卡茲戴爾奮戰的理由。


    阿爾西斯隻為自己所渴望之物,所在意之人戰鬥。


    “如今,你還有什麽勝算麽?科西切。”


    麵對她的質問,科西切隻是緊握手中的黑劍。


    他千算萬算還是沒能算到,自己要麵對的敵人不是羅德島精英幹員,不是龍門的黑蓑,更不是魏彥吾。


    陳暉潔在自己的計劃之中。


    可麵對薩卡茲的魔王,則完完全全地打亂了科西切的計劃。


    “看看這些人,暉潔,你與薩卡茲,與他們的王站在同一陣線,向我舉劍,將我斬殺。”


    “不,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塔露拉,還是科西切,不管你是誰,不......你就是塔露拉,是科西切造就了你,塔露拉,你連她一根頭發都碰不到。”


    “這不正是你的選擇麽?暉潔,連同外人對我刀劍相向,對你同母異父的姐姐刀劍相向,辯解無法顛覆事實。”


    科西切企圖說服陳暉潔,可他也不曾想過,當陳暉潔背棄同伴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她就做好了一切的覺悟。


    “不管站在我身邊的人是誰,塔露拉,一個善良的人是不會利用我身邊的人將我擊倒的。”


    “暉潔,你沒有見過烏薩斯的北原,你就像農場裏培養出的觀賞花一樣,你見證的慘禍太少了,你不知道是什麽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對此,阿爾西斯說道:“那你又可曾見過卡茲戴爾一次次覆滅又一次次重建的焦土國度?科西切,你一定見過的。”


    “你隻知烏薩斯殘酷,那人人為之唾棄的薩卡茲,被稱之為魔族佬的我們,在大地上是礦石病最易感人群的幾乎沒有容身之地的我們,又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即便我們沒有感染礦石病,他們依舊會將惡毒的巫術與殘酷的血祭這些駭人聽聞的事跡加在一個對這些事情幾乎聞所未聞的薩卡茲身上。”


    “隻因誕生在這個並不美好的世界上,隻因我們是薩卡茲。”


    若比慘,烏薩斯固然十分殘酷,但薩卡茲卻生來便持有罪惡,生來就遭異族唾棄,隻有薩卡茲才會容納薩卡茲。


    無論他們有沒有礦石病。


    普通感染者會和普通感染者攜手並進,但普通感染者與薩卡茲感染者卻永遠不會平起平坐。


    “科西切,或者是塔露拉,慘禍是能夠改變一個人,但那不是你的理由,更不是你利用人心的手段,這片大地的殘酷數不勝數,將要經曆苦難的人遲早會經曆,經曆過苦難的,苦難也不會隨意將他拋棄。”


    “縱使我們在苦難中接受次次致命的打擊,可我們依舊頑強地活了下來,我們現在活著,我們今後也會一直活著,打擊不會磨滅我們的意誌,它隻會讓我們更加堅韌。”


    “塔露拉,還記得博卓卡斯替麽?你所經曆的苦難他都經曆過,他失去所有血脈同胞,失去了朝夕相處的孩子,失去了並肩作戰的戰友,可他的行軍何時停下過?”


    “愛國者是一個偉大的戰士,也是一個被悲劇驅使人生的父親,可他從未停下過。”


    “夠了。”


    科西切舉起手中的漆黑之劍,他已經感受到了塔露拉的動搖,不能再讓阿爾西斯說下去了。


    “塔露拉,你是一個在理想道路上跌倒後再也爬不起來的人麽?”


    “哼,你不曾知曉我經曆過什麽,卻依舊在這裏大放厥詞,你以為你是什麽人?一個年幼的,連自身的法術都沒有完全掌控的女妖,就有評判他人命運的資格了麽?”


    “也許她沒有。”陳暉潔說著踏上前來,對塔露拉說道:“但我有,隻要你是塔露拉,那我就有資格。”


    “暉潔,我們都是感染者了,為什麽我們還不站在一起?難道說我們不能重逢麽?我們不是姐妹麽?你當然有資格了解我的一切。”


    “你當然有資格知曉我的過去,來到我身邊吧,我會全部告訴你的,隻要那是關於我的事情,隻要你想知道,我不會保留一句話。”


    科西切此時幾乎用上了懇切的語氣,可即便如此這也隻是他的手段罷了。


    “別扯開話題,塔露拉,我需要判斷、證據以及證實,曾經近衛局的我,現在的陳暉潔......我不是要證明“你是清白”的,不,怎麽可能。”


    “過去的塔露拉,我沒有聽錯吧?無論是什麽鑄就了你,但塔露拉什麽時候要被拆開兩半看了?就因為我認識過去的你,所以我才更要弄明白,是什麽把你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陳暉潔並非一無所知,她知曉過去的塔露拉是怎樣的,眼前的塔露拉和過去的塔露拉簡直判若二人。


    陳暉潔知道經曆會改變一個人,改變塔露拉的,也許是父親的死,也許是烏薩斯的慘禍,也許是他對魏彥吾的痛恨。


    但這些都不是會讓她變成一個對同胞與敵人都同樣刻薄的人的理由。


    也不是讓她變成了烏薩斯侵略的先鋒,甚至可以利用同伴的死為自己達成理想的卑劣之人的理由。


    陳暉潔需要親眼看到,她需要最真切的證據,就好比評判一個人是否有罪,那就需要證明以及證詞等各種必要之物。


    如今塔露拉與過去的她不一樣了,所以陳暉潔要找到這個原因。


    “到頭來,你還是要與我決裂麽?我很好奇,是什麽人把你變成了這副冷漠無情又盲目的人?是魏彥吾麽?你該問的,不是我為什麽要這樣做麽?”


    科西切打算轉移這個話題並質問陳暉潔,而不是讓陳暉潔掌握主動權,從而質問出過去的種種。


    那些事情,對於現在的局勢根本沒有任何的幫助。


    “不,這個話題之後再談,我有能力從廢品堆裏拚湊出主要事件,我來,是為了履行我的責任。”


    陳暉潔沒有忘記自己來是為了什麽。


    自己是替代魏彥吾來的,替魏彥吾解決這件威脅整個龍門的棘手問題。


    “你要是的確沒有做這些,我會把信號彈放上天,哪怕你殺了我也無所謂,最起碼我能證明你罪不至死。”


    “你還是還打算實施一些害人的陰謀,那我們會不顧一切地阻止你,無論結果如何,無論你我之中誰會喪命於此。”


    “我是要看你犯下了怎樣的罪行,不經審判就奪走生命?那是謀殺,是城市對感染者犯下的罪惡。”


    “現在我已經看清了,我的想法,我的劍,我的觀點都是留給你的。”


    “至於過去的一切,就都留給過去吧,過去不會再迴來了,一個草菅人命的陰謀家,無論這個陰謀家是誰,我的劍都不會留情。”


    科西切說到底還是太小看陳暉潔的理性了,她這麽多年任職近衛局督察組組長,對一切盡職盡責,心懷一顆公正公義的正道之心。


    那些動搖人心的說辭在真相與事實麵前顯得不堪一擊。


    陳暉潔沒有看到她口中所說的那些災禍,但陳暉潔會去尋找的。


    眼下,陳暉潔要做的,是裁決一個罪人的罪惡行徑,而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的。


    “你不能逍遙法外。”


    即便現在陳暉潔已經辭去工作,但她從來都明白,警察遵循的是一種正道的精神,而不是一個勳章一身警服就能夠代表一切。


    “.......你想與我斷絕關係,暉潔。”


    “嘁......你想讓我的內心產生愧疚也好動搖也罷,都隨你怎麽說,你再嘲弄我也沒有意義,我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我說過的,我就會做到,忘了這些的是你。”


    隨後陳暉潔對阿米婭說道:“阿米婭,我不問你還要準備些什麽,我隻問你,你要我做些什麽?”


    “陳長官,我需要三分鍾時間。”


    “那好,我就給你三分鍾時間。”


    此時,阿爾西斯,納維亞,陳暉潔以及阿米婭站在科西切的麵前,人數上有絕對的壓製,塔露拉的實力僅次於愛國者,在霜星之上。


    隻不過納維亞的傷勢未愈,目前無法進行長時間全力作戰。


    談判破裂,塔露拉將自身的力量徹底拔高到了極限,她不會有任何的保留,她會盡全力殺死麵前的敵人。


    她惡毒又凜冽的語言化作道道利刃與洶湧的烈火一同席卷著幾人,科西切無法再維持住往日的矜持與遊刃有餘。


    這與那些表裏不一心懷鬼胎的政客為敵不同。


    眼前的這些人隻不過是一些年輕人甚至是孩童。


    但他們懷揣著一顆炙熱的心靈,一顆向往美好與正義的心,那並非冠冕堂皇之詞,而是真正去腳踏實地去實施的理想。


    科西切隻覺得非常可笑,在政治上讓魏彥吾都為之忌憚,將烏薩斯這個國家都玩弄於手掌,將兩個大國拖入戰爭的荊棘中的自己。


    居然會說不過幾個連災禍的風暴都未曾洗禮過的年輕人?就憑他們一腔熱血的盲目又天真的話語就擊潰了他的話術?


    他不會接受這種事情。


    既然話術擊潰不了他們的內心,那就用實力徹底扭轉一切天真的言論,將災禍真切地施加在他們的身上。


    用戰爭去摧殘他們的身心。


    “卑劣的薩卡茲與你們的魔王,就憑你那齷齪的源石技藝所窺探出的虛假記憶就想要挑撥我與妹妹之間的聯係嗎?!”


    “他們同惡相濟,你也要與他們沆瀣一氣,暉潔,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與你刀劍相向,我們本可以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共同向彼此傾訴,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你為何不肯信任我呢?你為何不肯信任與你有同血脈的姐姐呢?是他們利用你感染者的身份為你灌輸了什麽汙濁思想嗎?他們將你拉入深淵,將你視為棋子......”


    陳暉潔手持赤霄將那咆哮的烈火盡數斬碎,反駁道:“夠了,我已經對你那心口不一的態度......感到厭倦了!你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阿米婭指尖流動黑色的法術,她對科西切說道:“是你的仇恨讓你盲目,讓你看不起你自己,讓你逃脫不了身份.......”


    “塔露拉,你還是沒能逃出那場大火。”


    阿爾西斯吹奏骨哨笛,說道:“科西切,你的喪鍾即將敲響,何人將為你送行?何人將為你哀頌你的一生?”


    “惡毒的薩卡茲巫術,休想動搖我的靈魂!”


    塔露拉揮動手中烈火之劍,烈焰的斬擊撲向阿爾西斯,納維亞立即衝到阿爾西斯的麵前揮動騎槍打散這一擊,然而自己手中的騎槍也徹底碎裂。


    “呃......可惡,還不到時候。”


    “可以了,納維亞,退下吧,你傷勢未愈,接下來就交給我就好。”


    納維亞看著自己身上又迸裂的傷口,也隻好就此退場。


    阿爾西斯注視著塔露拉,象征死亡的渡鴉正注視著她的靈魂,死亡的旋律環繞在她的周身,樂曲將他的靈魂束縛,命運將擊碎荒謬的理想。


    “聆聽吧,喪鍾已揭示汝之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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