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快,哈哈哈,停下,哈哈哈哈,我……哈哈哈,都……哈哈哈,都……說,哈哈哈哈,是,是小總座……哈哈哈”


    麵對笑刑的壓力牛二終於是頂不住了,將魏賢供了出來。


    陳知禮收起了雞毛撣子,臉上頗有些掃興的味道,怎麽這麽快就招了,我還有那麽多手段都沒用呢。


    看著他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牛二也是怕極了,趕緊補充道。


    “是小總座大人雇的我兄弟二人,大概是二十天前的事,說是讓我們收拾一個,一個……”


    說到這裏牛二頗為小心的打量了一番陳知禮,似乎在思考用詞。


    “一個英明神武的小公公……開價1000上品靈石,先付了500訂金,另外500完事後結尾款,那500靈石在我兄弟身上放著,他還給我們製定了計劃,給了我們令牌,本來是打算他也在暗中協助的,隻是沒想到那天小公公會突然出宮,所以匆忙間就臨時更改了計劃。”


    “1000靈石是個什麽標準?”


    陳知禮皺著眉頭看著牛二,一邊問一邊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雞毛撣子,大有幾分一言不合就再次動手的趨勢。


    “天價!作為凡人來說當之無愧的天價!不過對於小公公您的實力來說,那是絕對的屈就了,那位小總座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牛二趕忙補充道,生怕這位一言不合就要再次上刑。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不然的話,哼哼哼……”


    陳知禮隨手將那雞毛撣子丟到了一邊對著那守門人行了一禮示意他可以繼續後續的畫押之類的流程了。


    那守門人卻是不著急的看向了小禮公公,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禮公公還有些什麽手段?在下倒是真的願聞其詳,不瞞小公公說,小公公今天露這一手在下是真的歎為觀止。”


    為了保證交流的順利守門人還拍了拍陳知禮的彩虹屁。


    一聽是來取經的,陳知禮頓時來了興致。


    “簡單,所謂審訊不過是要讓人受不了,而這受不了也分兩種,一種是肉體上的受不了,另一種就是精神上的受不了,比如我剛剛對這牛二用的就是肉體上的受不了。”


    “聽小禮公公這意思是若是這牛二撐住了就該到精神上的折磨了?”


    守門人更加好奇起來,不知道小禮公公準備了什麽精神套餐給牛二。


    “不知道小禮公公有什麽想法嗎?”


    陳知禮微微咳嗽了一番,露出了微笑,湊到了守門人的耳邊竊竊私語。


    守門人越聽越有精神,那狐狸麵具背後的雙眼似乎有精光綻放。


    而一旁的牛二隻隱約聽到了什麽烈性春藥,母豬,配種,作畫,宣傳之類的詞匯,單是這幾個詞匯已經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臥槽,小禮公公,灑家錯了,您可不是什麽惡鬼,惡鬼都得把您紋身上壯膽!


    就這樣,功成身退的小禮公公在蕭姐姐的帶領下,在守門人明顯崇敬了許多的目光中離開了天牢迴到了藏書庫。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注意到了守門人對陳知禮態度變化的蕭姐姐很是認真的跟小禮公公交代讓他不要跟守門人走的太近,說是守門人裏不乏折磨人成癮的精神變態,怕小禮公公跟著學壞了。


    小禮公公自然是跟乖寶寶似的小雞啄米般點頭。嗯,都是守門人做的呢,咱什麽都不知道哦,咱隻是進去跟牛二聊了聊天欸。(蕭韻並沒有旁觀審訊過程。)


    天牢某守門人:阿嚏!嗯,這小禮公公倒是懂得真不少,以後得多跟他交流學習一番。


    重新迴到熟悉的藏書庫,陳知禮向蕭韻依依惜別後,目送著蕭姐姐的水蜜桃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才默默收迴了目光。


    “怎麽?舍不得?”


    不等陳知禮迴頭,陳老的聲音已經悠悠響起,一頭白發的少年模樣的老人不知何時已是站在了弟子身旁。


    “其實咱家一直很好奇,你一個小太監怎麽會對女子如此感興趣呢?倒是奇怪。”


    陳老看著麵前多日不曾見過的關門弟子,頗有些好奇的說出了長久以來的心聲。


    “師父,欣賞美的追求是刻在每個人骨子裏的,與其他東西無關。”


    陳知禮聳了聳肩,頭也不迴的就迴答了陳老的問題。


    “嗯,有道理。”


    陳老聞言也是頗為讚成的拍了拍陳知禮的肩膀,表示徒弟說的很有道理。


    “師父,您是不是也該給徒弟我解釋解釋這是個什麽情況呢?”


    解釋完了師父的問題,陳知禮也是帶著和煦的笑容看向了陳老,他已經迴過味來了,陳老給他的令牌肯定大有說法,估計是他跟那位總座大人的什麽暗號,不然為什麽那把據說是被總座鎮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故人武器早不挑主人,晚不挑主人,一遇到他這麽個小太監就認主了?怎麽,這長戟還是銀角大王手裏的葫蘆不成,是母的?因為他長得帥看上了他?這裏麵沒貓膩就怪了,而且他分明記得自己在昏過去前絕對念了什麽,但絕對不是他一直想的總座救我四個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貓膩!


    見徒弟竟然質問起了他這個師父起來,陳老也是毫不客氣的賞了沒大沒小的陳知禮一個暴栗。


    被痛擊的陳知禮隻能被迫收起了那副頗為欠揍的笑容,捂著頭蹲了下來,好吧,我承認我的態度是囂張了點,師父還是師父。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知不知道這天下多少高手想要那霸王戟,別說是用了,看都別想看一眼!便宜了你一個修為都沒有的凡人,還在這不滿足?”


    陳老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霸王戟?難道?


    抱著頭蹲在地上的陳知禮聽到師父說出那黑色長戟的名字不由得內心巨震,連頭上的包都沒感覺了,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陳老,吞了口唾沫。


    “師父,你說的這個霸王戟,不會是我想的那個霸王戟吧?”


    陳老忍不住白了徒弟一眼


    “就是你想的那個,仙人留下的武器。”


    竟然還真是老前輩的武器,原來如此,那那故鄉二字也就說得通了。


    “可,仙人的武器為何會在斬妖司?而且那位總座大人還說是他故友的武器,斯……”


    陳知禮為自己的聯想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位總座大人竟然是霸王老前輩的故友?


    說到這個問題,陳老沒有立刻迴答,一向直言不諱的老人此刻卻是罕見的陷入了沉默,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午後的陽光鋪灑在老人的臉上,映襯的老人如同雕塑一般,洋溢著一股憂傷的氛圍,許久老人才終於開了口


    “這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問題。”


    好嘛,又是一股有故事的感覺,得了,等我以後境界高了再問吧。


    陳知禮也沒糾結這個問題,知道師父也沒有害自己這個關門弟子的必要,現在不說大概率是真的不能讓自己知道。


    “不過師父,我差點被霸王戟抽成了幹屍欸,您老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嗎?”


    正沉浸在憂傷氛圍的陳老被陳知禮一句話就破了功,一腔憂傷被絞的稀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咳咳,這個,這個是那個小子的問題,不過都在控製之中,嗯,這也是原定計劃中的一個環節,不是什麽大事。”


    “真的?”


    陳知禮抬頭看著陳老,眼神中充滿了質疑的味道,他總覺得師父和總座是低估了那霸王戟的殺傷力。


    “當然是真的,你不信為師?”


    陳老抬手就準備再賞陳知禮一個暴栗,好掩飾自己的尷尬,師父的問題那叫問題?不能夠!


    陳知禮趕忙抱著頭躲避,別的不說,師父這一下肯定是用了什麽化勁之類的功夫,看著敲一下,那疼是真的疼啊。


    一邊抱頭躲避一邊問出了自己心裏最後的問題,也是最在意的問題。


    “那為什麽選中了我呢?因為我是您老的關門弟子?”


    陳知禮的問題成功幫他逃過了這一發暴栗,陳老收迴了手,看著關門弟子,突然露出了頗為神秘的微笑,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恐怕比我清楚。”


    陳老一邊說一邊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本功法,還特意在陳知禮麵前晃了晃。


    陳知禮看著陳老手裏的功法也是瞬間明白了一切,看著師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陳知禮也是露出了苦笑


    “原來您都知道了啊。”


    好嘛,果然學生所有的小動作對於老師而言都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陳知禮頗有一種當初在課堂上偷偷打小抄被老師抓到卻沒有當場拆穿反而是下課後被帶到辦公室開小灶教育的感覺。


    陳老手裏的功法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霸王訣》。


    “起來吧,為師沒有其他意思,能看的懂是你的機緣,為師也不會多說什麽,不過你記住了,這事你知我知,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為師也不怕告訴你,霸王縱橫天下多年,當年留下的手稿筆記等不勝枚舉,其中大部分都是以這種文字書寫,讓人難以破譯,然而即便如此,民間也有不少人將其視若瑰寶,更是有所謂的霸王教將此類文書視為自己的信仰,如果你能讀懂這類字體的消息傳了出去.....嘖嘖”


    陳老上下打量著陳知禮,頗有一種老屠夫看老母豬的感覺。


    嘶,說的咱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陳知禮相信師父絕對不是在跟自己危言聳聽,別的不說,之前遇到的那位斬妖司三先生不就跟癡漢一樣嗎。


    “師父,要不徒弟幫您翻譯翻譯?”


    他想先賄賂賄賂師父。


    “不必了,為師不感興趣。”


    陳老搖了搖頭。


    “你問到陽炎獅的心髒了?”


    經陳老這麽一提醒,陳知禮一拍腦袋,對呀,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這霸王戟和牛二的事情一鬧,他都差點把去斬妖司最開始的目的給搞忘了。


    罪過罪過,差點就把二弟拯救行動拋在腦後了。


    陳知禮立刻可憐兮兮的看向了陳老


    “師父,這玩意斬妖司也沒貨啊。要不您老再給想想辦法?您老也不想看著弟子沒辦法修煉吧。”


    看著徒弟矯揉造作的模樣,陳老再一次忍不住扶了扶額,自己到底收了個什麽戲精徒弟,不過說歸說,老人家還是抖了抖衣袖再次從寬大的衣袖裏掏出了兩枚信封,隨手丟向了陳知禮。


    陳知禮趕忙將兩枚信封接在了手裏,定睛一看,一封似乎是拜帖,另一封則是私人信件了。拆開之前,陳知禮先是看向了師父。


    “一封是斬妖司那個小丫頭寄來的,她倒是蠻關心你的,不過她被她師父關了禁閉,所以托人送了封信到慈寧宮來,另一封是個叫杜陵的送來的,他上午來慈寧宮尋你,沒找到人,找到我這來了,給你留了這封拜帖,裏麵似乎還有點東西。為師幫你驗了驗,不出意外的話,你的陽炎獅心髒的機會應該就在這裏麵了。”


    陳老淡定說道。


    陳知禮聽完,強製按捺下了內心的激動,先將那封據說是李青衿送來的信拆開了,信封上還洋溢著淡淡的清香,陳知禮拆開信仔細讀完。


    李青衿在信中先是詢問了下陳知禮的身體狀況,有沒有留下什麽不良影響雲雲,如果有的話她能引薦下陳知禮認識一下她的五師姐,說是她的醫術十分高明,然後吐槽了一番這小半個月被關禁閉的苦悶,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被關屬於師父完全不講道理的行為,然後在信的後半篇幅,很是鄭重的催更了一下陳知禮盡快把那首青青子衿寫完給她送到斬妖司來。


    陳知禮將李青衿的吩咐記在了心裏打算等一會有空就把那首青青子衿寫完然後去禦膳房找個小弟送到斬妖司去,什麽,你問為什麽不自己去?給斬妖司的小寶貝送情詩這種行為,陳知禮自問膽子還沒肥到那個地步,還是辛苦小弟代勞吧,嗯,如果有什麽傷殘我會好好照顧你下半輩子的。


    讀完了李青衿的信,陳知禮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杜陵的拜帖上,拜帖下的信封裏裝著兩樣東西,一封信和一張鍍了金邊的邀請函。


    杜陵同樣是在信中表達了對於陳知禮的問候,希望陳知禮一切安好,然後就是詢問陳知禮近來有沒有什麽新作,他很樂意拜讀一番,最後盛情邀請了陳知禮參加兩日後的恭賀新君繼位的新春詩會。


    “兩日前,陛下已經下了口諭,這次詩會拔得頭籌者可在北域蠻子此次上貢的寶物中任選三件,以做鼓勵,為師昨日看了看禮單,裏麵就有你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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