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與凱爾希另辟蹊徑,阿米婭與迷迭香以及盾衛等勢力正麵進攻餘下的殘黨,在那座能源區的入口前,盾衛與其他戰士們一邊推進,一邊被後方的勢力包圍著。


    由於要分開行動,凱爾希將遊獵小隊的指揮權還給了在此地的阿爾西斯。


    她知道阿爾西斯也在,因為空羽在哪裏,那個小姑娘就會在哪裏。


    “嗯?那是......?”


    在那一堆雜兵中,阿爾西斯看到了一些身著烏薩斯新式武器的“整合運動成員”,他們穿著與其他人無異,但手持的武器先進的可不止一個檔次。


    “烏薩斯的軍隊......赤隼,對戰場進行製式武器掃描,把那些藏在人群中的老鼠全部揪出來。”


    “哦?有內鬼?”


    “烏薩斯說不幹涉那是根本做不到的,科西切是一個派係的代表,盡管當今皇帝恨不得趕快殺死科西切,但站在科西切一派的人自然也有。”


    “我之前猜到過這件事情,畢竟那可是科西切,不死的黑蛇,以戰爭鑄就榮譽的惹人厭的家夥。”


    “為了防止局勢動蕩,他必然會弄一支烏薩斯的軍隊留在身邊作為保障。”


    在整合運動中混雜著一些烏薩斯的戰士,他們喬裝打扮,看上去與普通感染者戰士無異。


    隻是這群家夥手中的武器暴露了他們的身份,整合運動幾乎是手邊有什麽就用什麽,都是一些粗製濫造的武器,但他們手中的利刃甚至是火炮都遠比普通整合運動戰士的武器更加高端。


    毫無疑問,他們是塔露拉安插進去的。


    整合運動的大多數人都仇視烏薩斯,特別是以愛國者為首的遊擊隊們,他們正是跟烏薩斯帝國的理念不合所以才隨著愛國者一起脫離了烏薩斯。


    那麽這支軍隊是不可能以正常的方式加入整合運動的。


    除了被科西切奪舍的塔露拉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拉攏烏薩斯的軍人。


    科西切作為烏薩斯的公爵,他的手段不言而喻,弄到這支軍隊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就在命令剛一下達,亂哄哄的人群中,那些偽裝者忽然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似乎是觸電了,確切來說有人在用源石技藝摧毀他們的通訊設備。


    這些人剛一倒下,迷迭香的巨劍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落到了他們的炮火陣地。


    連愛國者抵擋起來都為之費力的巨劍橫掃戰場,將那些烏薩斯軍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擊潰。


    薩卡茲雇傭兵舉起手中的巨弩瞄準了迷迭香,然而還沒有來得及開槍,守望的子彈準確無誤地貫穿了他的頭顱。


    盾衛們擋在迷迭香的麵前,為她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


    此時此刻他們就是一輛堅不可摧且火力全開的坦克。


    scout與赤隼在高處掩護著他們並清理著那些漏網之魚。


    ace帶領著其他近衛幹員將撲上來的敵人盡數擊潰,身為e3小隊的隊長,羅德島精英幹員,ace的實力絕對不在煌之下。


    唿嘯的鐵錘掀飛了一波又一波襲上來的敵人,這些敵人是由薩卡茲雇傭兵、烏薩斯軍隊以及最後仍然相信塔露拉的感染者戰士構成的。


    他們的數量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凱爾希與博士他們的目的是要切斷對核心城的能源供給,讓核心城的引擎驅動徹底停下,這是停下這座核心城的必要方法之一。


    而霜星帶領著龐大的整合運動從外圍將這支負隅頑抗的勢力進行圍剿,很快,包圍迷迭香他們的軍隊迅速被瓦解陣線。


    但整合運動同樣損失慘重,至少,他們沒有徹底陷入同胞相殘的局麵。


    阿爾西斯率先進入了核心城的地下,她知道上一次遊獵小隊出任務的匯報,這裏就是喚醒博士的地方。


    石棺就在下麵,而那個源源不斷為核心城進行能源供給的設備正是石棺。


    阿爾西斯有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奪走石棺。


    一路上,阿爾西斯看到了被博士他們擊潰的梅菲斯特的牧群們。


    “梅菲斯特也在這裏?”


    阿爾西斯有些稍稍在意,那個整日喜歡操縱戰場將殘酷給予給他人的小鬼也在這裏。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抱著這份疑惑,阿爾西斯加快步伐抵達了能源區的核心區域,此時凱爾希與博士他們都在這裏。


    可比他們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前方的一個“怪物”。


    一個伸展自己寬大白色羽翼,仰天長鳴,發出淒厲嗚咽啼鳴的“怪物”,羽翼是黎博利以其亞種的特征,可眼前的怪物阿爾西斯絕對不會判斷他是黎博利的。


    凱爾希注視著他,口中的話語揭露了她對真相的掌控,她知道這是什麽存在。


    隻不過比起他的神秘,空氣中濃度奇高的源石粉塵才是更加令人畏懼的,這種白色的原始粉塵不僅可以感染普通人,更會使感染者的感染程度加劇。


    “這個源石技藝......他是梅菲斯特麽?”


    在情報中,阿爾西斯知道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藝便是彌散源石來達到治療或對體質的強化。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稱不上是好事,畢竟那隻是用源石結晶填補受傷部位罷了。


    白色的羽翼,源石粉塵的源石技藝,疑似黎博利的種族以及外麵倒下的牧群。


    種種跡象表明他的身份似乎就是梅菲斯特。


    “既然你來了那就說明外麵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都更加順利。”凱爾希說著帶上了專防原始粉塵的防護麵具,mon3tr也隨之護在凱爾希的麵前。


    “不管這個存在曾是什麽人,曾做過什麽,眼下我們能做的唯一件事情。”


    “那就是阻止一場即將降臨的災難。”


    聽到凱爾希的描述,阿爾西斯也拿出了自己的骨哨笛,能讓她稱其為災難的,那絕對跟天災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阿爾西斯瞥見了在梅菲斯特身後的石棺,那就是自己此次任務的目標。


    隻不過空羽在通訊中叮囑過。


    先進行對石棺的內外全方麵的掃描,千萬不可貿然觸碰它。


    隨後,亡靈的旋律湧入了那源石粉塵當中,試圖灌入梅菲斯特的耳中,卻被那淒厲的鳴叫打散。


    mon3tr撲上前去,原始粉塵對它而言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


    利爪撕裂了擋在梅菲斯特麵前的牧群,將梅菲斯特的羽翼撕扯,扭斷,那淒厲的鳴叫宛若一聲聲的哀歌。


    他在唱歌,歌聲中充斥著絮亂的音調與熟悉的旋律,那是一首童謠,一首流傳不算很廣也沒有多少人知曉的童謠。


    他在盡力歌唱著,仿佛此前從未有過一展歌喉的機會,他歇斯底裏,拚盡全力,不為戰鬥不為勝利,隻為歌唱。


    為逝去的友人,為內心的苦痛,為身體的折磨,為靈魂的絕望。


    阿爾西斯放下了自己的骨哨笛,她很喜歡音樂,尤其喜歡母親留給她的樂器,有時候她還會去跟阿米婭一起合奏一曲。


    仿佛天生熱愛音樂。


    而熱愛音樂的人能夠從樂曲,歌聲甚至是單一的嘶吼中聽出他們的感情。


    舒緩、激昂、平靜、沉淪、嗤笑、感恩、憤怒、哀傷。


    樂曲能夠表達出很多很多的感情。


    而梅菲斯特在盡全力唱出的,是一段久遠的過去,這段過去依舊銘刻在他的內心,那是由希望開幕,由悲劇落幕的,看似平凡,實則首尾唿應的歌聲。


    她沉默了,而後緩緩舉起手中的骨哨笛,配合著他那悲傷又極力的歌聲吹出了一曲配合他的童謠配樂。


    所有的夢境都沉入湖底?~


    ......


    “就連時間也在此凍結 ?~”


    熟悉的歌聲又一次迴蕩在了梅菲斯特的耳邊,他抬起沉重的頭顱,在那人群之中看到了那個緩緩走上前來的白發卡特斯。


    骨哨笛的笛聲為這幽暗的地下設施中帶來了生的生機。


    吹奏死亡樂章的女妖,也能奏響生的旋律。


    孩子啊,孩子,你將要去往何方?~


    你垂下的淚何人會替你拭去?~


    孩子啊,孩子,夢鄉之中你為何淺笑 ?~


    寶貴的人在那夢鄉中永遠等候著你?~


    睡吧,睡吧,孩子?~


    睡吧,睡吧......?~


    悠揚的笛聲撥開那源石粉塵,靜靜地敲響了心靈的門扉。


    在彌留之際,他看到了大家的笑容。


    他的內心無比地喜悅。


    大家都在——


    他的內心無比地悔恨。


    我做錯了——


    他的內心無比地清晰。


    活著很好,活著很寶貴,活著很痛苦,但也有朋友 走了很長的路。


    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即便如此,他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唱出了落幕的最後一句歌詞。


    “*不再尖銳而是輕柔地啼鳴*(要活下去啊,姐姐,活著很好...真的,活著很好。)”


    “*漸漸低沉渺小的啼鳴*(再見了...家,再見了...薩沙,再見了...曾為我歌唱的人啊)”


    白色的羽翼不再撲動,歌喉中不再湧出歌聲。


    開演時刻已終,卻並無如雷鳴般的掌聲與喝彩。


    有的,隻是微弱的唏噓與沉默。


    歌者落幕,空氣中的粉塵也隨著通氣係統散去,霜星來到他的麵前,將手中不知從何來的花朵放在了他的麵前。


    結束了。


    ......


    阿爾西斯看著麵前的石棺,她拿出掃描儀器,卻發現在靠近石棺後儀器出現了嚴重的失靈現象,像是被什麽東西幹擾到了似的。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看著阿爾西斯的舉動,凱爾希對她問道:“你們想帶走它?”


    麵對凱爾希的詢問,阿爾西斯沒有辯解,微微點頭。


    “若是別人,帶走它隻會招致禍亂與戰爭,但如若你們想利用它的話,也未嚐不可,在你們的手中,比在烏薩斯的領土上更加安全。”


    “我聽說這東西你曾經投入過心血。”


    “正如你所說,那隻是曾經,現在我與它沒有任何的關聯了。”


    凱爾希會讓空羽帶走石棺的,這東西留在這裏也隻是一個隱藏的禍端,不如就交給空羽吧,依他的科技水平,也許能夠更好地利用石棺。


    空羽可不是一個會挑起戰爭的人,就算他會,他也是終將製止戰爭的人。


    因為戰爭誰也討不到好處,更別提空羽根本沒有想建國的打算。


    .......


    阿米婭與其他人已經來到了位於上層的艦橋區域,在這裏她看到了陳暉潔丟下的劍鞘。


    斬龍之劍已然出鞘,上麵的戰爭必然打響。


    那劍鞘之上匯聚著陳暉潔過往的種種情感,如今,它被遺棄在了這裏。


    當阿米婭抵達最上層時,德拉克的火焰鋪天蓋地,企圖將她吞噬。


    然而赤霄的劍鋒暴露在空氣當中,火焰觸及赤霄的片刻便被那無形的劍氣斬散,看上去好似被赤霄大口大口地盡數吞噬。


    納維亞趁機衝向塔露拉,手中鐵盾撞開烈焰企圖觸及她的身體。


    然而黑色的劍刃將那鐵盾一擊斬斷,可還沒完,納維亞鬆開斷開的鐵盾,源石技藝凝聚出一把銀光騎槍刺向塔露拉。


    塔露拉揮劍抵擋,納維亞的一擊所帶來的力道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陳暉潔不會放過機會,隻見赤霄劍光刹那,鋒刃直逼塔露拉軀體。


    下一刻,塔露拉爆發出一陣炙熱的火焰將二人統統擊退開來。


    “我很失望,暉潔,你居然還在護著那個感染者,並夥同他人對我刀劍相向,你想殺了我,暉潔。”


    塔露拉語氣中的冷漠與責備縱使再無情也無法攻破陳暉潔的內心。


    “小心!阿米婭!她確實已經繼承了科西切一切,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綁走的小女孩了!”


    陳暉潔還並不知道實情是怎樣,但阿米婭卻走上前來,注視著麵前的塔露拉,而後說道:“不,陳長官,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會揭開它的偽裝。”


    “什麽?什麽偽裝?”


    陳暉潔很是疑惑,阿米婭在說什麽?


    阿米婭是知道的,她感受到了那被抑製被囚禁的感情,然而這都不是重點,感染者們的哭泣與遭受的苦難,這些感情阿米婭都感受到了。


    而罪魁禍首,正是棲身於那軀殼中的黑蛇。


    “你是羅德島的那隻卡特斯,博卓卡斯替呢?你們是試過了他的長戟,還是看到了他遭撕扯的屍骨?”


    他們能來到這裏就說明愛國者已經戰敗了。


    她企圖用這殘酷的事實摧殘阿米婭的內心,但阿米婭不會為這些話語而動搖內心。


    “樣子證明不了什麽,愛國者是一位偉大的戰士,我親身敗在他的長戟之下,也親身感受過他的仁慈。”


    納維亞將另一隻手的繃帶散去,另一把銀色騎槍被他握在手中。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背叛整合運動的暴君,但你自始至終都沒有資格評判他的命運!”


    銀色光輝的羽翼自他的背後張開,此時此刻,雖真正的騎槍不在手中,但納維亞卻不會允許他侮辱那位偉大的戰士。


    他聽聞過愛國者的事跡,那些都是真的,他為感染者而戰,為感染者而死,自始至終他都不曾為自己。


    像這樣的人,塔露拉沒有資格評判他的結局!


    “此為,卡西米爾一度泯滅的光輝,身披光輝之人曾在戰場上與溫迪戈正麵交鋒,而我,施瓦特·納維亞,將會傳承這道光輝!”


    槍尖指向塔露拉。


    “做好覺悟吧,塔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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