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茂和書生牽著戰俘到了戰場上,那些後金軍哨騎也是在二十餘步外停止不前,隻是一個騎士從隊伍中策馬而來,走近了大聲喊道:“喂,明狗,你是來送死的嗎?”


    這個後金軍騎士通曉漢話,這番話隻是讓虎茂酒意上揚,大聲喝道:“你這蠻夷,沒看到大爺我是給你們送人的?我家大帥說了,這五個雜兵是路上抓的,知道你們那邊女人少,怕你們分了這五個倒黴鬼的老婆,特意就送他們迴來,還讓我下戰書,約你們明日決戰,誰不來誰是烏龜王八蛋。”


    “要戰就戰。”那後金騎兵針鋒相對迴道:“說那些沒用的幹啥,我們才不缺老婆,缺老婆就來搶,這次我帶走了三個女人,看你這倒黴漢子,倒像是沒有老婆的吧,要不要來我軍中,給你最美的漢人小妞,讓你也破了處啊。哈哈哈”


    “呸。”虎茂淬口唾沫,說道:“你這狗東西,腦袋就現在脖子上掛一天,若想活命,今晚上就趕緊跑,說不定追你不上還能撿條命,迴你那鳥不拉屎的老家吃糠咽菜等著我家大人蕩平遼東,看我不把你抓住砍了雙手雙腳當成人棍送到母豬那邊配種,讓你夜夜當新郎。”


    這種對罵讓那後金那個壯實的漢子也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裏怪,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但是看著那五個射射發抖的戰俘,這個戈什哈也知道此事不能動手,他們女真人向來是敬佩勇士,既然人家敢單騎過來,也沒有為難的道理,隻能說到:“南蠻,我不與你對罵,你既然要下戰書,敢不敢去見我家大人?”


    “什麽大人小人的,除了我家張大帥,那有什麽大人。”虎茂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啥大人小人的有啥屁放,帶我去。”


    這戈什哈調轉馬頭,喊了幾句夷語,四周的騎兵都呈半月形把虎茂等人包圍其中,開始往後金軍營帳而去。


    不多時走到了那後金軍大營前,幾個後金軍上來牽馬,虎茂也是大大咧咧地翻身下馬說:“你們看護好我的馬,別想著掉包。”


    “你這南蠻,心思太壞。”那戈什哈說:“我女真人最好,才不像你們花花腸子多,偷你的馬,我們的馬哪個不比你的好?”


    “最好?”虎茂指著遠處倒斃的漢人百姓道:“這就是好?隨便殺人就是好?好個屁。”


    “你這南蠻····。”戈什哈有些怒了,瞪著大眼想要對罵,但是看到虎茂懷裏鐵球說:“這是啥?可不準帶武器進去。”


    “這是鐵球,跟石鎖差不多,鍛煉氣力用的。”虎茂拿出來一個捏著火藥口舉了舉,說:“你們這些蠻子,這都要害怕,生怕我拿著鐵球砸死你家大人小人?”


    “廝·····”這個戈什哈殺人的心都有了,但是這人既然是對麵派過來的,殺了又怕耽誤大事,隻能硬著頭皮說:“趕緊走吧,費什麽話,這小鐵球,你拿一百個,我也能登時殺了你。”


    一堆堆後金軍士兵瞪著大眼瞄著這兩個漢人走來,但是酒壯人膽的虎茂一點也不發怵,還惡狠狠瞪迴去,借著看身後俘虜的空當,還瞄了一眼身後的書生,此人也是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無懼生死的決絕,這下虎茂也不再擔心,硬是從後金軍士兵的人牆中擠了進去,就看到了後金軍此時的現場指揮,協管牛錄額真比爾其和另一個牛錄額真菠菠羅。


    “你這南蠻,真是好大的膽子。”菠菠羅先說道:“還敢到我軍營寨叫囂,信不信現在就宰了你?”


    “要殺就殺。”虎茂說:“廢什麽話,我家大帥讓我傳個話,明日決戰,誰跑誰是孫子。”


    “這麽狂,你家大帥是什麽官位啊?”菠菠羅說道:“明國的大官殺了不少,不知道這個是誰的部下啊?”


    “你這區區百十人,也就是個百戶,我家大人統帥千軍萬馬,你就知道我這個百戶的名字就行了,我叫虎茂,來這的目的就是下戰書,約你們明日決戰,應不應吱一聲,我好迴去給大人複命。”虎茂大聲說道。


    一屋子的後金軍官都是怒目相視,不通曉漢話的也在身邊人翻譯後氣得不行,各個怪叫著辱罵,還有人大喊大叫要拔刀,更有虎背熊腰的壯漢來推搡,但是這一切在喝了酒的虎茂看來毫不在意,不僅趁那人不放重心不齊時猛然發力,還把那漢子摔倒在地,冷哼著說:“橫什麽,明天戰場上單挑啊?我一個打你們兩個信不信?”


    周圍地後金軍軍官更是暴怒,紛紛要上去廝打。


    比爾其作為此隊協管,看著明國軍官毫不膽怯也知道該自己說話了,就用夷語大喝一聲,道:“夠了,都別吭聲了。”


    底下的後金軍軍官們紛紛閉了嘴,退到一邊候著。


    “我們大清國,曆來佩服勇士,你叫虎茂,真是個好漢子,居然敢就這麽來下戰書,我就應下了,你們趕緊去尋找援軍,明日決戰,省的說我們大清軍到處收拾你們。”比爾其說道。


    “你們也趕緊拉扯援軍,明日決一死戰,省的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虎茂大喝道:“那五個俘虜你們看好,別再讓我們明日抓了,沒啥事我就迴去複命,咱們明日戰場上見。”


    後金軍臉上都不好看,比爾其哈哈大笑,說:“若是明天我抓了你,也不會殺你,還會給你幾個美麗的女子,讓你美美的過日子,來啊,端上酒來。”


    還不等虎茂出走,門口的戈什哈就端著酒水來了,比爾其拿起一個碗,倒上酒說:“虎,死都不怕,是個漢子,喝了這個酒再走。”


    虎茂端起來一飲而盡,在嘴裏品了品吐在了地上,說道:“這也能稱之為酒?”


    早就怒不可遏的後金少壯軍官們紛紛暴起,這就要拿刀砍翻了這個肆意妄為的漢人。


    “退下。”比爾其雖然被駁了麵子,但是強壓著怒火斥退手下,然後對著虎茂說道:“你這使者,好不曉事,我這好意給你酒,你吐了是何意思?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那也能稱之為酒?”虎茂拿出自己的皮囊,打開封口倒在碗裏,登時伏特加特有的酒精味道彌漫在軍長之中,哪怕是一群男人的汗臭也無法掩蓋這濃烈的味道。


    “這是···這····。”比爾其有些迷醉地嗅著味道,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伏特加,乃是我出來前,大人賞賜的。”虎茂一飲而盡,咂咂嘴說:“這才是酒,你的那些,是水。”


    這比爾其也是個酒鬼,每每打下了縣城就會讓自己的戈什哈專門收撿酒水給自己喝,隻是他常在塞外和遼西,伏特加是真沒聽說過,此時聞著酒香那是猶如千條蛔蟲撕心撓肺,下意識地說出了:“來給我嚐嚐。”


    此言一出,帳篷裏炸了鍋,菠菠羅立刻出言製止道:“南蠻狡詐,像那狐狸一般,裏邊會下毒,千萬不可、”


    其餘人也是勸,但是這些女真獵人們性嗜酒,尤其是遼東冷的出奇,尤其喜好烈酒,雖然各個嘴上都那麽說。但是心裏都想嚐嚐這聞起來勾魂的酒水。


    “下毒?”虎茂哈哈大笑,說著倒上一碗道:“我家大人最是光明磊落,他一個統帥千軍萬馬的,要毒殺你一個百戶,傳出去還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你愛喝不喝,我這就迴去了。”


    說完就把那碗酒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要走。比爾其說道:“喝酒我怕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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