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奪命的匕首直奔陳知禮胸口而去,完美的時機把控,完美的角度計算,完美的力道選擇,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殺手是否在很早之前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了。相較於馬大牛二兩兄弟,這一位的專業程度明顯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陳知禮即將殞命當場之時,一個身穿書院書生服的身影出現在了小禮公公身邊,手中袖袍輕輕一揮,很是隨意的就將那致命的匕首打飛了出去。


    那人將匕首隨意打飛後,護在陳知禮身側,一邊警惕的觀察四周,一邊朗聲開口道


    “閣下,趁人之危可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行為啊。”


    接著很是好整以暇的在原地等待了一番,似乎是在等待著那殺手再次出手,然而站了半天也沒等到任何攻擊,似乎那殺手放棄了襲擊,見那暗中的襲擊者似乎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來人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來人這才蹲下開始確認陳知禮的狀況,看著昏迷在地的小禮公公,那人忍不住搖著頭感歎道


    “好一副神仙皮囊,如此才學,如此俊逸,何以是個太監呢?倒是可惜了。”


    另一邊,李青衿在與白頭雕王激戰一番之後,那白頭雕王不知怎的,突然哀鳴了一聲,隨後竟是完全失去了章法一般,再也不複之前遊刃有餘的打法,直接化身成了猛衝猛打的狂戰士,向著李青衿狂攻而來。


    李青衿自然是不懼怕的,硬碰硬,能在金丹境跟斬妖司小弟子扳手腕的,那在整個天下都是屈指可數!


    借助無衣鎧甲的恢複能力,李青衿成功積攢了足夠的靈力,再次使用了一次那劍式二芙蕖,漫天血色蓮花綻放,隻是一個照麵就將已經明顯心存死誌了的白頭雕王絞了個粉碎。


    伴隨著白頭雕王的倒下,白頭雕一族也正式退出了這片草原的曆史舞台,永遠的成為了過去式。


    斬殺了白頭雕王的李青衿也是頗有些疲憊,連番的大戰讓她有些氣力不支,說實話,若不是陳知禮給她加上的無衣鎧甲那堪比小型聚靈陣的靈氣迴複速度她也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斬殺那麽多白頭雕加上一隻金丹境的白頭雕王。


    李青衿原地調息了一番後,迴頭一看,在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空空如也後,她終於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剛剛打的太入迷了,還沒發現,人呢?我那麽大個小禮公公人呢??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李青衿在原地微微感受了一番,接著迅速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一番高強度急行軍後,李青衿終於在一處懸崖旁找到了昏厥在地的陳知禮和蹲在他身旁的神秘人。


    待看清了那神秘人的長相後,李青衿才鬆了口氣,長劍入鞘,走了上去。


    “長吉哥,你怎麽在這裏?”


    沒錯,突然出現在陳知禮身邊救下陳知禮的人正是參賽選手之一的趙長吉,同時他也是李青衿的哥哥李牧之的好友,與李青衿也是十分相熟。


    聽到有人唿喊自己,趙長吉也是迴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當看到唿喊自己的人正是那個在整個長安城都頗有名氣的混世小魔王時,趙長吉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陳知禮站在所有參賽選手的最後麵,是最後一個進入詩文秘境的人,所以參賽選手中並沒有多少人看到李青衿衝進來的那一幕。


    “青衿?你怎麽會在這裏?”


    被一針見血的問到了自己的麻瓜行為的李青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傻笑,總不能跟人家說自己是因為擔心陳知禮所以跟著衝進來了吧,多不好意思啊!


    魏藍滄:你明明一直都在笑!你的嘴角就沒有合攏過!(???皿??)??3??。


    看著麵前這個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問題妹妹,趙長吉隻能扶了扶額頭,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你哥和文終師兄知道你進來了嗎?”


    “大概,可能,也許,不知道吧……”


    李青衿吐了吐舌頭,將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陳知禮。


    “長吉哥,他沒什麽事吧?”


    提到小禮公公,趙長吉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不太樂觀,他精神力透支了,影響到整個精神體了,傷的比較重,處理不當的話可能會落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啊?那怎麽辦!”


    一聽小禮公公似乎傷的不輕,李青衿也是急了,趕緊蹲到了陳知禮身邊,開始仔細的檢查他的情況,小手在陳知禮身上摸來摸去,看的一旁的趙長吉額角忍不住的跳動。


    妹妹,人家傷的是腦子,你摸人家胸口幹嘛?


    一番意猶未盡的探查後,李青衿咂了咂嘴,頗有些不舍的味道,戀戀不舍的收迴了手,李青衿也是確認了陳知禮的情況,確實如趙長吉所說的一般,陳知禮精神力透支嚴重傷到了整個精神體,如果處理不當,可憐的小禮公公下半輩子用高情商的說法,會像個嬰兒一樣純潔一輩子,低情商的說法,會變成弱智。


    “那怎麽辦?長吉哥,你有什麽辦法能救救他嗎?”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李青衿慌了,本來就是個太監了,這要是再傻了,那他一輩子也太慘了,她根本不敢想象小禮公公頂著那張帥臉流著哈喇子,看著她一臉傻笑的熊樣,畫麵太美好,她不太敢看。


    趙長吉略微沉思了一番,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拍腦袋。


    “有了,我想到了,在過來的路上,我是看到了一株淨神花,如果能拿到那株淨神花的話,應該可以治好他。”


    “那我們快出發吧!”


    活力滿滿的李青衿直接拽起了依然處於昏死狀態的陳知禮,像是拎著塊破布一般隨意的把陳知禮拽在手心裏,動作熟練異常,就等著趙長吉前方帶路了。


    趙長吉看著李青衿異常熟練的動作,咽了口口水,看向她手中昏死過去的小禮公公,一時有些可憐,就青衿丫頭這熟練程度,看來小禮公公沒少被折磨啊!


    不過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趙長吉還是咳嗽了一聲,輕聲開口說道


    “青衿啊,人家還受著傷呢,你這樣提著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李青衿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對小禮公公有些粗暴了,人家還是傷員呢!也是俏臉一紅,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李青衿同學又順手將小禮公公丟迴了地上。


    失去意識的小禮公公很是配合地心引力和慣性的在地上滾了兩圈,還好經過霸王戟改造的身體還算強韌,沒有出現破相這種慘事。


    趙長吉滿臉黑線的看完了李青衿的一係列操作,無奈的歎了口氣,主動彎下腰將被折騰了半天的小禮公公背在了背上。


    難怪牧之兄整天愁眉苦臉的,這是在愁妹妹的婚事吧,也不知道將來誰這麽倒黴會把這丫頭娶迴去。


    昏迷中的小禮公公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說起來,長吉哥,是你救了他嗎?那些白頭雕都被你趕走了?”


    “什麽白頭雕?”


    “Σ(⊙▽⊙\\\"a?”


    詩文秘境外。


    馮公公依舊敬業的站在禦輿之前一邊觀察著整個詩文秘境各個監視陣法的情況,一邊在等待著什麽。


    因為詩會剛剛開始,大家都是剛剛進入秘境之中,大部分人都還在探索著四周的環境,小心規避著那些各式各樣的妖物魔獸,別說是禮部專門準備的各種考驗了,連戰鬥都沒怎麽觸發,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盲僧組合這麽沒頭腦和不高興,小禮公公這種一進去就跟土著爆發大規模衝突最後把別人滅族了的情況多少也有點橫行霸道的悍匪本質了。


    瞅什麽瞅?瞅就刀了你全家!嗯,很有中式玄幻的味道。


    不過因為白頭雕們天生屬於不會固定地方居住的種族,也沒有達到六品元嬰的值得監控的強大個體,導致白頭雕們雖然仗著族群優勢是草原一霸,卻沒有獲得禮部的監視陣法,所以可憐的白頭雕們被滅族的消息目前隻有陳知禮一人清楚,甚至小禮公公本人都沒看到那銀河逆飛而上席卷天空的一幕.....


    馮公公抬起頭,仰望著那一輪明月,他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咳咳咳咳,請不要想歪。


    兩道清冷的輝光突然自那明月之上灑下,馮公公揮了揮手裏的拂塵,那輝光便迅速向著馮公公飛來,最後在馮公公手裏化為了兩張潔白的宣紙。


    馮公公抖了抖手中的宣紙,將其展開,隻是一眼,麵上已是露出了笑意。


    底下的會場之中,不少人注意到了馮公公的動作,對於大銀幕上遲遲不出現的參賽選手們已是有些抱怨的觀眾頓時來了興致,不少人開始吆喝起來


    “馮公公,可是有佳作問世?”


    “馮公公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大家等了這麽久早就等急了,快快把這被秘境承認的佳作念出來吧!”


    “快快念來,老夫已經是按捺不住想要欣賞一下這一批才子的第一首優秀作品了!”


    觀眾們一時間嘰嘰喳喳起來,顯得會場頗為吵鬧。


    沒錯,那輝光所化就是詩文秘境所承認的在其中誕生的優秀作品,這類作品隻要誕生在了詩文秘境內就會被秘境拾取,傳遞到外界,讓世人能第一時間欣賞到此次詩會誕生的佳作。


    “肅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會場內,那位帶著參賽選手入場的一身灰袍的老人終於是第一次開了口,喝止了場中的喧鬧。


    老人一張口,一道無形的氣流自他身周席卷全場,瞬間就讓場中的觀眾鴉雀無聲,老人是儒家書院山長,也是大漢明麵上的第三人。


    做完這一切後,老人才抬起頭向著馮公公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了。


    馮公公也是向著老人點頭致意,感謝老人幫他維持了場中秩序,隨後,清了清嗓子,展開了第一張宣紙,在萬眾矚目下緩緩念出了這第一首佳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無衣一經問世,全場鴉雀無聲,短時間內竟是沒有任何一人喝彩,似乎所有人都短暫沉浸在了那詩中描繪的場景之中。


    “啪啪啪啪啪啪...”


    良久,場中突然有一人鼓起掌來,那人一邊鼓掌一邊激動地站了起來,口中高聲唿喊著無衣的第一句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杜陵,在大漢對於詩詞的喜愛同樣無人能出這位拾遺居士之右。


    在杜陵的帶領下,場中的氛圍被迅速調動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武官打扮的人更是激動地跟著杜陵一起大喊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不少上了年紀的老將更是忍不住開始抹起了眼淚,很難描繪他們被這首無衣調動的情緒。


    眼見機會難得,馮公公也是迴過頭看向了小皇帝,少年皇帝有些許的懵懂,但是很快他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隔壁的母後的指示,瞬間明悟了的他也是對著馮公公點了點頭。


    馮公公大聲宣布道


    “陛下有旨,將這首無衣火速發往前線,自今日起,三個月之內,所有邊關將士賞銀俸祿提高一倍!”


    “陛下聖明!老臣代邊關將士謝過陛下隆恩!”


    已是哭的稀裏嘩啦的兵部尚書戚元敬帶頭跪地謝恩,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曾經在鎮北王之前坐鎮邊關四十載。


    “不知這首無衣是何人所作?”


    蕭太嶽出聲問道,他很好奇能做出如此情感充沛的軍旅作品的才子是何人。


    蕭太嶽一開口,底下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來。


    “肯定是趙家的趙長吉吧,他不是才從邊關迴來嗎?”


    “誰說的?那王家的王少伯之前不也在北域待了不少時間?”


    “我覺得說不定是魏藍滄呢,他可是實打實的衝過蠻子軍帳的。”


    就在底下之人議論紛紛之時,馮公公看了看那宣紙落款處的姓名卻是坦然一笑,沒有賣關子,直接公布了謎底。


    “第1000位參賽者,陳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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