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成立之後,也試著有了些京城的達貴人家送些子女前來讀書習文的。九皋與枚皋作為主要教學的先生。


    再說這鄧饒,對周妹是念念不忘的。也不敢無正當的理由去無理取鬧。隻是隨時抽空去書院或者她居住的地方偷窺以解相思。


    入冬,一天他趁人不注意,溜進周妹的院子裏麵,幾棵樹上掛滿了冰柱,白皚皚的一片。走近閨房的窗戶;果然是一間象模象樣的房間,那周妹坐在屋中的一個書案旁邊看書。屋裏一應俱全的家俬,那床鋪上的被褥厚厚一疊地堆在那裏,床鋪旁邊有個花窗,直對外麵的院子。躲在窗戶下麵偷窺。聽見屋裏周妹與丫頭的說話:


    “小姐成日的苦讀,天氣越來越冷了,一會兒我便給你扛個火盆來。”


    聽那周妹隻顧著埋頭看書,仿佛沒有理會。又聽見那丫頭出了房門,正要伸起身子忽然聽見周妹站了起來,往窗戶這邊走來,口中讀道:


    斜風細雨己曉寒


    淡煙疏柳媚晴灘


    小橋清流漸漫漫


    雪花塵土舞蹁蹁


    聽了;成日都聽人說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你說這佳人也想成才子了不成。鄧饒心裏想道。感覺無聊,便弓著身子往外麵走。周妹的臥室外麵有一片芭蕉林,前麵是一個不長的廊道,欄杆上疊著雪花,正欲大搖大擺的走過,忽然見到兩個丫頭抬著個火爐子往這邊而來:“我們小姐是越發的用功了。她說有一天還要去那書院裏當先生哩。”“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呢?那男人讀了書能夠當先生,女人不一樣的讀了書可以嗎?”“我到是指望我們小姐過兩年嫁個好郎君。”“你沒聽小姐說嗎?終身不嫁人了。”“我看我們小姐是喜歡上了九皋公子……”


    這鄧饒聽了,不知什麽原因腳下一滑摔了一跤。聽見有個丫頭大聲喊道:“這院子裏進賊了嗎?”


    嚇得他飛奔出了院子。


    且說未過兩年,這邊書院缺乏教書的先生,憑周妹的學識九皋便讓她做了女館的先生。在那個年代,一個女子拋頭露臉就已經很少了,還當了書院的先生,又知道是一妙齡女子,長得天姿國色。一時間在京城傳起來。引來無數喜歡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兒們也出入起書院附庸風雅。那些來欣賞周妹琴棋詩畫的公子哥兒們進進出出送來的禮物,學雜費等,書院是日進鬥金。於是書院將這些進益用於貧困的學生身上。但凡有誌於讀書的貧困家庭的孩子,到這裏讀書,一律免收任何費用。並且提供住宿。


    那些公子哥兒們礙於鄧家與皇上的關係都不敢愈雷池半步。於是九皋的書院在京城名噪一時。


    且說在宮中,當時的太子聽說在自己眼皮下竟然有這麽一個地方,也是要去看看,至少一飽眼福。那個時候的太子劉啟有老子劉恆的大刀闊斧的為自己開劈江山,反七王之亂打倒了所有與自己爭奪天下的同宗兄弟,自己的位置穩穩當當的。這世上那有不想風流的男人呢,何況還是隨時可以繼承皇位的太子。


    一日傍晚,太子便喬裝打扮一番,自己駕著馬車溜出皇宮,到了那街上。


    進到書院,見那四周裝飾雕塑皆是不俗,樓院不大,卻是大氣,進門即是一方天井,滿空星明。


    那正在樓上的周姝聽到馬車停靠的的聲音,以為是先生九皋到了,連忙出門來站在樓道口往下望,因為是晚間不予與人打照麵,所以卸了麵紗,剛站在那裏,隻見到院內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正在驚詫中。隻見他款款而上口中誦道:


    莫道深牆宮宛錦


    不如出來踏月閑。


    這周姝聽了,心裏一驚,這人不是九皋先生,連忙轉身離開。迴到房中,心裏暗想;看來書院驚動了皇宮裏的人,見到剛才那人的氣勢與裝束,非是一般的公子哥兒的模樣。說不定是宮裏的什麽王爺。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再說這太子才進入詩院,誦讀兩句,忽見樓上廊道燈籠下,朦朧中一個國色天姿的女子站在那眺望。心裏想道定是京城中傳揚的那鄧九皋的學生周妹無疑了。光是那如春枝發芽的身形,燈火中的那雙明眸就己讓太子神魂顛倒了。


    正在此時隻見樓上下來兩個使女的人,拎著紅燈籠上前詢問:“客人是來拜訪那位老師的呢?”那太子聽了忙問道:“有些什麽老師?”“教詩詞的,普曲子的,寫賦文的都有。”“那收一個學生交多少錢呢?”“不收錢。”“不收錢?那上古孔聖人教書還收幹肉條哩。”“我們真的不收錢。”“禮物呢?”“隨自己心意給老師。”“你們老板呢?收學生嗎?”“收啊,隻收女弟子。”“那為什麽?”“我們老板是個姑娘家。”“哦,我知道了。”“若公子要來學習,可以入九皋或枚皋先生名下受教”這太子聽了,便是退出了書院。坐上馬車沿途迴到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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