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身體力行的破除“關了燈都一樣”的謠言,身段、觸感、嗅覺,那都是不一樣的。


    絕世美女跟普通村婦,鬼都知道該怎麽選。


    而此刻,帝京已經翻天覆地。


    一州國運消失,這等大事,已經動搖國本。


    太康帝黑著臉,坐在帝座上,看著自己的臣子們爭吵。


    有明堂禦史出言,彈劾巡天禦座巡視天下不利,請斬狗頭。


    也有禦史彈劾趙首相身為首相,竟然對如此大事反應遲鈍,說不得便是賊子同黨,該引咎辭官。


    趙首相與巡天禦座巋然不動,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是兩尊泥塑。


    群臣吵吵嚷嚷,卻無一良策,太康帝給大太監使了個眼色。


    大太監揮動長鞭。


    啪!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寂靜。


    “朕禦極以來,不敢說兢兢業業,也是夙興夜寐,國事從不敢懈怠,青州乃大夏重州,出了這種事情,你們不該說些什麽嘛?”


    眼見太康帝動怒,趙首相與巡天禦座同時躬身:


    “臣有罪!”


    太康帝哼了一聲,心說有罪有罪,整天就是有罪,讓你們幹活的時候一個個耍嘴皮子,要你們何用!


    “兩位愛卿乃國之幹臣,此事與你們無關,隻是青州發生了這等大事,朕竟然半點不知,如同瞎子聾子,難道朝廷的耳目,都是擺設嗎?”


    巡天禦座躬身道:


    “陛下,青州之事,夜部已有消息。”


    太康帝眯了眯眼睛,沉聲道:


    “說!”


    “數日前,夜部巡察禦史柳白至青州,與青州知府楊元清見麵。


    其後,柳白獨自一人前往青州府衙,遭遇三品修士薛承文,戰而殺之。


    薛承文死,霖王府親衛傾巢而出,柳白與之大戰,斬親衛數人。


    而後,親衛首領召霖王府三千護衛,欲斬殺柳白。


    其時,青州知府楊元清現身,手持知府印信,喝退三千護衛,並斬殺霖王,摧毀霖王府。


    而後又以知府印信調動國運,滅青州世家豪紳於瞬間。


    楊元清因國運反噬而死。”


    君臣們聽的麵色肅然,過程很簡略,但是大家都是老狐狸,自然清楚這其中到底有多危險。


    柳白這小子可以啊,真夠勇的。


    “楊元清死後,青州國運何在?”太康帝目光沉凝,看著巡天禦座。


    巡天禦座繼續道:


    “去歲蝗災,霖王等人勾結修羅魔君,誣陷薛承曜,致使青州國運被竊取大半。


    楊元清聚攏剩下國運,引出修羅魔君,修羅魔君與柳白賭鬥,以國運為賭注。


    此賭約,柳白勝!”


    眾臣紛紛交頭接耳,有明堂禦史出列,質問道:


    “柳白既然勝了,為何不還國運於青州?他人又在哪裏?”


    巡天禦座看也不看他,繼續道:


    “知府印信被毀,知府身死,國運凝聚神龍,無法還於青州。


    況柳白重傷垂死,為人所救,如今下落不明。”


    太康帝聞言皺眉道:


    “他身懷帝國國運,為何會不明不白的消失,帝師那裏怎麽說?”


    混跡在朝堂裏的素衣,放下手裏的瓜子,心說朝堂裏的戲就是好,比戲樓裏的還好看。


    “咳咳!老師說了:少操心,多幹事,大夏滅不了!”


    太康帝:“......”


    趙首相:“......”


    巡天禦座:“......”


    群臣:“......”


    敢情俺們在這裏操心半天都是白操心了?


    太康帝和顏悅色,對素衣道:


    “帝師既然這麽說,想來是心裏有數的,那柳白算起來也是浩氣樓的人,素衣可知他的下落?”


    他還是不放心,萬一柳白這小子揣著氣運跑了呢?


    大夏立馬天災人禍,大夏的列祖列宗都得從宗廟裏,從九嶷山跑出來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知道啊。”素衣磕著瓜子,很認真的道:“跟一個狐媚子在一起,這會應該在劍州風流快活。”


    大夏君臣同時心中一凜,劍州是邊境,國運若是出了大夏,那可就遭了。


    “素衣師姐。”太康帝急了,顧不得臉麵,連忙道:“有沒有辦法聯係上他,讓他趕緊迴來,朕不吝爵位高官。”


    素衣歪著腦袋想了想,嘟著嘴道:


    “我試試吧,不過他會不會迴複,我可不敢保證。”


    “有勞素衣師姐了。”太康帝舒了一口氣。


    群臣心裏膩歪的不行,一個區區巡察禦史,如今竟然與大夏國運相連了,真是時也命也。


    素衣大庭廣眾之下取出手機,點開柳白的頭像,打了個語音。


    隨著一陣嘟嘟嘟之後,柳白終於接了。


    “喂,素衣師姐,啥事?”


    “沒大事,我就問問,你要出關了嗎?”


    “你偷偷看我定位了是吧,我就知道不該開定位。”


    “別廢話,急著呢。”


    “本來是要出關的,不過我手裏有點東西不能帶出去,就迴來了。”


    “三師姐說你身邊有個狐媚子,是誰?”


    “哦,佳人啊。”


    “佳人是誰?”


    “秦佳人,教坊司頭牌。”


    “柳白!”素衣氣的跺腳,恨鐵不成鋼的怒吼道:“出門在外還帶著花魁,我要告訴老師。”


    “別啊師姐,秦佳人就是在教坊司廝混,她是狐族二小姐,清白著呢,那些凡夫俗子怎麽可能進了她的身,都是假象。”


    “所以你就能進了她的身?”


    “師姐,不要開車,容易封號。”


    素衣深吸一口氣,問道:


    “傷勢怎麽樣了?”


    “我有浮圖塔伴身,問題不大,就是瞎了。”


    “瞎了?”


    “唉,沒辦法,為了青州國運,我跟修羅魔君幹了一架,他想誘我墮落,你是知道的,我身負浩然氣、大日之力、雷霆霸體,這三樣都是世間最霸道最強悍的力量,他沒有得逞啊,就廢了我的雙眼。”


    “趕緊迴來,我去求老師給你治眼。”


    “好嘞,多謝師姐。”


    掛了電話,素衣詫異的看著大夏君臣,他們的眼光曖昧而又複雜,就像是老婆偷漢子被自己當場發現的那種尷尬。


    有幾位更是神情複雜,不知不覺間,那個修為一般的粗鄙武夫,竟然能跟超品幹架了。


    而且身負三種霸道力量,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這找誰說理去?


    太康帝輕咳一聲,開口道:


    “朕有意封柳白太平縣侯,諸位以為如何?”


    一位女性禦史當即出列,慷慨陳詞:


    “陛下,大夏律法,非開疆裂土不可封侯,臣懇請陛下收迴鈞命!”


    其餘人聞言而影從。


    素衣撇了撇嘴,不屑道:


    “取迴一州國運,跟開疆裂土有什麽區別?你們不願給,他還不一定願意要呢。”


    少女清亮的聲音在眾臣耳中,仿佛是一隻隻巴掌,啪啪的打臉。


    人家舍生忘死,不計自身得來的功勞,難道不值一個侯爵嗎?


    太康帝沉聲道:


    “朕意已決,無需多言!內閣擇日擬詔,待柳白歸來,即刻冊封。”


    “遵旨!”趙首相率先開口表態。


    他的一幹馬仔立刻表示封侯好封侯妙封侯呱呱叫。


    巡天禦座撇了撇嘴,心說一群廢物,就知道逢迎拍馬。


    退朝後,巡天禦座叫住了素衣,問道:


    “素衣姑娘,你方才與柳白通話的玩意挺有意思,本座能看看嗎?”


    素衣取出手機,笑嘻嘻的道:


    “你說天宮令啊,這玩意很有意思的,不過我不能給你,這是太一師弟的秘境令牌,給你看一會,要還給我的,給了你我就沒了。”


    巡天禦座客客氣氣的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遞還給素衣,笑道:


    “多謝素衣姑娘,有空來夜部,我請姑娘吃大餐。”


    素衣眼前一亮,連聲道:


    “好呀好呀。”


    迴到夜部,巡天禦座招來燕藏鋒,詢問天宮令的事兒。


    燕藏鋒也不藏著掖著,把天宮令取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為宇佐大人解讀其中的應用。


    有了柳白上次的教誨,燕藏鋒決定好好拍馬屁。


    巡天禦座語氣複雜道:


    “很實用的功能,若是能複製出來,我夜部的消息將會通傳的更快。”


    燕藏鋒很坦然的說道:


    “我們曾經考慮過這件事,並非不可行,但是想要普及很難,因為天宮令是以太一天宮為媒介,傳輸信息。


    就算是我們複製出來,沒有太一天宮,缺少媒介,就是一塊磚頭而已。”


    巡天禦座手指下意識的敲打著桌麵,若有所思道:


    “如果在每一座城都建一套充當媒介的建築呢?”


    燕藏鋒再次搖頭道:


    “不成,信息傳輸,並非是橫向的,而是經過過濾中轉,極其複雜。


    當然,這是柳白說的,他還說複製出來未必是好事。”


    巡天禦座想了想,搖了搖頭,把手機還給燕藏鋒,歎息道:


    “可惜,就算是將作監的天工,想要複製秘境令牌,也是極其艱難的。”


    燕藏鋒陪著笑臉,心說這會是不是該說些什麽,莫要讓禦座大人獨自歎息。


    思索間,巡天禦座皺眉問道:


    “還有事嗎?”


    燕藏鋒心說,不是你找我有事嗎?


    他低眉順眼道:


    “屬下告退!”


    離開暗閣,燕藏鋒撓了撓腦袋,覺得自己表現的還可以,為啥禦座大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莫非拍馬屁的方式不對?


    嗯,下次試試再委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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