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帆才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他愛我就可以包容我的一切。”冉靜舞信心滿滿的迴答。


    賀承允不禁皺起眉:“你已經認定他了?”


    “對,我就是認定他了,他對我很好,和他結婚我一定會很幸福。”


    察覺到賀承允的手減輕了力道,冉靜舞奮力甩開他,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飛奔而去。


    賀承允站在原地,手指依然保持著彎曲的姿勢,但他的掌中卻隻剩下空氣。


    空氣中還浮動著冉靜舞身上淡淡的馨香,卻已經不見她的人影。


    賀承允頹然的坐下,端起桌上的黑咖啡輕啜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瞬間在他的口中彌漫開來,正好和他此時的心境相唿應。


    將剩下的半杯黑咖啡喝完,賀承允才付了帳離開。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孤寂感無聲而至。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方言,一切都一切都那麽的陌生。


    為冉靜舞而來,此時此刻卻孤身一人站在街頭,任由細雨落在身上,不躲不避,不藏不匿。


    賀承允微微仰起臉,細雨冰冷刺骨,他唿出的氣瞬間凝成了白霧。


    突如其來的雨讓氣溫驟降了十度,賀承允站了好久,待情緒穩定下來才慢慢朝酒店走去。


    步行近半個小時才到達酒店,他全身已經濕透了,衣服貼在身上比鐵還冰。


    迴到房間,賀承允衝了澡換了睡袍躺床上擺弄手機。


    他想給冉靜舞打電話道歉,又怕她不接電話,隻能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看視頻,就像著了魔似的,難以自控。


    體溫不斷上升,賀承允感覺自己很熱很熱,脫掉睡袍仍然熱。


    奔進浴室衝了涼水澡才把溫度降了下來。


    迴到酒店之後他便沒再出門,連晚餐也是在房間裏解決的。


    賀承允也不知道自己翻來覆去看同樣的內容哪來這麽大的心癮,他和讀大學那會兒,看毛片入迷被嘲笑的室友沒什麽區別了。


    不行,不能放任自己沉迷下去。


    他甩了甩頭,打開電腦處理公事,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做。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他連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咳嗽的都不知道。


    越咳越厲害,頭也跟著疼起來。


    實在撐不下去他才躺下,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半夜裏,賀承允被噩夢驚醒,全身上下都燙得厲害。


    張了張嘴,喉嚨幹得快冒煙了。


    他下床找水,卻頭重腳輕,一個趔趄倒了迴去。


    手捂著滾燙的額頭,他渾渾噩噩的摸到手機撥打了冉靜舞的電話。


    冉靜舞正失眠,看到賀承允的來電猶豫了很久才接聽:“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也不要再見麵。”


    “我生病了……你能不能……給我送點兒藥過來……”賀承允說話有氣無力,斷斷續續。


    “真的生病了?”冉靜舞狐疑的問。


    “嗯,難受得快死了……”


    冉靜舞本不想管賀承允,但一想到他在豐城人生地不熟,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與病魔抗爭實在太不人道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冉靜舞一躍而起。


    “馬上過去。”


    “謝謝。”


    冉靜舞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然後把家裏的感冒藥都裝進提包,急匆匆的出了門。


    ……


    開車直奔賀承允下榻的酒店,到了酒店冉靜舞才想起沒問他住哪個房間。


    再打電話已無人接聽,冉靜舞隻能到前台詢問。


    前台小姐說什麽也不告訴她:“小姐,您自己打電話問您朋友吧,我們這邊不方便告訴您。”


    冉靜舞怒了:“如果電話打得通我還會問你們嗎,我朋友病了,我來給他送藥呢,如果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是你們酒店負責還是你負責?”


    “對不起小姐,您再打電話吧,請您理解我們的工作。”


    “行,我不和你浪費唇舌。”


    這家酒店是高子逸家的產業,冉靜舞本不想大晚上的打擾他,但現在這種情況,不打擾不行了。


    冉靜舞心急如焚的打電話找高子逸。


    被冉靜舞從睡夢中吵醒,高子逸氣惱的吼:“大半夜的你特麽不睡覺別人也特麽不睡覺了?”


    “兇什麽兇,如果你家酒店的員工好說話我也不打擾你這個大老板了,你快打電弧給前台,讓她們把賀承允的房間號告訴我。”


    “特麽賀承允是誰?”


    “嘴巴放幹淨點兒,就上次幫我打牌那個。”


    “原來是那個把你內……褲和bra輸掉的小白臉啊?你特麽和他什麽關係,大半夜的還跑去找他,送炮啊?”


    冉靜舞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老娘特麽真想弄死你,快幫我打電話給前台。”


    “你特麽這麽急幹什麽,欠草是不是?”


    “欠你妹的草,廢話少說,我在這裏等著呢,掛了!”


    真特麽交友不慎。


    冉靜舞氣唿唿的掛了電話,陰沉著臉緊盯前台的座機,不一會兒果真響了起來。


    前台誠惶誠恐的接聽完之後立刻把賀承允的房間號告訴了冉靜舞。


    “謝謝。”冉靜舞立刻朝電梯飛奔。


    還沒進電梯,她的手機就響了,是高子逸的來電。


    她學著高子逸的口吻說話:“你特麽不是要睡覺嗎,睡去!”


    “被你特麽這一吵爺睡不著了。”高子逸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懶洋洋的問:“你特麽和那個小白臉什麽關係,炮友?”


    “炮你妹的炮友,普通朋友。”


    “你騙鬼吧,他看你的眼神那可是赤果果的占有欲啊,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滾,別胡說八道。”


    “我特麽胡說八道就讓我陽……痿。”


    “恭喜,恭喜,你馬上就要陽……痿了。”


    “你特麽別告訴我你和他沒睡過。”高子逸得意洋洋的說:“憑著爺這麽多年縱橫殺場的經驗,你特麽和他絕對睡過了。”


    “睡你的覺,別管那麽多閑事。”


    冉靜舞惡狠狠的掛了電話,哀號一聲:“救命啊,天要亡我……讓我死了算了……”


    難道她和賀承允的奸情就這麽明顯嗎?


    越想越無地自容,冉靜舞忍不住低頭去撞電梯牆,撞得“咚咚咚”的響。


    還好電梯裏沒旁人,不然一定把她當神經病看待。


    到賀承允的房間門口,她奮力砸門:“開門開門,賀承允,你死了沒有,沒死就起來給我開門,我給你送藥來了。”


    她的聲音太大,砸門太狠,把隔壁房間的人都吵了出來。


    雖然被罵了一頓,但冉靜舞依然不知道收斂,她太著急了,擔心賀承允出事。


    隔壁房間的客人投訴了她,客房部經理過來處理,她搶了樓層經理的房卡打開門。


    ……


    冉靜舞心急火燎衝進房間,看到床上沒人,心裏更急了。


    浴室裏有水聲傳出,她奔進去一看,賀承允正躺在浴缸裏,嘩嘩的流水不斷往他身上衝。


    還好浴缸沒塞出水孔,不然他已經被淹死了。


    她上前摸摸賀承允的頭,燙得嚇人。


    客房部經理跟進浴室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


    冉靜舞火辣辣的迴頭,吩咐道:“愣著幹什麽,快去叫幾個服務生,幫忙把人抬出來。”


    “好。”客房部經理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迅速鎮定下來,跑去叫服務生。


    關了水閥,冉靜舞拿浴袍把賀承允包起來,然後拽著他的一條胳膊搭自己肩上。


    冉靜舞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賀承允扶起來坐直。


    她累得氣喘籲籲,人差點兒倒進賀承允的懷中。


    不一會兒客房部經理帶了三名服務生過來,把賀承允抬出了浴缸。


    冉靜舞連忙把浴巾鋪床上,以免賀承允身上的水把床弄濕。


    客房部經理緊張的問:“要不要叫救護車?”


    “不用了,他應該隻是感冒發燒,你們去忙吧,如果需要救護車我自己會叫。”


    冉靜舞打發了客房經理,關上房門,迴到賀承允的身邊。


    他好像很不舒服,眉頭緊蹙,麵色通紅。


    把提包裏的藥統統倒床上,冉靜舞找到退燒藥,連忙拿杯子兌水喂給賀承允吃。


    她一手掰著他的嘴,一手往他嘴裏灌藥。


    可他不張嘴,兌好的衝劑從嘴角流了出去。


    冉靜舞氣惱的喊:“賀承允,你特麽把藥吞下去,不然我揍你了哦!”


    “唔……”賀承允皺著眉,難受的低吟了一聲又沒了反應。


    看著杯子裏的退燒衝劑,冉靜舞急得滿頭大汗。


    怎麽才能讓賀承允把這些藥喝下去呢?


    冉靜舞盯著他有棱有角的嘴唇好一會兒才把心一橫。


    她喝了一口退燒衝劑,然後匍匐在賀承允的身上,唇貼上他的嘴,把衝劑緩緩的注入他的口中。


    “咕嚕咕嚕……”賀承允把藥都咽了下去,讓冉靜舞喜出望外。


    電視劇果然也不完全是騙人的,這個辦法還挺有效。


    冉靜舞喜滋滋的又喂他喝第二口藥,很快就把半杯藥給喝完了。


    喂最後一口的時候,冉靜舞突然感覺到有異物鑽進了她的嘴。


    而那個異物便是賀承允的舌頭。


    妹啊!


    她好心給他喂藥,他竟然吃她的豆腐,太過份了!


    冉靜舞給了賀承允一巴掌,然後翻身坐起來使勁抹嘴唇。


    “呸呸呸,你特麽是不是裝病來騙我啊?”


    賀承允隻喘粗氣不說話,冉靜舞氣不過,在他的臉拍得啪啪的響:“醒醒,醒醒……”


    “別吵……”賀承允終於有了反應,胡亂抓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


    冉靜舞想把手抽出來,可賀承允越握越緊,就是不鬆手。


    沒辦法,隻能讓他攥著。


    看到賀承允攥著自己的手睡得那麽滿足,冉靜舞的唇畔噙上無奈的笑意。


    另一隻手情不自禁的覆上賀承允高挺的鼻梁,再從他的鼻梁滑下,落在他的嘴上。


    賀承允的上嘴唇有一個心型的尖角,看起來斯文帥氣,比女人還漂亮。


    由於兩人靠得太近,冉靜舞聞到賀承允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沁人心脾的味道,不抽煙的男人總是給人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


    她對賀承允的好感越發濃烈起來。


    這樣坐一夜也不是辦法,冉靜舞調整了坐姿,靠在床頭,拿了個枕頭墊在後背。


    她看到賀承允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隨手拿了起來。


    按亮屏幕,看到她自己打的電話。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冉靜舞點開了賀承允的手機相冊,一張一張的看。


    呦呦和莫靜宜的照片居多,偶爾有幾張他抱著呦呦拍的自拍。


    多麽和諧的畫麵啊!


    換誰也不會相信他和呦呦不是親父子。


    賀承允是個好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看他把呦呦當親生兒子愛,冉靜舞竟開始心疼起他了。


    ……


    把照片全部看完,冉靜舞幽幽的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側熟睡的男人。


    平心而論,賀承允的長相並不比裴錚丞差。


    如果說裴錚丞是淩冽不羈的風,那麽賀承允便是溫潤祥和的玉。


    他是一個全身上下充滿正能量的男人,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還很體貼,會照顧人,這一點比裴錚丞不知道強了多少。


    冉靜舞的手在賀承允的手機屏幕上移動,不小心點開了一個文件夾,裏麵的視頻彈了出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竟然還看這種東西,真是悶騷。”


    她以為彈出的視頻隻是普通的毛片,罵了賀承允之後準備關掉,突然發現屏幕中出現的側臉非常熟悉。


    定睛一看,她頓時想去死。


    賀承允的手機上怎麽會有那段視頻?


    綠茶婊賀承思果然靠不住,答應她刪掉結果還留著,害死她了。


    冉靜舞狠狠問候了賀承思的八輩子祖宗。


    迅速刪了視頻,她才把賀承允的手機丟迴床頭櫃。


    “啊……”冉靜舞氣得抓狂,大喊了一聲之後使勁兒捶床墊,把床墊當成賀承思來胖揍。


    賀承允也是個混蛋,竟然把那種視頻存手機裏。


    悶騷的變……態,也不想想萬一手機丟了怎麽辦,也不知道設置一個密碼。


    這視頻若是傳出去她想不火都難,三……點全……露,還那麽風……騷……放……蕩。


    不,不,不!


    就算她喝醉了酒也不應該是那個樣子啊,太不要臉了。


    冉靜舞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認識自己了,原來她也是悶騷大軍中的一員啊!


    待到賀承允睡踏實了,冉靜舞才得以把手從他汗涔涔的掌中抽出。


    “熱……熱……”賀承允的額上也布滿了汗水,體溫居高不下。


    冉靜舞連忙拿毛巾幫他擦汗降溫。


    折騰了一整夜,賀承允的高燒才退了,冉靜舞在天將拂曉時悄無聲息的離開。


    大雨之後空氣格外的清新,陽光穿透雲層普照大地。


    賀承允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醒來頭重腳輕,虛弱無力。


    他睜開眼四下看看,並不見冉靜舞的影子,難過的以為冉靜舞給他喂藥,幫他擦汗,都隻是夢的一部分。


    卻是最真實,最清楚的一部分。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賀承允在坐起來,發高燒之後全身沒力氣,頭也暈暈乎乎,很難受。


    床頭櫃上還有紙杯,裏麵殘留著一點兒棕黑色的液體。


    賀承允端起杯子聞了聞,和他嘴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夢,冉靜舞真的來過了。


    雖然病了一場,但賀承允的心情卻格外的好。


    他唇角噙笑,拿起手機給冉靜舞打電話。


    準備感謝一下冉靜舞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姑娘。


    可惜隻有沒感情的機械女聲迴應他的感激:“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他等了十分鍾又打,仍在通話中,隔半個小時還在通話中。


    不用問,冉靜舞定是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她就這麽討厭他嗎?


    賀承允眉峰緊鎖,沉吟片刻拿出公務手機,一撥冉靜舞的電話就通了。


    “喂,哪位?”冉靜舞的聲音帶著熬夜後的疲憊,卻慵懶性感,讓賀承允心跳加快。


    “是我,你昨晚……”


    一聽是賀承允的聲音,冉靜舞立刻掛斷電話,把他這個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怎麽打也打不通了。


    ……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一遍又一遍,聽著電話裏相同的聲音相同的話語,賀承允苦笑不已。


    他做人可真失敗啊!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怎麽就這麽不招女人喜歡呢?


    賀承允吃了早午餐之後便收拾東西退房,識趣的離開豐城。


    坐在豪華套房的大床上,他的手指習慣性的點開存放視頻的文件夾,可是裏麵空空如也,視頻不見了。


    他以為自己點錯了,退出去又點開,反複確認之後才相信視頻確實不見了。


    難道是冉靜舞刪除了視頻?


    她發現了?!


    賀承允無力的撫額,她一定恨死他了。


    唉……


    刪了就刪了吧,他留著那段視頻隻會越陷越深,沉浸在肉……欲的世界難以自拔。


    收拾了心情,賀承允拎著旅行袋走出房間。


    退房的時候前台不住的看他。


    賀承允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們為什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他還沒自作多情到認為前台是因為他長得帥才看他。


    “我臉上有東西嗎?”賀承允下意識的摸了摸輪廓分明的俊臉。


    前台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先生您稍等,樓層人員正在檢查房間。”


    “嗯。”賀承允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的騷動,他迴過頭,看到高子逸正招蜂引蝶的走向自己。


    高子逸看到賀承允嬉皮笑臉的揮了揮手。


    賀承允覺得他很麵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


    “你好。”賀承允禮貌的點了點頭。


    他對冉靜舞的這些狐朋狗友沒什麽好印象,並沒有結交的打算。


    “你姓賀是吧?”高子逸停在距離賀承允兩米遠的地方,下巴微揚,神情帶著些許的輕蔑。


    “對。”


    賀承允微蹙了眉,不知道高子逸眼中的輕蔑從何而來,打牌有輸有贏,並不能作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你特麽昨晚把阿舞騙過來打炮?”高子逸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就讓賀承允無言以對。


    冉靜舞都交了些什麽朋友啊?!


    說話這麽粗俗真是辱沒了這一身好皮囊。


    賀承允沉著臉,不卑不亢,正義淩然的迴答:“昨晚我生病了,靜舞來照顧我,我很感激她。”


    “照顧你?”高子逸歪著嘴,嚼著口香糖,一副很叼的樣子。


    “是,靜舞是好姑娘,如果你是她的朋友,就請你不要用肮髒的字眼侮辱她。”


    “你特麽有病是不是,別跟爺裝,像你這種外表道貌岸然,內心齷蹉陰暗的人爺見得多了,你特麽敢說你不想上阿舞,你特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扒她的衣服。”


    高子逸素來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說話粗俗聲音又大,立刻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連帶的,賀承允也被眾人當好戲看了。


    溫文爾雅的賀承允臉皮厚度不及高子逸的萬分之一。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紅一陣,賀承允雙手握拳,全身顫抖:“你……嘴巴放幹淨點兒,我尊重靜舞,不是你想的那樣。”


    高子逸仿佛聽了笑話般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酒店的大堂中迴蕩。


    笑夠之後高子逸才冷聲質問:“別特麽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如果給你機會,你特麽能不上?”


    ……


    “隨便你怎麽說,我還要去機場,告辭了!”


    不等退房手續辦完,賀承允拎著提包轉身就走,押金也不要了,隻想趕快離開這個丟人現眼的地方。


    雖然高子逸的話不中聽,可確實句句戳到他的心上。


    他不是真正高尚的人,會有見不得光的心思。


    這段時間冉靜舞一直是他性……幻想的對象,如果給他機會,他一定會上。


    男人的本性使然,高尚不起來。


    賀承允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高子逸拿著他的押金追了出來。


    “你的錢!”高子逸傲慢的把錢往賀承允的眼前一晃。


    賀承允冷冷的看著他,沒接。


    “你特麽到底還要不要?”高子逸口氣不善。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讓荷官換了我的牌才贏了我,手下敗將,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我?”賀承允也怒了,句句帶刺,字字帶針,全力反擊。


    高子逸暴跳如雷:“誰特麽是你的手下敗將,爺今天就讓你知道爺的厲害,敢不敢跟我上去?”


    “有什麽不敢,你以為你還能贏我嗎?”


    賀承允氣勢如虹,冷冽的眼神透著肅殺之氣,和平日的他截然不同。


    “我特麽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高子逸轉身就往電梯走,賀承允緊隨其後。


    他們乘坐的那部電梯直達酒店最頂層,需要輸入密碼才能進入。


    在酒店頂層可以俯瞰大半個豐城,四周全是落地窗,陽光將巨大的賭場照亮。


    這裏並不對外營業,隻是高子逸和狐朋狗友玩樂的地方。


    高子逸和賀承允一坐下荷官就開始發牌給他們。


    看牌之前高子逸不屑的問賀承允:“十局定輸贏,我們堵什麽?”


    “隨便。”賀承允胸有成竹,一派淡然。


    “如果我贏了你就繞著酒店裸……奔一圈。”像高子逸這樣的紈絝子弟最不缺的就是錢,他不和賀承允賭錢,隻是想法設法的羞辱賀承允。


    賀承允唇角上翹:“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我就裸……奔一圈。”


    “不用。”賀承允搖搖頭,對高子逸裸……奔一點兒也不敢興趣。


    “那你說要我做什麽?”


    “幫我……問問靜舞……為什麽不能接受我。”他覺得自己也不差啊,而且還是冉靜舞的第一個男人,她怎麽就對他沒一點兒感覺呢?


    高子逸撇嘴:“嗤,沒意思,別特麽跟我玩純情,你若是贏了,我特麽幫你上阿舞都行。”


    “不行,不能那樣做。”


    賀承允眉頭緊鎖,連連搖頭。


    高子逸能幫他睡冉靜舞也能幫其他的人睡冉靜舞。


    心底一陣惡寒,賀承允厲聲訓斥:“靜舞是你的朋友,你不能出賣她。”


    “你特麽昨晚不是把阿舞都騙來了嗎,她如果對你感覺怎麽可能會來,你特麽以為她真那麽好騙啊?”


    “她對我真的有感覺?”


    賀承允頓時來了精神,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高子逸翻了翻白眼:“你特麽有沒有搞錯,她如果對你沒感覺能讓你上。”


    “你怎麽知道我和她……她告訴你的?”


    “這還需要誰說,我特麽又是眼瞎了,難道自己看不出來啊?”高子逸拋給賀承允一個不耐煩的眼神:“你特麽到底賭不賭,廢話怎麽這麽多?”


    “賭,當然要賭。”賀承允唇角噙笑:“如果我贏了,你幫我追她。”


    “行行行,開始吧!”


    高子逸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賀承允裸……奔了。


    “嗯。”


    ……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的關係,賀承允的元氣恢複得很快,打牌的時候精神抖擻,氣勢逼人。


    高子逸徹徹底底坐實了紈絝子弟的名號,打牌的時候還有兩位穿著比基尼的美女為他服務,一個給他揉腿,另外一個給他點煙喂水果。


    而賀承允這邊則要單調得多,他打牌就打牌,不需要美女為他服務,冷著臉,純粹是禁欲係男神的樣子。


    原本得意洋洋的高子逸一連輸了三局就開始煩躁起來,一腳踢開為他捶腿的美女,坐直身子看牌。


    美女給他喂水果也被他轟走:“滾滾滾,沒看到爺正忙著嗎?”


    被轟走的美女乖乖的退到一邊,不敢再打擾他。


    高子逸不甘心,衝荷官丟了個眼色。


    荷官心領神會,正要發牌,賀承允卻揮手讓她走,叫來穿比基尼的美女為他們發牌。


    比基尼美女發牌沒技巧,但把自己的兩個球使勁兒往桌上蹭卻很有技巧。


    但高子逸和賀承允都專心看牌,都沒心情看球。


    第四局又是高子逸輸了,他氣得臉色發青,抓起雪茄盒就朝發牌的比基尼美女砸了過去。


    比基尼美女躲閃不及,鼻子挨這麽一下就歪了,捂住臉哭著跑開。


    到第五局的時候高子逸看了一眼牌就直接扔出去:“不玩了,不玩了,你特麽是不是養了小鬼,打牌這麽厲害?”


    “手氣比較好而已,承讓。”賀承允笑著站了起來,拎著東西朝電梯走去。


    高子逸衝著他的背影喊:“你特麽不追阿舞了?”


    “追,但不是現在,給她點兒時間,以後還得多麻煩那你,如果見到她,幫我對她說一聲對不起。”賀承允揮了揮手走進電梯。


    “這特麽都是些什麽人啊?!”


    輸得一點兒也不刺激!


    高子逸拿起手機,撥通冉靜舞的電話:“阿舞,你特麽和姓賀的在搞什麽鬼?”


    “怎麽了?”冉靜舞納悶的問。


    “他剛才和我打牌,特麽把我贏慘了,你知道我們賭的什麽嗎?”


    “賭的什麽?”


    “如果我贏了他就裸……奔一圈,如果他贏了我就幫他追你。”


    冉靜舞詫異的問:“你要幫他追我?”


    “不然呢,願賭服輸,我特麽也是有賭品的人。”


    “你特麽就是個小流氓,還談什麽賭品。”


    “那也是有賭品的小流氓。”高子逸拿起一顆葡萄扔嘴裏:“你特麽到底和他是什麽關係,這麽純情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純情?我呸,你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骨子裏悶騷著呢!”冉靜舞還在介意賀承允手機裏存視頻的事兒,心裏的疙瘩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了。


    “對了,他還讓我幫他說聲對不起,你是不是被他騙炮了?”


    “騙你妹的炮,你特麽能不能別把炮掛嘴上。”冉靜舞聽到手機在嘟嘟響,又有電話進來:“不和你說了,我要接逸帆的電話,拜。”


    “有異性沒人性,拜!”高子逸罵罵咧咧的掛斷電話。


    江逸帆把實驗室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便急急忙忙聯係冉靜舞。


    兩人相約去看電影。


    昨晚一宿沒闔眼,冉靜舞頭昏腦脹,畫了妝才敢出門,以免黑眼圈吊得太大,嚇到江逸帆。


    她坐上江逸帆的車,完全沒心情看電影,便讓江逸帆把車開到神女湖公園,兩人去散散步,她有話想對他說。


    雨後初霽,陽光普照,神女湖公園遊人如織。


    走在林蔭道裏,清新的微風撲麵而來,冉靜舞深吸一口氣,掙脫江逸帆的手。


    她將手心的汗擦在大衣上,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心情忐忑的問:“逸帆,你愛我嗎?”


    江逸帆認真的迴答:“愛啊,當然愛!”


    “有多愛?”冉靜舞轉頭看著他,笑容略微有些苦澀。


    “很愛很愛。”


    “可以為我付出生命嗎?”


    “當然可以。”江逸帆奇怪的問:“靜舞,你怎麽了,今天怪怪的,發生什麽事了?”


    冉靜舞覺得是時候坦白了。


    她歎了口氣說:“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江逸帆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不然冉靜舞也不會有如此憂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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