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戌時初,日暮。


    地點:皇宮禦花園。


    主角:豫章公主。


    配角:俊男靚女。


    地點在禦花園內的一汪清湖,景色不錯。


    湖畔種植著奇花異草,應時令的菊花更是開的燦爛。


    初秋天氣涼爽,微風習習,是個開文會的好日子。


    湖畔中央有一個很大的亭子,亭子前是四方平台,太監們搬來桌案,點上熏香,擺上各色精美的糕點。


    一個個燒烤架擺在不遠處,眾多太監宮女,在豫章公主府大宮女的指揮下,忙作一團。


    長公主豫章梳著簡單清爽的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根玉質步搖,淡青羅裙,白色披風,氣質高貴優雅,清麗脫俗,恰如雪山上的一朵蓮花。


    沒過多久,一位位大家閨秀、公主郡主、少年才俊,在宮女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這座禦花園最漂亮的亭子。


    宮中文會,大家習以為常,尤其是長公主,才華非凡,博覽群書,一直都是文會上獨領風騷的人物。


    而且,皇子、皇女大多都會來湊熱鬧,深宮之中樂子很少,大多數人過的都是沒滋沒味,有熱鬧的場麵大家都不願意錯過。


    所以,宮中文會,又是名利場。


    隻要你表現出眾,做一做駙馬,當一當太子妃,也不是沒有可能。


    傳說當今皇後,就是因為某一場文會,被太康帝看上了,然後就成了太子妃,繼而成了皇後。


    所謂物以類聚,能參加文會的,除了身份背景,容貌也是上佳的。


    太子今日也來了,玄衣蟒袍,金冠束發,俊朗英武。


    “皇兄。”豫章行禮。


    太子徑自來到她身邊,還禮道:


    “豫章,今日文會,是個什麽章程?”


    豫章微微一笑,環視一周,說道:


    “無它,秋高氣爽,召集大家過來一聚罷了。”


    太子看到了燒烤架,笑吟吟的道:


    “這些器具倒是別具一格,你這是又得了什麽好菜式?”


    豫章微微一笑,說道:


    “皇兄稍後便知。”


    賓客們一一到來,素衣、第五若雪赫然在列。


    大家互相打招唿,攀關係論交情,有誌於做皇親國戚的,湊過來跟皇子、皇女交流。


    這就是柳白最羨慕的:大夏高端海鮮局。


    可惜沒有他的份,區區一個夜部巡察禦史,根本進不了皇城。


    文會的流程大家都很熟悉,要麽行酒令,要麽曲水流觴,今日沒有曲水,自然是玩行酒令。


    太子環顧一周,微微頷首,說道:


    “諸位且落座。”


    雖然豫章是組織者,但是太子在,他自然就是第主持者。


    素衣、若雪坐在豫章身邊,素衣悄咪咪的問道:


    “你這是打算燒烤嗎?”


    “是啊。”豫章對閨蜜說道:“本宮覺得燒烤很不錯,就借鑒一下。”


    “你這不是借鑒,是抄襲。”素衣給柳白打抱不平,不過依舊對文會上的燒烤報以厚望,問道:“你沒有柳白的醬料,能做出來那種味道嗎?”


    豫章毫不猶豫的道:


    “昨日離去之時,本宮已差人把剩下的醬料帶入宮中。”


    素衣給閨蜜點了讚,不愧是你,這就是未雨綢繆啊,今天的燒烤肯定很好吃。


    若雪在一旁笑吟吟的道:


    “公主今日,並非隻是為了燒烤吧?”


    豫章聞言,點頭道:


    “《將進酒》是難得一見的傳世之作,本宮今日是為此詩揚名。”


    若雪在心裏歎了口氣,豫章公主有她的優勢,她心胸廣闊,飽讀詩書,比男兒也不差。


    素衣暗戳戳的搓小手,期待接下來的燒烤。


    在太子八麵玲瓏的暖場下,文會開始進行。


    燒烤也烤完了第一批羊肉串,宮女們聘聘婷婷,扭著大屁股,給眾人分食。


    素衣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頓時眉開眼笑道:


    “就是這個味。”


    這種舉動其實是有些失禮的,但是大家都裝看不見。


    作為帝師弟子,素衣的身份,比公主還要高貴。


    首座上的太子微微一笑,側身道:


    “這烤肉確實味道絕佳,素衣姑娘似乎嚐過?”


    素衣不搭理他,她不想出賣柳白。


    太子討了個好大沒趣,摸了摸鼻梁,有些尷尬,隨即調整了一下心態,舉杯道:


    “諸位,共飲此杯。”


    眾人舉杯。


    燒烤的滋味彌漫席間,快活的氣氛在酒精的催化下快速蔓延。


    酒過三巡,豫章敲了敲桌案上的金鍾。


    這口鍾的作用,就是提醒大家,我有話要講。


    席間瞬間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同時看向豫章。


    “諸位,本宮最近新得了一首傳世之作,不敢藏私,今日文會,便是與諸位共賞。”


    太子聞言,好奇道:


    “今日帝京多有名篇出世,豫章的這首詩,還能蓋過這些名篇不成?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召集文會吧?”


    豫章微微一笑,淡然道:


    “詩詞講究的是意境,並無高下之分,本宮這首詩,是詩人酒至半酣之時所作,今日此景,正和詩意。”


    淮王世子今日也在,聞言高聲道:


    “豫章皇妹,不是當哥哥的看不起你的詩詞,為兄有一兄弟,乃是蓋世詩才,你這首詩,能比的過他?”


    豫章不搭理這個章台走馬的堂兄,拍了拍手。


    十六位宮女從場外走了進來,她們每四人呈四方陣型,手裏各自挑著一根長杆,中央則是一整塊白色布帛。


    來到場中,兩人把長杆舉起,兩人把長杆壓在地上。


    四塊巨大的布帛在場中升起,每一麵的客人,都能看清楚布帛上的文字。


    長公主的字跡煌煌大氣,隱隱有大家風範。


    “《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太子不自覺的念了出來,頓時被那股子豪邁不羈的豪氣所折服。


    眾人搖頭晃腦,如飲瓊漿。


    世子咂摸著嘴巴,這詩的風格,怎麽那麽像柳白呢?


    “好詩,好詩啊!”一個貴公子拍案而起,手舞足蹈,讚道:“此詩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實乃傳世之作!”


    豫章眉頭微微一挑,表示她很滿意這個反饋。


    太子也拊掌而讚道:


    “此詩不比《劍器舞》、《老將行》差,於雄快之中,得深遠宕逸之神,當浮一大白!”


    眾人紛紛稱讚,隻有素衣一心一意對付眼前的美食,純粹而專一。


    。。。。。。


    聽雲小築,丫鬟伺候小雅與柳白上床,聽完牆根,佩服柳白腰力之餘,不由歎了口氣。


    一個相熟的清倌人笑嘻嘻的捏了一把丫鬟的胸脯,說道:


    “怎麽了,柳公子今日來了你不開心?莫非是沒拉你上床的緣故?”


    丫鬟沒好氣的道:


    “哪有的事兒,莫要編排,我隻是越來越聽不懂他們的話了。”


    “他們說什麽葷話了?”清倌人頗為好奇。


    丫鬟組織了一下語言,大致如下。


    柳白:哦。


    小雅:咬。


    柳白:昆。


    小雅:拤。


    清倌人冥思苦想許久,終於恍然大悟,一臉曖昧的道:


    “真會玩啊!”


    丫鬟:“......”


    閨閣內,雲雨初歇的柳白泡著澡,小雅半裸著身子,為他擦拭。


    “柳郎近日可聽聞一首《老將行》,磅礴大氣,此人之才,不遜於柳郎呢。”


    柳白一把摟住她,往浴盆裏拉,笑嘻嘻的道:


    “怎麽,移情別戀了?”


    “討厭!”小雅半推半就的下了水,宜嗔宜喜道:“世人皆是庸才,如何能跟柳郎相比?興許是一時靈感,哪有柳郎隨口所作來的風華絕世。”


    我就喜歡你這副舔的樣子......柳白擁著美人,笑眯眯的道:


    “那首詩也是我作的,禦座大人要送禮,沒有合適的禮物,就找我作了一首詩。”


    小雅驚唿一聲,眼睛bulingbuling的閃著光。


    “我就說嘛,這帝京之中,怎麽會有比柳郎更具詩才的才子,感情是柳郎的佳作。”


    話鋒一轉,小雅一臉幽怨道:


    “柳郎有沒有發現,最近河麵上的畫舫多了,街麵上的小廝也多了。”


    柳白撓頭,他這麽忙,忙裏偷閑才能來教坊司一趟,哪有功夫注意這些小事。


    “如今柳郎名聲在外,不知道多少人等著與柳郎偶遇,春風一度呢。”


    柳白恍然大悟,感情都是等我的。


    我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看著懷裏的美人,柳白一口咬了下去,良久唇分,柳白口花花道:


    “小雅啊,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呀,外麵那些妖豔賤貨,怎麽比得上你?”


    他心裏說道:我是發過誓的,不是花魁絕不睡,妖豔賤貨就算了。


    小雅心花怒放,一頓操作猛如虎,柳白頓時軟座變插座。


    風雲再起,大戰兇猛。


    聽雲小築裏,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所有人。


    花魁娘子的床,塌了!


    進來收拾的丫鬟們,一臉幽怨,教坊司這麽多年,能把床玩塌的,還真是少見。


    柳公子真是神武啊!娘子也是,竟然能承受的住這種鞭撻。


    怪不得柳公子不天天過來呢,要是天天來,娘子隻怕有承受不住吧。


    這種事情怎麽說呢,那是既得意又尷尬,柳白索性擁著小雅,來到了窗邊。


    夜間的教坊司,別有一番風景,尤其是金水河上的那一艘艘畫舫,更添三分妖嬈,絲竹管玄之聲,令人沉迷。


    小雅靠在柳白胸口上,柔情似水。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柳白如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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