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迴被他握住的手,神情有些僵住,試圖消化這一切。


    偏偏這時,體內的火難以壓製。她抽出匕首。


    “你們妖,是不是都不怕死?”


    仇喜良已經做好了讓她發泄恨意的準備。


    卻見她清冷濕潤的眼眶,泛著紅,猛然轉向自己大腿。


    她沒辦法恨他。


    自己不是也沉溺於他的侵犯麽。


    她隻恨這樣的自己。


    “阿紜!”


    刀劍尖距離腿根隻有分毫之際,他猛然衝過來,一道紅光直接熔斷了刀鋒。


    “你別管我!放開!”


    她被他強行抱至床榻。


    紅帳軟紗,情調曖昧的氛圍,因突如其來的震動牡丹花罩中燭心搖曳。


    “仇喜良!”她奮力掙紮,被他扣住手腕。


    “我現在、給你需要的,你也不想繼續這麽痛苦下去吧?”


    “我不要!你滾!不要你管。”


    “滾?”他俯視的眉目偏冷,眼神銳利,連唇邊的笑意亦是冷的。


    “奴才性子不好,既有不適,定當為娘娘緩解。”他語氣慢吞吞的,手中動作卻麻利,迅速扯開了她的衣帶。


    “仇喜良……好難受……”


    她麵色滾燙,意識也開始昏沉。身心被欲感吞沒,理智所剩無幾。


    “既難受,便讓奴才好好伺候你,可好?”


    她透過迷蒙的視線看著模糊俊顏,連同鋒銳的棱角也一並被模糊。


    仇喜良俯下身來,溫柔地理了理那淩亂的碎發,身上的香味竄進她鼻間。


    似被蠱惑般點點頭。


    一隻手便緊俏地為她褪去身上衣物。


    旋即緊起眉頭。


    仇喜良眼神陰沉下去。


    兩條瑩白細膩的大腿上纏繞著數條紗布,有些還透著紅。


    聯想方才她自傷的舉動,他轉瞬就明白。


    自出發一路上陳紜發作時就刺自己一刀以保持清醒。


    看得仇喜良心中堵塞,一股難以言喻的抽疼。


    這個女人再次讓他出乎預料。


    以為已經了解、讀透的一本書,再翻閱,總還能讓他看到之前不曾讀出的新意。


    “阿仇、難受……”


    遲遲沒有等到動靜,她禁不住扯著他的手細聲呢語。


    兩顆眼睛中霧氣蒙蒙水光瀲灩。


    即使是這樣無意識的情況,依舊讓他一眼、心動。


    “小妖婦,抱著我。”


    緩解魅火需以靜製之,他吻了吻嬌人兒臉頰,耐心安撫。


    “阿仇……”


    身體的燥熱被一隻手溫柔撫慰,不安與躁動漸漸被平息。


    待她緩解之後。


    “阿仇……嗚、我……”


    陳紜稍微醒神,攏起翠眉,她怎麽這麽快就失去理智臣服於其?


    推開他,男人卻又欺了過來。


    “腿上的傷,疼不疼?”


    一慣冰冷的眸色中,鮮有地睨出關懷。


    她伸手指尖撫過他眉心的一點殷紅色,此刻似乎更加黯淡,透著些微光暈。


    “這是什麽?”


    她原以為那隻是畫上去的。


    “害怕我麽?”他握住玉手,眼中滲出一點笑意。


    “嗯,怕的。”


    嘴上說怕的人兒,卻忽而環緊了他的腰身。


    “怕阿仇傷害我,可是又怕,你不愛我……”


    “你怎知我愛你?”


    他唇角略帶戲謔。


    “那阿仇不愛我嗎?”


    “你告訴我,愛是什麽?”


    他貼到她耳畔。


    陳紜未語,隻是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在那道殷紅傷痕旁吻了吻,“疼嗎?”


    他眸中的笑意擴散,“知道會疼,還這般對待自己。”


    他意有所指,手掌略過她腿根,而在與他交融之後,腿上的傷竟然神奇地快速愈合了,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每次與他的感受,是吞沒身心,同化萬物。仿若彼此的界限消失。


    他喜歡折騰她,耐力又好。


    每次許久她各種撒嬌媚求他才肯施舍。


    “對旁人你是勸慰守欲養元,對我怎麽就各種求出?就隻拿我當奴才用是麽?”


    “嗚怪阿仇太特別了……阿紜也不想總這麽癡迷……”


    他們魅魔,的確容易讓人成癮。


    他的母親離不開父親。而為修仙根的父親無法滿足她過度的欲望,隻能放縱她胡為。


    陳紜知道了,那讓她癡迷的緣故。


    可是一點兒也不怪他。


    雲池鹹夢之後,嗚咽著問他,“阿仇……要是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怎麽辦?要是你離開我了怎麽辦?”


    “放心,即使不愛了也會滿足你。”


    “胡說,不愛了怎麽還會願意……”


    他抬手擦掉她的淚。


    “縱使有天你這副身體成為滿臉褶皺的老太太,隻要你還想,我會一世都滿足你。”這是他的承諾。


    他以他的方式對她負責。


    他才不會像父親那樣,主動招惹求取母親,對她動心也讓她愛上自己,最後卻為了一己之欲,讓母親餘生活在那樣的痛苦中。


    隻有父親才能緩解遏止、母親填不滿的欲壑。其他男人,不過都是替代。


    哪怕其他魅魔也不行,唯獨最初讓她動情的那隻魅魔,才能真正緩解每次的欲火焚身。


    他身上流淌著父親的血脈,母親才會瘋狂至想拿他嚐試。


    被父親發現阻攔。


    “封陽,是吾對不住你,但是對兒子,你絕不可下手!”


    “柳樂風,我恨你!我恨你!”


    仇喜良的本名柳行止。


    可是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不喜歡原先的身份。


    “還當我是仇喜良,我已經是、這個人了。”


    她給他臉頰的傷口塗藥,“為何阿仇能那麽快治愈我腿上的傷,自己的卻不治?”


    他湊到她耳邊,“精能都匯聚到那裏給你了,如何自治?”


    陳紜的耳根迅速發燙,將他推搡開。


    真的沒想過他們妖啊魔的,還能將能為這般作用。


    “那你……你在我小腹留下的結印,是什麽意思?仇喜良你有沒有問我願不願意?”


    “你不願意麽?”他勾起她的下頜,眼中透出一絲淡笑。“神仙至樂、也不過如此吧?”


    仇喜良也頭次體會,締結神魄之後的交歡,就像與天地萬物同化一體,與眼前之人神知相融,那已經非是單純的肉體所能帶來的感觸。


    “那你們魅魔是不是有很多女子、或者該說女妖,主動求好倒貼?”


    他啟唇笑了下,“那倒是,一隻魅魔,一生可交數千數萬女子以用修行。”


    “仇喜良!”她嗔惱起身,摔了手中的藥瓶奪門而去。


    “生氣了?”


    身後的人緊跟出來。


    “結了神魄,雖說一次親熱可三月無需交好,可你此生都離不得我了。”


    陳紜狠狠甩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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