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來到第六層,這一層與下麵五層截然不同。


    這裏猶如世外桃源,如同一個世界。


    柳白麵前,是一座山,這座山十分奇特,就像是一尊臥佛。


    山間雲霧繚繞,古樹參天。


    若有若無的梵音,讓人不自主的平靜下來,想要放下一切,舍棄紅塵,遁入山林之中。


    一條石階蜿蜒而下,延伸向雲深不知處。


    柳白蹙眉,不知道這一關考驗的是什麽。


    帶著疑惑,他邁步前行,開始登山。


    嗡!


    一道梵音在耳邊炸裂,柳白腦子一懵,身軀保持著踏踩在台階上的姿勢,眼前浮現幻象。


    。。。。。。


    “若要覓佛,直須見性。性即是佛,佛即是自在人,無事無作人。若不見性,終日茫茫,向外馳求,覓佛元來不得。”


    大勢至清冷的聲音響起,迴蕩在吃瓜們耳邊:


    “這一關,是佛性,一步一問,一步一難,九九八十一階,便是八十一難。”


    “無恥!”大祭酒憤而起身,怒斥道:“見性即佛,此乃佛門考驗羅漢的大陣,大勢至,佛門為了贏,臉麵都不要了嗎?”


    大祭酒的聲音響徹全場,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一關,隻有佛門羅漢才有資格,有能力安全度過。


    眾所周知,佛門羅漢,最低也得是三品境界。


    柳白是幾品?八品的小趴菜!


    這不是難為人嗎?這個大勢至,是要把柳白折損在這一關!


    “彼其娘之!佛門當真無恥至極。”


    “君額上似可跑馬!”


    “何不以溺自照麵,看做得三路運使無!”


    “爾母婢也!”


    “汝彼娘之大去老嫗!”


    “母之,誠彼娘之非悅!”


    。。。。。。


    文官們罵聲四起,總體來講,還算是保持了風度。


    粗鄙的武將與淺薄的百姓就沒有好臉色了,罵出來的話,自然是粗俗不堪,頻頻問候大勢至十八代女性家眷,內容不堪入目。


    大勢至就像是一株青鬆,任由這些人喝罵,無動於衷。


    “老師,這見性即佛很難嘛?”浩氣樓頂,素衣瞪著大眼睛問道。


    帝師暗自沉吟,措辭片刻,說道:


    “佛性既人性,越純粹的人,便越容易通過考驗。”


    素衣聞言,頓時一臉失望,歎了口氣,說道:


    “那太一師弟危險了,他最喜歡勾欄聽曲兒,教坊司睡花魁,心思一點都不純粹。”


    帝師斜睨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心說你也知道啊,這小子這麽不靠譜,沒事少跟他來往。


    柳澈麵色緊張,心情更緊張。


    嬸嬸出身道法世家,深知見性即佛的厲害之處,不由愁眉苦臉道:


    “完了,見性即佛,沒有純粹的佛性佛心,很難通過,大郎的性子...嗯,浪蕩不羈,隻怕要折在這裏。”


    柳二郎瞥了一眼親媽,心說娘你說的太客氣了,縱情聲色、聲色犬馬,這本就是大哥給人的印象,浪蕩不羈這個詞,你兒子更配。


    “別說喪氣話。”粗鄙武夫柳澈暴躁的道:“大郎一定行的。”


    “大哥一定行的!”埋頭幹飯的柳青梧,百忙之中抽出空抬頭看了一眼直播畫麵,給自家大哥打氣。


    。。。。。。


    “男人不能說不行!”


    幻境中,柳白挺直腰杆,看著的眼前一條條翻滾的大腿,不著片縷的嬌媚身軀,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做著各種羞人的姿勢。


    這些姿勢,讓柳白大漲姿勢,覺得自己還是淺薄了,屁股能碰到臉根本不算什麽。


    畢竟都是專業選手,人家玩的就是一個專業。


    每一張臉,都對應著某個深夜,他以手裝逼,做手藝人的那段日子。


    其中有當紅大花、小花、櫻花國全民偶像以及諸多大洋馬。


    “這是要一一打通?還是要全部幹掉?”柳白有些按捺不住。


    其實都是一個意思,考驗的都是腰子的力量以及持久。


    但是考慮到這裏是藥師浮圖塔內,很明顯是要讓闖關者抵禦誘惑。


    話說佛門一群和尚,都是不近女色的,這藥師浮圖塔裏,怎麽會有這麽令人......垂涎的好東西。


    一定要弄到手,多多學習才是!


    柳白雙眸放光,旋即黯然喟歎:


    “我果然隻是單純的好色!”


    時隔多日,柳白再次感慨。


    每一位都讓他蠢蠢欲動,每一位都是深夜五姑娘模仿的對象。


    尤其是其中幾位更是他春夢中的主角,多少難眠的夜晚,讓他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當下,更是就在眼前,可不像以前,隻能靠ai換臉的大片來滿足一下。


    “這幻境,簡直是男人的天堂啊!”


    柳白鼻孔流出一絲溫熱,戀戀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女神們,而後嘟囔道:


    “沒有小雅,沒有碧落,沒有我魚塘裏的魚兒們,差評!”


    而後,他催動大日琉璃印,雙手結印,強大的大日之力流遍全身,刹那間祛除了一切不良buff。


    大日之力至剛至陽,乃是世間最純粹的力量之一,一切邪祟的克星。


    藥師浮圖塔的幻境,本質上依舊是邪道。


    對付這種幻境,自然手到擒來。


    柳白眼前一花,幻境消散,他看了看腳下,才隻是第一階台階而已。


    “佛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能大意。”


    說罷,他再次一步邁出。


    幻境再起,這一次,他仿佛重活了一生,所不同的是,幻境中的柳白,順風順水,少年得誌,金榜題名,十八歲便中了狀元,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嘿嘿!這不是我!”柳白笑了,這幻境,隻是按照這個世界為模本,以柳白的人生軌跡做故事線,讓他深陷其中。


    如果柳白沒死,說不定還真難走出來,畢竟這是一個屌絲逆襲的最佳模板。


    但是主持幻境的大勢至根本就想不到,柳白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隻是個苟延殘喘的魂,上一紀的幸存者。


    所以,這一層幻境,沒有對柳白造成任何妨礙。


    他輕輕鬆鬆就破了幻境,再上一層。


    這一層,是金戈鐵馬。


    柳白甚至看到了自己那位死鬼父親,如他一般的清俊麵龐,手持一口長刀,在戰陣之中七進七出,帥比趙子龍。


    柳白親眼看到了父親的死亡,大軍的覆滅,最終心若死灰。


    可惜,依舊是換湯不換藥,對於現在的柳白,作用不大。


    若是幻境裏麵出現的是柳二叔、嬸嬸,柳白或許會困在其中,但是他親爹嘛,沒啥感情,畢竟死的太早,沒見過。


    一層層幻境不斷浮現,除了第一層,柳白勢如破竹,輕鬆破陣。


    大勢至愕然的看著柳白,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盛,每一種,都是修士最大的阻礙。


    越是曆經滄桑的人,越難以破陣。


    縱然是佛門羅漢,也有陷入幻陣之中,心境破碎,就此身死。


    而柳白,隻在“欲”這第一關停留了那麽數息時間。


    這與天資無關,想度過這八十一層台階,靠的是悟性,心性。


    佛門之人,最重的就是悟性與心性。


    除了佛門之人,大概隻有道門大佬,才有一顆無垢之心。


    柳白十八年的人生,極為精彩,紈絝的日子,本就十分精彩。


    這麽一個墮入紅塵的少年,是如何保持一顆無垢之心的?


    大勢至不明白,估計他這輩子,都想不明白了。


    終於,柳白連登台階八十一,來到了臥佛之巔。


    一縷柔和佛光從天而降,想要衝入他的體內。


    柳白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伸手拔劍,八麵劍霸道蠻橫的狠狠斬出,佛光與劍光相撞,泯滅於無形。


    “他竟然斬了洗髓佛光!”


    大勢至與諸多知道這一關難度的人,愕然的看著柳白。


    那道佛光,是為度過見性即佛的修士洗髓用的,大多數修士度過這一關,幾乎都傷痕累累,疲憊欲死,這道佛光的作用,便是洗經伐髓,助修士盡早恢複身體,乃至更上一層樓。


    而柳白,竟然一劍斬了洗髓佛光,這是誰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但是,有眼光的人,幾乎都把目光投向了柳白手裏的劍,就連大勢至、大祭酒、趙首相這等大佬也不例外。


    洗髓佛光非常人所能打破,柳白隻是個八品而已,就算是有頂尖功法,能發揮出五品巔峰的戰力,麵對能給三品羅漢洗髓的佛光,也抗拒不了。


    除非,他的劍有貓膩!


    “至寶!”大勢至喃喃自語。


    至寶是一個稱唿,也是神兵法寶的一種品級。


    神兵法寶達到了超品這個層次,可以稱唿為至寶。


    柳白的劍,隻怕也達到了這個層次,可以與藥師浮圖塔比擬。


    是帝師賜給他的?


    大勢至心情複雜,區區一個八品武夫,最粗鄙的修行者,何德何能,竟然手持至寶。


    其他人的心情,也比大勢至好不到哪兒去,極其複雜。


    “看,那是我養大的崽!”武將那邊,嬸嬸眉開眼笑,雙手叉腰,得意的不行。


    四周的貴婦、千金們,一個個雙眼冒光,一頓馬屁追捧。


    別的不說,柳白表現的如此亮眼,不管此次鬥法是勝是敗,他的聲望都將達到一個無以倫比的巔峰。


    更何況,他還有個柳詩魁的雅號。


    這等女婿、夫婿人選,不早早出手拿下,等著人家來自己送上門嗎?


    於是,貴婦、千金們第一次巴結起一個縣男夫人。


    嬸嬸十分受用,來者不拒,但是提到婚事,立刻就裝糊塗。


    這一點嬸嬸心裏還是有逼數的,叛逆的侄兒絕對不會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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