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柳白毫不客氣的拿起經書,揣進了懷裏。


    不管如來打的什麽主意,他都決定置之不理,反正大家清清白白的,又沒有什麽關係。


    帝師見狀,微微頷首,為柳白逐一介紹四人。


    如來、匹夫、龍王、清虛。


    如來是佛門領袖,匹夫是大夏之人,龍王是妖族之首,清虛是道門大佬。


    每一人,都是名震荒古的大人物。


    當然,荒古還有許多天命者,隻是與這個小團體沒啥關係,大家各玩各的。


    帝師伸手一指,左側末座,緊挨著如來,憑空出現一張椅子。


    “坐!”


    “??????”


    匹夫、龍王、清虛,三人滿腦子都是問號。


    天命者雖然罕有,但是也不少,這個太一,何德何能,如來尊敬,帝師優待,與他們平起平坐。


    要知道,當初他們與帝師初見之時,可沒有這個待遇。


    帝師作為秘境四大巨頭之一,也用不著對誰優待。


    諸天萬界,不知多少天命者以及追隨者,尊敬帝師,崇敬帝師,他的地位隱隱還在其他三位之上。


    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帝師微微一笑,說道:


    “太一初入秘境,耗時兩日。”


    四人聞言,頓時麵色肅然。


    某種意義上來說,第一次進入秘境耗費的時間,代表了天命者能達到的高度。


    耗時越久,將來的成就越大。


    強如帝師,第一次進秘境,也不過耗費了十二時辰而已,這幾乎已經是天命者的巔峰。


    而柳白竟然耗時兩日,比帝師還多了一倍,未來的成就隻能用四個字來描述。


    不可限量!


    如來隻是神情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


    柳白見眾人神色,連忙道:


    “在下不過是僥幸過了秘境第一關,當不得帝師如此稱讚。”


    如來溫言道:


    “太一先生不必過謙,先生資質絕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秘境於先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縱然是沒有秘境,以先生的能力,將來必然也是超凡入聖。”


    眾人斜睨如來,連帝師也詫異的看著他。


    如來來曆神秘,於荒古之西創立佛門,也是最古老的天命者之一,甚至比帝師還要古老。


    不過他一向低調,從不顯山露水,大家不知道他的真實水平。


    但是西方的幾位菩薩,都是戰力超卓之輩,其中有幾位比他們絲毫不弱。


    龍王看了看柳白,搖了搖頭,皺眉道:


    “資質普通,平平無奇。”


    匹夫也道:


    “血氣平平,根基淺薄。”


    清虛雙眸綻放出蒙蒙清光,就像是看到了絕世珍寶。


    “貧道竟然看不出他的命格,真是奇哉怪也。”


    柳白一臉尷尬,腳趾頭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帝師見狀,沒好氣的道:


    “好了好了,找茬是不是?”


    幾人說了一會沒營養的話,柳白急著參悟言出法隨,也沒有注意。


    等人都散了,帝師看向柳白,悠然道:


    “你與如來相識?”


    柳白心說,相識個屁,我隻在廟裏見過肥頭大耳的那位,這麽清瘦帥氣的,還是第一次見。


    “不認識。”


    帝師有些疑惑,繼續道:


    “他似乎對你另眼相看,還有你身邊的那隻猴子,是佛門佛子,你們之間若是沒有關係,他不會對你如此尊敬。”


    柳白苦笑道:


    “哪有的事兒,我真不認識他,至於我那隻猴子,是秘境獎勵的寵物,他跟如來什麽關係,隻有天知道了。”


    帝師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許久,才道:


    “罷了,此事你自己斟酌,佛門中人心思難測,老夫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柳白聞言,好奇的道:


    “如來到底是什麽來曆?”


    帝師笑了笑,搖頭道:


    “老夫也不知,如來現身於兩千年前,成道還要早過老夫,是荒古大陸最古老的天命者之一,不過他成道之前,行走天下的時候,有個法號,叫做金蟬子,此事知道的人很少,老夫也是偶然間聽清虛說的。”


    金蟬子!


    柳白心頭一顫,顫聲道:


    “帝師,您別跟學生開玩笑,那如來真是金蟬子?”


    帝師微微頷首,確認般的道:


    “沒錯。”


    柳白咬了咬牙,躬身道:


    “學生還有事,先行告退。”


    帝師眨了眨眼睛,心說這小子怎麽聽到如來的法號,怎麽反應這麽大。


    “去吧。”


    柳白走出閣樓,神情恍惚。


    金蟬子啊!


    他娘的老天爺真會開玩笑,竟然是金蟬子!


    從夫子,到猴子,再到金蟬子,還有生死台上的牛魔王、宮本武藏。


    這些熟悉的神話中的人物,或者曆史中的人物,讓柳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就像是喝了雪碧,透心涼,心飛揚。


    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穿越了,自己熟悉的人物出現在這個世界,他隱隱有了猜測。


    自己所在的世界已經毀滅,大家都來自上一個紀元,而紀元墳塚前的那口青銅棺槨,就是他,棺槨之後的墳塚,埋藏的是上一個紀元的不滅存在。


    我也來自紀元墳塚!


    柳白清俊的麵容,變得有些扭曲。


    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麽秘境猶如副本,就能解釋的通了。


    秘境是上一個紀元的存在,參考遊戲副本創造出來的。


    “想什麽呢?”


    猴子的聲音打斷了柳白的思考,他目光灼灼,低頭看向猴子。


    隻見猴子騎著一隻頭生雙角角,通體雪白,四蹄踏雲的龍馬,威風凜凜的溜達著過來。


    “猴哥,我見到金蟬子了。”柳白死死的盯著猴子。


    猴子拍了拍龍馬的腦門,龍馬不耐煩的晃了晃腦袋,打了個響鼻。


    “哦,多大點事,我跟他的關係,實際上也就那麽迴事,不過是一段修行曆程罷了。”


    嗬,你眼神中的緬懷出賣了你,你在迴憶當年那段流金歲月。


    柳白不動聲色,繼續道:


    “他現在是如來了。”


    “我知道。”猴子淡然道:“兩千年前他的先天六翼金蟬之軀崩潰,佛陀不得已,隻能讓他出來重塑肉身。”


    柳白沉默了,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他所在的世界,就是上一個紀元,已經毀滅了。


    能活下來的,都是存在於神話中不死不滅或者擁有靠山的大人物。


    “我是誰!”柳白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沒有絲毫感情。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猴子的迴答,一如從前。


    柳白心中冷笑,正要再問,一個白衣劍客從外而來,背著一口寶劍,落拓不羈,帥氣非常。


    劍中君子:君千落!


    君千落進了書院,詫異的看著猴子,疑惑道:


    “你們是誰,竟然敢騎帝師坐騎?不怕帝師責罰嗎?”


    弼馬溫養馬,專業對口......柳白心裏吐槽了一句,看向君千落,不鹹不淡的道:


    “原來是劍中君子,這裏是儒家書院,君兄所來何事?”


    君千落嗬嗬一笑,拱手道:


    “閣下竟然知道我,那怎麽會不知道,帝師曾於我有指點之恩,是我的老師。


    我手持弟子令,來書院有什麽問題?”


    柳白皺了皺眉頭,帝師也太濫情了,怎麽到處收徒弟。


    柳白拱了拱手,歉意道:


    “對不住,在下初來乍到,君兄自便就是。”


    君千落古怪的看著一人一猴,心說帝師的龍馬,就算是太康帝都騎不得,如來都碰不得,這隻猴子竟然能騎,實在是奇怪。


    柳白帶著猴子,走出書院,漫步在秘境天街,失魂落魄。


    猴子坐在柳白肩頭,他很少見柳白露出這種情緒。


    柳白一直都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跟誰都笑嘻嘻的,就算是自己曾經的生死仇敵,也能化敵為友。


    看來紀元覆滅之事,對他的打擊很大......猴子思索片刻,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柳白歪頭看著他。


    “秘境,是夫子與白澤聯合開發出來的,諸多大神通者參與其中。”


    “嗬嗬,這算什麽秘密?”柳白一臉嘲諷道:“古往今來,聰明人多的是,夫子是儒道開創者,是文明傳承者,白澤精通天地萬物,什麽都瞞不過它,他們聯手開發出秘境,一點都不稀奇。”


    猴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等你到了開天之境,不用我說你就能明白一切。”


    “上一紀有幾個達到這種境界的?”柳白哂笑道。


    猴子想了想,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個?”柳白的聲音都變了。


    “是啊,這兩位逍遙自在去了,其他的人,隻能在紀元墳塚苟延殘喘。”


    “都是誰?”


    “道尊、雷澤大神。”


    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啊!柳白心說。


    “那紀元墳塚裏的諸位,為什麽不出來呢?就像你與金蟬子一樣,出來重塑肉身不好嗎?”


    “出來?哪有那麽容易!”猴子一臉惆悵,唉聲歎氣道:“上次我與你說過,我能出來,是我爹求了一位大神通者,金蟬子能出來,也是求了那位大神通者。


    我們倆肉身最差,修為最低,出來也造不成什麽大禍端。


    但是其他人可就沒有這種便利了,隨便出來一個,說不定一拳就把這個世界毀了。”


    柳白:“......”


    強還是你們強!世界說毀就毀,真當世界是泥捏的?


    柳白猶豫了一下,問道:


    “紀元墳塚前,是不是有一口青銅棺槨。”


    猴子斜睨柳白,心說你怎麽知道。


    “是。”


    “裏麵是誰?”


    “守墓人。”


    “你見過?”


    “嗬,我連靠近都做不到,怎麽可能見過。”


    “你爹是誰?”


    “人皇禹。”


    “嗯?”


    “我們一家都是先天石胎!”


    柳白恍然,怪不得禹皇的定海神針,你小子用的比禹皇還順溜,感情你爹是禹皇啊!


    也是,禹皇治水,女媧補天,在同一個時代。


    禹皇是從石頭裏生出來的,他的兒子啟也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你也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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