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手上的傷勢隱瞞下來,蕭寧下手很有分寸,司馬睿的右手手筋並未全斷,留了一線渺茫的希望,司馬睿痛哭失聲,蕭寧毀了他,司馬家家主一下子老了很多歲,蕭冀錚道歉信送到他手中,他苦笑著撕個粉碎,司馬睿是他們家族希望,從一旁抽出藤條,狠抽司馬睿:“我警告過你,別惹蕭寧,你怎麽就記不住?蕭寧那樣貌,那性子,那身份,是你能想的?我說過讓你娶蕭婉,你不肯聽。”

    司馬睿哀嚎,藤條落在身上,很疼去沒手傷疼,”父親,我錯了,我錯了。”

    “知錯有什麽用?你和蕭寧在眾人麵前比劍,事先又有了約定,蕭寧可在眾目睽睽之下挑斷你手筋,我們臉一句埋怨報仇的話的都無法說,多少名士毀於好勇鬥狠?蕭寧還算好的,沒割下你頭顱。”

    “父親,我饒不不了蕭寧,我饒不了她。”司馬睿披頭散發的坐起,光著腳要去找蕭寧算賬,上身布滿被司馬家家主抽出來的挑挑血痕,五官猙獰,殺氣騰騰,司馬家家主扔掉藤條拽住司馬睿,”你現在去找蕭寧,隻會讓整個南齊都知道你手廢了,你不能去。”

    司馬睿落魄頹然的跌坐,“父親,我就白挨蕭寧一劍?我的右手能好嗎?”

    無人可迴答司馬睿,司馬家家主道:”你去遊學天下,順便遍訪名醫為你治療手傷,天下之大總有能人為你治傷。”

    “父親,我不願離開建康。”

    建康是南齊都城,富貴奢靡,遊學天下,風餐露宿,司馬睿受不得苦,司馬家家主卻道:”你必須走,兒子,你留在南齊建康隻會成為眾人的笑柄,蕭寧如今風頭正盛,你爭不過她,須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去···”

    司馬家家主咬了咬牙,壓低聲音:“你去北燕。”

    “父親?”司馬睿顧不得手疼,驚慌看向父親司馬博,“去北燕?”

    “神醫林在北燕,你不看看能不能碰見他,最重要的是,北燕文人不多,你極有可能力壓北燕讀書人,得到燕王的賞識,也為司馬家留條後路。”

    司馬博考慮得清楚,兒子長得好,文采好,手廢了,可還嘴,故作高深不寫字在南齊不成,可在北燕可行,司馬睿道:“皇上不會放過司馬家。”

    “傻孩子,你是去遊學威壓北燕讀書人,皇上隻會高興,隻要你一刻不曾做出背叛南齊在和之事,皇上便不會怪罪司馬家,反而會對為父榮寵至極。”

    司馬博拉起兒子,抹去司馬睿臉上淚

    痕,“兒子,北燕不似你想得那般荒涼,你聽我說,北燕···天下大勢怕是在北燕燕王身上,北燕宗室女對南齊的文人很偏愛。”

    “父親,我懂了。”

    司馬博頷首,“明日你便離開南齊去北燕。”

    “是。”

    “兒子,等你有實力後,再向蕭寧討得今日恥辱,蕭寧逃不開你手心。”

    司馬睿眼裏閃過瘋狂,猙獰的說道:“父親,我不會饒了蕭寧,我也要毀了她。”

    翌日司馬睿以遊學的名義飄然離開南齊,傍晚時,看書的蕭寧聽見換亂的腳步聲,蕭寧目光不曾離開書本,問道:”怎麽迴事?“

    紅袖出去一趟後,麵色驚訝的迴到蕭寧身邊,”迴大小姐,是二小姐要出府,被繼夫人攔下了。

    蕭寧蹙眉,蕭婉出府李氏一般不會阻攔的,一個念頭閃過:”她是要去找司馬睿?”

    “說是去看望司馬家小姐。”紅袖神色詭異,蕭寧用書卷擋住嘴,眼底滿是笑意,“父親可知道?”

    “柳姬定會說給老爺聽。”

    這是蕭寧安排柳姬的目的,紅袖問道:”大小姐去前麵看看?”

    蕭寧想了一會,搖頭道:“隨她們母女折騰去。”不去也能猜到李氏好會被蕭婉氣得吐血,蕭寧不願去湊那分熱鬧,反而琢磨起司馬睿的遊學方向,以司馬睿的性格不會去偏遠之處,北燕?對他倒是可以去北燕都城燕京,前世司馬睿就曾遊學於北燕,據說引北燕萬人空巷的迎接南齊來的謫仙人,今生呢?司馬睿那首詩詞,蕭寧早晚會讓司馬睿因那時偶詩詞名聲掃地。

    蕭寧翻看書頁,“聽師傅情人說,北燕宗室女子潑辣得很,偏愛南齊少年郎,司馬睿此去會如魚得水,隻是不知他能不能滿足北燕宗室女的熱情,何況···北燕不禁男風,司馬睿別被那位最好男風的北燕王爺搶了去。”

    紅袖忍笑,“大小姐,沒準司馬少爺會雌伏呢。”

    “紅袖,你學壞了。”

    “大小姐,奴婢是實話實說,誰讓司馬少爺唯一能看得隻有容貌了。”

    其餘之處不都被悠然看出的蕭寧毀了個徹底嗎?紅袖很佩服大小姐當著眾人麵挑司馬睿,端視暢快灑脫,毫無顧忌的肆意而行,司馬家也說不出什麽,司馬睿技不如人,打不過蕭家大小家還要找上門來討公道?司馬家要臉不要?蕭寧就是看準這一點才才敢於下狠手。

    蕭寧

    慢悠悠的道:“可惜啊,可惜繼母的安排了,司馬睿偏就去了北燕。”

    紅袖一愣,“司馬公子會迴南齊的吧。”

    “他沒準會在明年蕭婉及笄時會南齊,繼母有一年多的日子可安排籌謀。”

    蕭寧繼續看書,不動聲色的讓人找到那名落魄的老者,從老者手裏得了前生書籍,蕭寧埋頭苦讀,對北燕林小姐所留的書有了另一層認識,按師傅的話說。林琳是個驕傲至極的女子。蕭寧有些許的遺憾沒見到林琳的真容,林琳一生都住在皓月山莊,據說是慕容禦為她所修建,林琳故去後,北燕神廟封存皓月山莊,蕭寧想著等有機會定要去趟皓月山莊,即便在外麵看看也能憑吊林琳。

    蕭寧拜長公主為師,閱讀林琳留下的書籍,她也算是蕭寧半個師傅,去憑吊一番也算是全個禮節。蕭寧沒興趣去看李氏和蕭婉的鬧劇,李氏忍無可忍的扇了蕭婉一巴掌,“你今日敢邁出蕭府,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李氏氣得拂袖而去,蕭婉捂著臉頰,看看李氏,有看看了蕭府大門,留著眼淚跑掉了,司馬睿,你會迴來的吧,是母親不讓我去,你答應過的,在我及笄時會送我一首最好的詩詞,司馬睿,我等你。

    司馬睿的並未影響到南齊,談論最多的是王淵在天下第一摟書寫的詩詞,是蕭家大小姐劍挑司馬睿,以女子之身力抗男司馬睿卻不落下風,名士百姓讚一句,名師出高徒,不愧為長公主的愛徒。

    南齊誰不知道長公主無力驚人,年輕時敗於長公主劍下的人不少,有的因此癡迷於長公主,有的因此一蹶不振,也有人練劍終生隻為再戰長公主。

    “蕭寧,褪衣。”

    “師傅,不用了,我上了藥。”

    “褪衣。”

    蕭寧見師傅堅決,解開腰帶,半露膀子,長公主拆開繃帶後,看差傷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當,你劍法還不到家。”

    “弟子會努力的達到師傅所期望的,嘶···師傅,輕一點···“

    蕭寧咧嘴,長公主道:”是慕容克給玉肌霜,你身子嬌軟,留下疤痕不美,我給上一次藥,迴去時帶上玉肌霜,記得讓你丫頭每日夠給上藥。”

    “多謝師傅。”

    刺痛後,是冰涼的觸感,蕭寧感覺很舒服,長公主手指下是玉般的肌膚,細滑似最頂級的絲綢,白得似玉如雪,晶瑩剔透似尚好溫玉,隱隱有暖香襲來,長公主道:“蕭寧,你有禍國妖姬的本錢。

    ”

    “師傅。”蕭寧扯著衣衫,耳根微紅,“我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您看錯了。”

    “傻丫頭,美貌是一方麵,重要的是身段,你有讓人男人癡迷的身軀,容貌再好,也頂不上身軀,且不說你興許有···”

    “師傅,不許說。”蕭寧紅的不是耳根,臉頰嬌羞酡紅,她真有師傅說得那麽好?為何前生的司馬睿卻棄之不顧,每碰她一次都仿佛是在受罪一般,蕭寧闔眼,不去想前生恥辱的日子,許是師傅看錯了,她就算如同名妓般乞憐,也得不到男人的疼惜,蕭寧寧願不要男人靠近,也不願再受侮辱。

    長公主石華搖了搖頭,何人能讓蕭寧甘心靠近呢?王淵?諸葛雲?還是石越?打破蕭寧的心防會很難,長公主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專心給蕭寧上藥,眼角餘光瞥見進門站在屏風後的王淵,他很會趕時候,石華問:“聽說是王淵抱你下的天下第一樓,抱著你做詩詞?”

    “嗯。”

    “寧兒喜歡王淵?”

    “不知道。”蕭寧垂著腦袋,“說不上喜歡,我沒力走下天下一樓,王家玉郎,我信他。”

    石華壞心的拉了拉蕭寧衣領,露出更多的肌膚,一向沉穩的王淵轉過身去,半遮半掩,肌膚生香,王淵很想去摸一摸看是不是如同想象中的細膩,石華點點頭,王淵起碼是名君子,尚好藥後,道:”你先歇著,我出去一趟。”

    蕭寧背對門口,不知王淵到了,隴上衣襟,長公主繞過屏風後,示意王淵同她一起出門,王淵出門前迴眸凝視蕭寧,長公主低聲問:“王淵,你對烏衣巷王家了解多少?”

    “長公主何意?”

    見王淵吃驚的樣子,石華歎息,“你且迴去問明白你父親,再來談蕭寧的婚事,王淵,本公主告訴你,想娶蕭寧,你此時不夠資格。”

    長公主石華在王淵離開後,突然捂住了胸口,她還能撐多久?將來南齊會不會被北燕所滅?石華被人從後抱住,“慕容克,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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