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強的指引,叢聿徑直來到南院拴好了馬匹,然後就奔著中院大堂去了。


    “唧唧複唧唧,木蘭練腹肌~”


    朝著中院走去的叢聿,臨近中院與南院的交界走廊時,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群小孩兒的清脆朗讀聲。


    反正閑來無事,叢聿便調轉方向,朝著南院一間長40開米,寬20有餘的屋子中走去。


    “話說這花木蘭以女子之身假扮其父之長子頂替了其父的參軍要牒,她先是去城西的集市上挑選了一匹駿馬作為坐騎,然後又去了南邊的集市買了鞍馬套具......”


    來到南院那長型屋子外的叢聿,在窗邊看著屋內。


    此刻屋內正有一名發須皆白的老者站在講習台上為坐在下方的一眾小孩兒講解著樂府雙壁中的其中一篇《木蘭詩》。


    講習老者在上方侃侃而談,一群小孩兒也是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有一兩個小孩兒提出一些奇奇怪怪又稍顯幼稚的問題。


    “吳先生,吳先生,這花木蘭家裏好有錢啊,她怎麽不去花點錢打點打點,在招兵狀上去了她父親的名啊?”


    “吳先生,這個什麽花木蘭姐姐家裏一定是練武的吧?上陣殺敵多可怕啊,一不小心就丟了命了呀!”


    “吳先生,吳先生......”


    千奇百怪,花裏胡哨的問題層出不窮。


    饒是吳一煩這種當了五十年講習的老先生,在聽了叢聿家這群搞怪小孩兒的提問後,也是一頭的黑線。


    “胡必烈,你的問題不太嚴謹,且不符合當時的政策環境,你想一下當時的x國正值戰事,兵力嚴重短缺,雖然花木蘭家是挺有錢的,但若是每個有錢人家都出錢找人頂替兵役名額,最後要是x國戰敗,她花家也逃不了禍事。”


    “至於這位姬無命小朋友提的問題,也非常好,看來姬無命同學的觀察力很強,試問一下假如你是花木蘭一般的女子,在不會武藝的情況下,如何能敢擅自替父從軍,還取得了赫赫戰功。”


    “當然還有馬堯、凃正、朱曉宇等同學的提問都很好,不過都太不切實際,比如馬堯提的那什麽花木蘭如何在戰場上擦邊誘敵,以及朱曉宇的老子蜀道山等等,因此對於這類問題本講習就不再一一解答了。”


    叢聿在窗外縮著頭、彎著腰偷偷的聽著那吳講習給孩子們上課,當他聽到胡必烈和姬無命的提問時,還默默的點了點頭,覺得這些小孩兒確實聰明,以後可以多加教育。


    但轉頭叢聿又聽到馬堯等人的提問後,差點沒笑噴出來。


    不過講習台上的吳一煩老師確實是素質過硬,看來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叢聿覺得他竟然在麵對孩子們如此低等的提問居然能忍住沒爆發,著實是有些厲害。


    “聿哥,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嘛呢?”


    叢聿正在南院教室外捂嘴忍笑時,他的身後傳來了牧林那輕柔悅耳的聲音。


    “啊?哦,親愛的,是你啊,我在鬼鬼祟祟的偷看老師給孩子們上課呢。”聽見背後之聲後叢聿正了正身子說道。


    牧林和叢聿兩人的關係雖然已經有了曆史性的突破,但奈何牧林是個極度容易害羞的性子。


    所以在麵對叢聿的那句《親愛的》時,牧林還是紅著臉小聲的說道:“聿哥你真是的,鬼鬼祟祟看就罷了,你還好意思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接說出來。”


    經過牧林這麽一說,叢聿也反應過來,好像自己的確是說的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偷看來著。


    說了就說了罷,反正牧林也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鑒於此叢聿索性又嘿嘿道:“那必須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可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人送雅號《誠實小萬銘》”


    小萬銘,真名李萬銘,生於1927年,是新中國最有名的騙術高手,騙術之高甚至直接騙過了政治場上的那些老狐狸,據傳聞被他所欺騙的最高級別的官員,可是省委書記一級的。


    甚至在叢聿生活的前世中還有一部由著名劇作家老舍因為他而改編的舞台劇《西望長安》,劇中扮演他這位主角的還是在華夏鼎鼎有名的葛優,葛大爺。


    此時叢聿卻將騙子大王萬銘同誌來個誠實二字並列在一起,很明顯是欺負牧林不懂曆史!不懂話劇!純純的就是在蒙騙人。


    關於叢聿的卑劣行徑一無所知的牧林此時聽了叢聿的胡說八道,雖然沒有選擇相信,但還是溫柔的說道:“聿哥你真厲害,居然能將偷窺這種事情比作光明磊落,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叢聿這個大騙子說的話,竟然連牧林都聽不下去要調侃他兩句。


    不過叢聿可不是吃素的,心想我連你人都拿下來了,害怕你笑話不成。


    “那是那是,本人行得正坐得端,偷窺自然也是光明磊落的窺,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為了表示清白,我還準備一絲不掛的窺呢,就像我們兩個晚上一樣,嗯嗯!”


    下流卑鄙無恥的叢聿破罐子破摔之後再碾碎的說道。


    “聿哥,討厭!我不理你了。”


    麵對叢聿的無恥終於敗下陣來的牧林嬌羞一句,然後就跑遠了。


    “哦~謔謔謔謔~”


    像是贏了好大一仗般,看著牧林跑遠後,叢聿站在教室外就雙手叉腰的賤笑道。


    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果然是集了大智慧的產物,叢聿現在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誰在外麵呐!要聽我吳某人的講習盡可以旁坐觀之聽之,何必做些窺牖小兒之輩才做的事啊。”


    教室內的吳一煩聽見窗外傳來的哈哈聲後便轉頭對著窗外吼道,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站在窗外,笑的正歡的叢聿聽見吳講習的吼聲,被嚇的趕緊閉上了嘴。


    吳一煩講習,見窗外之人不與自己答話,索性走出了教室,便看見了被他一聲正義之吼嚇的捂著嘴不敢吱聲的叢聿道:“這位公子,敢問你找何人呐,老夫剛才問你話,你捂著嘴站在這裏不答,又是何意?”


    叢聿沒想到這講課老師如此較真,居然走出來逮自己,於是也隻好笑嘻嘻的道:“嘿嘿,先生,你好你好~我是這叢府的一名家庭成員,就是過來看看孩子們的學習情況,若是叨擾到了先生您,還請見諒!”


    叢聿的認錯態度十分真摯而誠懇。


    吳一煩講習見這被自己逮個正著的窗外偷窺之人態度還算誠懇,又聽說是叢府的家庭成員專門來看看孩子們的學習情況。


    飽讀詩書,腦力十足的吳一煩聽聞叢聿的家庭成員四個字就已經猜出了叢聿應該是這家府上的主人家,就算不是正主,估計也是個二把手之類的。


    叢府雖然現在人丁稀少,目前吳一煩來了三天了,也就看到過一個女主人和這十二個小孩兒,什麽家丁丫鬟是一個沒有。


    不過就算叢府人再少,就這庭院建設規模也比吳一煩這落魄老學究住的草棚子強上太多。


    鑒於這叢府主人家不知底細之人態度還算誠懇真摯,落魄學究吳一煩也是態度友好的說道:“原來是主人家的公子,不才吳氏一煩有禮了。”


    “有禮有禮,先生您請便,不用管我,當我不存在就行,嘿嘿。”


    尊師重道是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美德,叢聿從小對教師這份職業很是尊崇,甚至他以前就想過畢業後去當老師,奈何專業不對口,就算考取了教師資格證,也是於事無補。


    在和叢聿打過照麵得知了身份後,吳一煩便又迴身進了教室,繼續教學起來。


    “等等!他叫什麽?吳氏一煩?吳一煩!我了個大草!他不會教這些孩子賣炒粉吧!”


    叢聿這廝後知後覺的喊道,喊完過後他又趕緊捂住了嘴,一溜煙的跑了。


    “牧林,牧林!”跑出東院,遠離教室後,叢聿扯著嗓子在北院喊道。


    正在廚房忙碌準備午飯的牧林聽見叢聿的喊聲,手中拿著鍋鏟就出了廚房應答道:“聿哥,我在這兒呢。”


    “哎!牧林,我問你,這炒粉...不是,這吳先生可是你去找人請來的?”


    “是我自己去請來的,說起來這吳講習以前也是我薩州老鄉,以前牧爺爺就是讓他教授的我。前些日子我在集市買菜時正好碰見他,吳講習原本是個讀書人,博學多識,家境還算不錯,無奈一場兵禍將他淪落至此,恰好我覺得家中這些孩子也應該學些東西,所以就請了他來,聿哥,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我怎麽會怪你呢,這不就是你自己的事麽,以後家裏的事你做主,外麵我來應付。”


    叢聿算是安慰了一下牧林,然後又繼續道:“原來他是逃難至此啊,難怪我說一個讀書人,怎會穿的如此落魄。”


    “謝謝聿哥,你真好。”牧林對叢聿的話很是開心與感激,情不自禁就在叢聿臉上啵兒了一個。


    而且啵兒完以後牧林竟然沒有與之前那樣害羞的逃離,而是瞪大了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叢聿。


    “哎哎!”麵對牧林突如其來的襲擊,叢聿怪叫了兩聲道:“你幹嘛啊!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做,我們兩個會被浸豬籠的!”


    “不過你是我老婆,應該沒問題。嘿嘿~”話鋒一轉,雞賊的叢聿又補了一句。


    “聿哥你討厭!隻會作弄人家,人家不......”


    牧林的套路早已被叢聿摸的清清楚楚,於是在牧林還未說完之前,叢聿就立即搶答道。“是不是還要說人家不理你了啦?”


    “好啦好啦,你聿哥逗你開心呢,其實我是想問一問你,關於你牧爺爺的下落,你最近有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沒?實話說,我這個便宜孫女婿現在還挺想見見他的。”


    “前日已經托了大丸去打聽了,還讓他幫我除了留意薩州的難民以外,也多問問其他地方來的商旅行客,隻是目前還沒有什麽消息,也不知牧爺爺現在身在何處,身體健康與否。”


    牧林神色黯然的迴答著叢聿的話。


    見牧林滿麵憂愁的模樣,叢聿都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為修正自己的錯誤,叢聿又立刻安慰道:“好妹妹,乖老婆~我知道你心裏急,但你也別太過擔憂,你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隻有沒有壞消息,那就是好消息,牧爺爺他老人家現在肯定好好的,說不定他也在四處尋你呢!”


    “呸!”牧林聽見叢聿對自己的稱唿那是又羞又喜?憂愁的輕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比某q表情包都還豐富。


    “但願牧爺爺安然無恙吧,不過聿哥你為何會想見牧爺爺?我告訴你,牧爺爺人很好的,又和藹又正直,心底還很善良,最是見不得誰家有個難事。以前在薩州還人送綽號《秉正公》,說牧爺爺是百姓推崇的無冕的公侯呢。”


    叢聿有些驚訝的說道:“這麽牛嗶?還百姓推崇的無冕公侯?當地官府能忍得?”


    牧林則是麵露悅色的說道:“官府自然管啦。不過不是打壓,而是隨百姓一起推崇,甚至官府還賜予了牌子呢!”


    “厲害厲害!被你說的我更想見一見他老人家了。”


    聊了半天,叢聿感歎完之後,才注意到此刻的牧林手上還拿著鍋鏟,於是問道:“乖乖林妹妹,你是在做午飯麽?”


    “嗯?”牧林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慌叫道:“遭了遭了,光顧著和你說話了,我的菜還在鍋裏呢!”


    牧林在這邊手拿鍋鏟左右急跳腳,叢聿則是如同拳皇泰森一般鍾擺式左右躲閃。


    不躲不行啊,不躲就會挨上一鍋鏟。


    “都怪你,怪你。哼!”嬌聲嬌氣,撒嬌式的抱怨了叢聿一番,牧林提起她那八十米寬的鍋鏟就小跑進廚房去了。


    天也聊了,家也轉了。


    看著大家各忙各的,慢慢悠悠的朝著北院飯廳走去,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叢聿又重迴遊手好閑的放空時間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閉眼假寐起來,算是混混時間,坐等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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