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上文,英國公張維賢問懷毅:到底心裏是怎麽打算的?是如何破著捧殺計的?讓他不要避諱,直接將心裏話說出來!懷毅聽完後直接開口說道:小子打算,等兵練得差不多後,北上渡海,再次與毛文龍組成聯軍,攻下金州衛來,好好打一下東林黨的臉!


    英國公張維賢聽完後笑了笑,說道:小子,你沒說實話呀?如此軍國大事,你就敢貿然說出口,你以為老夫會相信嗎?當然,攻取金州打東林黨的臉,這也是一個好辦法!隻不過東江總兵毛文龍,他能再次與你組成聯軍嗎?你有把握嗎?對了,你曾到過皮島,將皮島上麵的事跟老夫說一下。


    懷毅立刻站起身來,再次做了個羅圈揖,一開口說道:迴稟國公爺,侯爺,伯爺們,小子有把握和毛總兵,再次組成聯軍!其實這事兒,小子早已和毛總兵說好了的。我們兩家,明年組成聯軍,攻下金州衛!至於皮島之上的情景,小子確實到過皮島。皮島上的人大約有三萬之多,許多人穿的都是破衣爛衫,官服都破的不成樣子,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都光著屁股!窮困的很!關鍵是皮島上土地貧瘠,根本就不長糧食!整個東江鎮共有官兵和百姓八萬之多,將近九萬人。全靠毛總兵養活!通過詢問島上的百姓們,小子得知:每年皮島,獐子島等毛文龍控製的東江地區,都會凍死百餘人!所以毛文龍才會私開邊市,以養眾人!


    說完後,懷毅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放下,不再說話。張維賢盯著懷毅,看了半天後,再次開口問道:戚家小子,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皮島上麵真的如此困苦?懷毅聽完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成國公朱純臣開口說道,不管皮島上麵怎樣困苦,那也不是他毛文龍,騙領軍餉的由頭!他這樣一來,就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人家不參他參誰?現代文官勢大,哪裏有咱們武人說話的地方?武將隻能做將,不能為帥!為帥的卻是什麽都不懂的文人秀才!衝鋒在前,征戰沙場的是我等武人,一旦立了功,卻是人家指揮有方。人家該升官升官,該發財發財,而我們武人呢?有誰管過,有誰問過?難道這大明天下,是靠那幫窮酸腐儒的秀才們,用嘴皮子打下來的?還不是靠我們這些粗鄙武夫,不怕疼,不怕死的操刀子,打下來的江山!可一旦戰敗了,第一個逃跑的就是那些文官!而我們這些武將,還有士率們,皆被他們扔在戰場上,不管死活!要想活命可以投降,當然也可以拚死殺敵,硬闖出一條生路!可是咱們一旦逃迴,迎接咱們的是:畏敵如虎,消極避戰!緊接著就是文官群起而攻之,定要治我等於死地!


    朱純臣說完後,客廳內靜的可怕,可謂是落針可聞!過了良久後,定國公徐希皋開口說道:成國公說的極是!自土木堡之變後,咱們武人的地位,真是江河日下!那些文官們,哪一個還瞧得起我等?人家一張口就是十年寒窗苦讀! 可他媽的,你讀了十年書,是在家裏讀的,不是在戰場上讀的!在戰場上拚命搏殺,那是要死人的!他們文臣們怎麽看不到了,隻看到自己讀書受累,別人拚命卻完全不放在心上,還說是什麽孔聖人的學生!老子呸!一群什麽玩意兒?


    隆平侯張拱薇也開口罵道:三位國公爺,如今兵部的人,早就騎在咱們五軍都督府的頭上,他們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裏!這次戚家小子替咱們五人掙了臉!今天晚上俺可要好好的喝上幾杯,慶賀一下!


    英國公張維賢,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後,說道:在場的諸位,皆是我大明的勳貴!可是這幾年,咱們武人的地位,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任憑那些酸乳狂生,都敢對咱們武人進行辱罵,張口丘八,閉口五夫!如今,新皇登基,咱們也應該奪迴咱們武人的榮耀來。這次戚家小子重建戚家軍,在場的諸位都要幫忙。一句話,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老夫也會給山東,登萊的衛所下命令,命令讓他們協助戚家小子重建戚家軍!這正是:


    勳貴聚會在一堂,各自訴說文官狂。


    武將地位日沒落,文官掌權不應當。


    英國公張維賢,喝了口茶後繼續說道:戚家小子,老夫會知會山東,登萊兩地的衛所,為你提供最大的便利。你小子一定要爭氣!練好兵,鑄好炮,爭取好好打一下,這群文官的臉!讓東林黨人知道知道咱們武人,還沒有死絕,更不會貪生怕死!咱們還有人!離了咱們武人,就他們一群窮酸腐儒能幹什麽?


    張維賢也是激昂奮勇,意氣風發,大聲訴說著:對當朝文官和東林黨人的不滿。突然,他對懷毅說道:戚將軍,老夫有一事相求,還望驃騎將軍能夠答應!懷毅忙一抱拳,說道:國公爺有事,但說無妨。小子能夠做到,一定全力以赴。張維賢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害怕,也不是什麽大事?老夫的孫子張世澤今年15歲了,老夫想讓他去軍營鍛煉上幾年。不知戚將軍可以幫忙嗎?


    懷毅聽到這裏,頓時一愣,張維賢這是什麽意思?他要把他的孫子放入戚家軍中?可是這北京城就有三大營:五軍營,三千營和神機營!他想讓孩子入軍營,還用著舍近求遠,找到俺這裏來?


    懷毅笑著說道:國公爺,您可是為難小子了。您要讓小少爺們,進軍營鍛煉一下,這京營中的三大營,可不就在附近,還用著舍近求遠,找到小子這裏?英國公張維賢看了一眼懷毅後,歎口氣,說道:看看你戚懷毅,再看看俺這不成器的孫子,真想一把掐死他!


    懷毅聽完,沒有說話。而張維賢苦笑了一聲,又開口說道:你小子今年21歲,還是22歲?俺那不成器的孫子,今年15歲!你倆也就差個五六歲的樣子。可是你現在已是二品大員了。再看這小子,每日裏招惹是非,打架鬥毆,鬥馬飲酒,花樓聽曲,簡直是混蛋至極!所以老夫才有意,將他放到登州,放到你戚家軍裏,好生磨練一下!


    懷毅再次開口說道:國公爺,您把小少爺,放到我戚家軍裏幹什麽?你還不如把他放到三千營或者五軍營或者神機營裏麵呢,在這裏鍛煉一下不也一樣,何來的舍近求遠啊!張維賢聽完後,雙眼瞪大,厲聲大罵道:行啊,你小子行啊!老夫不過是想把孫子交給你,讓你操練一下,你小子就推三阻四的。戚家小子,你什麽意思?把這小子送進三千營,五軍營,神機營?你可知道這小子五歲時,就敢在三千營大帳裏拉屎,6歲時就敢在神機營裏放炮。7歲的時候就敢在五軍營裏縱馬!你讓他進京營,那跟迴自己家有什麽區別?哼,淨出些餿主意!


    懷毅一聽,頓時愣住,心中暗道:你真這小孫子,行啊!進京營都跟迴自己家沒什麽兩樣了!對了,忘了!英國公張維賢正是執掌五軍都督府的啊!不過老爺子,我戚家軍那裏也是軍營啊,不是托兒所啊!可這話懷毅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這正是:


    國公托付小親孫,懷毅聽完愣了神。


    英國公府小少爺,京營如同自家門。


    懷毅故作無奈,說道:那小子也沒有辦法了!張維賢怒斥懷毅道:放屁!老夫把那小子交給你,隨你怎麽折騰?隻要不死就行,哪怕是殘了,廢了!難道我堂堂英國公府,還養不了個殘廢!還事就這麽定了?什麽時候你離開京城時,就帶上那小子。讓他給老夫滾,見到他老夫就生氣了!


    懷毅心中不由一陣鬱悶,他心中暗道:您自己的孫子,您都舍不得打,舍不得罵,舍不得教育!如何敢交到俺的手裏,讓俺收拾他呢?還不死就行!不用死,隨便砍下他一條胳膊或一條腿來你這,老國公保準能夠急瘋了,騙誰呢?當然,這些個話懷毅更加不敢對英國公張維賢講!懷毅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張之極,隻見張之極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一副什麽事情,都和自己沒關係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拿眼晴看懷毅!


    懷毅見狀,開口說道:國公爺,要是不怕軍營中枯燥乏味,訓練苦累,盡管讓小少爺來就是了!懷毅保證雙手歡迎。聽到這裏,英國公張維賢才大笑起來。 在場的眾人隻有幾個人,明白了懷毅的如此反應。


    在場的幾名勳貴聽到這裏,也笑著說道:戚將軍,一個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我家的那個小子年齡與世澤小公子,差不多大。就勞煩你帶到登州去操練操練吧!這幾人是成國公朱純臣,定國公徐希皋,隆平侯張拱薇,還遠侯常胤緒,宣城伯衛時春,惠安伯張慶瑧!


    懷毅聽完頓時頭就大了!他心中暗道:怎麽著?你們這些京中勳貴們,一個一個早就商量好了吧?這是真把我戚家軍當成托兒所了!行,你們不怕俺就不怕!多大點事兒啊?行,老子收下了!


    懷毅想到這裏,假裝苦笑一下,說道:眾位國公爺,侯爺,伯爺,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這是難為小子呀!戚家軍重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征兵。戚家軍的營房還需要新建!一句話,戚家軍還在影子裏呢!看不見,也摸不著!你們這倒好,還真信任小子,你們就不怕我把眾位小公爺小伯爺們帶壞了?這正是:


    大家見狀也學樣,紛紛委托驃騎將。


    戚家新軍尚未建,京中勳貴已入場。


    其實也怪不得這些個勳貴老爺們,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實在裏讓自家的兒孫們,給氣的不要不要的!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每天依舊是給你惹事生非,鬥雞鬥狗!總結起來一句話:正事是一件不幹,壞事是一件不落!弄得這些京城的勳貴們腦仁直疼。本來文官們就想抓自己的把柄,這下可好了,自己的兒孫們,竟然把把柄往人家手裏送。你說他們能不生氣嗎?所以眾人在懷毅,沒來國公府之前,就商量著,將這群小崽子們塞給懷毅。讓懷毅好好操練他們!當然,作為迴報,勳貴們會命令山東,登州的衛所,盡最大努力,支持懷毅重建齊家軍!


    最後,經過統計,有七家願意將自家孩子送到戚家軍中,讓懷毅給操練一下。這七個孩子分別是:英國公府的張世澤,定國公府的徐明章,成國公府的朱濟賀,隆平侯府的張方彥,懷遠侯府的常延齡,宣城伯府的衛瑛,惠安伯府的張鴻業。


    這些人中,最小的是懷遠侯府的常延齡,隻有12歲。最大的是成國公府的朱濟賀17歲!其餘的大多都在十四,五,六歲。他們正是孩子們,玩鬧最厲害的時期,也是青少年最叛逆的時期!懷毅望著這七人,腦門也是一陣突突的疼,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答應收下這七個小崽子!


    這時,隆平侯張拱嶶看著懷毅吃癟的樣子,笑著說道:戚家小子就這七個人,你 可待好好的用心管。爭取讓他們都成才呀!俺不求讓他們,也做個什麽正二品驃騎將軍!隻要三品就行,不行,四品也可可以!


    懷毅聽完後,頓時臉色更黑了!他心中暗道:還三品,四品,就這幫小崽子們,你們都教不出來,俺能教的出來?懷毅心裏正在生悶氣,惠安伯張慶臻笑著說道:行了,你小子不用苦著臉了, 要不是這幫小子們中有幾個快要成婚的,還有幾個年齡小的,再有就是家中是獨子的,現在你看到的絕對不是他們七個,最少也得二三十人,你小子就知足吧!


    懷疑聽到這裏,頓時被張慶臻的話嚇了一跳。怎麽著?你們還真打算組團往我這裏塞人啊?塞的還是這種半大小子!打,打不得罵。罵,罵不得。你說你們都下不去手,俺怎麽又能給你們教好?你們這不是為難人嗎?


    現在懷毅十分後悔,自己應下了這個差事!懷毅看著這群國公,侯爺,伯爺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跺了跺腳,開口說道:各位國公爺,侯爺,伯爺,如果幾位公子爺不能適應戚家軍的訓練,跟不上訓練節奏,到時候可是要出大事的!小子身上還有賭約沒有完成,哪有功夫照顧幾位少爺們?再說了,明年等兵初步練成後,就是大軍跨海作戰的時候!這北上攻擊韃子,那可是玩命!各位公爺,侯爺,伯爺,想必各位都知道吧,但凡作戰,不說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不要上戰場,與打死廝殺!受傷流血,那是再平常不過之事,就是傷殘也不是沒有可能,戰死沙場也是常事,這可不是兒戲呀,所以還請各位國公爺,侯爺,伯爺,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上了戰場瞬息萬變,小子可救不了小少爺們了,真要是出點事,那可就是大事啊!就算小少爺們身上留下些傷痕,那也不是小子擔待的起的!這正是:


    國公侯伯費了神,力壓懷毅收七人。


    萬分後悔猛跺腳,渡海作戰留傷痕!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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